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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的咳嗽声让两人不约而同一脸惊吓望着宋译的床铺,宋译尴尬地从床上跳下来,在书桌上翻出来学生证说:“打扰你俩说话了。”他套上外套,又好心补了一句,“我觉得这世上真有鬼,你俩小心点。”两人看着宋译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觉得嘴角直抽抽。
。
李昭凌带着夏侯勇和苏凝紫直奔市中心医院,他们到了住院部一路向上。他努力回忆上次遇到宋译的地方,到了门口刚要推门,却被一个小护士拦住。
“你们是病人家属吗?没见过你们啊!”
李昭凌皱了下眉头没有理她,扭了门栓就要进。小护士看着足足比她高了两个头的男人,毅然决然的冲上来,挡在他面前说:“大白天穿一身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要是敢在这里惹事我报警了。”
李昭凌不耐烦地拉过来夏侯勇说:“他就是警察!”
小护士特别谨慎地看了一眼夏侯勇,直接用高八度的声音说:“就他这个样子能是警察吗?你们这群骗子!保安……保安……”周围的人闻声而来,越围越多。小护士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要把他们三个往出撵。
“等等!”夏侯勇高喊一声拿出证件,高举着他衣冠楚楚没有胡子穿制服的免冠照,说,“我他妈真是警察!你们快让开!”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停下动作,下一刻,小护士大喊一声:“里面是我们医院的病人,警察就能随意进出吗?”这一句话把群众同情弱者的热潮再次推向了顶点。
李昭凌趁着大家发愣的一瞬间,果断挤开人群拧开门,安静的病房里空无一人,病床上被子被拉到一边,呼吸机掉在地上,输液瓶孤零零的挂着,针头还冒着水,只有床头旁边的心电图仪器“嘟……”的一声响到底。
小护士一下看到傻了眼,冲进来说:“不……不可能,人都没有醒,怎么离开医院的?”
李昭凌反应一下,拉住慌乱的小护士,说:“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们会来?家属说过有人要来医院找他们麻烦?是不是?”
小护士一听,着急地眼眶都红了,啜泣地说:“是病人的妹妹,他们刚刚还在的呀!说他哥哥生意上不小心得罪了人,看他哥哥昏迷不起欠钱还耍流氓,让我帮她,她说得时候哭得特别惨,我就是看她可怜。”小护士说完,又不信邪的走到厕所,再推开窗户到处看看,病房一眼入底,她只是不愿意相信。
苏凝紫看看周围,说:“不用看了,他是自己走的。”
小护士听完,一脸震惊看着眼前的少女,觉得见了鬼!想说什么又咽下去,抹着眼泪哄开门口的人,说:“我现在就通知医院保安找病人”
李昭凌拿出电话给宋译拨过去,“嘟……嘟……嘟”响了好半天,一直没有人接,他的心渐渐悬了起来。
“喂……”
电话里忽然响起宋译的声音,因为信号不好,断断续续传来一阵“嘶啦嘶啦……”的嘈杂声,夹杂着一些人声。
李昭凌沉声问:“你在哪?”
宋译捂着另一只耳朵,挪到楼道的门口说:“我在博物馆呢!过来查点东西,先不说了,遇见个熟人,就这样!”
“嘟嘟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宋译还压着一口气,不想跟李昭凌多废话,他忽然想起慕城市博物馆有不少北魏的资料,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结果一挂电话,就看到林颖冲他走过来,说:“你怎么有空来逛博物馆?”
宋译没想到在这真能遇到熟人,诧异地说:“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历史系的学生。”
宋译刚说完,手机就震了一下,他一边往出拿,一边问:“你来这干嘛?”
“来找你啊……刚进校门就看到你往这个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见见你,所以就跟了上来。”林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带着异样的光芒,酒窝一嵌耸耸肩膀,看着宋译笑得特别甜。
“嗯……”
宋译避开林颖的目光,不自然地低头开了锁屏,点开李昭凌发来的信息,只有短短一句话:小心林颖,她是养魂人。
他顿时手指僵硬眼角紧绷,目光直愣愣顺着手机屏幕移向林颖的脸,林颖依旧笑容如常,可这笑容之中,再也不是温暖的味道,细看之下还多了几分惊悚。
宋译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肌肉,不想让表情太难看,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寒暄道:“哦……是吗……你哥哥怎么样了,最近好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低头,手指快速在屏幕上移动,发出几个字,果断锁屏把手机塞进口袋。
李昭凌一路狂奔,收到宋译的信息打开一看,写着:她就在我对面,你他妈赶紧给我滚过来!!!!!!
林颖在前,说:“我觉得他最近好多了,我相信,他一定会好的。”
林颖说着,便和宋译一起上了二楼,今天不是周末,博物馆里的人并不多,他们站在二楼展厅入口处等着排队进入,林颖停下脚步,问:“你找到你想来看的东西了吗?”
宋译用手心蹭了下裤腿,感觉到久违的干燥后,才尽量控制语气,让声音听上去更加平缓,说:“也没什么特别要找的,其实就是随便看看。”
林颖噘了噘嘴,跟着人群继续往里走,说:“我记得之前看过介绍,这一层讲得是战国时期北魏的大将军,好像叫宋牧之,就是一层展厅里那个衣冠冢的主人。”
宋译犹豫一些,说:“是……是吗?”
林颖走到玻璃围栏旁,透过围栏往外探,刚好看到一层地宫中央衣冠冢的玻璃柜,说:“高中历史课本上有,北魏名将,也是有名的战神和杀神,最后一战就是在慕城,败给了赵国的大夫穆义,我记得那场仗两国的兵力并不悬殊,不过宋牧之的军队盛誉在外,所以这一战输得有些蹊跷。好多历史学家都在研究呢!有种说法是,北魏朝廷里有人通敌叛变,也有人说叛变的人就是宋牧之自己。”
宋译脸抽抽一下,说:“没想到,你对历史人物的事也知道这么多。”
林颖压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宋译问:“你相不相信这世上好人有好报?”
“嗯?”
“你知道吗,还有一种说法,这位北魏的名将最后是让人毒死的!你看见水晶棺里衣冠冢金甲护心镜的位置,那上面有个箭孔,印在布上的血都是黑色的。”
宋译顺着林颖手指着的方向向一层看去,金甲在周围小灯的照射下,依旧显得出几分从前的光彩。他回头看着林颖,整个展厅的光都聚在了围栏外,此时,落在她的脸上,加重背过越发显得昏暗。林颖一动不动地看着宋译,了,脸上带着晦涩不明的笑意,让人胆战心惊。
宋译尴尬地笑笑,撇过目光说:“不……不可能吧,他可是主将。”
声音落下的时候,周围忽然变得格外安静,周围的嘈杂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渐渐落下,宋译看一眼周围,挠了挠头,说,“要不……咱们也出去吧,怎么感觉这厅里的人好像越来越少了。”
“不要……”林颖走过来,拉起他的手,温柔地说:“我呀……还没逛够呢!”
第39章 百辟入腑
林颖拉着宋译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一个单独摆放的玻璃柜前,俯身趴下,看着柜子里展出的一把镶红宝石的匕首,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相不相信这世上好人有好报?”
宋译悄悄屏了一口气,松开林颖的手,说:“这种价值导向性的问题,一般问出口的时候,就说明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林颖转过身,沉声说:“宋译,你说的没错。哪有什么真实的善良?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冰冷的。”
宋译看着林颖面如死灰的表情,终于彻底放弃了对自己心里和神情的极端控制,从容开口道:“是你杀了陈玮和孙菲菲。”
他虽然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林颖既没有马上承认,也没有承认,反问道:“如果你有机会让死去的人重新复活,你会这样做吗?比如说,你的父亲……宋伟忠。”
宋译身体微微一颤,看着林颖没有回答。
林颖把手背在身后,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一副少女的神情,原地踱了几步,款款道:“宋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林颖稍稍停顿,声音缓慢而平静,说:“我哥你认识,他是个大好人,从小都是,出车祸的那天,若不是因为要躲开那个碰瓷的瘸子,他根本不会撞车。手术室门口的椅子又冷又长,整整一天一夜,只有我一个人,等啊等!当时我特别害怕,害怕手术室的灯一灭,医生走出来跟我说,人救不了,他们已经尽力了。你知道哥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他不能死!他一定不能死!”
林颖话语间带着倔强的笃定,宋译站在原地望着她,没有插嘴也没有动。
“第二天晚上是我最绝望的时候,楼道的灯忽然灭掉,一团黑紫色的光出现在我面前。”林颖说着,举起右手掌心朝上,此刻,这团光已经浮在她的掌心上,她一脸迷恋地看着,幽幽地说,“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说生生死死,业不得果,若我愿以生魂祭灵,以躯体养魂,就可以换哥哥一条命,然后,我就把这团光收尽掌心。’”
“你就出卖了自己,也出卖了你的哥哥。”
林颖紧紧地把紫色光束攥在掌心里,红着眼睛看着宋译,说:“出卖?这怎么能叫出卖!我去警局看过那个瘸子,那个瘸子亲口说,说我哥就是个傻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明知道是碰瓷还自动给钱,第二回的时候,他就是认准了那是我哥的车,所以才去撞的。如果再有一次机会选择,我真希望哥哥不要踩刹车,你说……为了这种人,丢掉性命值得吗?”
宋译咬了咬嘴唇,冷笑一声说:“没想到,你所谓的善良原来这么廉价?”
林颖把拳着的掌心放在胸口,含着眼泪说:“再诚挚的感谢,都裹挟着得了好处占尽便宜后的殷勤,无论什么样的关系,都难免写上一笔利用和虚伪,人啊,一个个都可怜的要命,还要说服自己相信那些无知的善良,明明为了一点好处就可以轻易放弃那些做人的底线,却总要一本正经的宣扬道义。等真正认清了事实,对世界、对自己还在倔强个什么劲呢?”
她抬手蹭了脸上的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陈玮和孙菲菲就是最好的答案,一个是绝症还被人逼捐的老好人,另一个是兢兢业业有白天没黑夜的医生,你知道吗?她们都是自愿帮助我的。若不是真得对这个世界绝望透顶,怎么会选择放弃呢?我是在帮他们啊!”
宋译紧紧握着拳头,说:“可是,如果没有这一点善良,他们为什么会在临死的时候心甘情愿的帮你养魂,林颖……你真得问心无愧吗?”
“愧疚……”林颖深深呼了一口气,说:“愧疚并不影响我想念哥哥的心情,宋译,你知道吗?现在只差你了。”
她重新把手放开,暗紫色的光芒浮在空中,渐渐幻化出一个人型,看模样正是之前多次遇到的那个幽冥鬼魅。紫色的光束赫然笼罩了黑影,从头顶开始退下,蜕出一个剑眉高鼻的光头男人,男人穿着一身病号服光着脚,紧闭双眼站在地上。
林颖指着这个男人,哽咽地说:“宋译,你就帮帮我,只差这一点,我的哥哥就可以活过来。”
宋译退后一步看看周围,博物馆的大灯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整个场馆里只剩林颖的声音在厅内回荡。他一边冷静思考,如何拖延时间,一边在心里第无数次地咒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