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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他被我养死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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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泣虽然万金难求,但神胜在活的长,一天攒一金,攒上百年总能喝上一口。之所以难求,绝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量少,并不是我和原汀赚了黑心钱的缘故。
我这几日早出晚归,也叮嘱了不需要等我晚饭,所以甫一进门,我就自觉地摸进了厨房。
什么也没有。
我提着酒站在厨房里,高声大喊:“明―岳―!”
明岳就像地鼠一样,突然冒了出来,“主人有事?”
我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追责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好继承我的美貌?”
明岳无辜道:“小的冤枉。”
“那么你就是想吓死我,好继承我的智慧。”我断定道。
明岳提出了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为什么不能继承您的财产呢?”
我气得跳脚,“我难道还不如那些金银珠宝的阿堵物吗?!”
一个两个,都只知道我的钱,都只知道我有钱。没有人知道,我不但有钱,我还年轻,我还智慧,我还貌美。
我气得赶人,“走走走,不想看见你。”
明地鼠怎么悄无声息地冒出来的,又怎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我茫然四顾,突然意识到失策。
居然忘了问他哪有吃的。好饿。
第28章 就叫你们地鼠门吧
 观颐

我在厨房里什么也没找到,于是又提着酒晃出去了。
殷希声酒量不差,我今日侥幸喝倒了他,其实自己也快到顶了,我现在连吸气都觉得费力,感觉红泥酒已经漫上了我的喉口,以至于我连一口空气都没法再往身体里塞。
天色不早了,仆人们各自在整理打扫,我从厨房到花园一路,没遇上几个人,等到了花园里,更是一片静寂,人影也不见。
我坐到石桌边,突然玩心大起,像方才喊明岳一样地,大喊一声:“裴―珏―衣―!”
没有动静。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像明地鼠一样。
我失望地回头,裴珏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石桌另一边,问我:“楼公子有事?”
“啊!”我一拍桌面,大喜道:“真的可以召唤出来啊!”
裴珏衣:“???”
我激动着拍打着桌面,“裴珏尔也可以这么召唤吗?”说着我就要再次大喊。
裴珏衣制止我,“楠杉出门去了,楼公子有事不妨同裴某说。”
“没事啊,”我实话实说,“我就是想召唤一下你。”
我兴致勃勃道:“你同明岳是不是一伙的啊?其他人也一样吗?你们都是一伙的吗?”
裴珏衣眯了眯眼睛。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去了,裴珏衣站在背光,夕阳在他身后落下,衬得他光芒四射,身形十分高大。
裴珏衣说:“楼公子在说什么?裴某为何听不懂?”
“我说,”我重复了一遍,“你和明岳是一伙的吗?你们都是地鼠怪吗?为什么一喊就能冒出来?”
裴珏衣:“…”
看裴珏衣的反应,答案应该是否定的了。我有点失望。
不过我叫裴珏衣来也不是要验证他的种族,我再一拍桌子,大气道:“坐下!”
裴珏衣听话乖乖坐下。
我把酒坛封泥一掀,推到裴珏衣面前,“请你喝酒!”
殷希声和我炫耀过,红泥难酿,材料多样,程序繁杂,一月所得也只有我带回来的这一小坛。我算了算,按我和殷希声的喝法,这七八日里,我们已经几乎喝干了绿蚁醅十年的存货。
其实我酗酒,这个真的不能怪我。深州爱酒,深州人会喝奶就会喝酒,会吃饭就会酿酒。深州风俗,可一日无饮食,不可一时无饮酒。我在天界憋了千百年,下凡又忍了好几个月。毫不夸张地说,小半月前我喝下第一口红泥时,那才是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人间滋味之时。
殷希声还说过,红泥是非卖品,问他原因,答我:“殷某人自饮尚嫌不够,如何能有富余惠及他人呢?”
我再问他,为什么当日初见我,开口就要德音上红泥。殷希声回我:“岚起身上有深州的味道。”却原来我还是占了籍贯的便宜。
我和裴珏衣喝了有一会儿,感觉喉咙口的红泥已经满上脑袋顶了。我打一个酒嗝,怀疑沁出眼眶的眼泪都是红泥酒液。
“不行了,”我把酒杯扔开,“不喝了。”
裴珏衣还举着酒杯,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我其实已经不太清醒了,看人都是叠影了,我伸出一只手,做一个喊停的动作,“你喝,你别晃,你喝。”
裴珏衣不听我话,还在左右摇晃。
我不耐烦道:“让你别晃了!坐直了!听我说话!”
于是裴珏衣才乖乖坐正。
表甥这么听话,做舅舅的我给他讲了个故事当奖励:从前有位公子,他的爱人是一名刀客,他们曾经神仙眷侣,携手天涯,然而人心易变,不知怎的,曾经山盟海誓,到头来山平海枯,旧情不复。最终,公子带走了刀客的刀,刀客则孑然一身,扬长而去。浪迹江湖忆旧游,故人生死各千秋。
裴珏衣执盏的手顿了顿。他可能是被我的故事打动了,因为我初在绿蚁醅听到的时候也挺感动的。这个话本还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做《碧玉蜉蝣迎客酒》,不过好听归好听,我还是有点不懂这个标题和它的内容有什么关系。
裴珏衣走出花园前,我叫住了他:“如果你和明岳…”
“楼公子想说什么?”裴珏衣驻足原地,耐心地等我说完。
我脑袋里充满了酒液,思考起来都格外费劲,上一刻准备的问题,到了出口时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
我只好换一句话说:“如果你和明岳,你们是一伙的…”
我发自内心建议道:“就给你们取名地鼠门好不好?”
裴珏衣:“…”
裴珏衣残忍地拒绝了我:“不好。”
第29章 我们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啊
 观颐
越别枝叫我:“楼岚起。”
我也叫他:“越别枝。”
他叫我:“岚起。”
我也叫他:“别枝。”
越别枝问我:“你是谁?”
我回答:“我是楼岚起。”又问他:“你是谁?”
越别枝道:“我没有问你名字。”
我叫起来:“错了错了,你该回我,‘我叫越别枝’。”
越别枝:“…不要闹。我问你,云中君的前主人是谁?”
“是我啊。”
“…”越别枝道:“再前一个。”
“嗯?”我被上冲的酒气噎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的?”
越别枝寒声道:“怎么?裴珏衣听得,我听不得吗?”
他这个话就说得我很莫名其妙了,“我也没跟裴珏衣说过呀?”
越别枝胸膛动作很大地起伏了一下,仿佛他强迫着自己咽下了什么滋味糟糕的东西,难受到连表情都扭曲起来。
越别枝放轻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问我:“那么我把话摊开说了,那个刀客,他是什么人?”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哪个刀客,又突然灵光一闪,“公子的爱人?你问他是什么人?”
越别枝声音粗哑:“是。”
“哦。”我恍然大悟,“你问他啊?他不是人啊。”
“不过你要想听他的故事,可以去绿蚁醅。”说着我又突然想起,绿蚁醅是家酒肆,越别枝还小,我不能带坏他,便又改口:“算了吧,也没什么好听的,你要想知道,我给你把话本买回来。”
越别枝闹了个误会,他的脸颊鼓动了一下,我都能听到他牙齿互咬发出的悚然声响。
我抖了一下,怕越别枝一气之下咬碎了满口牙,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叫他:“你过来一点,到我身边来。”
越别枝依言站过来,我起身和他比了比。可不得了了,原本到我胸高的小孩,现在竟然有我眼睛高了,果然小孩子都是见风长,之前那小身板都是缺衣少食的苦日子活生生虐出来的。这倒霉孩子。
越别枝长得这样快,过不了多少时候就要超过我了。我问他:“你多大了?”
越别枝没有马上回答,似乎是算了一下,才告诉我:“再过几月就十四了。”
十四岁便算得上半个成人了,按深州的风俗,越别枝已经到了可以收通房的年纪了。我把桌上的酒坛捞过来,摇一摇,里面还剩大约一个坛底的酒。
我把酒坛塞进越别枝怀里,“拿去,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纵横酒桌七年余了,这些酒你拿去,破个酒戒。”
越别枝抱着酒坛,乖得不行,乖得有一点反常。他看着我的脸,问我:“你的嘴?”
“嗯?”我下意识地舔舔唇,“好看吗?我刚吃了一只姓明的地鼠。”
“…”越别枝避重就轻道:“挺好看。”
我看越别枝答得敷衍,心下不服,便骤然出手把他拉得一跌,正倒进我怀里。我按着越别枝的肩膀,“啵啵”在他左右两颊上各亲了一口,“你说好看,送你的!”
“…”越别枝猛然推开我,往后大退了好几步,“你醉狠了,我走了。”说完红着脸转身就跑。
我笑得不行,拔高声音喊他:“诶,诶!你等等!”
这么一会儿功夫,越别枝已经几乎跑出了花园。他停下来,并不回头,背对着我问:“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也是一时冲动,但趁着酒气,即便冲动几分,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问越别枝:“你带着云中君没有?我想借它一晚上。”
“没有。”越别枝道,“你要云中君做什么?”
“没有就算了吧。”我不知道是在对越别枝说,还是对自己说,“没有就算了。”
“你是不是想他了?”越别枝留给我一个垂着头的背影,他的声音很奇怪,仿佛含着一把热沙,又仿佛咽了一口烈酒,又沙又哑,甚至隐约还有一点恶狠狠的味道。
“你想他了对不对?你想云中君的原主了。”越别枝用我听不懂的沙哑嗓音和奇怪语调这样问我。他问我,却用笃定的语气。
我想了一想越别枝的问题,说对好像也不对,说不对好像也不对。我含糊道:“不知道啊,可能吧。”
“我知道了。”越别枝说,“我知道了。我没有带云中君。”
我摆摆手,想起越别枝背对着我看不见,于是说:“那就算了吧。”
越别枝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
第30章 做文明的神,要同人讲道理
 观颐
我终于忍无可忍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趴在床沿摸了半天,摸出来一把金银钿莊的直刀。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对于昨日最后的记忆始终停留在我回房沐浴更衣上床睡觉。至于云中君是怎么到我被窝里来的,我完全不知道。总不能是它真的生出了刀灵,自己一路飘来的吧?
我把云中君放在床上,严肃地问它:“说,你怎么到我床上来了?”
云中君果然没有应我。我就说,要相信它能生出刀灵,不如相信原汀能种活月笼沙。毕竟月笼沙尽管稀少,花苗还是有的,云中君虽然健全,育灵却是不可能的。
我再想一想,依稀记得昨日仿佛是我同越别枝借了云中君,这硌了我一整晚的刀约莫就是越别枝送来的。
唉,送刀就送刀,放哪里不好,放我床上,能捅死我还算了,不能捅死我,倒把我硌了个生不如死,好气。感觉我背都青了。
我反手摸一摸,摸不到背上隐约作痛的地方,于是作罢,掐了诀把自己打理好了,去给越别枝递刀。
今天学堂休息,按照以往,越别枝要同武师学一天武,我原本认为少年人不该劳累过度,想免了越别枝半天武课,然而学武终究不能有一丝松懈,最后还是作罢。
我看一看天色过午,午膳时间刚过,越别枝还要半个时辰以后才继续上武课,现在大概在房里休息。
我到越别枝房前时,门只是虚掩着,但我还是礼节性的敲了两下才进。
越别枝坐在床沿,背对着我,说:“水放一边,把药油给我拿来。”
我心想越别枝大概是练武时磕磕碰碰受了伤,药油就在桌上,我就顺手给他拿了过去。
我哪里想到,这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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