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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烦躁,为什么去了趟鬼城,一切都变了,不,当初就不该下山捉老鼠!跟猫抢什么功劳!这下好了,牵出一堆有的没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唐景虚扫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把应离放下,道:“放心吧,他没事,先前的桃汤多少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得已离开罢了。”
“那他……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唐景虚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论回不回来,他都不是应离了。”
花倾尘单手扶额,另一只手冲三人摆了摆,似乎还没完全从茫然的状态走出来,牙疼似的龇着牙,道:“行行行,我大致明白了,信息量太大,容我缓缓。”
说着,花倾尘就保持着一边扶额一边摆手的姿势往门边靠去,正要踏出门槛,反被突然闯进来的一道人影撞了回来,没稳住身形,“砰”的一声,一屁股坐地上了,他愣愣地抬头望向来人,眨了眨眼,意外道:“简兮,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简兮,只见他一脸焦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急忙伸手要把花倾尘从地上拉起,花倾尘一看到他伸来的那只汗涔涔的手,狂甩脑袋,干笑了一声就自己站起来了,他对简兮这异于常人的汗量实在不敢恭维。
见他自己站起身,简兮没说什么,虎头虎脑地继续往屋子里闯,看到唐景虚,几大步走到他面前,急切地说道:“唐将军,我哥他失踪了,吹息让我来找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简佑失踪?”柏舟面露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简兮这才看到一旁的柏舟,挠了挠脑袋,想了想,回道:“我也不知道,自从一个月前我不小心看到我哥洗澡,他就不让我进他那内殿了,他又经常在里头闭关,一般三五天不见人影。反正三天前我回过神来,就发现他不见了。”
“洗澡?你看到什么了?”唐景虚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笑了声,冲简兮挤眉弄眼。
要知道简佑那人总是一副过分正经的模样,比起吹息那家伙,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很难想象,褪去了外面那身肃穆的玄色道袍,简佑会是个什么模样,一个光溜溜的老古板想来着实有些诡异甚至搞笑。
见唐景虚对一个男人洗澡的场面感兴趣,殷怜生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眼角,神色淡淡地咳了一声,不轻不重地唤了声:“景虚。”
不知为何,就这么短短两个字,硬生生让唐景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正色道:“简佑虽是文神,可功德修为皆不低,应该不会轻易出事,你和吹息如何断定是失踪而不是有事外出?”
简兮再次转向唐景虚,不知看到了什么,身形忽而一震,随即猛地蹿到了他身旁,二话不说就扒拉起他衣领来,众人皆是满脸错愕,唐景虚无法动弹,自是阻止不了他,殷怜生第一个反应过来,黑着脸抓住了他的手,沉声道:“做什么?”
简兮似是无暇顾及,眼都没抬,挣扎着仍要扒唐景虚的衣服。殷怜生眸光一寒,正要把他丢出去,唐景虚先一步说道:“简二,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他这“简佑范儿”十足的“成何体统”四个字一出,简兮下意识顿住了,瞅着唐景虚的后脖子,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你身上这样的伤痕,我在我哥身上也看到了,好多条!我就想看看一不一样。”
“有几条?”想来简兮说的应该是简佑身上背负的天罚,唐景虚不免奇怪,按理说简佑当初仅是向应延传了一道所谓的“神谕”,让应烜早一步成为太子罢了,虽是插手了人间皇室的事,可那天罚也应该只会有三道,何来的“好多条”这一说?总不会是他因为看到自家亲哥的美男出浴图而眼花看多了吧?
简兮眉头越皱越紧,努力回忆着那日在简佑身上看到的天罚,轻声数着数,末了,抓了抓头发,满脸痛苦地说道:“啊~我记不清了,纵横交错,反正起码得有十来条!”
唐景虚与柏舟无声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讶异。
简佑那样自律又好面子的人,竟然背负了如此多的天罚!他究竟干了什么?
那头简兮紧接着又说道:“我大半个月没见着我哥,便忍不住进了他的内殿,可找不到他人,神识也联系不上,就去找了吹息,哪成想,他也说联系不上。五天前,欲海泛滥,皇城突发大水,我哥理应施法适当镇压,却迟迟没有出现。我们便担心怕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听到“欲海泛滥”,唐景虚心头一跳,忍不住瞥了应离一眼,隐隐有了猜测,沉声道:“简佑怕是真被困住了。”而且凶多吉少……
“困在哪儿?”唐景虚这么一说,简兮彻底急了。
“欲海。”
第59章 入海
应离曾说过,若是哪日他死了,他不愿沉眠地下。
唐景虚知道,应离其实,是恐惧黑暗的,不论是真正的应国十三皇子,还是他的三徒弟,他们走不出黑暗,却畏惧黑暗,所以,他要把他们葬在火光中,溪云山这一方土地,便是“应离”最后的归宿。
看着逐渐弱下去的火苗,唐景虚的眼眸映着火光,却阴沉得不可思议。
简兮已经不顾阻拦跑去欲海了,柏舟不放心,本欲跟着他去,但想着柏舟毕竟不算知情人,唐景虚不希望他参和其中,便找了个借口让他回仙都去了。
由此,眼下情况着实有些棘手,他一时半会儿还站不起来,就算被背着去了欲海,也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更遑论救回简佑了,他没法保证,单凭一张嘴皮子能说动那人放下一切仇恨,可他又不能放任其胡作非为,闯下大祸,啧,烦躁……
“怜生,不然你去一趟呗?”唐景虚后仰着脑袋,冲身后的殷怜生挑眉。
殷怜生低下头,看着他笑了笑,道:“凭什么?”
唐景虚:“自然是凭交情。”
“既是交情,我就更不该拦着他了。”殷怜生轻描淡写地说道。
“……”唐景虚磨了磨后槽牙,冲那头拾掇骨灰的花倾尘喊道,“花儿,想办法去鬼城,把幼羽给我找回来!”
花倾尘刚被未燃尽的火星子烫着了,正跳脚,听到唐景虚的声音,回过头来,拉长了嗓子喊道:“可是师父,鬼城一日一处,臣妾找不到哇!”
唐景虚一想,确实如此,就花倾尘那倒霉催的,估计这辈子都没多大机会碰巧撞到鬼城入口,只得再次仰着脖子看向殷怜生,眨眨眼:“鬼城,你去一趟吧。”
殷怜生嘴角笑意加深,探下身子,凑近他的脸,轻声说道:“何必找幼羽?我也能让你站起来。”
闻言,唐景虚当即赏了他一口大白牙:“快,麻利点,动手!”
殷怜生登时笑得更灿烂了,抬起双手抚上唐景虚的两颊,指腹似有若无地在他唇线轻轻滑过,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你确定?”
唐景虚面色一僵,微不可察地咽了口唾沫,干笑了一声,道:“这个……我还真不确定……敢问陛下,您打算怎么做?”
“自是引导你紊乱的修为回归本处,让你的身体得以适应,以便使唤。”殷怜生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他这显然刻意隐去关键部分的回答自是没法让唐景虚接受,只见唐景虚讪笑了一声,摇着脑袋试图从他掌心挣脱,“这方法可行,就是不敢劳烦陛下,让……让花倾尘来吧。”
“你就不怕他一个喷嚏让你顷刻暴毙?”殷怜生淡淡地说道。
唐景虚:“……”就花倾尘那货,不乏这种可能……
看到他眼里的闪烁,殷怜生又笑道:“所以,你真不考虑让我来?”
唐景虚突然后悔让柏舟回去了,心里挣扎了良久,想着再耽搁下去,连简兮那棵黄花菜都真要凉了,干脆一咬牙,两眼一闭,硬声道:“行,就你了!”
话音未落,耳畔传来殷怜生的一声轻笑,唇上一热,随即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半开的唇缝从殷怜生口中流入唐景虚体内,他能明显感觉到那气息在他的四肢百骸间游走,身体一点点有了力气,终于不再是软绵绵的了。
而对于殷怜生的作为,唐景虚表示,没有任何意外,就殷怜生那种变态般的痴恋,即使有千百种方法能给自己疏导修为,他也一定会选择这种最……。的方式,可谓是披着羊皮的白眼狼本狼了。
不远处忽然暴起花倾尘一声万般激动的尖叫,唐景虚这才想起那花狐狸还在一旁看着,不由得老脸一红,在殷怜生的舌头试图闯入的那刻将他推开了,站起身欲盖弥彰地整了整衣领,干咳了一声,正色道:“咋呼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什么都没看到。”
“不!我什么都看到了!”花倾尘一脸的喜色盖都盖不住,捧着骨灰坛子,都快要飘起来了,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恭喜恭喜,早生贵子哈,哦,好像有哪里不对,等等,以后我该叫怜生大师兄呢,还是师娘呢?哎呀,好纠结,哈哈哈……”
唐景虚满脸无语地看他一个人在那儿瞎乐呵,忍不住上前屈指在他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道:“想哪儿去了,就是顺口气,没那层关系。”
“这么顺气,我服!”花倾尘冲殷怜生又竖了个大拇指。
殷怜生淡笑着弯腰捡起从唐景虚身上滑落的绒毯,随手搁在木轮椅上,说道:“降桃暂时种在院子里了,等你们从欲海回来,我们再把它带回胤墟。”
闻言,唐景虚回头看向他,疑惑道:“你不去?”
殷怜生点点头:“出来太久,是时候回去整整了,顺便把那只鸠‘请’出去。”
“……”唐景虚双手环臂,微抬着下巴,“别太难为他。”
殷怜生:“放心,我就是想和他聊聊。”
唐景虚:“……哦。”
与此同时,空旷的暗室中,某个躺在石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就又睡着了。
唐景虚和花倾尘赶到欲海的时候,眼过之处,海浪滔天,皇城的大雨不知下了几日,阴沉的天幕下,士兵与百姓们忙得分/身乏术,试图堵住从被冲破的海口处不断涌进的海水。
两人并没有看到简兮的身影,想来他不管不顾地就下去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分别施术护住自己,找了无人的一处,用绳子将彼此绑到一起,以防被水流冲散,这才纵身跃入欲海。
海水湍急冰冷,两人摸黑咬紧牙关一路下潜,不知过了多久,唐景虚感觉腰上的绳子被拉了一下,便眯着眼朝花倾尘的方向看去,竟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道光线,那光线自一个海底洞穴散出,看着像是几百盏煤油灯一并点燃发出的亮光,在那处微微摇晃着。
见唐景虚点点头,花倾尘便向那处游去,唐景虚也紧随其后。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游到了洞穴口,凑近了才发现,这处洞穴竟大得不可思议,一眼望不到边际,而洞穴内的场景更是令人咋舌。
只见内里竟整整齐齐排列着近百艘船,看着款式不一,但几乎都是战舰,想来都是千百年来沉没的船只,而众战舰正中间的位置,则摆着一艘巨大的画舫。
那画舫即便在海底沉了不知多少个年岁,看起来仍华丽得耀眼,船头刻着火红的牡丹花纹,顶上涂的是黄漆,船柱上雕的似乎是斜飞的凤凰,上头挂了千百盏煤油灯,堪堪照亮了大半个洞穴,洞口的光想必便是由此而来。
暖黄的灯影绰绰下,两人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