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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想了又能怎么样呢？现实还是现实，怀念过去又不能对现在造成什么影响。”
“想起美好的事会让人有活下去的勇气的。”
“只会让人想起那些已经回不去的时光和以及失去的东西而已吧。”
“这倒也没错，”伊莱恩说：“但是对我来说，那些回不去的时光和失去的东西，会让我更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比如你。”
“不要……不要对我说这种话……”卡特琳娜有气无力地说。
“对不起，但是……”
伊莱恩正想回头对卡特琳娜说些什么，但在看到卡特琳娜身后的东西时猛地瞪大了双眼，他猛地把卡特琳娜推开，于是那把巨斧的边缘便直接划过了他的胸口，一时间鲜血飞溅，伊莱恩后退了两步，直接摔倒在地上。
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团巨大的黑气，足有两米多高，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个人形，从难以辨别的口中还在发出凄厉的吼叫，只见它从新举起了斧子，这回是对着伊莱恩直接砍了下去。
“是污秽者……！”
伊莱恩正想放出防御魔法来扛住这一斧，但从污秽者身后突然窜出的火龙让他惨叫了一声，手中的巨斧也失去了准头，直直的砍在了伊莱恩的身侧，还没等伊莱恩提起来的心放下去，就只见污秽者怒吼着改变了方向，手中的巨斧一轮，便对着站在它身后的卡特琳娜直接横劈过去，卡科琳娜虽然早有准备，在身侧布下了结界，但还是被巨斧的力量击飞出去。
“凯特！不要恋战！我们先撤离！后面还会有更多的污秽者！我们应付不过来的！”伊莱恩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一边施展出一个空间魔法搅碎了污秽者的身体，一边向着卡特琳娜被击飞的方向跑了过去。
“无所谓，再说，如果我在这里阻止了一部分污秽者，不是还能拯救更多的还没有撤离的人吗？”卡特琳娜缓缓地坐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虽然口中说着看起来正义凌然的话，但语气中全然是讽刺：“用小小的牺牲来让更多的人获救，不是很好吗？伊莱恩你也先走吧。”
伊莱恩看着那被空间魔法绞碎了的污秽者又在重新聚集的黑气，冷冷的说：“你真的这么想？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现在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无所谓吧！反正爷爷……”
“狗屁的爷爷！”伊莱恩这句话一说出口，连卡特琳娜都愣住了，傻掉了一样看着伊莱恩，她做梦都没想到温文尔雅的伊莱恩会说这总粗话，甚至连生气都忘了，但伊莱恩不管不顾的继续说：“我不在乎你的爷爷，凯特！就算他是魔法学院的院长，就算他是英雄，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个狗屁老头！我在乎只有你而已！在我快要饿死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是你像我保证说一定会有我的容身之处，十年来是你一直陪着我长大，跟那个死老头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个高高在上的英雄根本就不会关心我！给了我一切的是你！”
“伊莱恩！你……！”比起伊莱恩的陈述，对自己爷爷的诋毁更让她愤怒，丝毫不顾及伊莱恩还受着伤，她站起来狠狠的扇了伊莱恩一巴掌。
“所以，如果你要留下来的话，我也留下来，”伊莱恩脸色不变，接着说：“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送死的，当初是你救了我，现在，我就把这一切都还给你吧。”
“咿呀，真是讨厌。”
银光一闪，一时间便有三个污秽者倒地，虽然污秽者并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但在这把这把专杀不死者的剑刃面前，他们可能要躺很长时间，而踩在污秽者尸山顶峰上的，是一个有着长长白发的‘人’，准确来说是拥有着人型的‘东西’，它有着近似人类少女的外壳，全身上下除了毛发外，全部由像是陶瓷或者骨一样毫无生气的物质拼接而成，一张左右完全对称的脸上，显出一种诡异的美丽。
硬要说的话，对，比起生物，它更像是某种工艺品。
妖族，这就是人类所给予这种东西的名字。
“晓妖！你倒是认真点！”
说话的是在晓妖身边的另一个妖族，和晓妖不同，它的头发泛着金属般的质感，浑身上下也被某种像是衣服一样的金属包裹起来，而并非像是一边的晓妖一样穿着黑袍。
“我很认真，剑妖。”晓妖用懒洋洋的口气反驳。
“认真还那么慢？！”
“我只是一边走一边留意四周而已，能救一个人是一个人呗。”
“你要是真的想救人，就快点去关闭死境之门啦！如果不管上的话，亚利比吉城外那些还在逃命的人也要一起坠入到死境里面去啦！”剑妖气呼呼的说，末了还抱怨了一句：“真是烦死了，到底是又是谁打开死境之门的？！”
“能打开死境之门的就那几个，数都数的出来，”晓妖说着，忽然顿住，然后猛地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手中的银色剑刃一闪，便击倒了那个正要袭击人类的污秽者，晓妖挽了个剑花，将银剑反手背在身后，便去探那个女魔法师的鼻息，还好，虽然微弱，但是还活着，妖族并不像是人类那样感情细腻，所以晓妖可以说是粗暴的摇醒了魔法师：“醒醒！在这里睡着会死的！”
少女——卡特琳娜朦胧中抬眼看了看晓妖，不发一语的站了起来，然后接着往后山的方向走去，晓妖惊讶的叫住了卡特琳娜：“喂，你疯了吗？那边可不是逃跑的道路！”
“我知道。”卡特琳娜淡淡地说。
“那你去哪里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是……啊，”卡特琳娜的嗓子沙哑，似乎连说句话都很困难：“所有人……都死了……我爱的人也好……爱我的人也好……都死了……所以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哎？”晓妖看起来有点惊讶，它瞪大那双玻璃球一样的眼睛看着卡特琳娜：“你不复仇吗？你们人类不是很热衷于复仇吗？”
“复仇……”卡特琳娜眼神呆滞，甚至想不起这个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她伸出手按了按自己因为不断使用魔法而被反噬的相当严重的脑子，她的大脑有些昏沉，甚至连思考都不太顺利，甚至于怠惰到当伊莱恩为了保护她而死掉的时候，连那种悲伤和绝望的情绪都表现不出来，就仅仅只是杀杀杀，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想，一旦开始思考，就会意识到残忍的现实，而卡特琳娜的内心无疑就会开始崩溃。
她的内心还没有做好应对这种巨大悲伤的准备，所以干脆把她所有的情感都隔离起来。
“别理这种家伙啦，晓妖，你就当是发发慈悲，让她死在这里吧，你就往前走，老老实实封印你的死境之门。”剑妖只消看一卡特琳娜，就知道她所经历和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痛苦，这样的人和景象，自从剑妖出生以来就一直在看，因为大多数时候，剑都是造成这种结果的元凶。而继承了从古至今所有剑记忆的剑妖，自然知道卡特琳娜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你说？你们要去封印死境之门？”卡特琳娜回头看着两个妖族，然后笑了起来：“我们一起走吧，我想顺便看看爷爷和叔叔们。”
“她疯了呢。”晓妖说。
“疯了呢。”剑妖应和了一句。
第20章 死境之门（3）
“你叫什么名字？”
在前往后山的路上，晓妖抽空问了一下卡特琳娜，卡特琳娜还是呆呆地，她看了一眼晓妖，结结巴巴的说：“我叫……卡特琳娜……卡特琳娜·萨拉姆。”
“你姓萨拉姆？那你是安文特的孙女吗？”本来走在前面的剑妖听到两人的对话，忽然回头。
卡特琳娜点点头：“安文特是我的爷爷。”
晓妖沉默了一下，看来她刚才说要去见她的爷爷，估计指的就是安文特了，本还以为是在死境之门开启时意外死去的老人，看来没有那么简单，此时既然死境之门已经开启，那么安文特想必是已经死的透透的了，不过想来也是，当初自己就觉得派一个人看守死境之门实在是多余，且不说人类本就容易死，更何况真正能打开死境之门的人，想必碾压像是安文特的这样的人正如掐死一只蚂蚁一样，而那些无法打败安文特的人，想必也没有那么庞大的魔力来开启死境之门。
说到底，将安文特安置在这里，还把结界的掌控权交给安文特，也就大概能起到报警器一样的作用。
“你的名字呢？”
卡特琳娜的声音把晓妖从思考中拉出来，微笑着说：“我是晓妖，那边那个是剑妖。”
卡特琳娜睁大了眼睛：“你就是……晓妖？那个晓妖？！”
一边的剑妖顿时不满起来：“什么叫那个晓妖啊！你们人类真是的！我明明要比晓妖强多了，为什么你们人类就只看到晓妖那么惊讶，对我都无动于衷啊！”
“因为经常听说晓妖救助那些危难中的人类……所以我们人类都很崇拜晓妖……”
“你们人类这些蠢货！”剑妖不满的说，一个污秽者忽然出现在它的身后，还没等卡特琳娜提醒，剑妖的手中忽地便闪出一把剑，一剑下去，污秽者便倒下了，跨过了污秽者的尸体，剑妖接着对卡特琳娜抱怨：“你们人类不知道吗？晓妖的个性是晓啊，知晓的晓，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的事，只要它想它都能知道，所以，它根本就是知道你们这些人类未来有没有用，凭借这一点来拯救你们的，它本质上是在利用你们。”
“虽然这么说，但救了就是救了。”晓妖风轻云淡的反驳。
“哼，你们这些蠢货。”见卡特琳娜并没有露出反驳的神色，剑妖撇撇嘴。
“别说啦，死境之门就在前面了。”
“但是我们应该已经没法往前走了。”剑妖随手再砍倒几个污秽者，然后看向不远处像是岩浆一样缓缓从死境之门里流出的鲜红色液体：“沙耶嘉尔之胃的胃液，那种东西就算是我们也会被腐蚀的一干二净的。”
“虽然我也可以用定义魔法穿越过去，但是还是太耗时间了，等到达那里，胃液和污秽者都已经到亚利比吉城外了，”晓妖说着，看向了卡特琳娜：“我几十年都没来这里了，但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吧？能给我指出泪之塔的位置吗？”
卡特琳娜思考了一下：“泪之塔应该在死境之门中央，按理说应该已经落入死境之中了。”
晓妖砸了下嘴：“麻烦了啊。”
“怎么办？救世主大人？”剑妖一脸挑衅的看向晓妖。
“不怎么办，结界阵眼丢失的话，再造一个就好了，”晓妖对卡特琳娜说：“你是魔法师对吧？那应该会浮空术之类的吧？能带我一起飞到死境之门上空吗？”
“嗯，但是我的魔力不强，刚才跟污秽者战斗又用了大半，施放浮空术的话大概只能坚持十分钟。”
晓妖笑了笑：“魔力不是问题，来吧，这个就算是你帮助我，我给你的回礼。”
说着，晓妖伸出一只手，轻轻附在卡特琳娜的额头上，卡特琳娜只感觉到晓妖的手宛如冰一样的寒冷，忍不住后退了半步，但由于她及时的克制住了自己的进一步行动，所以晓妖的手并没有离开卡特琳娜的额头。不知是不是发现了卡特琳娜的举动，剑妖嗤笑了一声。
晓妖却像是没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它把自己的额头贴在自己的手背上，手心则向着卡特琳娜的额头，闭上白色的眼睛，嘴中念起魔法的咒文：“定义，存于此身中的魔力为无限。”
卡特琳娜吃了一惊，她当然了解妖族的定义魔法，只要下了定义，一切的概念存在都会称为真实存在的现实，她声音颤抖的说：“这……这真的好吗？”
“得了吧，晓妖的定义魔法也就是个看着漂亮的花架子而已，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