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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飞低头盯着时间,10:50:02已经到来。
他回头看去,车窗外,那砖红色似乎晃动了一下,耳边传来模糊的轰鸣。
梁飞狠狠瞪向言罄:“你不是说他们不会死吗?”
言罄还在努力平复呼吸,闻言道:“我是说了他们不会死,可我没说楼不会塌。”
“什么意思?”
“起震器是靠遥控器来操控的,为了方便维修,所有起震器的遥控器内都装有一块集成电路,电路上有一块plc芯片,芯片是由联晟自主设计的,它里面的程序可以由联晟远程操控,一旦芯片的电路设置发生改变,整个遥控器的作用也会相应发生改变。时间太匆忙,张尧只能做到减轻震动频率,这座楼依然会塌,但是……咳咳……”言罄咳嗽两声,终于能够正常呼吸了,才说,“但是海关大楼里的人已经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可以及时疏散旅客,在大楼倒塌之前,我想,你应该有办法找人把全部的起震器排查出来吧?”
“那为什么一定要我们撤离?”梁飞不解,“我们在里面可以更快地排查出所有的起震器啊。”
言罄沉默片刻,看着他,慎重道:“我只是觉得,在这种时候,特七处的人不宜出现在这种场合。”
梁飞怔住。
“起震器是联晟制造的,他们想要嫁祸给我,官方调查起来,联晟一定脱不了干系,但我这边很好解释,所有起震器的订单信息公司都有保留,即使面对检察机关,联晟也不会居于下风,可特七处不一样。”言罄轻轻笑了笑,“你们这次任务应该是秘密进行的吧?牵扯到这么大的事件中,恐怕会给特殊调查处惹上麻烦吧?”
梁飞鼻头隐隐酸楚。他出过这么多次任务,挨骂已经成了习惯,给别人找麻烦添麻烦早就是家常便饭,从没有人为他设身处地想一想,他要面临多大的压力,要处理多少后续问题,要为了一点失误担多大的责任……言罄是第一个为他着想的人,可……这男人怎么能……怎么能……
“为什么要这么做?”梁飞僵着脖子问。
言罄想了想,认真道:“特七处惹了麻烦的话,给联晟的预算会削减吧?防弹衣很赚钱的,我想卖给你们最贵的那种。”
“……”
“特七处的其他人我也不认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们的合作项目?要是你被罚了,项目负责人一换,我要怎么办?”言罄不满道,“本来因为你的工作关系,我能见到你的机会就够少了,如果你被调职或者被处罚,我岂不是连你的面都见不到?”
“……”
“张尧说,见不到面的话,连谈感情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谈恋爱。”言罄盯着他的脸,认真道,“我可是立志于要和你谈恋爱的人,怎么可以见不到你?”
“……”
“况且……”言罄轻笑,“我救了你,帮了特七处,联晟岂能没有好处?”
“……”梁飞想,言罄不愧是商人,利害得失算得清楚明白。
可为什么他竟然有一点感动?
言罄看他微微垂着头一脸别扭纠结的模样,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不去通知海关的工作人员吗?”
提起正事,梁飞果然打起精神来,迅速打开个人智脑,向多方下达命令。
王律师二人已经被转移到安全地带,占白等人也已撤离,青桐带着其他组员寻找冯继与东合光启涉嫌商业违法的证据,只剩下王晖这一队人还没消息。梁飞让占白去联络海关的负责人,说明情况,协商解决海关大楼内的起震器问题。
“王晖,听到请回答。”
过了几分钟,通讯器才传来王晖的声音:“报告梁工,宋源已拿下。”
梁飞眼前一亮:“真的?还有谁?”
“还有三个东合光启的高层,我们已经全部扣押了。”王晖道,“我们的人正在核对这些人的亲属信息,防止他们的亲属携款潜逃。”
“好。现在你们在哪里?”
“我们带着这些人回到飞行器里,梁工,是否要将他们带回特殊调查处?”
“暂时不要,我们还没拿到足够的证据。”梁飞想起什么,忙问,“宋源行李中携带的资料全部扣下来了吗?”
“他的行李全部扣押,真实姓名下的资产也已全部锁定,不过财产我们无权冻结……”
“你们先找找那些人的行李中有没有一个公文包,里面可能藏着什么机密资料。”
“好的。”
最后,梁飞让王晖将那些人找一个地方扣押起来,迅速寻找可靠的证据。他必须在今晚24点之前将证据拿到手,不然东合光启的财产清算一旦完成,他们可就很难将资金追回了。
言罄在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悄悄偏过头去,心虚地抿了抿唇,不敢告诉梁飞他在东合光启的银行账户上动了手脚。按银行安全系统的反应速度,这时候已经发现了账户有问题,应急机制一旦启动,东合光启的账户在十天之内完全处于冻结状态,任何转移操作都不可能进行——也就是说,特七处至少还有十天的时间寻找证据。
总觉得,暗中帮忙什么的,暂时还是不要让梁飞知道的好。言罄如是想。
梁飞忙完了工作,才想起来言罄还在,连忙说:“我已经让他们把你员工安全送到西廊城的酒店了,你把我放路边就好,一会儿占白他们会过来接我,你先回去吧。”
言罄偏头看他:“你在赶我走?”
梁飞哭笑不得:“我要忙工作了言董,你跟着我做什么?”
言罄不悦,却也知道这是事实,自己作为一个编外人员,的确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特七处说到底依然是机密部门,自己已经知道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了。他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那好吧,我先回去安排一下公司的事,王律师和卢工的家属还在等我们的消息。”
他将车停在路边,看着梁飞毫不犹豫地开门下车,忙道:“等等!”
梁飞站在车外,扬眉:“怎么?”
“你……”言罄顿了顿,犹豫着问,“你还会回去吗?我是说……西廊城,不是,酒店……”
“我当然要回去。”梁飞笑,“我还有一组人在西廊城调查呢,而且……酒店的账我还没结,难不成要做霸王?”
听到这话,言罄满意地笑了,向他道别:“那么,回头见。”
梁飞朝他挥挥手,关上车门,向后退了几步,目送他离开。
与特七处的临时合作告一段落,言罄回想这几天的经历,只觉得新鲜有趣,近距离接触梁飞,更容易被他所吸引。在西廊城停留的这段时间,他也不是一无所获,再遇寇军,欣赏灯光节,与员工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像是正常人该过的生活,除了工作和赚钱之外,他终于找到一点放松心情的乐趣。
回到西廊城,王律师和卢工已经与联晟的灯光节代表成员会和,在酒店等待他的到来。言罄得知他们已经向家人和公司报过平安后,才后知后觉地提出请大家吃饭。
虽然受此惊吓,王律师和卢工很想早点回家,不过言罄的好意也不便推辞,他们已经向家中报过平安了,自然乐意与大家一起吃个饭。
言罄让秘书给他们两人订好回程的机票,饭后直接请酒店的人送他们去附近的机场了。代表团的人因为还要继续参加灯光节的展览,并没有一同回去。张尧听说这里已经没联晟什么事了,催促言罄也早点回去。
第40章
“言董!你再不回来联晟就要变天了!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张尧在视频那头愤怒地指责。
言罄慢悠悠地在酒店房间里一边倒酒一边说:“你不是说董事会那些人的小动作起不了什么风浪么,怎么现在又在向我诉苦?”
“要是没有起震器的事我当然能搞定,问题是你特么现在告诉我联晟可能要接受兆海市检察院的调查;你让我怎么办!”张尧在那头拍桌子;“寰宇的事就已经够让人糟心的了,法务部加班好几天了你知道吗?结果你现在又给我砸下来一件棘手案子;你怎么不干脆利落地让我去死呢?!”
“我怎么舍得?”言罄微笑,“张大管家能力超群,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滚!”张尧笑骂,“就知道说好听的!你倒是给我回来啊!”
“很快就回去了。”
“我说……”张尧挑眉;一脸八卦,“言罄,你在西廊城貌似没什么事了吧?压着这么多公务不办,等谁呢?”
言罄掀起眼皮瞥他一眼:“不是等你。”
张尧摸摸下巴,啧啧道:“看来梁四少还没走啊;你们这几天相处得不错嘛。”
言罄:“科研部的又跟你八卦了?”
“什么叫八卦?”张尧不满;“我的员工只是在参加灯光节的同时向我传达一下所见所闻好吗?”
言罄将酒杯往桌上一放:“看来科研部下半年的部门经费需要缩减了。”
张尧连忙掐了通讯:“我什么都没听见!!!”
言罄:“……”
然而只要和梁飞沾边的事,总没有一件顺心如意。言罄等了一晚上,梁飞没回来;通讯不接;消息不回,仿佛人间蒸发。
特七处的人也销声匿迹,言罄寻不到任何他们存在过的痕迹,西廊城安静地一如往常,只有国台新闻播报着兆海市突发地震的消息,仿佛东合光启领导人外逃事件并没有被察觉。
翌日,早间新闻终于提到东合光启公司解散后的财产分配问题,据银行方面透露,东合光启名下的资金因涉及盗取嫌疑目前已被系统自动锁定冻结,十天之内无法进行任何操作,银行方面会尽快查清此次突发事故。
新闻嘉宾正在讨论银行给出的模棱两可的答复中所谓的涉嫌盗取是指资金被别人盗取还是东合光启盗取了其他人的资金,言罄在听到银行冻结东合光启的资金后就没了兴趣,关了电视安心等消息。
到了中午,梁飞轻飘飘发来一条信息:有事先走了。
就这么五个字,连个再见都没写。
就这么轻易地,把他独自一人丢下了。
言罄盯着信息愣了几秒钟,一怒之下去前台退房结账准备回首都,酒店的员工说梁飞已经预付过账单了。
胸中一口气出不掉,言罄恶狠狠地想:梁飞,有本事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再被我逮到,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然而他又怕这诅咒成真,若是梁飞真的自此再也不见他,他又觉得岂有此理。
回程路上,言罄不知在心里气了几个来回,可一想到梁飞难道又遇到了紧急任务,便觉得心神不宁。
这就是距离啊,言罄想,怪不得张尧说喜欢梁飞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能得逞,时间和空间都不对等,怎么得逞?
言罄第一次觉得挫败。
他在这边牵肠挂肚,梁飞却没心思惦记他,能记得给他发条信息,还是被他不间断的通讯骚扰给逼的。
特七处已经拿到了东合光启管理层有不明收入的证据,还陆续查封了几家仓库,没收了许多被东合光启放置的机器和零件。证据是从冯继的家中找出来的,可这部分只够控告部分高层偷税漏税,并不能证明几位核心管理人员有私贩军用零件的历史,尤其不能证明他们经手倒卖的部分零件中,有管制物品的嫌疑。
最棘手的是,宋源的把柄在冯继手里,可也仅限于此了。
“不是说要带我去汽车城逛一遭,刘总怎么失信了?”这是梁飞见到被关押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