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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伤者高兴地出门,容月叹了口气。
桑漠笨拙地安慰他:“月祭祀,你不可能亲自救所有人。”
容月看他。
桑漠更紧张了,却坚定地说:“如果你离开的时候有人求医,你救不到,并不是你的错。”
“危险一定会有,还有人撑不到来星月部落的路上,就死了。”
“不要难过,我会努力,让他们活到你回来的时候。”
桑漠小小年纪,心思很重,乍一看是只奶凶的张牙舞爪小野猫。
处久了,其实特别会安慰人,心也很软。
容月应了一声,忍不住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
确实。
他不可能背负上整个世界,所以更应该不断前进。
晚上,有例行的表彰大会。
在大会上,容月和天阳先表扬了豆花他们做出的金首饰。
果果和豆花一起上台,前者戴了两只金色的耳坠,后者则是黄金额饰,一个优雅一个野性。饰品反射着光芒,一闪一闪,十分好看!
等众人欣赏够了,天阳又宣布了他和容月即将远行的事情。
尽管高层们都知道了,很多部众还是很担心与不舍。而听完天阳说的非去不可的理由后,大家也只能支持。
有人问:“那首领和大祭祀什么时候出发?”
天阳答:“再过五天。”
只剩五天了!
部众们顿时紧张起来,而容月他们也在做着最后的工作检查。
幸而除了挑水和医院的事,部落其他都有阿九他们打理得井井有条,并不需要太过操心。制度制定好,以后挖矿,修路,修驿站,也都按照计划做就可以了。
临行前,容月仍不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出行,不是一两个月,一年都未必回得来。这期间会出事吗?万一他们不在,部落遇到危险怎么办?
有人受了致命伤怎么办?出了天灾怎么办?
“要学会放手。”天阳压住他,轻声说:“部落也像崽子一样,摔摔打打才能成长。总有一天它会成熟的运转。”
容月呼出一口气:“我知道。”
他其实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竟对星月部落有了这样深厚的感情。
会挂念,会忧心,会觉得这里是他真正的家。
然而仔细想想,这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星月部落的一切,都掺着他的奇思妙想。
刚刚成为番茄酱工厂的裂谷,湖边的马场,月牙形的住宅区,白楼,瞭望塔,回音墙……
他确实爱上了这里。
但天阳说的也是对的。他挂心再多,也有必须要做的事。他应该相信他创建的部落,有着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
容月看看天阳,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
呼吸交缠间,外面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月月!!快来,露水要生了!”
“生崽了!?”容月和天阳同时从床上跳起来,急忙披起衣服就走,越冬慌成了一个抖动的筛子,领着他们飞似的回到自己家门口。
“别转了。”天阳说他:“稳重点。”
像个陀螺似的越冬哭丧着脸:“我,我怕……”
屋里有年老有经验的阿妈们在帮露水,但痛呼还是一声高过一声。
生崽是有风险的事,尽管身体好的蛮荒女人,遇到危险的可能性较小,也不能说没有。
容月有点想进去帮忙刷圣光,刚刚推开门就被里头的阿妈吼了:“别添乱!”
“……”容月只得退出来。
众人焦虑地在外面等,大半个部落都醒了。
这将是星月部落诞生的第一个生命,无故多了些神圣感。
终于,天刚濛濛亮时,屋里传出了婴儿的哭声。
“小崽子平安!”阿妈喜形于色地出来:“养得可好呢!”
众人连声欢呼,声浪飞扬,大鼓隆隆敲响,伴着金色的日出。
朝阳笼罩下,一切镀上了光。
容月被胸口的感动打败,不由哽咽了一下,却在这时,手里被塞进了一包东西。
“什么?”容月望着小雀斑,对方傻乎乎地笑:“大家祝你路上顺利,给你写的信!”
说罢又掏出另外一包,塞给天阳:“这个是首领的!”
两人对视,然后一封封拆开。
生涩的字体,都是用炭条和树皮纸写的,看起来歪歪扭扭,有的都难以辨认。
但心意传达到了。
…'祝月祭祀平安。'
…'我爱星月部落。'
…'月祭祀和天阳大人都顺利,顺风!'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月祭祀是最好看的。'
…'非常感谢你们!'
…………
容月捂着喉咙平复了一会儿,感到天阳的手掌覆盖上了自己的背心,。
暖流支撑着他,他笑容灿烂,大声喊:“最多一年!我们就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换地图!mua大家!!
裂谷:我身上的滑滑梯还没有架起来好s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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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蓝海部落。
熙熙攘攘的街市上空; 挂着长长的彩旗; 随狂风飘荡。
云层很厚,却动得很快; 一会儿阴得像要下暴雨; 一会儿太阳酷烈让人睁不开眼。
因为风大,摊子们凌乱不堪,连压着摊子布的石块都要被吹跑了。
可火热的气氛并没有被打散,为了对抗风声海浪声和别人的讨价还价声; 逛街的人比拼起嗓门来; 一个比一个大。
“十珠!不能更少了!”
“八珠我剩下的全要了; 你看你这些边边角角的碎贝肉; 怎么可能还有人要?一起卖我算了!”
“我拿回去自己熬汤不行吗?九珠,不然不卖了!”
“哎行行行; 九珠就九珠……”
在这个卖干贝肉的摊子旁边,一个瘦小的少年眼珠灵动,竖着耳朵听隔壁的拉锯战。
一会儿;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有样学样地喊道:“新鲜的干贝肉!十珠一小盆!又大又完整——”
他还没变声,童音又脆又亮; 稚嫩得像只小鹂鸟,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十珠一小盆?”有人驻足,低下头。少年怯怯地讨好笑:“是啊阿姐,很大的,都是我阿爸前不久才捞上来的; 才彻底晒干不久呢。”
路人阿姐用手在他的麻布袋里翻了翻:“也不怎么大嘛,太贵了。八珠吧。”
少年咽了咽口水,学着旁边摊主的话,强撑出底气说道:“九珠,不然我不如拿回去自家熬汤喝了,我阿爸生病了,还没好呢。”
那阿姐犹豫了一下,最终要了一小盆,又给了他十颗并不十分圆润的小珍珠,说:“你这摊子占得太小,我之前还以为你和旁边是一家的。”
少年高兴地数了数珍珠,甜甜一笑:“谢谢阿姐,旁边的阿兄马上卖完就要走了,我等他走了再挪一挪。”
阿姐离开后,陆陆续续又卖出三小盆的贝肉干。少年的麻布袋里还剩一大半。
隔壁摊主瞥了他一眼,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少年便小心翼翼地往那边挪了挪。
“你们听说了吗?船头那边有热闹看!”
“什么热闹?”
“说是重赏求医呢!悬赏一千珠!已经派人去往附近的部落传消息了。”
“啊,是那个怪病的事吗?蓝水家人又多又凶,但得病的好像是他家的几个小崽儿……”
“也是可怜,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蓝水那一帮子人。”
“…………”
少年听着,也想去看热闹,但看看自己袋子里的东西,便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地叫卖。
他阿爸也生病了,需要用珠子换药。
尽管把存粮卖掉很可惜,但还是阿爸的命比较重要。
那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些人,少年卖了大半的贝肉干。
他掂了掂沉甸甸的装珍珠的袋子,高兴地向船头方向跑去。
船头,是蓝海部落最高级,也是最热闹的地方。
很多很多年前,蓝海部落曾经拥有一艘巨大的出海宝船,后来船坏了,便搁浅在岸边。
大船的后半部分断裂,被人拆卸掉,或者被海水冲走,剩下一个巨大的船头,横在那里。
船头很高,得搭梯子才能爬上去,久而久之,就成了部落宣布重大事情的地方。又因为人来人往,那附近涌现了一堆结实的棚子,即使集市不开的时候,也有人做生意。
有间汤药铺子就开在那儿,里头卖些能治病的汤药,很受人欢迎。少年的阿爸落水受寒,正需要这铺子里卖的药。
少年在挤挤挨挨的人群里穿梭,不一会儿就到了药铺子附近。
“小鱼!”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少年惊得跳起来,赶忙扭头就跑
——但已经晚了。
“跑什么!?”那大汉一把将矮小的少年拎起来,狰狞一笑:“欠我们家的珠子,准备什么时候还?”
又有几个男人哈哈笑着围上去,周围空出一块来。
小鱼惊慌失措的蹬着手脚:“放开!快放开我!救救我!”
药铺人流很大,许多人看见了这一幕,却都低下了头。
有人似乎想上去替小鱼说话,却被身边人扯住:“别管了,那是绿树养的战士……跟蓝水和绿树两家对上,能讨得到好?咱们部落连谁做首领这种事都得听他们的……”
“是啊,别管了……”
小鱼心凉了半截,眼看着药铺的标志离他越来越远,他突然疯狂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要给阿爸买药的!啊——”
大汉捂住他的嘴,将他扛到了一处偏僻的礁石群,重重往地上一扔。
小鱼猝不及防吃了两口沙子,疯狂咳嗽起来,海边的狂风吹得他眼泪都飚在了眼皮上,好不可怜。
手上装珠子的袋子被抢走,小鱼使劲跃着要去抢回,却被大汉轻松举过头顶。另外几个男人都笑了:“收获还不小?看来你挺能赚的,这不多亏我们上次饶了你?”
“我的珠子!”
“哈哈哈,你们看,他还敢抢!小东西,你也不数数,欠了我们绿树家多少的珠子?”
少年感觉口中咸腥,心中涌起深重的无力和恨意来。
他跪在地上,稚嫩的脸颊满是泪痕。
不久前,阿爸在近海遭遇风暴,他家的小船撞到礁石沉没了。这小船是他们“借”绿树家的船,每过一个季,就要还给绿树家五百颗珠子。
阿爸翻船受伤生病,捞不到新的肉贝,这珠子眼看着还不上了,绿树家便派人两次三番地讨债。把他家能用的东西,都给顺走了,任凭小鱼怎么哀求都没有用。自那以后就消停了一些,也许是觉得掏不出东西来了。
结果今天小鱼好不容易寻了个空档,偷偷掏出家里的存粮,想给阿爸买药,就又被这些人发现了。
想到还病着的阿爸,小鱼心都揪起来了。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一直过得很好,却因为船出事落到今天的地步。
“行了。”那大喊示意其它人:“今天先收你这么多,算我们又饶了你一次。剩下的贝肉你带回去吧,也不能真看着你们父子死啊?哈哈哈哈——”
另外几个男人一起哈哈哈……
“嗷!?”大汉忽然痛呼一声,原来是少年窜起来,一口咬住了他的小腿。小鱼的犬齿挺尖,一个血洞戳进去,大汉顿时痛得嘶吼。手忙脚乱地把小鱼撕开,扔在地上,大汉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