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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困部落没什么积蓄,只有些带不走的皮毛,因为附近没什么人,也都安稳地堆在帐子里。
就这样晾了二十几天,困困部落竟和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天色不早,老首领他们收拾了最大的一间帐子给天阳和容月。
睡下去之前,容月还想体验一下这个困困部落的神奇“风水”,想着第二天会不会跟着困困。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翌日,众人醒来,竟惊奇地感觉一点也不困!
连狐狸也无忧无虑地扑着蝴蝶!
“怎么会这样!?”困困部落的人们交头接耳,难道月祭祀光站在这里,就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吗?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年轻女人大叫着进来:“外边的桃叶草,全部都被人割走了!”
“什么!?”老首领一惊:“那草吃起来很怪,割来有什么用?”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那所谓的桃叶草,极有可能就是导致他们部落长年瞌睡的“瞌睡草”,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有人发现了它的价值,并且全部割掉了。
“一株都没有剩?”老首领颤抖问。
“我没仔细看,但是……”那年轻女人小声道:“割草的人,下刀很深,草茎断得太低,肯定长不起来了。”
容月和天阳对视一眼,感觉问题变得棘手了。
一个或一群神秘人,明白这种瞌睡草的“药效”,一株不留地全部薅完。
如果是友方还好,如果是敌人呢?
如果……是那群狼人呢?
“搜。”容月不笑的时候,比天阳更多几分肃然:“宝地赶到附近的建塔点去,让人快些传话,把江流叫来。用最快的速度。其他人分头去找,有没有人经过的痕迹。”
江流是探子,能嗅到常人嗅不到的气味,对他们找人很有帮助。
宝地知道事情严重,应了一声后飞快向部落外掠去。
围脖感受到气氛的凝滞,竟像懂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叼住容月的衣角拽了拽。
容月回过神来,半眯起眼睛:“怎么?你也会带路?”
…………
另一边,干下这件事的桑漠,正无知无觉地向着更北方前进,全然不知道他因为沉迷割草,让友方阵营如临大敌。
是的,这些瞌睡草,全都是桑漠割的。
之前他误打误撞来到困困部落时,里头的人已经全员赶去了星月部落,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壳子。
没有人的部落让人毛骨悚然,但地上的瞌睡草,桑漠又没办法无视。
于是他白天割草,晚上借住在边缘的一间帐子中,如此过了好多天,才把草堪堪割完。
也许过上一段时间,又会有新的小苗长出,但起码现在,这些瞌睡草都被他包圆了。
割这种草,得用湿布巾蒙着口鼻,几天干下来,嘴唇上方和脸颊上都起了小红疹子,又痒又疼。然而辛苦总是值得的,他割完了。
只要一想到,他多割一棵草,狼头人就会少得一棵草,桑漠就充满干劲。
割完困困部落周围的草后,他继续往东北边进发,顺着可能有草的方向,慢慢地找。
又过了十日,桑漠来到了一座山脚下。
这座山不像之前小打小闹的土坡,远远看去很有高度,也陡峭。
他从没来过这里,更没翻越过山,不知道对面是否有更强大的部族,更厉害的战士。但是他跨越星野之前,也不知道星野对面有什么。
他只要跟着狼头人就好,可惜,虽然能挖到瞌睡草,却不能证明狼头人一定在附近。
起码先看看吧,桑漠如是想。
第一天,他没做好准备,几次从较陡的坡滑下来,最后只能睡在一棵歪斜的树上。
第二天,他特地削了一根尖头的木杖,当做登山的撑竿,越过最陡的部分后,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山洞。
山洞附近很平缓,桑漠侥幸猎了只兔子,烤着吃了。水囊已经空了,他连兔子血也不放过,喝完仍然觉得渴。
明天去找一找水源吧,桑漠这样想着,沉进了梦乡。
他完全没想到,第二天,当他醒来时,洞口竟会被人团团围住。
有个人进了洞,嘿嘿一笑,逼近桑漠。丑陋得不似人的脸,满是黑色焦痕。
桑漠瞳孔骤然一缩。
这人的肩膀和前胸,有狼头纹身!
作者有话要说:天哪,小野猫被抓了!
桑漠亮出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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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直到这一刻,桑漠才感觉到骨头缝里涌上来的酸软和恐惧。
他踉跄着翻身蹲下; 从腰后抽出骨刺来; 横挡在面前,做出戒备的姿态。
可惜没人理他; 这些人面的野兽还哈哈笑起来; 仿佛桑漠的动作取悦了他们; 像看一个弱小无助的动物,自以为是地挥着爪子。
“嘿; 老二你闻闻,是不是那个味儿?”
“没错了,这小子身上有不少; 真是送上门来。”
“咱很久没挖了?”
“没挖了,那个什么部落的跟疯了似的盯着,兄弟们想出去都不行。”
“嘿,有了这么多的瞌睡草; 可以再去杀一波了。”
“是!杀他个几百人; 嘿嘿; 想想就来劲儿。”
……
桑漠寒毛直竖,尽管知道这些野兽没有心,但直面恶意; 还会让他心脏狂跳; 身体发软。
“老五,你去,把这小东西捆了扔到天柱上吧。”
那老五应声而来; 桑漠注意到,他右手长了六根手指——在小拇指外手掌侧面,有一截短短的,只有一个关捷的凸起,微微蜷着。
有种说不出的异样,十分诡异。
桑漠盯着他伸出的手,喉头动了动,手上的骨刺攥得更紧了,紧到甚至有点打滑。
“诶呀,怎么?我的手不好看吗?”
这老五突然出声,顺着桑漠的目光动动自己的手指,又弯曲,伸直。
“害怕了?”他说着,把手伸到桑漠眼皮低下,声音竟放轻了些:“没见过?”
山洞里昏暗潮湿,入口处的阳光被人墙挡得所剩无几,只剩丝丝缕缕的光斑。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当这些纹着狼头纹身的人不再发出渗人的笑声时,整个空间都压抑得可怕。
杵在眼前的手指神经反射地抽了抽,桑漠嗓子干哑,缓缓道:“……没……”
“怕!!”一声咆哮:“快说你怕!!”
这人陡然发疯,桑漠吓得屏住呼吸。
“我不过就是多长了个指头!怕我,都怕我!老三!老六!他们意外受伤残疾,就被部落抛弃了!我们是怪物吗?啊?”
“是!我们就是!”
瞪着血丝的眼睛凑到桑漠眼前,他感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淌下。
疯子。
这些人都是疯子。
这位六指的老五平息了一会儿,见桑漠低着头,像是害怕的样子,又笑了一声。外头的人墙有些松动,有人喊道:“别玩儿啦老五!快把那家伙拖出来!”
“来了!”老五侧身回答,下一秒却看到了自己胸前露出的骨刺尖头。
剧痛延迟袭来,他手指痉挛,目眦欲裂地一点点转头。
“你…………”
桑漠喘着粗气,猛地拔出骨刺。血液溅在脸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嘶哑地说:“去,去死吧!”
“妈的,老五!!”
“老五——”
其它的狼头人一同涌进山洞,有人去查看老五的状况,有人企图摁住桑漠,然而山洞不大,桑漠背靠山洞墙壁,大喊着挥舞骨刺,一时间这些人竟不好近身!
“老五死了!”
“老五竟然死了!?”
“抓起来!别随便弄死了!”
桑漠戳伤好几人,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制伏在地。
他趴着,身后的狼头人单膝跪在他的背上,两只手背后,被绳子捆得牢牢,动弹不得。
他充血的眼睛努力想抬起来看看,又被一脚踩得撞在地上,脸颊磨着粗粝的砂石。
……就这样了吗?
就这样吧。
他虽然只杀了一个,但是,一个就一个,总比没有好。
桑漠努力抽腿,身上的人以为他还要挣扎,又顶得更死了些,但桑漠无意起身,只是拼命向后蹬。
熄灭的火堆里仍包着些火星,随着他蹬踢的动作,火星溅到了一旁的麻布袋子上。
狼头人一半围着老五,一半围着桑漠,等到火星已成势,麻布袋子传来一股焦糊味,这些人才反应过来——瞌睡草被烧着了!
“妈的!!!”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小子多能给他们添堵,猛踢那只被点燃的袋子,火星和草叶被踢散,飘在空中像绿色的雨,桑漠发出哀鸣,而后后颈一痛,重重一颤,不省人事了。
“……”狼头众人无言相对,最终,阴沉着脸的老大大手一挥:“先别搞死了,绑起来!我要让他后悔活过这一遭!”
*
白色的小狐狸,吭哧吭哧地跑在草地里,宛如一道闪电。
人类跟不上它的脚步,它就走一段停一段,还时不时嗅嗅,黑眼珠滴溜溜转。
困困部落的人留在了自家部落里,等待宝地带着江流过来,而木铃则和天阳容月一同跟着狐狸先出发了。
狐狸的嗅觉也不差,真要搜索起来,跟大狗二狗他们差不了多少,而且还更有灵性些。
只是一路走着,容月愈发觉得小狐狸不是一般的狐狸。
动物在野外生存,需要会各种本领,最简单的道理莫过于一身保护色。
绿色的虫子,土黄色的鸡,灰色的野兔。这些东西藏在树林和草地里,并不容易被眼睛分辨。
小狐狸在雪地里完美掩藏没错,可过了冬季,这一身白毛简直是生怕天敌看不见它似的。
容月本以为它掉毛后要换一身颜色的毛,谁知并没有。它热,掉毛,然而长出来的还是雪白的……
抛在草丛里简直白得发光。
小狐狸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围着三个人类转悠,撒娇,蹬腿儿,乞食。
如此跑了三天,这天中午,它突然窜上一个快大石头,盯着远方,摇摇尾巴不动了。
“围脖?”容月揉了它的脑袋一把,小狐狸委屈地偏过头。
他们不能交流,但容月从它的动作总看懂了一些信息:“味道是没了?”
“叽叽!”围脖努力地叫叫。
“之前消失的方向是这边吗?”容月又问。
围脖跳下大石头,追着自己的尾巴似的原地转了几圈,然后对着北边嘎地叫了一声。
“…………”容月发愁:“这狐狸究竟跟谁学的狐狸语,一会儿叽叽一会儿吱吱一会儿嘎嘎的。”
木铃:“……对着我它一直吭吭吭……”
天阳扶额:“还有嗷。”
刚说完,围脖突然又窜上大石头,爪子兴奋地踩来踩去,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蹲坐下,抬起头,冲着北方:“嗷呜————”
这一声不知引动了什么,几秒后,大地忽然轻微震动。
三人警惕地靠近,天阳左右手分别抓住容月和木铃。
震动渐渐平息,又过了一会儿,围脖才跳下石头,又围着他们转起圈来。
“应该没事了。”容月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又道:“还是抓紧时间吧。”
山脉的线条渐渐浮现在他们眼前。
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