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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没有听说有这么便宜的草药学课程……不过照我推断,这么便宜的价钱,只有已经被吊销治疗魔法师或是治疗药剂师证书的人才愿意开办。
“只是……开办这个课程的人是一个被吊销了证书的药剂师。”
意料之中。
不过二十五枚马克币的话,去听听也无妨。我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不过你放心,他之前是风暴佣兵团的雇佣……”
“课程是按日结算的吗?”
“啊?”
泽维尔似乎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说服我,却被我突如其来的提问给问懵了。
“我说,课程是按日结算的吗?”
“……恩,如果你听了觉得不好……也可以不用去。”
“谢谢。”我把自己的房门打开,准备将手里的东西放进去,却突然听到“咕嘟”一声。
转头一看,泽维尔正抱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尴尬的看着别的地方。
“……要不,你来点儿?”我举起手中的烤鸭:“虽然是切了的,但是没吃过,很干净。”
“吃过也没关系……咱们谁跟谁啊。”泽维尔一扫先前的尴尬之色,接过了我手中的烤鸭,一边乐得直挠头。
“……”
“那我……先回房间了。”他冲我摆了摆手,就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啊对了……这个给了我,你吃什么?”
我正准备关门,门缝里却突然伸进了一只粗壮的手臂。
“我已经吃过了。”
我没有开门的打算,将他的手臂拨出去之后,就关上了门。
隔着门板,传来他有些闷闷的道谢声。
……
突然觉得他真是个简单快乐的家伙。
从第二天起,我便和泽维尔一同到了那个黑户药剂师的地方学习草药学。
他之前是风暴佣兵团的佣兵,虽然教学并不严谨,教授顺序也颠三倒四,但是胜在实践经验丰富,很多书上没有记载的东西,他也可以跟我们说上几句。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布兹法师是前者,这位名叫达尔西的药剂师,则是后者。
我有些庆幸跟着泽维尔来这里了,这门课程的确让我受益匪浅。
不过,我记得泽维尔是火系斗士,他能想到来学习草药学,还真是十分稀奇的事。
……这到也让我对他高看一眼。毕竟如今像他这样低等的斗士满街都是,但是,如果除却斗士的攻击技能,他还有识记草药的本领的话,日后应征佣兵团也比别人多一些筹码。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来学习草药学的了。
“克罗尔,过了冬天,我们就十五岁了啊。”休息的时候,泽维尔突然十分感慨的对我这么说道:“佣兵工会的佣兵年龄限制是十七岁,也就是说,我还得熬上整整三年,才能离开潘森……”
“你很想离开福利院?”
“必须啊,潘森里的老头子管东管西真是烦死老……烦死我了。”
“等十七岁一到,我立马卷包袱找个佣兵队加入,到时候跟着大伙儿横穿整个大陆,做出一番惊世骇俗的大事业那才棒呢!”
倒是很有雄心壮志。
“你呢,克罗尔?”
好像不满只有自己在唱独角戏,他抬起臂膀轻撞了我一下。
该死,我正在记录的字迹斜掉了,原本整整齐齐的笔记多出了歪歪扭扭的一笔,看着真让人膈应。
无奈之下,我只有用小刀把那多出的一笔小心的刮掉,然后头也不回的答他一句:“跟你一样。”
他又开始兴奋地大呼小叫,一副我俩果然志同道合的模样,哎,随他自己脑补去吧,我还是离他远一些,免得明明是刮字,一不小心把纸给刮废了。
第5章 再熏这些乱七八糟的香我会生气
整天这样腻在一起,不知不觉之间,我和泽维尔的关系好像好上了不少,他虽然生性暴躁,举止又十分粗鲁,但是在我面前,似乎有所收敛。
他的助养人是个年轻美艳的女斗士,有着一头如同拂晓天色的红发,名叫菲丽丝。她虽然身为斗士,在雇佣兵团里却并不用出什么任务,只处理一些文件之类,因此十分清闲。
我常常见她揪着泽维尔的耳朵,大声的教育他,让他不要到处惹是生非。那时候的菲丽丝面目十分狰狞,就连我这个负责旁观的人都有些发怵。
但是……她也会在骂过泽维尔后,塞给他最好的治疗外伤的药剂。
看到她,我有时候会想起瑞恩。这已经是瑞恩成为我助养人的第三年了,三年间,我和他竟然只有一次见面的机会……而就那一次,都在机缘巧合下错过了。到今天为止,我和他的交流还仅限于纸张之上,另外……我也已经有很久没有收到瑞恩的来信了。
我有些担心。
不过向特蕾西修女打听后,她告诉我——“将近年末,佣兵团可能会接s级的任务,s级的任务一般要求团员保密,也许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回信给你。”
s级的任务啊。
好像也应该是这个理由才对,因为我隐隐约约的记得瑞恩之前在信中提过,他们佣兵团这些年来做了不少大任务,差不多可以把名牌挂到一级佣兵团的队列里去了。
这样一来,也就可以接s级的任务了。
也怪我这些日子光忙着和泽维尔一起学习草药学,到把瑞恩说的话都给忘了,真是白白担心一场。
晚饭前,我的房门被敲响,打开房门后,泽维尔缠着绷带的脑袋便凑了过来。
“克罗尔,疼。”
“你去过医馆了吧。”所以我应该不用给你包扎才对。
“不是这个。”泽维尔撑着腰,推开了我的房门,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然后十分利落的把衣服扯开,就这样裸着上身,一下子扑在我的床铺上。
我隐约看见有一些血迹已经沾染到我的床单上了。
“我的背和腰……哎哟……”刚躺下,泽维尔便开始鬼哭狼嚎。
……每周总有几天是这样。
我叹了一口气,把手里拎着的钥匙圈放到了桌上,从矮柜里拿出了一瓶紫红色的药剂,然后回到了床铺前。
他后背上有些被敲击的瘀伤,看起来并不严重,我左右检查了一下,发现其他地方也没什么明显的痕迹,就把药剂滴在手里,顺着泽维尔的背部肌理帮他把这些瘀伤揉散。
“恩……啊……好舒服……”
药剂的味道有些刺鼻,掌下滑腻的触感更说不上好,但是,这些都比不上泽维尔用变声期的声音哼哼唧唧来的让我心烦。
“轻……轻点儿啊……克罗尔……恩!”
……我真想拿点什么东西塞住他的嘴巴。
“你又打架了?”
“恩……啊……你……你说什么?”他微微侧过头来,用被绷带遮住半边的脸看我。
“你又打架了?”
“……啊……对,因为卡瑞娜被她的混蛋继父欺负了。”
又是为了他的那群伙伴。
有时候想想,泽维尔打架的起因,似乎都是为了朋友出头,很少是为自己解气。所以就算菲丽丝教训他,也只能说一句“惹是生非”,毕竟他总会用“为朋友出头”这样的“大道理”来搪塞一切。
久而久之,菲丽丝也不知道怎么规劝他好了。
我没有回复他,泽维尔也没有再说什么,安静了半晌,他突然开口:“……喂,克罗尔,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麻烦的人啊。”
“我以前,从来没有和像你这样的人交过朋友。”
“派恩他们都叫我老大,有时候想想,其实那样的关系不太像朋友……”
他絮絮叨叨的讲着,似乎想向我倾诉些什么。
这家伙好像突然变得有些消极。
我想,他如今这样,基本上可以归纳为青春期男孩莫名其妙的烦恼。
我是不会安慰人的。
如果说我应该做些什么的话,看来闭嘴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都是依赖我,而我……却好像在……”
后面的声音细如蚊呐,让人听不太清楚,而这个时候,手下的瘀伤也揉得差不多了,我看了看天色,觉得现在去吃饭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好东西了,不如去布兹法师那里蹭上一顿来得方便。
打定了主意,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把他胡乱甩在地上的衣服扔给了他:“麻烦鬼,穿衣服,我要去吃饭了。”
“……”他趴在床上,完全没有动弹的意向。
“怎么了?”
“那个……克罗尔,你先走吧,我想稍微休息一会儿。”
……他还要在我房间里思考一下人生吗?
算了,青春期男孩心理,我真的搞不懂。
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被药剂染红的手掌,我把桌上的钥匙圈递给了泽维尔。
“我去布兹法师那里,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然后把钥匙放在门口的地毯下面好了。”
他的脑袋被衣服盖着,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头点了一下,我权当他听进去了,正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也顾不得许多,于是钥匙一塞,我就匆匆忙忙的跑去了布兹法师的医馆。
晚一些回到房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房间好像被打扫过了,被泽维尔身上的血迹沾到的黑格子床单也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床蓝色条纹的新床单。
只是……房间里似乎有种像栗子花,又像是麝香的味道。
泽维尔的熏香品位……还真是不敢恭维啊。
我把窗户打开来,让冷风灌进屋中,只希望睡觉之前,这股味道能快点散去吧。
冬天的时候,潘森福利院的老院长卸职疗养去了。
新上任的院长是个没什么魔法天赋的贵族后裔,他二十九岁那年,妻子离奇失踪,下落不明,唯一的儿子也在那年被一伙常年在大陆上横行霸道,恶名昭彰的佣兵团绑架并杀害。
从悲痛中振作起来后,他开始向各大福利院——特别是潘森提供很多资金援助,慢慢的,他成了远近闻名的慈善家,也因此受到了大家的认可与爱戴。
这回出任潘森福利院的院长,也算是众望所归。
只是……
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有种奇异的感觉——自他出任院长以来,潘森并不如之前那样安定祥和了。
第6章 记忆里,火光蔓延
这种感觉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自从新院长上任,福利院连续收到了多封恐吓信,随信寄来的还有诸如断头的鬼娃娃,沾满血污的衣物之类让人恶心的东西。
近来更是连续发生多起人口失踪事件——甚至连泽维尔的朋友,胖子派恩也在一次外出打工之后,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外界开始有质疑声泛起,一直口碑形象俱佳的潘森福利院,开始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常常看到院长居住的房屋彻夜灯火通明。
过了不久,福利院开始实行新的宵禁制度,规定夜间不能离开福利院,另外,我们每次出门,必须到白修女那里领取证明。
院长甚至还请了一批雇佣兵来到潘森,对我们进行保护。
不愧是贵族后裔,果然是大手笔。
既然院长已经做出了如此的姿态,那么我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担心,应该可以稍微去掉一些了。
不过,新学期伊始,魔法学院前些年拟定修建的房屋已经修缮完毕,我提交过住宿申请,应该很快就会被批下来了。这样,我就可以暂时离开潘森福利院,在魔法学院中居住和学习。
——毕竟我是有私心的。远离了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