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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这话听起来可有点儿不详，这是说海外市场恐怕也要有变？
不过邹齐又说道：“那边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咱们想插手确实有点为难，不过嘛，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他点点艾芒手里的那本期刊，“比如科学期刊，在他们那边还是有相当的自由度的，这些资本想要完全掌控也不是很容易，所以说解决办法还是要拓展名声。如果艾先生的培育成果能持续的造成轰动，有了世界知名的名头，那么也是很能得到大众的认同的。”
方圆垂眸琢磨了一下这几句话，猛地抬头盯着邹齐的眼睛，忽然就明白这里面的深意了。
我勒个去，原来这次艾芒的论文差点没能登上期刊吗？这一期这本自然期刊应该是月初发售的，但是没想到推迟掉了月末才面世，原因竟然是几方角力造成的？所以说你们嘴上说外面不能插手，其实还是没少下手吧？！！
而且上面这是啥意思？没理解错的话，这是鼓励艾芒多培育点有用的新东西？把艾芒打造成世界知名的植物培育学家，然后再宣传宣传，海外的顾客就能被忽悠住了，是这个意思吧？
虽然你们这么流氓，想一想还挺安心的，不过怎么总感觉这么不对劲儿呢？
方圆有点不确定，他是不是把自己国家上层人员的作风想的太那啥了？然而邹齐富有深意的目光告诉他……他还真没想错啊！
抽了抽嘴角，方圆还真不得不承认，邹齐说的其实还真挺有道理——忽然有了一种他输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也许对一个国家来说，几个化妆品集团不算什么，不过他们哪儿敢指望国家动用全部力量去帮他们解决对手啊？在这件事儿上，其实国家已经对他们伸出援手了，接下来还要他们自己想办法。
而为了药厂的产品能畅销海外，走科技路线还真是最靠谱的选择。
走这条路，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艾芒出名了。只要他出名了，受到认可了，那么采用艾芒研究成果的方氏制药厂，才能顺势破解对手的一切攻击，真正在海外顾客心目中占有特殊地位。
方圆思考着乱七八糟的事儿，忽然被艾芒握住了手。他侧脸撇过去，艾芒却刚好开口：“这次肯定是国家帮忙，我的这次环保植物论文才能正常发表吧？谢谢！”艾芒回头对着方圆笑了一下，又转过去，“其实我这个月又写了一篇关于智慧树的论文，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投稿，要不走邹先生您拿回去研究研究？”
邹齐眼睛一亮：“虽然我相信艾先生的专业，不过也可以。毕竟智慧树比较敏感，咱们多仔细一些也不为过。”他没说，其实这次自然期刊发布的艾芒的论文，虽然只设计三款环保植物，不过期刊一发出来，扫描件立刻被传了回来接受检查了。据说科学院那边好几个老教授都说这论文写的地道，不但完整阐述了艾芒的培育思路，还一点都没露实验关键技术。看了这篇论文，只能证明艾芒牛13，培育的东西厉害，但是就算拿到了样本得知了具体基因情况，给他们五年八年也未必能独立培育出一样的东西来。
科学院那边大牛都这么说了，这就是肯定了艾芒的论文水平了——不会泄密、不会让老外掌握主要技术，还能拿成果出去显摆，简直是装13利器啊！
智慧树关系到国家将来在世界上的地位问题，不能轻忽。但是咱们有了这个牛13东西，之前是因为要秘密交换一些东西不方便显摆，但是如今能换到手的东西都拿回来的差不多了，别的好东西用这个可是换不回来，所以智慧树在外交上的作用到这儿也就用的差不多，那此时不显摆什么时候显摆啊？艾芒是智慧树的培育者，论文水平又没任何问题，这不是正好吗？
“我听说你们最近还培育了一个有治疗抑郁症功效的植物？”邹齐一脸狼外婆的笑容，看着艾芒这个‘慈祥’啊，“那也可以再整理一份独立的论文嘛，对不对？咱们有好东西，也得让外面知道知道咱们的好东西啊！只要不被他们知道核心技术，适当的露一手也能振奋人民群众的爱国热情嘛！”
方圆好悬没笑出声来，这位一激动官腔都有点露出来了，看来平时zheng治工作没少做啊。
艾芒倒是笑眯眯的乖乖点头：“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最近已经在着手写药厂的产品原料了，荀瑶草云鬟草也是我培育的，相关论文可能不符合自然期刊的定位，不过绅士国那边的新技术期刊还比较偏向商业化应用科技，影响也不小，估计对药厂这边也会有利好影响。”
所以你又瞒着我悄悄行动了？方圆无奈的瞥了一眼乖巧坐的艾芒，想了想，说：“邹先生，您看，我们家艾芒毕竟写论文的经验还少。这样，能不能麻烦您，今后艾芒的论文您帮着找人先看看，咱们再投稿？”这样也是先过一遍政审了，谁让他们还拿不准艾芒培育的东西是不是敏感呢？
邹齐闻言果然显得十分满意：“方厂长，这没问题！科学院那边我熟，那帮老教授写论文看论文都是老手了，让他们帮忙掌掌眼有什么麻烦的？”说着垂眼看了一眼方圆俩人紧握的手，一抬眼皮笑道，“其实要不是艾先生离不开Ａ市，我看早就被那帮老教授拽去科学院了！”
方圆两人尴尬的笑笑，都没接话。
其实他们俩都有种感觉，要不是方圆跟艾芒是一对儿，况且艾芒也没重要到那种程度，怕是帝都那边早就把人弄过去了……
见两人面色古怪，邹齐虚点点他俩，叹口气：“别多想啊，这什么年代了，你们真以为跟电视上演的那样，我们还能强制带走艾先生啊？况且艾先生到帝都，那边也没那么便宜的地能给方厂长盖新厂啊，况且你们还有造价那么高的垂直农场……咱们国家财政还真没那么多闲钱给你们付拆迁费的。”没好气的瞪了俩人一眼，邹齐无奈的嘱咐了一句，“还有个事儿，抗抑郁的专利年后马上就会下来。上面的意思是，现在艾先生的培育成果还是很有价值的，你们又对某些事儿不太敏感，所以今后申请专利的时候还是要走个特殊通道的。再申请别的专利的话，直接递给我就行，就别专利军那边递交了。”
这当然好啊。方圆俩人痛快的应下了。
“哦，对了！”今天来的目的都顺利达成，邹齐跟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才满意的站起身打算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忽然一拍额头，伸手掏兜，“方厂长的弟弟还在读小学吧？这是Ａ市这边的药厂刚做出来的成品。”说着递给方圆一个胖墩墩的素白药盒，“智慧果那东西你们最了解，科学院那帮人做了一系列产品，这个是适合青少年年龄段的，浓度高效果好。根据研究，孩子十岁左右用这个药效果最明显，配比都是经过精确计算的，对孩子大脑开发特别好。吃完这一瓶，孩子将来肯定比别人聪明得多。”
“将来很长时间内，普通老百姓可能还不能享受这种产品，”邹齐抿着嘴唇将药瓶慎重的交到方圆手上。
其实这个将来更多是给脑损伤人群治疗的药，不过智慧果最显著的效用还真是增加智力啊！国家将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严格把控这种产品的流通，除了要治疗全国的弱智、老年痴呆等脑损伤人群。就算病人要用这个药，大概都要集中到一个地方分发才能控制这东西不会被走私出去，要是被外国的科学家拿到了，对种花是十分不利的。所以这东西将在很长时间之内不会对社会销售。也许只有特权人士才能接触到这东西。比如重要的科研人员，或者……
这也是没办法的。
不过艾芒是智慧树的培育人，总得给人家拿点成品吧？毕竟方圆家也没留智慧树不是。
方圆接过来东西，客客气气将人送走，回来哭笑不得抛了抛那瓶只在外包装上印着‘启慧’两个字的药：“周周的櫔木果条草蒙木‘混合果汁’可没少喝，真比这个强……”
山海经消失以前，方圆每个月都给周周灌一杯超难喝的混合果汁，书消失之后才停。那孩子现在已经很聪明了，还真不需要再加持了。
“看看呗，有说明书吗？”艾芒倒是挺感兴趣，“我看他们弄得可比咱们细致多了，竟然一种原料做了一个系列产品吗？”
俩人对视一眼，直接打开药盒翻说明书。也可能是因为这东西不能流通，说明书特别简陋。就一张特别小又薄的纸片，上面写了个‘启慧’的药名，底下标了个‘青少年版’。
成分：智慧果、多种微量元素。用法用量：每日一次，每次一粒，温开水吞服。
然后就没了。
艾芒脸上有明显的数秒空白，直愣愣的问：“这就完了？就这些？”说完又拿过来外包装那个素白纸盒开会看了一眼，还真是除了药名什么都没有。没有具体成分，制药厂、药号什么的一概没有，就瓶底印着两行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印，“这也太简陋了吧？”
方圆就乐：“你不知道，这种只能内部流通的药就是这样的。”他从小在军区医院大院长大，这种没说明书的药可不算罕见，“这东西不在外边卖，内部都知道怎么用，而且会用知道用量就行，配方是不会传出来的，要说明书没用。”
艾芒失去兴趣了，无可无不可的耸耸肩：“反正都拿来了，那就吃呗！这一瓶才六十粒，两个月也就吃完了。”
“我觉得周周现在的智商已经可以了，”方圆有点迟疑，“太高智商也不好吧？万一觉得身边的人都是笨蛋，渐渐失去跟人交往的兴趣了怎么办？那不是坑了他吗？”
艾芒眨眨眼：“那就先放着吧，实在不行等。”说着一边闲聊天一边收拾茶具，完了直接拽着方圆去做饭去了。
邹齐这一趟带来不少消息，光是他们将来的敌人都直接给他交底了。
方圆不敢大意，当天晚上就致电江辉和汪博，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嘱咐他们一定要留心当地的风声，一有发现苗头不对怎么也得做好准备及时反应。
海外暂时没动静，方圆也不可能一直盯着，他还得带着东西去上面拜年，还要应付着一波一波上门拜年的人。
给领导拜年倒是没什么。本来近些年这帮领导头上都上着笼头，不敢收礼物，再加上药厂如今的地位和背后的万仗金光，一个个笑容满面的接待了药厂第一把手拜年，还明显对他只拎着水果拜年闲得很高兴的样子。
反正方圆看不出来他们是不是装的高兴，总之礼数到了就行了。再说了，他送的大车厘子也是好礼了好吗？这东西年关底下可不便宜，两小箱就要将近两百块钱呢！方圆一点不觉得自己扣，心安理得的走了一圈就回家了。
至于穿小鞋？只要他们还在跟邹齐那边紧密联系，这帮领导才没那么傻呢！
跑完了上头，回到家喘口气儿，来拜年的也开始陆续上门儿了。
初三晚上方圆做了菜招待药厂管理层人员，方圆也提了一嘴海外可能发生的问题，以及上面帮他们查到的事儿。而这时候方圆才知道，孔爱国的爱人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正在吃美颜丸保养呢，儿子也已经被他接过来了，下学期可能会转入周周的学校读书。韩立新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