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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晏倾寒回过神不再虐待自己,打水把手上血迹洗净,又磨蹭半天才回房内拿了个壶出来,装了一壶水拿到石桌边,点了一个红泥小炉慢慢烧着。
五谷不分的人哪个位面都不缺,晏倾寒用的红泥小炉是泡茶时煨水用的,用来烧水简直像用干电池烧火锅,直到天色暗下来也没见水开。
晏倾寒倒是不急不躁,就趴桌上守着发呆,直到星子都上了也没人来请问晚膳,喻无尘皱了皱眉。
“心疼啊?”乐于归这回没按着他,只看着他笑:“忍不住你就下去!”
喻无尘没说话,也没下去,手抹剑身,发了一道飞剑传书给晏倾宇。
说好的等人自己走过来呢?乐于归鄙视。
晏倾宇很快回复了:不是侍从不尽心,是倾寒严令不许打扰。
乐于归笑的见牙不见眼,心碎吧?喻公子你不是无所不能吗?看你有什么招儿。
喻无尘叹了口气,运力于指,激了一丝灵力出去,很快,乐于归眼睁睁的看着那壶水冒出了白气。
“喻爷您真是,城会玩儿!”乐于归无语点赞。
壶盖响动,惊动了晏倾寒,他略微茫然的转了转视线,才想起自己烧的水,看了一眼,回房内拿了一个纸包出来。
没泡茶,晏倾寒只拿杯子倒了一盏水,从纸包里拿出一个面饼,就着白水慢慢吃着。
“哎哟!”乐于归夸张的捂着胸口:“就吃这个,喻公子你心不心疼啊?”
喻无尘咬了咬牙,心疼,但是只能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忙了一下午折腾累了,晏倾寒食欲貌似不错,巴掌大的面饼居然都吃完了,喻无尘稍微放了点心。
“你不去吃东西?”乐于归推喻无尘。
“吃!”喻无尘跟他说话也没舍得移开看向晏倾寒的视线,只微微侧了侧脸:“去找几个面饼来!”
乐于归:……
晏倾寒吃饱喝足就在院中踱步,时而仰头看会儿月亮。月色挺好的,他也没点灯烧蜡,就那么安静淡然的自己想着心事,几乎要融进夜色里。
直到晏倾寒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慢慢合眼睡了,喻无尘才恋恋不舍的翻身躺下,就在房顶上凑合休息。乐于归自然不会吃饱了撑得陪他睡房顶,早自己找地儿歇着去了。
喻无尘对着空气打了个手势,黑暗中有人影一闪,对着他微微点头。
喻无尘叹了口气,他身份特殊,出门在外一向有喻空阁的核心长老贴身护卫,所以要想这护卫惠及晏倾寒,他看来得睡几天房顶了。
晏倾寒似乎铁了心来体验农民伯伯疾苦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土壤晒干又浇了一遍水,有模有样的播种施肥,然后就耐心的发呆,等待。
再过几天,他的种子开始渐渐顶破土地,冒出嫩芽,晏倾寒早起看到的时候特别欣喜,挨个摸摸看看。
“出了几棵苗啊?”乐于归斜着眼睛问喻无尘。
“67!”喻无尘张口就答。
“你猜!”乐于归笑:“他是不是靠这个来确定要不要接受你呢?”
“嗯?”喻无尘不解。
乐于归翻身躺下:“我们那的经典桥段,如果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该不该接受男孩子,就找朵花数花瓣,或者找个仙人球拔刺,接受不接受交差着来,最后那个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喻无尘听完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细细的灵气打到他眼前。
喻无尘朝隐蔽处看了一眼,对方打个手势指指下面。
乐于归忙抢先往下一看,顿时笑的收都收不住了:“你家夫人要喝水,赶紧的吧锅炉工!”
喻无尘哭笑不得,这个长老跟他已久,居然帮忙提醒这个,他瞪了护卫长老一眼,分出一丝灵气帮晏倾寒加热水。晏倾寒对他那个煨水的红泥小火炉十分满意,完全没有要换的意思,这几天喝的水都是喻无尘人工烧的。
晏倾寒在这里一住就是小半月,他不出去也不让人打扰,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专心致志的侍弄他的几畦菜田,最初几天总是轻轻戚着眉,做事的时候会走神,夜晚的时间也大半用来发呆。
乐于归特别怀疑他会不会抑郁了,现在看来应该是不会,因为他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少,口角边也渐渐有了笑影,最近心情更是好,唇角都经常弯着,带得喻无尘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上都有了笑意。
这天早起晏倾寒似乎心情特别好,微笑着给菜田浇完水,去翻了自己飞剑出来,发了一封飞剑传书出去。
第60章 第六十章 请你
不大一会儿,秦力敲门进来,运来一堆有的没的东西。
“玩什么这是?”乐于归看着那堆东西半天没看出来用途:“磨面?磨豆子还是磨咖啡?他种的所有东西不都是才出了两片叶子吗?”
问完又反应过来:“擦,咖啡你们这没有,馋死我了!”
喻无尘没理会他自言自语,只摇了摇头,看着像是个小磨盘的样子,还有几个小水缸,不知道要做什么,这方面喻公子也是两眼一抹黑,还不如乐于归见多识广。
晏倾寒把磨盘搬到石桌上放好了,又把水缸搬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些物事。
“我怎么越看越是磨豆浆的架势?”乐于归碰碰喻无尘。
喻无尘皱眉:“他会做这个?”
“哎?”乐于归没理他的问题,只顾着论证自己的猜测:“你看那是豆子不是?”
晏倾寒洗了手,果然从一个小口袋里面倒出一把豆子,放在小磨盘上慢慢研磨着,浑圆的黄豆掺了溪水,被慢慢磨成乳白色的豆渣浆。晏倾寒磨好豆子又拿煮开的水兑了进去,倒入一方麻布里面,用力挤压,他修为虽不高,但修行之人挤压个豆渣当然毫不费力,灵巧的手摆弄几下,就接了约莫一石碗白浆出来。
晏倾寒看着白色的浆水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唇角微微一扬,把他的红泥小炉搬了来,点燃了把碗放了上去。
“要了命了!”乐于归用胳膊肘儿撞撞喻无尘:“真是要做豆腐,锅炉工,该你了,驾!”
喻无尘叹了口气,指尖窜出一股灵气,这傻孩子,比自己还五谷不分,翻来覆去就知道可着这一个小火炉用。
用灵气加热水毕竟不是正道,碗里的浆水比平时泡茶用烧的水要多,石头做的碗还又大又厚,喻无尘费了不小的劲才给他烧开了,好在是晏倾寒不懂,若是来个别人早察觉时间长的过分了。
晏倾寒一无所觉,看浆水烧开,忙拿了旁边一个瓷瓶,倒了一些东西进去,白色的浆水慢慢凝固,豆花渐渐成形。
喻无尘好奇的看着这种神奇的变化,想象不出来晏倾寒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子是怎么会做这个的。
晏倾寒看起来有条不紊,把凝成型的豆花盛出来放在一个容器中,盖上麻布,找了两块石头拿到井口洗干净,压在麻布包上,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一切完工,晏倾寒也不收拾他的烂摊子,洗静了手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看透过树叶漏下来的阳光。
看了会儿起身发了一道飞剑传书出去,然后去后院挖了一坛走地酒,洗净坛上的泥土摆在石桌上。
乐于归担忧的看了喻无尘一眼,他刚才的飞剑传书显然不是给喻无尘的,太子殿下这会儿是打算请谁喝酒?
喻无尘脸上黑了黑。
这事儿不小,乐于归手一动,立刻被喻无尘警告的看了一眼,他叹了口气,只能祈祷晏倾寒请的是晏倾宇了,否则谁来谁倒霉。
晏倾寒把他的豆腐搬到旁边厢房去了,又出来在他菜田里拔了一把葱芽,来去匆匆倒腾好几次,才拿了一个石盘出来放在桌上。
距离略远,只能看到里面白白绿绿,大概是他刚做好的豆腐。晏倾寒把酒坛放好,端详了一会儿犹不满意,又摘来一朵花放在石盘边,走出几步想了想还不放心,去厢房拿了一个酒杯出来,倒扣在酒坛上,才袖手走到门口:“来人,回宫!”
乐于归目瞪口呆:“几个意思?”
喻无尘摸了摸下巴,等晏倾寒走远忙跳下去,乐于归忙紧跟都差点没追上他。
乐于归乐不可支,这心急的。
喻无尘突然站住不动了,乐于归差点一头撞他背上,不满的从他身后探出头:“你什么毛病?”
话音未落乐于归也不动了。我擦,这是学过大厨还是学过沙画啊?都够米其林标准了!
石盘里是一副春景,小葱嫩芽切的细碎,少许一点便勾勒出了远山近草,豆腐上下轻轻几点是未消的残雪,中间一大片留白,切成细块的豆腐摆成两个字:请你。上面撒着细盐,融进景里仿佛是一汪湖水中冬雪未消的山石。
字的右下角还有一片很小的花瓣,花瓣微微卷曲,是个小船的样子,中间不知用什么扎了细细的字迹:寒。
良久,乐于归才打破这片沉寂:“他……早就知道我们在这?”
喻无尘被他拉回神,仔细想了想:“刚才那个火炉!”
乐于归一拳打在手心里:“居然试探我们,真是阴险!”
喻无尘粲然一笑,在桌边坐下,丝毫不以为忤。
乐于归伸手。
喻无尘拦住:“别动!”
“没人抢你的小葱豆腐!”乐于归绕过他的手:“我喝酒还不行?”
喻无尘再拦:“不行!”
“为毛?”乐于归不解:“走地酒你又不是没喝过,给我尝尝!”
喻无尘拿起酒坛上倒扣的那个杯子:“知道他为什么拿了这个出来吗?”
乐于归隐约猜到了,嘴上却是悻悻:“我又不是你,跟他心没灵犀!”
喻无尘眼角眉梢的得意几乎要流下来滴到桌子上:“只拿一个杯子,自然是只让我一个人喝!”
乐于归:……
***
直到回到喻空阁,喻无尘还在回味晏倾寒做的那盘豆腐,其实也没多复杂的去做,就只淋了麻油洒了细盐,配上他刚种出芽的香葱碎,特别简单家常的作法,豆腐细嫩,入口即化,淡淡豆香中还能感觉到盐粒独有的咸香和粗粝,带着冰镇过的凉爽和葱香不着痕迹的擦过舌端……
连续好几天喻无尘都窝在寝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为夏访临近,大小琐事需要商议的不少,喻无尘一概都没出面,甚至连借口都没找,就是不去。
他刚出关就匆匆跑出去喻山川能理解,现在这死活不出去喻山川倒是不适应了,几次三番想叫他来问,都被师母拦住。不到必要,孩子们的事,他们这些长辈看着就好。
这天喻山川升座,打点陪同夏访的人选,本来随口一句话的事儿,但是喻无尘闹的大,他也不得不陪着。
挑人的时候,喻无尘来了,毫不客气的点了三个顶尖长老,喻无明等人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喻山川,这三位长老可是轻易不出山门的,喻山川都不会轻用,只有六国盟会这种大场合才会派出护卫小辈弟子周全……
喻山川听完八风不动,眼睛都没眨就同意了。
喻无尘本来是做好了准备讨价还价的,喻山川答应的这么痛快他倒是有些没底?师尊肯定是看出来点什么了,但是不闻不问的还这么配合……
喻无尘看了乐于归一眼,乐于归耸耸肩。
三个核心长老也差不多了,喻无尘没敢再过分,随便要了一个普通长老来凑数,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