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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子慕的表情并没有出错,依旧抱紧自己“乡下傻子”的人设不放手:“我又不认识京城这些人,哪里说的清楚?”
说完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用意并不晦涩,大概意思就是:你要是怀疑,自己不会去查查吗?
老板“啧”了一声说:“脾气还挺大。”
“牛贵,去查。查查到底有没有这一号人。”
“是。”牛贵退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老板问,“是哪里人?”
南子慕殷殷道:“我原名叫王大虎,进老爷府里后,他们都唤我阿喜。”
红玉继续说:“河南周口。”
南子慕有模有样道:“家乡在河南周口那一带的山村里,我们村……还不算是村,只有寥寥几户人家,周围的村庄都离的远,所以就这几乎人家相互照应着。”
“哦,我叫林纪文。”林纪文淡淡一笑,“你也不要觉得我苛刻,只是想来我们园子里学戏的不少,也曾有几位偷师学艺之后就跑了,也办了戏园子与我们抢生意。”
“你懂的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嗯……?那蛇是毒蛇吗?一朝被蛇咬,一朝不就被毒死了吗?”南子慕不知道这是句俗语,于是和林纪文辩驳了起来。
“……”林纪文心想,若说眼前这位是谁派来的奸细,那这智商也忒低了吧?或许他是在扮猪吃老虎?他敛了敛神,笑道:“哈哈,哥儿可真有趣。”
南子慕:“我没在开玩笑。”
他又问了一句:“那蛇是毒蛇吗?”
林纪文:扮猪吃老虎?这他妈看上去就是只真猪!
藏在床底下的宋辞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心惊肉跳。这声音,以及说话方式,都和只比他大一岁的那位亲哥一模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偷窥了一眼,发现他们的样貌是大相径庭,完全找不出相似之处。宋辞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却又噎了回去,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内心复杂。
如若这位林纪文同他一样,也带了一副面具呢?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个角,便被宋辞否决了,他心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
他们一家子都好吃懒做,连官都不愿意当,每天浑浑噩噩过日子,怎么可能做出谋反之事?
第33章 奇才[捉虫]
林纪文在这屋里久坐; 南子慕也不虚,指挥着小蓁开始拆被套,又从戏园子里拉了两位学徒来帮他打扫房间。
林纪文实在看不下去了; 脸上起了雾; 似有不满道:“你使唤自己带来的下人便算了,还要拉上我们园子里的学徒; 他们没事干的吗?”
“给我干活不是事吗?”南子慕大言不惭道; “我也付得起他们工钱; 老爷给了我一大把银两; 你看不起我吗?”
南子慕演的很入戏。
当真是乡下来的; 蠢钝如猪。林纪文觉得他们智商不通,根本没法交流。
但碍于南子慕这张脸,却真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模样,只好咬咬牙忍了。
又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这间房间焕然一新,连墙面都被小蓁用湿布抹的干干净净。
那位叫牛贵的管家也在这时推开了房间的门,一边擦汗一边走进来:“老板,确实有这么一户人家; 老爷姓周; 一年多以前举家从江南一带搬来; 他的夫人……也确实跋扈; 家中连一个小妾都没有。”
“那他用金屋藏的这位娇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林纪文揶揄道; 随即又起身,“明个你就去师傅那里报道,牛贵你明个给他安排一下。”
“是。”牛贵跟在林纪文身侧,同他一起走了出去,门关上后他轻声问林纪文,“老板,您觉得这个阿喜……”
林纪文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可尽信,若是真傻,为我们所用,自然是好的。若是不傻,那对方也下了这么大的手笔做好的身世背景,我们不收岂不是对不住人家的一番心意?”
牛贵展笑,殷勤道:“这普天之下,有谁说谎能瞒过您的眼睛。再说……带着下人和孩子一起来,这目标也忒大了,若真是谁派来的奸细,不会傻成这样,拖泥带水,惹人注意。”
“有理。”林纪文说,“但不可不防,你先观察他一阵子,他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牛贵颔首。
繁星低垂,夜风吹开枝叶,月光跳上树梢。
李行之鬼鬼祟祟地猫到南子慕的窗外,轻轻敲了敲他的窗。
“子慕,南子慕。”李行之单手抓住窗沿,轻声唤道。
小欢喜已经睡了,现下屋里近的不能再静,李行之一开口南子慕就听见了,只是懒得从床上爬起来去开床。
若不是去打水的小蓁及时回来,恐怕这位侯爷还要在外边挂上半天。
“侯……”
“嘘。”李行之翻身进来,落地却没有半点声音,他淡淡然走到窗边,伸手蹭了蹭欢喜软乎乎的脸蛋,接着对上用手肘撑着脑袋的南子慕的眼。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又放到南子慕的眼前,做完这些后李行之看向南子慕,目光温和:“唔……这是方才红玉给我的,说是凤凰养的蛊虫。”
李行之觉得这凤凰应只是哪个自负的人给自己起的外号,所以南子慕在和红玉讨论这虫的时候,他也并没有觉得很惊讶。
鬼神之说,对于完全不相信这些的李行之来说,全部都是扯淡。
南子慕扯了一块手帕,盖在那虫子身上,又将它信手捏了起来。
这虫,不丑,甚至比当初他炒给李行之的那只菜青虫要可爱些。
“你决定好了吗?若是你许诺下的没有实现,这虫会永远待在你的身体里,折磨到你魂飞魄散。”南子慕不紧不慢道。
李行之顿了顿,手指轻轻捏住一角丝帕:“你的要求是什么?”
南子慕直起身子,一字一顿道:“我要你飞升成神之时也不能忘了我,替我向天帝讨要神格,且尽力护红玉和大虎周全,让他们平安渡劫。”
什么玩意?李行之怔了怔,问:“什么神,什么天帝?”
“你只管说答不答应。”南子慕淡淡开口,若是李行之这会摇个头,他就马上拖家带口回终南山,再不让李行之看到他儿子一眼。
“好,我答应。”他之前答应过南子慕,现在就不会反悔。李行之闭了闭眼,拉开衣袖,南子慕就将那虫子放在他手臂上。
蛊虫啃咬了李行之一口,然后缓缓钻进他的手臂,动作慢的活像只蜗牛。饶是李行之意志力坚强,也受不住这般温水煮青蛙的折磨。
疼倒不是很疼,只是一想到有只虫子正在往你身体里钻,心里就不可能会舒服。
南子慕傲然起身,眼睁睁看着那虫消失在李行之的手臂上,一点痕迹都不留。他冲着李行之眨了眨眼睛,眼角的朱砂痣如火烧似的,声音却无比冷淡:“好了,侯爷只需回去等着,无需多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那揪出幕后之人以后呢?你要走吗?去哪?”李行之现在觉得自己和南子慕的距离很远,他想走就走。若是他到时候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那自己要去哪里寻?
“揪出他以后,我们再无瓜葛。”南子慕轻描淡写道,“我要走,去哪,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等的及,然红玉的雷劫等不及。等到这天下太平,他南子慕会第一个拔剑将李行之杀了,尽快让他回天上,好替他讨回他的神格,护红玉过雷劫。
可是这些南子慕不会说出口,原因是怕李行之听完之后想不开,不想要皇位了。历不过此劫,他李行之也回不去天上,那他南子慕就真的彻底凉了,虽然还能拉个神仙和他一起陪葬……
这并不值得期待,南子慕也不想落得这种下场。
李行之不知道南子慕心里在想什么,但就是南子慕嘴上说的那几句话,也足够让他心寒了。
什么叫与他再无瓜葛?是要和欢喜躲起来,一辈子都不再理自己吗?
李行之面色凝重,从南子慕的所做作为和话里捕捉到一点真相,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所以你接近我,只是为了你方才要我做的事吗?”
就没有真情实感,没有一点点喜欢吗?
“是。”南子慕神色冷漠地点头,诚然道,“主要还是回去找儿子的。”
勾引你只是顺便。
“好吧。”李行之看着他,嘴唇蠕动,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双方默然,气氛静的有些尴尬。
片刻后,南子慕打了一个含泪的哈欠,然后道:“回去吧,我要睡了。”
“嗯。”李行之低声回道。
原来自己也是他一时兴起。
李行之隐入夜色中,颇有些失魂落魄的味道。
————
第二天一早,牛贵就抄着他那把大嗓门来叫南子慕:“阿喜——阿喜!起来了吗?”
南子慕拢起眉头,在床上不太高兴地换了一种姿势,却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在地上打了个地铺的小蓁倒是突然跳了起来,听到门外的牛贵依旧在喊,于是他也朝外喊了一句:“大哥再等会,我喊他起来。”
外面的牛贵说:“动作快些,师傅都起了,你一个学徒还不起,这是什么道理?”
“是是是。”小蓁连忙赔罪,“我家大……我家主子他从前惯常是晚起,今个想是还缓不过来,大哥你放心,我马上就让他起来。”
“行,还有你,咱们这里不养吃白饭的,一会他去拜师,你就去戏台底下,给客人送果盘瓜子,知道了吗?”
听到这里,南子慕艰难起身,打开门。里衣还慵懒地挂在身上,略略松垂着:“这里不养吃白饭的?小蓁要看着我儿子,自然不可能去做那些闲事。他就在房间里待着——吃多少用多少,一律从我月钱里扣。”
“你……”
“我只是求个容身之所而已,赚多少钱不重要,再说,孩子不能没人看着。”南子慕抬眼,道,“大哥你说,是吧?”
牛贵朝他扬了扬手:“这个我能理解,你快去更衣洗漱,别让师傅久等了。”
关上门,床角团着的一颗白毛绒球摇身一变,化成人形,把小蓁吓了一个踉跄,不过现下情况紧急,小蓁也没时间问南子慕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红玉不是坏人,就安心了。
红玉和小蓁开始忙着给眼神又迷蒙回去的南子慕换衣服,叠被子。
南子慕的头发是红玉梳的,脸是小蓁给他擦的。而他本人呢,眯着眼,显然还在打盹。现在天还未亮,公鸡才刚开始打鸣,比南子慕寻常的起床时间,足足要早了几个时辰。
“喏,豆浆和包子。”王大虎提着早晨突然出现,吓得小蓁又一个踉跄。
“大大大……大人,您还没和小蓁解释,红玉哥和大虎姐的事呢。”昨晚李行之还没走,小蓁铺好被子,闭眼就莫名睡着了,还没来得及听南子慕的解释。
南子慕脑子虽然还糊着,但还是马上就抓住了重点,他笑醒了:“哈哈哈你说什么,红玉哥和大虎姐,哈哈救命,我喘不上来气了。”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的红玉和王大虎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剜了小蓁一眼刀。
小蓁连连道歉:“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口误,口误,纯属口误。小蓁给你们道歉。”
他俩不会和一个孩子置气,王大虎轻轻拍起了南子慕的后背,给他顺气,害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