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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目光收回,黎芳顾觉得好受许多:“嗯,走吧。”
鸾陈不解:“我们?去哪?”
“你那么挑剔,母妃那里的斋饭你肯定吃不下,走吧,带你去外面。”黎芳顾说的很正经,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用了。”鸾陈想着黎芳顾从皇宫回来肯定累了,这饭吃不吃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还是不要麻烦了。
像是早有预料,黎芳顾又道:“可我饿了。”
“嗯?你不是在皇宫。。。”鸾陈话还没说完,黎芳顾已经往外走,空气中是剩一句:“去还是不去?”
戌时二刻,南市街,不醉居。
鸾陈跟着黎芳顾来了这家他记忆尤深的酒楼。
还是从前的那个小二,见着黎世子热情的迎上来:“黎世子,贵客啊,这位。。。哟,二位当真是有缘啊。”很明显小二认出了鸾陈。
鸾陈对黎芳顾暧昧的眨了眨眼,调笑道:“是挺有缘的,黎世子,不知您可还记得那晚,你将我折腾的不行啊,这身骨头险些都碎了。”
明明是在说他让黎夜从城墙上扔下去,却表达的这般容易让人误会,黎芳顾瞪他一眼,一句话回过去:“你还想再被扔一次?”
鸾陈笑笑,识趣的闭嘴。小二耳听八方,对贵人的事向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刚才鸾陈的话他就像没听见似的,将二人带到雅间,以最快的速度上好了酒菜。
尝到熟悉的酒水,鸾陈感慨道:“那日是我第一次来凡间,喝醉了酒,活了千年,也是第一次有人敢那样对我。”
“那晚黎夜会错了意,不过,难道我不该怀疑,什么人可以做到跃下金陵城而毫发无伤吗?”黎芳顾虽气那晚那个酒鬼,却不至于气到滥杀无辜,流风梦月的那次交手,黎芳顾没有认出鸾陈,可黎夜看的清清楚楚,禀报了这件事后,黎芳顾就罚了黎夜,同时也怀疑起鸾陈来。
鸾陈一下子就变得没理了,无力的摸了摸鼻子,改而道:“不是饿了吗?别浪费了这一桌好酒好菜,来,黎世子,鸾陈为您斟酒。”
不同于往日的饮酒作乐,鸾陈觉得,和黎芳顾喝酒是不一样的。
酒过三旬,鸾陈开始发自内心的感慨:“和你喝酒,心境果然不同。”
黎芳顾以为鸾陈有些醉了,起身扶着他到榻上,疑惑的问:“嗯?”
鸾陈将手臂搭在黎芳顾肩上,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一坛酒,他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下凡吗?”
“因为酃风墟太冷,太冷。。。”
“父亲与白凤公主本有婚约,白凤公主却喜欢魔君临下,因为在天界看来这是一桩丑闻,处置了魔君和公主,父亲才娶了我母亲,母亲是个烈性女子,得知父亲心中爱的另有其人,便带着我离开了酃风墟。”
“这事在天界传的神乎其神,什么说法都有。。。过了三百年,父亲没找过母亲也没再另娶,可风神掌六界风向还辖着人间的风水,哪能无后?父亲觉得愧对母亲也没说让我回去,是母亲思虑再三,将我送回了酃风墟,对外称已经觅得良人,将少神归还酃风墟,从此再不问风神世事。”
“其实,哪有什么良人,那不过是个执拗的谎言,母亲真心喜欢父亲,因为性子,宁愿自己孤苦也不愿面对一个爱着别人的丈夫,而父亲,一直都很糊涂,将一颗真心平白作践,哈哈哈,好廉价的真心啊。。。”
黎芳顾眼神一暗,原来神仙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吗?
鸾陈喝了一大口酒,又道:“芳顾,有时候我挺羡慕凡人,数载寿数,百年一过,不论喜悲,全都会忘却,而我们,若是看不开,一件事就是千年的魔障。”
“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一定会让你的姻缘完满。”
说起姻缘,黎芳顾有片刻的晃神,他和温雅的婚约何尝不沉重呢?百万兵马,黎王府如同水火炼狱,温雅不该嫁他,可。。。宣朝安稳,百万将士的性命,都需要温雅。
先帝是多么精明的人啊,算计了丞相和国舅,又将护国公府黎王府和王权绑在一起,陛下心悦温雅,先帝为宣朝断了陛下的情,而我娶了温雅,陛下便不会动黎王府的兵权,可这样,我们三人,已经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鸾陈见黎芳顾的心情不佳,拉着他喂了一口酒:“你怎么不喝?”
再看看身边这个潇洒的鸾陈少神,黎芳顾的心情不知怎的,好了许多,拿起酒大口的喝了起来。
☆、第十四章
酒坛一坛一坛的空,酒杯一杯满上一杯喝入腹中,鸾陈勉强睁开眼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繁华的南市街也有黑暗的时候,外边的街灯都熄的差不多了,想想还真是不公平,那日他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喝到打烊就被人赶出去,可今天和黎芳顾来,明明已经深夜,竟然没人前来赶他们。
而这位有面子的黎世子,此刻也喝多了,坐在鸾陈身边,手扶着额头,虚虚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
“芳顾?芳顾,该回去了”鸾陈声音低沉的喊他。
见黎芳顾没有反应,鸾陈不悦的拿开他撑着脑袋的手,扶着肩膀将人掰过来。
黎芳顾醉的厉害,滑嫩的面部肌肤泛着淡淡的红,嘴唇更是饱满润泽。
鸾陈看着看着就觉得一片恍惚,仿佛回到了云海轻舟之上,一阵热意上头,就这么自然的欺身上去。
芳顾。。。芳顾。。。
鸾陈在心里一遍遍的喊着这个名字,双唇熨上,不同于前面两次的留存气息,这一回,像是要把自己烙印在对方心上。
被迫承受这点欢情的黎芳顾从醉酒中回了点神,嘴里那拼命与他角逐的软舌逼得他气息凌乱,本能的要将人一掌击开,待看清是鸾陈后,回过的神瞬间被热意淹没,伸手抱住鸾陈,闭上眼随着他一起角逐掠夺。
得到了回应,雅间温度迅速被点燃,鸾陈撑在黎芳顾身侧的手已经不满足于放着,理开黎芳顾面上的墨发描摹他的眉眼。
“唔。。。”黎芳顾眉睫轻颤,不适的低吟一声,鸾陈眯着眼说不清是醒着还是醉着,细碎的吻从唇上转移,移开手吻着黎芳顾的眉眼,黎芳顾无力的攀着他的肩头,显然没有意识到现在这些,已经超出了今日预料的范围。
不仅是黎芳顾,鸾陈显然也没想到喝点酒,就...
鸾陈忽然醒了过来,身下的黎芳顾面色泛红,眉眼间还有他吻过的痕迹,脑子瞬间清明,一颗心都提在嗓子眼,刚才他差点亵渎了他,不,他已经亵渎了黎芳顾,唇间的触感和气息那么真实,方才发生的那些,都不是虚幻。
欢情的余温随着鸾陈的惊醒散去,黎芳顾也醒了过来,看着神色不好的鸾陈,再看看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面色煞白。
黎芳顾满脸不堪忍受的推开鸾陈,站起身来整理微微歪斜的发冠和衣物。
“芳顾,对不起,我。。。”鸾陈也不知道除了对不起他能说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确实心思龌龊不堪。
黎芳顾背对着他,方才发生的事一下子全部涌进他的脑子里,加上酒的作用胀的头疼的厉害,藏在袖中的手紧握,声音喑哑对门外道:“黎夜,我们走。”
人间正是春寒交迫的时节,门打开就有寒风渗透进来,鸾陈对着门吹了半夜的冷风,终是纵身离开了人间。
纷华屿,东引小筑。
引翩的房门被推开,抬眼就看到一身酒气的鸾陈。引翩的书童尴尬的合上门,心想最近鸾陈少神怎么日日都来找自己的主子。
“引翩,我来了。”
一身酒气加一脸沮丧的鸾陈,让引翩放下了手中的书,走过来给他倒茶。
“还好吧?”引翩关切的问。
鸾陈接过引翩的茶,却没喝,坐在桌前问:“上回的梨花酿还有吗?”
这样颓废的鸾陈,引翩还是第一次见,也没说为什么,起身给他去拿梨花酿。
引翩拿了两坛过来,像是打算陪鸾陈一起喝。鸾陈接过一坛放手里掂了掂,是满坛的,心想这梨花酿没记错的话是出自天宫太子之手吧,怎么引翩这里会有这么多?
但这话他没问出口,引翩做事很有分寸,他自己一个拎不清的人还有什么道理去管旁人呢?
“在凡间,不顺心吗?”引翩给自己倒了一杯梨花酿,抬头问鸾陈。
引翩很聪明,一眼就知道鸾陈的异样来自哪里。鸾陈打开酒坛盖子,自嘲着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丢了一颗真心罢了。”
真心本就廉价,丢了便丢了吧。鸾陈这样想,只是胸口有些闷。
对于真心这个词,引翩对鸾陈始终都是包容的态度,在他眼里,鸾陈的真心并不廉价,只是鸾陈自己不明白。
许是说起凡间他心里不好受,就转移注意力想起上次引翩没说完的话,问他: “上次你说我再来找你,你就告诉我你想做什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引翩也没料到那个所谓的下次来的这么快,一杯梨花酿饮完,回答道:“我,要这天下。”
“咳咳。。。”鸾陈有些吓到被呛了酒,狐疑的问:“你要下凡做皇帝吗?”
引翩摇头:“我要的,是六界。”
“咳咳。。。”饶是做好心理准备的鸾陈还是被吓到了,手中的酒坛重重落在桌面上,他问:“你要谋逆造反?”
天界天帝在位时间不长,又有正宫太子在,虽是天胄不假,这天宫云霄殿的位子,还轮不到引翩,而且白凤一族隐居之心从未更改,引翩更是生性淡薄,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心思?
引翩斜睨着惊讶的鸾陈,漫不经心的道:“不,自有人将六界送到我手上。”
鸾陈忽然觉得,或许这千年来,他从未看懂过引翩,但是,这不妨碍他相信他,引翩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于山河地动间不乱色。
鸾陈开玩笑道:“若是你做了天帝,能否给我开个后门?”
引翩抬眼睨他,虽然鸾陈是开玩笑的语气,但他知道,鸾陈已经有私心了:“你指什么?”
“日后我必然要做风神,若是那时你做了天帝,能不能让我休个假偶尔下个凡放松放松?像我父亲那样做神仙,我还不如做个凡人。”
引翩淡淡的笑着,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若真喜欢他,让他常伴身侧也是可以的,何必麻烦再去下凡呢?”
鸾陈一听这话,心里的想法立即作罢,正正经经的道:“既然你意在天宫,我怕是只会被你添乱,帮不了忙了。”
引翩毫不在意,又饮了一杯梨花酿,嘴角的笑意荡开:“添乱又何妨?你我之间还怕这些吗?”
“不愧是白凤一族的引翩殿下。”鸾陈心情大好,和引翩放开了喝起梨花酿。也只是喝了五大口,鸾陈就妥妥的倒下了。
在鸾陈闭眼看不到的地方,引翩嘴角的笑一点点收回,抬手放在空中描摹着鸾陈的眉眼,半晌,才将鸾陈抱上他的床榻上,凝视片刻,转身出去。
“殿下,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守门的仙童见引翩出来,急忙关心的问。
“去醒醒酒罢了,不必跟着,若是鸾陈少神醒来,让他喝点解酒茶。”引翩认真嘱咐了自己的书童,慢慢走出了东引小筑。
被留在院子里的小厮好半晌没回过神来,等鸾陈少神醒来,意味着主子让少神睡在自己房里了?
是我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梨花酿不同于凡界的那些酒水,鸾陈喝了一坛,醉的不轻,醒来时捏着眉心,好半天没睁开眼。
“鸾陈少神您醒了。”
引翩的书童候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