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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分每秒都想把他吞吃入腹。
胸膛起伏,南里喘息声粗重,下腹也一阵热流,却明白不能再做下一步了。
既然那些脏东西就藏在他血液当中,鲁莽行事就有可能会加剧起生长,让它们更快“占有”金笙。
还是不想放弃,金笙再次抓过南里的手,把它按在自己腰上,“可我被蛰伤之后,我们做过一次不是么?做过一次我就好了很多,说不定……”
“休息一会儿把金笙,等你体力恢复,就送你回家。”
“穿过通道,就是你来时的地方,到时候,我会把你送到入口,你有很长一段要自己游过去。”不予商议,南里强行收回手,看似静默的深蓝瞳孔实则暗潮汹涌。
反抗无用,金笙将头瞥向一边、干脆不理南里,顾自穿好衣服,屈膝坐成一团。
留下的危险,南里说的很清楚,那疼痛也确实难以忍受,但不论后果如何,只要有留下的可能,他都愿意一试。
其实,谁愿意留在这看不见底、望不到头的冷水里?他只是不想离开那条鱼而已,偏偏这条鱼如何都不肯如他所愿。
多说无益,还会招来更多不满。
南里默默靠向金笙身旁,把生暗气的人揽过来,没等安慰,水下就传来剧烈晃动,巨大水花直打上岸,湿了大半块石头,更有细碎的飞溅过来,好在南里及时挡住才到金笙身上。
有什么东西在袭击人鱼巢穴。
这不寻常的震动自母巢方向传来,吸引了南里的视线,他下意识望向身旁金笙,几遍同样感受到不寻常波动,也依旧憋着口气不肯看他。
“哒…哒哒——”远处水纹波动、由远及近,忽的冒出一颗人鱼脑袋,声带发出微弱颤动,在向南里传递信息。
目光对望一眼,后来的人鱼立刻明白了南里的意思,顺从的没入水下、消失不见。
“金笙。”眷恋的拂过金笙□□的肩膀,南里收手,撑着身子挪动鱼尾,“我有事要处理,你先休息,我很快回来。”
不说话。
人类低着头,散落的头发和低下的脸让人鱼辨不清他情绪。
无法,母巢是人鱼最重要的东西,南里面色阴沉,知道不能再耽误时间,滑入水潭之前,手臂忽的被温热的手掌拽住,转头,正对上金笙湿漉漉的眼睛:“……你,早点回来。”
“好。”
轻声应下,极近温柔,南里冷硬的心有片刻软化。
距离太远,时间太急,只能捡起金笙垂落身边的手,拉过来吻一口,转身就入了海。
南里离开了。
那家伙潜入水下,瞬间没了踪影,金笙目光都跟不上。
无望笑笑,跨越种族和世界,距离隔得实在太远了些,相处起来也太困难了些。
体会到剧烈波动,却听不懂人鱼间对白,他不知道南里跟那来报信或催促的人鱼说了些什么,只能坐在石岸上等待,也想象着南里赶去的那一边可能发生的危险。
如果可以,他很想追随南里,毕竟离开已经板上钉钉了,虽说矫情,但还是忍不住想最后的时间里一直在一起。
独处在溶洞,十分安静,时不时还有水滴下落的声音。
处身洞穴大且空旷,稍响些的声音能飘散很远。金笙瞩目自己白皙脚尖,岛屿的短时间求生体验让他脚底生了层薄茧。
南里说,他穿越“通道”后,会回到来时的地方,细想起来,应该是家中的玄关走廊,他就是在那里向人鱼奉献了自己的吻。
不过……回去之后呢?
没计算过自己在异世界停留了多久,也无法计算,频繁发生的事件让金笙自顾不暇,等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会不会……不适应?而自己失踪了那么久,忽然出现,又要怎么解释?
思绪飘远,抵不住又一阵困意袭来。谨记南里的话,金笙捧水洗了把脸,顺道冷水浸湿手腕、沾湿耳廓,借凉意刺激神经,以换短暂清醒。
不能睡。
眼眶酸涩,眼皮发沉,身体也迟钝的摇晃前倾,这奇怪的困意他根本抵挡不住。
向后挪动身体,回到石岸正中间,以防自己不慎落入水中。晃晃脑袋更晕,金笙毫不留情的用手掌砸着额头,可用尽所有方法,都抵不消身体的疲倦。
眼皮越来越沉了……
身后平坦石岸有偌大吸引力,相较之下,平躺也更节省体力,这样看来,躺着等南里回来更合适。
金笙转头看了看,迟迟没有躺下验证想法,他有预感,只要下去了,就会睡着。
眼睛又酸又干,片刻布满了血丝,明明才睡醒,感受起来却像加班了通宵,浑身上下都冒着浮躁的火气。
很困。
备受折磨,也总算明白“禁止入睡”为何会成为拷问刑罚,目光寻向南里离开的方向,水流剧烈波动早已停歇,忍不住谴责那家伙迟迟未归。
意识有瞬间断线,视线跟着模糊了,金笙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摔在石岸上也觉不出疼,僵持睁着的眼慢慢闭合。
稍微……睡一会就好。
这般安慰自己,金笙总算能安心的闭上眼,嘴角忍不住勾起满意弧度,紧绷的精神得到解脱。
黑暗中,熟悉的歌声再响起,可这次,不再时远时近、时淡时浓,这声音,就清晰的响在他身旁,响在这个空旷的溶洞里。
挣扎着转身,瞬间寻到源头,发生者,就在他眼前。
只是,眼睛一旦合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第61章
——“塞壬”在他身边。
耳畔传递的气流给他清晰的认知; 饶是如此,意识也一点点瘫软下去,飘忽的歌声本就有催眠作用,加上金笙困倦至极; 一旦松懈、闭了眼睛,就再撑不起力气睁开了。
……
睡的不安; 金笙的五官稍有扭曲,像是在噩梦中挣扎,又无法逃离。
出水声响起,溶洞唯一的石台上,缓缓攀爬上一枯瘦身影,身体骨架与人相似。
入侵者一头的漆黑长发; 湿乱披散在肩头; 那家伙只露出了上半截身体; 身若无骨的从水底爬出、匍匐至金笙身旁; 口中探出猩红分叉的舌,直接舐上了人类睡脸。
“唔……”
轻咛一声 ; 金笙皱起眉头,敏感的察觉到脸侧有湿软粘腻物体,可他深陷梦境、无能为力。
湿发遮住面庞; 这入侵者肩胛深陷、活似皮包骷髅,干瘦的手指颤巍巍抚。摸过金笙身体; 最后停驻在他受伤过的小臂上; 盖过那处曾有的伤痕。
身体被擒; 昏睡中极不安,金笙含糊挣扎的声音,没得来袭击者同情,却引来了洞穴内其余人鱼的注意。
南里是离开,可他不会把太特殊的人类独自留在这。
发现异常,潜伏于水下、守卫金笙的两条人鱼立刻出现,惊愕入侵者竟能破开层层防备、在不被他们发现的前提下靠近重点保护对象。
人鱼警觉性极高,大概是出于南里威压、了解这位首领对这个人类有变态的占有欲,这两条看守人鱼不敢靠金笙太近,才让袭击者有机可乘。
不论出于责任还是义务,两条鱼都用最快的速度前游、靠近,想将入侵者尽快驱赶杀。戮。
他们太大意,以至于让那家伙贴近了金笙——若人类受伤,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就算两条人鱼同时逼近,袭击者也无半点惊慌,甚至上岸把金笙彻底拖进怀里,露出被黑色细鳞紧密包裹的下半身,黑尾巴直伸水下。
他有同人鱼相似的半尾架构。
没理会越来越近的人鱼,他暗红色眼眸细细观摩着金笙身上血管的分布状况,像是在探查他体内的虫卵分布状况。
袭击者俘获了人质,进攻的人鱼也未放下攻势。
这个种族天生高傲,在他们眼里,攻击金笙的黑尾家伙身体纤细,自认为占了优势。
谁料,联合出手的前一秒,打头阵的人鱼身体忽然僵住,忽然后退起来。
同行者不明所以,只放缓了速度、看向极速后退的同伴,只见那被甩出半空的人鱼鱼尾被不明黑物穿透,正式陌生家伙的尾巴。再一回头,染满人鱼血液的黑尾在眼前一闪而过。
上半身为人,下半身有尾,与人鱼相似却明显不是同种。
袭击者的尾巴没有尾鳍,远比鱼尾长了太多,像是……蛇。
上身极衰、下身极盛,看似瘦弱的怪家伙掩藏水下的另半截画风差异极大。
仔细辨认,才发现他上身干瘪的不算自然,好像他下半身粗壮的蛇尾才是该有的样子。
放下轻蔑,仅剩的人鱼护卫极警戒的与绑架者对峙,同伴的鱼尾已被从中贯穿、掏成了窟窿,前一瞬斗志昂扬的人员现漂在水面奄奄一息。
——只要躲开尾巴就好了。
黑蛇尾再长也有限度,下半身过于粗壮,拉近距离反倒更不易被攻击。
同伴受伤的瞬间有了决策,人鱼冲入水中,躲闪着绕开盘旋水底的黑尾,靠近石岸后跃出水面、径直扑向入侵者。
——虽然同伴因轻敌受到了重伤,但好在他平安无事的保护了金笙,也解决了外来人,这样功过相抵,首领应不会怪罪。
半空中闪过这般想法,出水的瞬间,人鱼对上了怪物藏纳在黑色长发之中、血红色眼眸,而这双满是杀意的眼睛,瞳仁之外全是诡异的黑色。
心下一震,暗道不好,奈何已身倾半空,没有后退的可能。
下一秒,人鱼出击的利爪扑了空,脆弱脖颈却落了敌手。
骨节碎裂的声音如此微不足道,重物接连的落水声激起片片水花,飞溅至金笙手臂,隐约嗅到怪异腥香。
这是独属人鱼血液的味道。
……
远离洞穴的另一头,不意外聚集了两只被黑布条包满的巨型章鱼,只是这一次,庞然大物没给四游的人鱼转移注意力,袭击目标就瞄准在人鱼巢穴。
碎石四落、堵住洞口,逃生轻而易举,可他们的母巢就在岩石庇护之后。
母巢是雌性人鱼抚育胚胎的重要场所,没有母巢,就算拥有配偶,人鱼也不能成功繁衍后代。
□□宣泄随时可行,但为生育而进行的重要□□,必须要在母巢行进,成功后,雌性人鱼会直接陷入长眠,直至分娩才会醒来。
新生的人鱼太弱小,无法适应外界环境,离开母体会自抱成团,在母巢成长至成熟体,才会离开。
不论是雌人鱼体力还是母巢的补给能力都十分有限,这是人鱼群群体不可能迅速壮大的原因之一。
母巢的养分决定着人鱼种群的质量和数量,滋养母巢需极低温度,实际上,人鱼母巢包裹了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常年冰封的通道为母巢滋养提供了最好的条件,同时,也带来最大威胁。
袭击者目标单一,不论人鱼如何引诱,都不肯转移阵地,像受了控制一般侵袭着他们的洞穴,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直刨人鱼抚育后代之所。
南里有绝对权力,更有绝对义务,不论损失什么,都要捍卫群族的“根基”。
没成功引离袭击者,只能就地开战,人鱼一边躲避、一边提防着保护身后家园,应接不暇。虽撕裂、斩断些触手,怪物却不怕疼。
自溶洞归来,人鱼首领俯视着丑陋的黑色怪物,南里长久来树立的威望给无措的人鱼群带来希望,可他出现后只冷眼旁观、看他的臣民四处游散,并不着急动作。
相比保护人鱼,保护母巢才是重中之重。
耐心等着,待其触手全与人鱼纠。缠、无暇顾及巢穴才闪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