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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何川海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猫叫,与此同时,黑暗和窒息的感觉像潮水一样迅速褪去。何川海双眼猛然一睁,从睡梦中醒来,坐直身体,大口的把新鲜空气吸进缺氧的身体。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噩梦了。何川海心有余悸的想,如果不是那声古怪的猫叫,自己说不定就睡死在这个梦里了。
何川海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紧紧的抿起了嘴唇。
比起何川海的水深火热,刘越这边倒是过得挺惬意。
工作上总的来说按部就班。虽然心里还惦记着陶涛的失踪,但毕竟这是警察的工作范畴,刘越充其量叫配合走访。他虽然还是每天在公园值班,倒是嘱咐了韩江有空就关注一下陶涛父母的动态,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自己。感情方面,刘越打算晾何川海几天。得给老何点思考的余地,刘越美不滋儿的盘算着,有了第一步就不怕没有第二步,不都说烈女怕缠郎吗,自己豁出脸去拿下个本来就跟自己注定是一对儿的烈男应该也不在话下。
倒是何川海说的手环丢的事情让刘越有点介意。
且不论何川海办的案子跟手环的丢失有没有联系,一个大男人手上戴的东西被一只野鸟叼走就不可能是个随便能发生的事儿。刘越虽然想不明白里头到底有什么关窍,但是他想,至少我可以想想办法,看在公园里能不能把手环给老何找回来。
于是,刘越最近工作很是热情,每天都拿着个扫把在公园里瞎转悠。他也顾不上被杂草划伤手脚,专门往草笼子里钻。用扫把拨开杂物,一寸一寸的搜索。虽然这有点像大海捞针,但是刘越一边扣着脚上被蚊虫咬出来的一个个红包,一边想,就这么什么都不干,自己有点不甘心。
又一天,刘越又照旧把扫把抗在肩上四下乱晃。走到一个岔路口,远远看见土坡上有个年轻人正打量自己。因为离得远,刘越这个近视眼也没看清到底是个什么人,只能从穿着猜测是个年轻男孩。
刘越正感到奇怪,就听见他冲自己说话:“喂,我看你在这附近转悠几天了,你在干嘛呢?”
感情不仅是个逃课的,还是个好奇心重的。刘越也学着他的样子,远远的对他说道:“我找东西呢,你见没见过有个红色的手环?上面还挂着个小铜铃的。”
“你是说挂着三清铃的红手环?”男孩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一颗粗壮的大树说:“我前几天看见有只乌鸫鸟叼着这么个东西飞进这棵树上的窝里了。”
刘越心想,你小子还挺懂行啊,连三清铃都知道。
谁知,在他确定完是哪颗树,转头准备跟人道谢的时候,那个少年却已经消失了踪影。
这小子腿脚够麻利啊。刘越腹诽到:眼神也是挺好,就是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走到男孩指的那棵老树下头,刘越仰头分辨了半天,才确认了树冠处的一个分叉上确实有一个鸟窝。但是隔得远,角度又不好,实在不能确定里面到底有没有何川海的手环。
刘越咬了咬牙,把扫把扔在地上,冲自己手心啐了口唾沫,撸起袖子,打算开始爬树。
☆、10
说到底,刘越还是高估了自己作为一个电子产品癌症晚期患者的身体素质。灰溜溜的找到公园管理处要了一个梯子,谢绝了别人要来帮忙的提议,自己抗到树下,打算再次进行尝试。
这也不知道是棵什么树种,树干笔直光滑,只在三五米高的顶端有几个分叉。那个鸟窝就在这个分叉的地方。刘越感叹了下,这鸟还真是会挑地方。
虽然有梯子的帮忙,刘越却总觉得胆战心惊。他倒是不怎么恐高,但是他有点后悔拒绝了别人的帮忙——没人扶的梯子真的感觉让人好没有安全感啊!
好不容易爬上了树冠,刘越探头往窝里一看,别说,东西还挺多。杂乱的一些不知道什么鸟类的绒羽,几个反射着太阳光的小亮片,几根金属丝,还有几个小的玻璃球。
刘越用手轻轻的拨开面上的杂物,一眼就看到了何川海的红色手环正好端端的藏在底下。
刘越高兴的一把抓起手环,趁着大鸟没在窝里,赶紧顺着梯子就往下爬。眼看快要到底的时候,刘越却一脚踩空,从一米来高跌落下来,结结实实的一个屁敦儿摔在地上。
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刘越看了看手上身上被刮破的伤口,又揉了揉屁股,心想:还好这树是栽在花坛里,这要是行道树,自己非摔得尾椎骨骨折不可。
找了个水龙头冲了冲伤口,刘越找了个开阔的地方坐下检查从树上摔下来都紧握在手里的手环。刚刚在树上光着急着下来,都没仔细看,刘越这会才发现,手环和三清铃上都染上了红褐色的印记,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好像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刘越想了想,把手环拿到水龙头底下仔细的冲洗了一番。痕迹味道倒是洗干净了,可刘越却始终觉得心里有点没底。又在阳光下把手环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刘越心一横,把自己手上的取了下来,想着干脆来个偷龙转凤。
之后刘越明着暗着约了何川海好几次,都被他找各种理由推脱了。刘越倒是设想到了何川海最近不会乐意见自己,但是想到那天吃饭看到何川海脸色就不太好看,眼睛下头还淡淡的泛着青,刘越就老是觉得跟丢了手环有关系。这么一想,刘越更是感到有点着急。
好歹打着去跟进陶涛失踪事件的幌子,刘越给主任知会了一句,就擅自跑到了何川海借调的刑侦队。
刘越也知道这事办得不地道,跟自己工作直接对口的是分局下的派出所,但是想到是为了何川海,刘越还是硬着头皮跑到了分局办公大楼,陪着笑问了一大圈,才确定了何川海的办公室。
刘越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看到何川海正对着一份资料皱着眉。
“嘿”的叫了一声,刘越笑着拍了一下何川海的肩膀,调侃道:“老何这是干嘛呢,这么用功,要考研究生啊?”
何川海被刘越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是刘越,有点好奇的问:“你怎么来了?”
刘越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握在手里晃了晃,说:“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何川海接过刘越扔到他手上的东西,张开五指一看,居然是坠着三清铃的手环。
“你哪来的?”何川海皱着眉问。
“我最近不是在公园值班吗?我就寻思反正我也每天都在那附近转悠,就顺便帮你找找。结果你说巧不巧,正好有个小年轻说看见有鸟把你手环叼回了窝。我寻思这跟你说的刚巧对得上,就找了梯子爬树上去给你拿回来了。”
刘越得意的把手环从何川海手里抽回来,拉过何川海的右手,一边打算往上带,一边说:“我看我给你打个死结算了,免得你又给弄丢了。下次再丢了,可没这么好运气有我给你找回来了啊。”
谁知,何川海却不自然的抽回了被刘越捉住的右手,僵硬着脸说:“不用了,我自己能带上。”
刘越楞了一下,才讪讪的笑着,把手环放回到何川海办公桌上,说:“哦,那行,我给你放这儿。”
两个人顿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
刘越扣了扣脸颊,眼珠滴溜溜一转,指着何川海刚刚在看的资料转移话题道:“你这是看什么这么严肃,又有什么古怪案子让你想不明白了?要不要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还没有侦破的案件,按规矩不太方便给其他人透露。” 何川海看了他一眼,顺手把资料合上,指着第一页上的照片说:“不过,这个案子你应该比我早听说,好像就是你们社区的,有个叫陶涛的大学生的失踪案。”
”那孩子还没找到吗?”刘越皱着眉看着资料上的几张照片,第一张是他也见过的陶涛父母提供的一张登记照,后面几张好像是监控视频上截下来的,色彩不甚清晰的几张截图。
“从监控上看,那孩子是在3月6日下午跟他同学——就是医院还昏迷着的那三个——一起进的公园,但最后在陵园却只剩下三个孩子。而公园里的监控因为分布和角度问题,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离开的。”何川海指着几张监控截图,给刘越解释到:“所以有一个可能,陶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藏匿在公园里。”
刘越的注意力却好像完全没有在何川海的话上,他盯着资料上的照片看了半响,甚至不顾何川海的“规矩”,把资料拿到自己手上,又皱着眉研究了好半天。
最后,他神色凝重的抬起头,看着何川海说:“这个人我见过。我给你找手环的时候碰到过他,这就是告诉我你手环被鸟叼上树的那个年轻人。”
“你确定?”听了刘越的话,何川海吃了一惊。这未免有点太过不可思议。他们费劲找了好几天没找到的人,这么容易就被刘越碰到了。
“那天他离我其实有段距离,我并不能很真切的看清楚他的样子。”刘越想了想,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道:“可你说这是他失踪那天的监控截图,那我就可以肯定是他。因为给我指路的那天他也穿了这么一件T恤,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一个男孩子家家的怎么会穿个这种鹅屎黄色的衣服,看这照片才想起来,这应该是反光材料制成的,所以你们截取的照片里他身上有点发光。”
何川海认真的看了看照片,然后回过头看着刘越,说:“我们去把你碰到他那天的监控调出来看看,就能知道到底你碰到的是不是陶涛了。”
☆、11
谁知,何川海和刘越赶到监控室,根据时间调出了监控视频,却怎么都只看到刘越对着一个视频盲区外的小土坡说了一段话,然后就径直跑到一棵大树下,开始爬树,掉下来,爬树,掉下来的重复行为。
刘越瞪了一眼旁别憋着笑的守监控的保安,气愤的说:“什么破监控,该拍的拍不到,光拍些没用的。”
何川海看着视频里正从梯子上摔下来的刘越,心情却有点复杂。之前看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谁知道是费了这么大的劲。如果这件事搁以前,何川海最多也就感动于刘越为兄弟两肋插刀,也就过了。但是,经过演唱会事件,何川海怎么都不能不把这事往其他方面联想。
转过头,何川海指着刘越手肘上的擦伤说:“摔下来蹭的?”
刘越点了点头,拉着衣服试图遮掩。
“以后少干点这么不过脑子的事,实在要爬高你也找个人帮你扶着梯子。”何川海扭过脸,刻意的无视了刘越微微泛红的脸皮。
刘越心想,替你拿手环还骂我没脑子,什么人呢这是。转念一想,还好监控没拍到自己把手环跟何川海偷换了,不然他还指不定怎么挤兑自己呢。
在监控室一无所获之后,两个人还不死心的又在公园里转了半天。刘越把何川海领到那天碰到疑似陶涛的地方,又把过程复述了一遍。何川海边听边皱着眉,虽然他相信刘越的说法,可拿着照片问了附近跳广场舞的和散步锻炼的大爷大妈们,他们都一口咬定没有见过这么个人。何川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感到事情似乎又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总的来说,那天两人算是乘兴而来,无功而返。
两人一路往公园门口走,一边两厢沉默。刘越一方面悬心着自己碰到的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