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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好歹命运之神不是那么绝情,给了他一线希望,他的努力至少还有个方向。
只要还能去做,就好。他想,这不是为他自己,他是为了苏歆能重新站起来。他越努力,苏歆恢复健康的希望就越大。
他终于能够用自己的双手,拯救自己的爱人了。
车到了家门口,左海洋抬头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自家灯火通明,门开着,好些人在里面走来走去。
左海洋揣着一肚子的疑惑,进来家门,却看见贺承乾那一群人坐在客厅里,桌上摆着甜点小食还有啤酒,大家有说有笑的,那样子仿佛是在开聚会。
左海洋无奈:“你们聚餐就聚餐,为什么要跑到我家来?这都几点了?咋都不去睡觉呢?”
简南方站起身,他拉着左海洋在沙发上坐下来:“等你好久了!喂!给他倒杯酒……哦对了,他现在不能喝酒。那就倒杯可乐给议长!”
左海洋还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干嘛?”
沈霆认真地看着他:“议长您真的忘了?日子过糊涂了?”
“什么呀?”
“今天是一周年。”贺承乾说,“金子岳下的诅咒,以天鹫副星首都星标准时间来算,到今晚零点,整整一年。”
左海洋顿时一惊!
“有一年了?!”
“没错。所以今晚‘勾搭男人联盟’聚在一起,我们得亲眼看看,突破诅咒的结果。”
左海洋心绪复杂地坐下来。
当初金子岳下诅咒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有信心,都觉得这是个难以完成的任务。没想到一年匆匆过去,金子岳的要求全都达到了……甚至他们如今面临的难关,已经和金子岳没关系了。
“我们比总统先生幸福。”贺承乾突然说,“今天我从国会那边过来,看见了那尊雕像……真是讽刺。”
那是去年国会纪念日的时候,立在广场中央的雕塑,形象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站在舰船上,指挥方遒。虽然没有指明,但天鹫副星的老百姓们,普遍默认那就是他们的开国元勋,首任总统金子岳。
……他们可能万万没想到,这位总统毕生都在致力于毁灭自己亲手缔造的国家。
“那个小涵如今怎么样了?”左海洋问。
“男孩已经把蔡炯和卫湘当做自己的父母了。”苏湛说,“前段时间大臣带着小涵来医院做体检,我看他们很亲密的样子,枢机大臣一直抱着小男孩。”
蓝沛打开星域全网,点开时钟页面,将它放大,推到大家面前。
离午夜零点,只剩下一分半钟了。
大家谁也没说话,他们默默吃着东西,喝着酒,“勾搭男人联盟”的所有成员,除了苏歆全都在场。
“犰鸟呢?”左海洋忽然问江昶。
江昶笑起来,他伸手指了指胸口:“在这儿呢。他没有睡,在看着你们。”
左海洋也笑,他伸手指,戳了戳江昶的胸口:“替我们谢谢他。”
距离最后十几秒,大家都屏息,十几双眼睛齐齐盯着那个时间显示。
零点到了。
空气依然沉静,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
沈霆笑了笑:“诅咒结束。看来,也没发生什么天崩地裂的事情嘛。”
就在这时,蓝沛面前的信息端突然亮了,他点开一看,是愈合组现如今的主任。
蓝沛心中一动,赶紧打开通话端。
“蓝院长!”愈合组主任在那边大声说,“苏歆能动了!”
所有的人都跳起来了!
左海洋一下奔到蓝沛的信息端跟前:“你说什么?!”
“苏歆的右手能动了!议长,他自己按通了床边的提醒铃!”
左海洋二话不说就往外冲,蓝沛喊住他。
“议长和我一起过去。太晚了,苏湛你和乔桐就留在这儿,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即通知你们。”
蓝沛和左海洋赶到医院,苏歆一看见左海洋,立即笑起来。
“我能动了!左海洋!我的右手可以动了!你看!”
他好像十分用力那样,咬着牙,费劲地把右手抬起来,五个手指缓慢地弯曲着。
左海洋一个箭步奔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我本来想试试,结果真的就按通了提醒铃!”
蓝沛低头检查着苏歆的灵魂力指数:“提高了很多。难怪呢,我说这两天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原来是厚积薄发。”
左海洋只觉得又是欣喜,又是伤感,他紧紧抓着苏歆的手,好半天才哑声道:“我就知道……你能恢复过来。”
苏歆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右手慢慢地抚摸上左海洋的脸。
他这一次,是真的能够触摸到左海洋了。
苏歆的恢复缓慢,但卓有成效,他的身体开始有了知觉,触摸时有很分明的感觉。
等到次日苏湛和乔桐过来看他,苏歆的两只手都能动了,他就像个多动症儿童,开心得在床上不停的手舞足蹈。
“爸爸!我的手能动了!你看!”
左海洋陪了他一夜,此刻其实已经很疲倦了,但是看见苏歆这个样子,他还是忍俊不禁。
半年后,苏歆离开了病床,一年之后,他彻底恢复了健康,没有落下任何后遗症。
苏歆和左海洋搬进了乔家的那座大宅,左海洋的房子让给了苏湛和乔桐。
苏歆出院的第二年,他们有了个小女儿,是苏歆的孩子。按照乔勋遗嘱的要求,左海洋给女儿取名叫乔琪。
白蘅星事件引起的波澜就这么多,有关金子岳的一系列真相,仍旧保密在这个小团体里。虽然诅咒结束了,但是“勾搭男人联盟”却依然存在着,成员时不时会聚在一起,这个传统一直保持了数十年。
简南方最终治好了他的同手同脚,那只鞠躬尽瘁、天天牵着他到处跑的边牧也成了“时尚名流”,陈缌为它设计了一系列狗狗外套,以示感谢。简南方适应了人工四肢后,没再回医院,他回到高等学院教书,最后成为高等学院的校长。
苏歆在左海洋的劝阻下,放弃了T台生涯,左海洋怕他身体吃不消,因为模特的腰椎颈椎容易积劳病损。左海洋一直很宠他,后来也是因为苏歆不喜欢首都星的居住环境,他卸任了议长的职务,陪着苏歆去了环境更好的殖民星球。那之后,不知是命运的哪个机关被扳动,左海洋的诗歌竟然开始陆陆续续的发表。这让他高兴极了。
苏湛在几年之后,成为了星域附属医院的总院长,他和蓝沛的关系依然不算好,危机过后,俩人再度恢复了古早的状态,就是说,见面就拌嘴。
犰鸟从此再没有露过面,但是据江昶说,每次他去寄养中心做义工时,心里总会感觉到莫名的欢畅——这欢畅当然不是他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贺纯熙退学了。
他悄悄去高等学院办了退学手续,这件事,贺纯熙瞒着所有人。直至临走的前一天,他才和生父江昶长谈了一次。
他和江昶说,他想出去看看,过去他的人生始终囿于这个家,囿于父母哥哥的影响,这让他一直陷在困惑里。
贺纯熙说,他想去找一找独属于自己的道路,就像犰鸟说的那样,找到自己的节奏。
次日,贺纯熙离开了家。从那之后,他再没有回过首都星。
贺承乾和江昶虽然不舍,但没有阻拦儿子的离开。
几年之后,贺纯熙在距离爪哇巨犰星很近的千荷星上,定居了下来。他和同伴开了一家以博/彩业为主的娱乐中心。不久后,贺纯熙和他的合伙人系魂,成为了魂奴。据说他的魂主非常疼爱他,那人后来成了千荷星首屈一指的赌王,但始终对贺纯熙情有独钟,没有过任何婚外的感情纠葛。这俩人的传奇故事后来被拍成了电影,关于贺纯熙是怎么从一个高等学院退学生一步步成为赌王伴侣的经历,很多人津津乐道。
后来有人去问江昶,对于儿子的人生有没有什么感想。
江昶平淡地说:“你也说了,那是他的人生。贺纯熙的人生属于他自己,和我们没有关系。”
好事者觉得江昶的这种评价,里面隐藏着不满,很多人认为江昶是不高兴儿子涉足博/彩业。
但是真相,并不是这样。
贺纯熙走后,江欢非常失落,他休学了半年,也离开了家。但是最终,江欢还是回到了高等学院,完成了学业。
后来江欢进了国会,在他四十岁那年,成了新一任国会议长。
这位议长,终身未婚,没有和任何人系魂,甚至连男友都没有。
没人知道江欢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有江欢的好友、时任医疗大臣的沈霆,曾经在一次深谈中,得知了缘由。
“我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江欢淡淡地说,“他早就消失在时间里,哪怕是现在的贺纯熙,也不再是我当初爱的那个人了。”
沈霆没有做评价,但是心里异常的伤感。
只有他知道,在江欢家里,摆着一个破旧的家用机器人。当江欢回家来的时候,那个破破烂烂的机器人,会跌跌撞撞迎接出来,发出奶声奶气的召唤:“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
那是在蓝沛和沈霆系魂第十年,他们在一次旅行的途中,碰巧遇见了当初在白蘅星上管理天麟的少校李善麟。
李善麟一眼认出了沈霆,他十分感慨,这么多年没见面,想起当年的事,三个人都很激动。
李善麟如今已经是上校了,他不再管理天麟,但是时不时会去天麟场看一看。
“有件事情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李善麟突然说,“两年前吧,夏天的时候,白蘅星南半球有大量植物枯死。”
“是吗?病虫害的原因吗?”
李善麟摇摇头:“不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小型飞行器过去查看了,也没看出所以然。就是你们当初发生爆炸的那个地方,那是中心地点,那边的植物突然全部死了,枯死,很大一片。生态都遭到了破坏,动物也被殃及了。天麟们被迫往北边迁徙了好几十公里。”
蓝沛和沈霆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由莫名惊诧。
后来李善麟告辞,蓝沛和沈霆回到他们乘坐的航班候船区,沈霆说:“应该是金子岳死了。”
蓝沛点点头:“没想到他能坚持这么久。”
“那个男孩怎么样了?”沈霆想起来,问道。
“没怎么样,依然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蓝沛说,“前两天我还见过,枢机大臣非常疼爱那孩子。卫湘过世后,蔡炯把所有的爱都放在那孩子身上了。”
沈霆叹了口气:“金子岳可以瞑目了。真难为他,坚持了这么久。”
“怨念。”蓝沛说,“一个魂奴对魂主的怨念,一朝成为魂奴,终生都将心系魂主,为之付出,不死不休。”
沈霆笑起来,他搂住蓝沛:“你也是这样吗?”
蓝沛望着他,微笑道:“这世上的魂奴,都是如此。”
沈霆轻轻叹了口气,他抱住蓝沛,把脸贴在他胸口。
这么多年,他对蓝沛的爱一点都没有变,他也从未后悔过当初自己的选择。
魂奴终生都会心系魂主,反过来,其实魂主的幸福来源,也是因为他能够全心去爱他的魂奴,不离不弃,相伴终生。
想到这儿,沈霆觉得安心极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本文无番外。【 http://。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