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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齐彤还没说好不好，前面关飞白导演就扭过头来：
“你们俩这是取巧啊？庆功宴庆功宴，庆的是剧组，又不是你们俩！这个不算，这是老头子我请的饭！你们另外想！”
“哈哈哈。关导都发话了，一笑你和祁影帝还是另外想辙吧，不能拿庆功宴凑数！”
“对对对，另算，另算！聚福楼还是丽景贵宾楼？这可得好好宰一顿！”
剧组几个人都哄笑起来，哪怕和莫一笑有过节如罗子灏，都喜气洋洋好像真的关系莫逆一般。
《千阙》剧组这里太愉悦，“庆功”的话都提前说出来了，看得附近的剧组又是气恼不平，又是憋屈眼热——说他们嚣张吧，可谁都知道，这次板上钉钉《千阙》会是大赢家。这话只能说说早了，却不能说是大放厥词。
小剧组们心里掂量着，都忌惮又嫉妒地默不作声收回了视线。
只是，在《千阙》左侧的一个规模不小的剧组，却还是从中投来不少凉飕飕的视线。
正是《决战：血色黎明》的剧组。这一次颁奖礼，唯一一个在提名和获奖可能上足以与《千阙》媲美的剧组。
男主角查尔金长着典型的新洲星团人的外表，金发碧眼，身材壮硕，是个很标准的肌肉帅哥。在别人都只当没听见《千阙》剧组的交谈时，他哼了一声低咒道：“大话说得这么早，也不怕最后一无所获。”
——没人理他。当然没有。他也不至于没脑子到大声说出来，所以小插曲就这么简单地过去了。
很快，飞星奖的颁奖典礼就开始了。
飞星奖与与之齐名的报晓奖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重视观众的意见，显得相当接地气。它的奖项评选由两部分构成：一是专家评审，二是观众打分。比重七三开，由导演、终生荣誉演员、剧评人、娱乐界巨头公司代表等等构成的三百名评委的打分构成最终分数的七成，观众给出的分数占到三成。
当然了，就算再重视观众意见，作为一个讲究格调的奖项，他们还是不可能把最终的决定权交给观众的。
而为了避免刷票或者投票人数差距过大等等问题，飞星奖采用的观众打分方式是这样的：每部提名连续剧由光脑随机抽取一万名看过内容三分之二以上的观众，请他们为提名者（如果是最佳影片、最佳导演之类的，那么请为整部电影）打分。
专家和观众的评分加起来，就是一个提名者最终的得分。当然，毫无疑问，专家票才是关键。
莫一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样子的颁奖典礼——
“……今晚的最佳新人奖杯将会属于哪位幸运儿呢？”美丽的女主持人故作苦恼地询问身边的男主持人。
“我想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即便是打分的专家们也不会知道的。”男主持挤了挤眼睛。
这是实话。观众打分由飞星奖组委会设置的光脑自动接收并计算，不到真正颁奖的时刻用特定秘钥解锁是绝对无法得到的。
——换言之，这个奖项是真正的、除了老天/上帝，谁也不知道答案的奖项。
神秘，但也显得公平。
“……现在，我的手里就拿着专家给五位候选者的打分。但我们都知道这并不是最终的结果。”女主持人对着台下露出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那么现在，请光脑揭晓观众打分，它将和专家评分一起组成我们最终的答案……”
“飞星奖的颁奖流程真的很特别。”看到巨大的悬浮屏上呈现出五名提名者的专家评分，而上面还有一栏正在快速滚动着计算观众打分，莫一笑忍不住微微侧过身去对祁景言道。
“连续剧奖项那么多，飞星奖又不像报晓有官方的支持，你觉得什么能让它脱颖而出？”
祁景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恋人的手背，语气里也带着笑意。
虽然他没有直接回答，但莫一笑还是听明白了。
飞星奖最大的卖点是不到最后一刻无法揭晓的刺激，和绝对的公平。哪怕即便是有着观众打分，专家团里面也少不了一些暗地的交换，但比起那些完全由专家掌控的奖项，飞星奖让普通大众更愿意相信。
而某种程度来说，看到不同的演员在专家和观众心中的分数，也挺刺激的——
就比如现在。最佳新人奖的评选。
《无爱不青春》的女主角杨小优是最大的得奖热门，但是屏幕上的分数很清晰地显示出，她的专家评分只有4。62（满分7分），位列第二位，比第一位的、一个有些冷僻的战争片里面男二号的得分少了快1分。
这让在五个提名者之间切换来去的镜头中，杨小优的笑容显得十分勉强——在光屏上的分数呈现之前，她可是一脸的踌躇满志呢。
“这可真刺激。”莫一笑忍不住感慨。
“谁说不是。”左手边，齐彤插话道，一脸的心有戚戚，“我第一次演连续剧那一年，虽然入围最佳新人，但专家评审的分数垫底，我当时觉得自己都快疯了，如果不是镜头扫来扫去，我觉得我能直接羞愧得哭出来……”
是的，这就是飞星奖的残酷之处了。
为了“公平”——又或者是“噱头”？——他们把每个提名者的最终得分都呈现出来。在全星际观看的人面前揭晓自己在专业人士和观众心里的分数……这不得不说，其实很有挑战性，甚至可能很难堪。
曾经就发生过好几次得奖大热门因为最终揭晓的分数很低而当场失态走人的事情。但飞星奖依旧在观众们心中有着居高不下的地位，这也让演员和导演们一次又一次“自虐”般地来报这个奖项。
毕竟它足够受关注，足够让人重视。
最终杨小优还是靠着观众打分成为了飞星奖最佳新人的获得者，但是看她站在台上的样子，那个笑容里还是掺杂着某些并非“开心”的因素。
莫一笑耸了耸肩，扭头对他的恋人笑道：“我不会垫底吧？感觉有点丢人啊。”
“垫底？”祁景言深色的眼瞳轻轻掠过少年，透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你怎么会这么想？”
“其他所有的提名者都要比我资历深。”青年不是很在乎地笑了一下，“而且我这一年获得了太多的奖项。”评委或许会因此有些反感——一个面孔总是频繁出现什么的。
“评委是专业的。”
祁景言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不想跟青年提到背后的那些交易和游戏。
飞星奖的评委们总是不缺人请吃饭的，好酒名烟也永远不缺。——总会有人送。
或许这个奖项不是所有奖项里最有权威最有吸引力的，但它绝对是明星们最在意的。没有得到提名还好，得到了之后，假如分数垫底，那足够被媒体们念念不忘地拿来嘲笑。如果观众打分动不了，那么三百名专家评委呢？
祁景言已经不仅仅是“演员”了，而是可以和评委们平等对话的人。甚至因为他背后的能量，分量还要更重一些。可以说，他比起其他演员更了解这些光鲜的奖项背后的蝇营狗苟。
所有奖项其实都是这样，飞星奖作为需要公开打分的奖项甚至是里面最“干净”的一个了。那些纯粹交由评委们选择的奖项，背后则更复杂。
但祁景言并不想现在告诉青年。或者，他的青年其实也知道？但就只是……没有到达祁景言这个层次，依旧作为演员，还是对权威评奖报着过多的期待。
最佳女配角……
最佳音效奖……
最佳剧本改编……
“要到最佳男配角了。”
莫一笑抓着祁景言的手指捏了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我赌会是你。”
祁景言也扭过头来看着他的恋人——没有在意镜头正在五个候选人间晃悠，而现在已经对准了他——“不用赌。”
男人哼笑。背景音是因为两人亲密微笑的镜头被投影到大屏幕上而惹来的惊呼和口哨。
“这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他甚至对于奖项都有些厌倦了。只是一个套路清晰的游戏罢了——
“……那么今晚最佳男配角的飞星奖杯，它即将迎来的主人是——”
“祁、景、言！”
第150章
那个男人站在颁奖台上，手里握着奖杯微笑的时候，似乎整个世界都会为他安静下来。
“……很荣幸能够拿到今年飞星奖的最佳男配角，这对我来说是个难得的体验。”
台下传来会意的笑声——祁景言在的地方，往往都是主角。最佳男配角？这对他来说确实是很稀罕的事情。至少比最佳男主角稀罕。
“……能够站在这里，毫无疑问要感谢《千阙》剧组，感谢我的工作室的全体人员，感谢默默支持我的父母……也感谢我所有的粉丝们。因为有你们，我才能一路向前。” 祁景言眼神认真地凝视着拍摄他的摄录仪——那双深邃的眼睛，让所有正在看直播的人都会有一种被深切注视着的感觉。当他说出“感谢我所有的粉丝”的时候，“言饭”们更是无比感动而幸福。
在表达了感谢之后，祁景言忽然露出了一个对这个男人而言并不多见的温柔笑意：“平心而论，对我来说，《千阙》真的是一部非常重要、非常特别的连续剧，它是我和关导的第三次合作，和嘉琪姐的第……唔，如果算上广告拍摄和各类宣传，我都不记得是第几次了……当然，最重要的是。”
他一贯深沉神秘如子夜的眼睛，忽然如同点缀了整个宇宙的星辰那样，明亮起来。
“这是我和我的恋人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合作的连续剧。”
男人站在颁奖台上，笑着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奖杯，目光准确地投向了台下的某个方向。
“！”
“哇哦！”
颁奖嘉宾做出夸张的表情，台下响起抽气的声音，而看着直播的观众们，更是恨不得从喉咙里发出尖叫！
摄录仪立刻将投影出来的画面切分，一半是台上长身玉立的男人，另一半对准下面坐在位置上、穿着和男人同色西装的青年。
两人的目光交汇，唇畔都是近乎温存的弧度。
表情被特写在屏幕上，所有人都看到这个毫不掩饰爱意的目光交换。会场里微微发出嗡鸣一般的声音——有人在惊呼，有人在吹口哨，也有人在鼓掌。似乎所有人都在为这一对年轻人祝福。
给祁景言颁奖的是一位年近二百的资深演员，虽然人老了，但是依旧是个老帅哥的样子，穿着西装三件套，风度翩翩。
看到这一幕，颁奖嘉宾也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声音传到话筒里，响彻全场，又引来新一波鼓掌喝彩。
“景言你这简直是太拉仇恨了。”颁奖嘉宾打趣地拍了拍祁景言的背，“事业爱情双丰收啊。”
“可能是因为和一笑在一起拍戏，更能激发出火花？”
祁景言也不避讳，直接就点出莫一笑的名字，回应了颁奖嘉宾的问题。
“yooooooooo~”
台下非常整齐地传来口哨声，然后是一片热热闹闹的欢呼鼓掌。镜头对准的方向，《千阙》剧组所有人都在看着莫一笑，鼓掌或者和青年说着什么。而青年微微偏过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无法掩饰的笑意还是暴露出他的愉悦。
“……好了，我也不想占用颁奖典礼太多时间，那就请允许我再说两句话吧……”祁景言微微抬手做出请大家安静的姿势，台下的声浪渐小。
“很高兴能够站到这个颁奖台上接过这座宝贵的奖杯，我想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