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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纷飞之时,银霆不得不前往战场,他原本自己信任城民会保护好自己的父亲,去不知,他们已恨他入骨。
当他终得到消息赶回之时,他善良的父亲,即使被人斩断四肢,遍体鳞伤,但他还是活着。
万千箭雨之间,他至爱之父,看着他,还舍不得咽下最后一口气。
直到,纷飞的箭矢向他而来,他的父,落泪了。
由此,他的父,最终生出了恨。
他的父,在最后的最后,道出即将被成形的引信所在。
然后,任由城民剜出了心脏。
他的父,以自身血肉为引,炼就只属于他的“引信”之花!
所以,他恨,他恨,他恨!
恨不得生唵了那些所谓良善之人之肉,噬其骨,所以,他死不瞑目!
所以,他从地狱里爬上来!
只为,寻仇!
沉醉说,他炼就“引信”其实还差最后一味引子:“那引子,便是你的心脏,也只能是你的。”
所以,真正被蒙蔽在戏剧中,是他的父。
他的父,是因为他生出了恨,再加上自身的心脏,才催成此花,所以,至善中残余一丝恶;反之,他因为他的父,至恶中多出一丝爱,至恶中残余着一丝的善,但,还差他的心。
“我的命,从来都是他给的,只要能救他,区区一颗心脏,何须在意!”
出体的心脏依旧跳动着,并未沾染血气,沉醉甫一接受,血红的在手中开始成形,紧接着,一点星绿蔓延而上,五指微动,星绿之火燃烧,转瞬,绿色的花朵便开始在手中成形,游曳与其间的一丝红最终的化为花蕊一点。
弯下身,沉醉绿色的花朵逐融入引雩的心脏,而随之便是银霆越发苍白的面孔。
星点光华中,晶莹剔透的鹿角出现在沉醉手间,挥手,沉醉同时将此物融入对方的对方的元神之间。
银霆的心头血,最终沉淀成一红色的印记,印在怀中之人额心之间。
银霆感激道:“居然是,神瑞的犄角。”
神瑞的犄角,现在已不仅是净化“引信”中那丝邪念了,它也将会让他脱胎换骨。
而银霆,从此并真是彻底埋在了死亡之城中,从此之后,便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引雩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空间终开始崩裂,罗伊目上的黑布松散开来,眼前的一切从模糊开始变得清晰。
毫不意外,他看到了熟悉的城中之人之…引雩,而和他对峙的确是为…镜月。
“他在你们的相遇地方等你,快去见他最后一面吧!”那里是魂魄毕生最为留恋之地。
沉醉只觉眼前一花,脸颊便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欺世盗名之人,汝,终不得善终。”
恢复身体感知的罗伊上前,护住镜月,只是微微一动,便将动手之人禁锢住。
而镜月此时却是没心没肺的笑将开来,“我说过,你不该相信我的。”
“你……”
“大人,就这样放他走?”罗伊问道。
“当然不。”没有阻挠,任由引雩的背影被夕阳吞没,镜月道,“血灵珠还未拿到。”
第五十三章
罗伊道:“但是这城崩散再即。”
镜月的眼凉凉的看了对方一眼:“所以,我才不会入这城。”
“但是,好心的我会送你到‘城门’的。”
罗伊的嘴角抽了抽。
两人跟随引雩之后,果真在入城之前,镜月停下:“前面,我就不想送了。”
罗伊的眼定定的看着镜月。
镜月笑了笑,眼前罗伊是他的眼睛,既然,他已经去到他身边,他为何要去自讨没趣!更何况,血灵珠现世,第一个找上,恐怕便是此时虚弱的他了。
传闻,血灵珠在特定的环境下,会以灵肉为食。
而眼前镜月的这具身体,早已枯败不堪。
“告诉你家大人,我在城外等他。”
罗伊点了点头,转身如了城。
黑暗中,荣雍缓缓睁开黑金色的双眼,狼藉的唇边扬起一丝邪魅的微笑:“我的半身,你终于来了。”
视线转到沉醉处,沉醉静静的看着前方“紧拥”的两人,目光“平静”一片。
他知道,前面的两人,嫌隙已去、此刻早已是鱼与水,没有了彼此,并不能活下去。
而他,一早知道此刻的结局。
银霆已死,引雩虽生犹死。
头顶暮然一沉,荣雍将外衣罩于沉醉身上。
“我可以消除他的记忆。”看着沉醉如此这般,荣雍有些迟疑道,他并不明白人类的感情,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要为对方做一些事情。
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现在的他,只是想要沉醉高兴一点。
直觉告诉他,他不想要这个人难过,而至于理由,没有。而荣雍也一贯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是沉醉摇了摇头,他知道,消除一个人的记忆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记忆可以骗人,但感情却骗不了人,现在他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同样也想好好遵守这个道理。
银霆欲紧握着引雩,但手却再次从对方的身体中穿过,万般的话语,终卡在了喉头,再也说不出。
此刻的他,是如此憎悔,他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银霆的眼终未能安心闭上,魂魄停留的短暂时间让他来不及向自己敬爱的父诉说心语。
父亲,他还为来地及对他的引雩说一声抱歉,不该他他置气,还来不及请求对方的原谅,还来不及对着对方说出一句“我爱你”,便要匆匆离去。
引雩的眼神中蒙上了一丝水光,望着在痛苦挣扎中的逐渐模糊了身影的银霆,他说。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未语之言,是的,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是什么,让他们此刻走到了如此地步?
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能做的,只是,也只能是,假装还能紧紧的抱紧自己的孩子。
似乎这样,才能使对方好受一点。
眼前的荒凉之色褪去,银霆的眼彻底失去了生气。直至身影消失的最后一刻,他的眼都舍不得离开引雩。
舍不得啊,真舍不得,近在迟尺之人,他的父!
“哎,孩纸,你的一生实为苦哉!”引雩的耳边突然想起了年少时期那算命道人之言,“相爱而不得相守,有缘却实而无份,实为命苦。”
现在想来,引雩,曾经的他,在情爱的苦河中挣扎,终于丢失了爱的能力,而当重拾之时,上天却剥夺了他爱的机会。
这便是对他的惩罚,惩罚的迟疑,惩罚他的沉默。
所以,现在他还在等待着什么、期许着什么?
引雩僵直地转过头,嘴唇扬起邪魅的笑意,看着两人,道:“沉醉,你很想要血灵珠?”
周遭的一切开始染上鲜红的颜色,血灵珠现世了。
虽说早知道这物肯定不是寻常所见的死物,但真正见到一个大“活人”站在的自己面前的时候,沉醉还是迟疑了。
血灵珠成形的模样与引雩一般无二。
引雩再道:“既然你这么想得到它,我便将它送给你。”
沉醉直觉不好。
“引雩”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暗夜之城毕竟是因我而筑,血灵珠吸取了城内的灵气,间接地便吸取了我的思想”,引雩道,“我现在把它给你,就看你有无本事取得。”
荣雍眉头轻挑,他早看来出,埋在引雩续命的东西,除去引信,还有什么至邪之物,却不知是真正的血灵珠,只是有人用着自己的生机将其煞气给转移了。
所以,他们都被骗了。
引雩走了,毫不留恋。
“你在犹豫,你不过来杀我么,难道还留恋着所谓人的感情?”眼前的“引雩”笑嘻嘻的问题,此时的他,早已是那颗罪孽深重的灵珠,不断引诱着世人诞下罪虐的原罪。
沉醉抬眼,透过荣雍尖削的肩头,直视着“引雩”,若此时荣雍转声,必会看到,被庇护在身后之后眼小透出的邪魅与前方的“他”无异。
“引雩”歪着头,血红色的双眼看似是细细打量着荣雍,目光落在沉醉己身,污秽的火焰在掌心燃烧,他道:“原来,你和我一样。”淡色的唇扫过指心,“早已是,罪虐深重。”
话毕,污秽的火焰化为利兵迎战荣雍,大战爆发。
阴冷之气弥散在溃散的城中,天边的黑云早已弥补至三人的头上。
沉醉张开手,残碎的镜片化为透明的细粉随风而去,巨大的黑猫立于沉醉身前,龇着尖锐的兽牙、绷直的身体如流星一般再次攻向前方阴火中的“人”。
双刃交接,迎着沉重的虐火,兵刃粉碎间,荣雍的身体在急剧后退中被沉醉挡住,而黑色的兽也趁此咬下了对方的头。
纷飞的彼岸花间,黑金色剑刃直指的“引雩”的心脏,“噗嗤”一声,“引雩”除头部以外的身体被秽火吞并。
“人类,还真是奇怪”,黑色的手吐出孤零零的人头,如雉子一般,“引雩”道,“为什么一个人离开了另一个人,就不能活下去?”
血灵珠,诞生于尸山血海中的罪虐,虽阴差阳错之下得到了人的感情,却理解不了。
“引雩”血红的眼睛看着沉醉,他想从这个人的眼睛中得到答案,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身体与自己染有同样的色彩。同时,他在好奇,对方为什么还会好好地活了下来。
“因为,我们从不是为自己而活。” 沉醉捧起头颅猛,如情人一般凑在对方的耳边,轻轻的呢喃道,与此同时,“引雩”的面庞逐渐被血红模糊开来。
如黄泉一般的盛景中,沉醉看着那双眼清澈如一的眼眸中倒影着的不解,但更多的确实其主也未可知的解脱之色。
“吶,死亡是什么颜色?”宛如初生婴儿一般,“它”似一个孩童一般,睁着一双纯净的双眼,再次问道。
沉醉回道:“黑色,无尽的黑色,就像睡去了一般。”
“睡去了之后,我便能再见那对赋予我生命的恋人么?”
秽火层叠,本不属于“它”的情感即将被剥离殆尽,“它”即将化为原来的模样,可即使如此,沉醉还是给予了对方肯定的答案,“安心的睡吧,当你睡醒后,他们会在你身边的。”
“当真?”
“恩。”
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脑袋的也开始变得昏沉,是呀,只要睡上一觉,等到梦醒之时,便能看到那堆恋人陪在自己身边,似从不曾离去。
似乎回光返照般,“它”的挣扎的眨着眼,问沉醉:“你,要和我一起走么?”
沉默蔓延开来,就在“它”以为自己这次再也得不到答案时,只听得对方只用得两人才听得的声音,道:“现在,还不行。”
“它”在心里喃喃道:这样啊,但是,真的,会很辛苦的。
“再说,你们的小世界,没有我的位置。”
“它”的眼中,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色彩。而沉醉的手中,一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红色灵珠成形,且不断腐蚀的沉醉。
荣雍冲上前,想要打翻那颗似是粘连对方手中的灵珠:“你的手!”
沉醉看着荣雍,看着对方使尽浑身解数,犹如真正上热锅蚂蚁一般忙前忙后,像个真正傻瓜一般,却是自虐般任由手中的腐蚀展发。
因为他知,眼前的荣雍,却再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傻瓜。
连装都装不像。
现看来,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傻瓜!
沉醉心中暗道:呵呵,谁知道勒!
乳白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