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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荇煽动着兔耳,在沉醉的怀中变得颇为不安分。这下,沉醉不再束缚与它,将其放与地面后,起身离去。他的身后,菱荇冲着他渐行渐远的的背影,无声呐喊着:
“付出的一切终非是为了自己,尽是全他人之梦,听起来,这似乎正是很伟大,但古往今来,能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如此。”
“且,事实上的你,其实是很伤心的,不是么。”他们,都是同病相连。所以,尽管菱荇知道,自己并非是对方倾诉的对象,但,它还是想听他继续留下来,再继续道来。
彼时,菱荇还未想到,就在此时,它,已经喜欢上了那个看似坚强的小人族。
天明十分,“砰砰”的敲门之声传来,惊醒后推开门的沉醉被吓了一跳,无他,
门外,一只抗着小包裹、穿金戴银的灰兔正毕恭毕敬的候着。
在这个世界活了九年,沉醉首次感受来自大世界的恶意:从未有妖能穿得那般花枝招展出现在他寝殿中,而且还是一只男妖。当然,也不要问他为何会知道对方性别。
那灰扑扑的大兔四肢上均带着花样的银金粉饰,身披不知用何材料织成半透明纱衣,当然,最惹眼的,还是其的额心间玉饰,乃是小拇指头般大小,七叶之中点缀着血色茶蘼的之模样。而见沉醉开了门,及腰般大小般的它口吐人言道:“大人,求包养。”
“咔擦”,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崩裂了。
将侍候的宫奴打发下去,沉醉揉着额头对着这只话痨了一上午的灰兔道:“这里真不是适合汝生活的地,汝搞错了,还是尽快回家去吧。”
“奴没有家”,双爪灵活地端起放在面前的茶盏,麻利地将杯中放得温热的茶水一汽“咕咚咕咚”灌下后,意犹未尽地舔舐双爪的兔子道,“且,大人似乎忘记了,奴的家门,昨夜已被大人的宫灯烧了。”
沉醉嘴角微抽,道:“吾再给汝做一个!”
鬼才知道为何昨晚宫灯会顺带将烧了这家伙洞前的枯草,这下可好,才过一晚,讨债鬼便寻上门了。
“奴不要,奴的家门用了几十好年了”,赖皮的兔子红彤彤的双眼挂上了鳄鱼泪,“大人要对奴家负责。”
第五章
沉醉瞪大双眼:哈?!他听到了啥?不对,刚刚他什么也没听到。
但天不遂人愿,面前这只主动送上门的兔子用着“沉重无比”眼神望/蹬着沉醉,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两只红彤彤的眼睛似是两块绯红的宝石,亮晶晶的,其漂亮程度一点都不亚于的它额间缱绻着茶蘼之花的红色额饰。若是场合未选对,沉醉还会立马夸上一夸。
“没想到,大人竟是如此之人”,那灰兔的鳄鱼泪终于齐刷刷地流出,状做一副命要欲去之样,道,“对我做出如此之事,竟还想撇清责任。”
沉醉:我究竟对你做了何事了,不就是窝边草被烧了么!
“大人”,哭嘤嘤的兔子扑住沉醉的大腿,“此番,您,还不想的对奴负责么!”
沉醉:……去他娘的负责!怜香惜玉可是不适用他这个年纪……
呃,似乎那里不对。天下的兔子一般模样,哪还有什么美丑,“怜香惜玉”一词用在此时好像很不妥当!
继续抱着大腿的兔子:“况且,奴家还会做好多事情。比大人这里的傀儡强多了。”从入殿以来,不要以为它看不出这殿中随侍的均是非人之物,兔子犹带泪花的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瞪着沉醉,一副求表扬之模样。
……
沉醉思考三分之一秒,道:“你会做什么?”
兔子:“洗衣做饭算不算?”
沉醉微有些犹疑。
兔子:“上房揭瓦,不对,是修房建屋算不算?”
沉醉怀疑般扫了扫对方的小身板。
兔子:“放哨咬人算不算?“
沉醉扶额,当你是头啊。
……
一番痴缠后,沉醉无力了,随着这殿中唯二的活物折腾。想是它过不了几日便会离去,抱住如此之美好想法,他同意对方在此停留几月。
得到准许后 ,兔子恭敬地向沉醉弯下了腰,恭敬道:“大人,奴名菱荇。”
沉醉:“……”这只求收留的妖的确认不是呆傻了吧,不知道妖不能轻易将本名告人么。要是遇到了坏人该怎么办!
看透了沉醉想法的菱荇:“咦,大人是坏人么?”
……
看着这只笑眯眯的妖,沉醉有种非常之不祥的预感,而这,在接下来的几日,便应验了。
当沉醉入睡时,掀开被子,害羞带怯“美妙”画面映入眼帘,抓着被角的兔子嘤嘤:“大人,快点脱光光,奴家早就被窝捂得暖烘烘了。”
你难道不知道人妖授受不亲么!滚!
当沉醉就餐时,进行“贤妻良母”模式兔子夹起一筷子菜举到了面前:“大人,来,张嘴,啊~”
你这是什么姿势,我有手啊!快滚!
当沉醉睡眼惺忪欲清醒一把时,手执温热面巾的妖凑了过来:“大人,这水都快结冰了,让奴家替您洗脸吧~”
你要干什么,快退下,啊,不要舔我的脸。痒痒痒!!!
……
诸如此类场景每天都在上演,论浮芜殿主心累之程度!
沉醉头趴在在楠木己上,看着依活泼乱跳的菱荇,内心几欲吐血,他坚信,若再与这只折腾的人兔子再多折腾几日,他便可早些日子去见黄泉下的双亲了。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最为宠爱的幼子是被一只小妖活活气死,当不知会做何表情。
而这日,当那一脸微笑着的兔子“温柔可亲”地、细心洗濯着他的贴身衣物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沉醉终于破功,捂脸吼出了生平决计不会出口的一句话:
“兄长大人,救命啊!”
这日,前来议事荆斐难得见到这位从小便甚是早熟的皇子,露出了本应是这个年龄的稚气脸庞,虽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但出于某些目的,国师还是拐弯抹角地的表达了他的“关照”之意:“怎么,那些人偶不尽人意?”
沉醉摇了摇了头,道:“倒不是这个问题。”正了正衣襟,他恢复了惯常凉冰的表情,斜了一眼对方,“这次,你来是为何?”
“啧”,看着翻脸比翻书快的沉醉,荆斐撩拨着杯中的茶叶,道:“并蒂初生双池渡。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明明已经事先说好,一旦天祭开始,两人一定要确保梁觞的安全,但现临到途了,沉醉想弄些幺蛾子出来:荆斐,他还是找不着梁觞。
一阵冷笑传来,沉醉心中暗道:“自己想干什么,这老神棍居然还说不知道,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荆斐继续道:“若是想要将他拽下高位,你想都别想!”
沉醉一怔,道:“但你明明已知命盘已逆转,失位却是必然。”
荆斐的眼染上了一丝血色,他紧盯住沉醉,道:“你,反悔了?!!”
沉醉的眼同样染上了狠色,他从未说过要反悔的话语,只是,现在深刻于命运之盘中的命路明理已变,若荆斐还要固执己见,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荆斐眼忽而暗淡了下来,道:“沉醉,说到底,命盘的命理只不过是祭祀命运的揣测而已”,顿了顿,“你也知道,我们,已经不起波澜,哪怕这波澜只会润湿衣角。”
沉醉张了张口,这一刻,对命运的无力之感再次涌上心头,愤懑、无奈、悲怆笼统化为了不爽。他不爽,非常之不爽,所以报复社会般自暴自弃道:“我是反悔了,又当怎样!”
荆斐道:“沉醉,天祭关系重大,容不得半分差池。”
沉醉勾起冷笑:“天祭,究竟是为和目的,你我均是心知肚明。”歪着着,“大家既然心知肚明,你又何必戳穿!”
大梁十年一度的国祭,人族的视为祭天,非人之族,视为天祭。
这个古老而有落后的世界,神鬼之力也并非是神乎其神之事,所以大大小小的祭祀遍布每一角落。
“你想断了梁王的生路”,荆斐道,“神龙已开始移转,你这样只是蜉蝣撼大树罢了。”
你这样,不值得!
荆斐与沉醉之间有约,他们一直在设陷,而处于在陷中央的便是,真正的帝王,梁觞。所以,自沉醉两人入狱以来,荆斐施术迷惑神龙之眼,自现任梁王登基之时,神龙开始从真正帝王身上脱移,之所以关押他们这么久,不过是的想要更快清除梁觞身上的龙气罢了。而自将真龙天子送出帝都之后,剩下的,只要在趁神龙再些许虚弱之时,将“未知之数”祭天,目的便可达成,而梁觞,此生便可无虞。
而现在,沉醉却不肯透露梁觞的下落,且行踪之间隐隐透露着反悔之势,这让荆斐非常不安,他也不得不怀疑沉醉的真实用意。
忽而,沉醉落下了一句:“我只是让你想让你做出一个选择罢了,是吾之兄长重要、还是梁王重要。”
既然改变不了荆斐的想法,那就让他自己做出选择吧,是选择在浮屠之间相守、还是岁月静好之间相忘。
沉醉承认,他不是个好人,但现在,他也并不是想要反悔些什么,他这个人,向来便是恩怨分明、承诺之事拼死会办到,既然先前已经诺下让两人相守之言,他便会不择手段达成。只是,沉醉的眼皮垂了垂,这过程中,他不想让这神棍这么舒坦。
荆斐一顿,黑沉的双眼间徒然染上了虹霓之色,木质的碎裂之声隐约入耳。
沉醉神色冷淡,心想:一个是所谓的“毕生真爱”,一个是关乎命门的棋子,沉醉倒是想看看这位道貌岸然的国师究竟会如何选择。他真的很想知道,他会再一次弃自己所爱之人意愿不顾,选择所谓的为对方好的前路,还是与对方生死与共困厮了生。
“并蒂双池,本是阴恶之术,兄长蒙尘的双眼被擦净之后,你自会知道他的下落。”
“是么!”荆斐黑色的双眼染上厉色的金,横瞳倒转,再次张眼之际,七彩重瞳沉压住对方,殿外的宫奴瞬间便会了原形,原是些人形纸人,“异子,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捏起一片豆糕,沉醉无视对方的杀气,一折,再折后,将手中余下的四分之一送入嘴中。摇摇地看着对方,心中却出现了一丝扭曲,呸,这该死的,兔子做糕点都不忘往里面加草(注:是药草),难吃死了!
“你舍得么。”
“哼!”风过,国师身影消失在门外,而沉醉的赤足之上多了两只镶嵌着花铃的银镯。抬足,花铃遂响,足重若千斤。
“千足铃。”待到神棍的气息完全消失后,不知听了多久、人模人样的兔子抗着的一把黑黝镰刀进来,让沉醉踩着自己软软的肚皮,细细打量起对方足上那两只足铃。
传闻爱子入骨的父母,制此巧小足镯来约束调皮的孩子。足镯看似精巧,但于孩童而言,这种灌注了扭曲爱意的足镯实则重如千斤,不知有多少的孩童被此镯折了双足。而孩童由此不甘的恸哭便化成镯上的可招致怨魂的七个幽铃。
“可有破解之法?”
“大人这位问对人了,奴家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那甚好!”沉醉拉起菱荇,“先出殿再说。”
待两人刚出殿,身后的殿宇在一阵“噼里啪啦”之间化为了一片断墙惨垣,烟尘散尽之后,菱荇淡定地擦净身边一块木板上的尘埃,扶沉醉坐下。
“大人不必忧心,这殿宇半日我能修好。”
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