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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沉醉只冷笑一声,“北境之事,非人力可控。”
眼见着两人之间又冒出了战火的硝烟,还是塌上的人言道:“你们,都给我少说两句!”
闻此,两人的纷纷都住了嘴了,依旧是两看相厌的模样。
沉醉听着内帘中人的絮絮叨叨,无非是些平常话题,今日天气如何,去岁新做的酒如何等如。
“说起来,今日原不是你该来的时候。”那人道。
“要是我不来,她可就揪断我的头颅。”沉醉回道。
帝王身边,暗鸦般的笑意传来,他们,自是不信蓝姬能拧断他的头颅。
绯红的纱帘揭开,沉醉见到了虚弱的老妖,金黄的眸子早不复往日的璀璨,连头上的犄角都没能力得以隐藏。而除却于此,最为惹眼的便是,那矮己之上盛放的洁白莲花。荆斐的身体,这两年愈发衰败了。
“呵,想是天命到了吧。”
帝王的隐忍的眼中露出了愤然,而对于沉醉之言,老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这五年,本是他和他的少年偷来的时光,现在,时间到了,他的身体,如同秋蝉般衰败下去,这一切,本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陛下,您先出去的吧。”荆斐温柔的对帝王道,“我有些事想与他说。”
如是以往,帝王肯定的会刨根问底,但这次,帝王看了看他,复又看了沉醉,终退出了房间。
只余两人的暗室之类,沉醉望着眼前的老妖出神。半响,开口:“你们似乎,生分些,发生了何事?”他点出了两人之间的嫌隙。
老妖只是摇了摇头,并未回答沉醉的问题,“你今天,想是为了确认他的事吧。”他,是谁,两人俱是明白得很。老妖金黄色眸子直直的看着沉醉,“可是,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沉醉也无声了笑了起来:“就凭你想现在还不想死。”也不能死。他笃定,在梁国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前,眼前的老妖,是不会放开他的少年的,一旦放开,死的,便是两命。 “而且,你想要的不还是这个么。”前方百计诱他到此,不就是为此目的么。
拿起小桌己上的到,沉醉一把扎入自己的掌中,任由鲜血淋漓进的茶杯之间。
“现在,可以告诉我他的下落了!”沉醉抬起身,牢牢地将老妖压制在身下,鲜血淋漓的手抚向老妖苍白的脸,“你也想我继续留在这里,不是么!”
沉醉的鲜血将对方苍白的面孔彻底给染上鲜活的色彩,因着鲜红的唇和白惨的皮肤,此时的老妖像极了天地间的白雪公主,“这些,虽不就心血的效力,但也足矣。”沉醉道。
“去弘都吧。”静默片刻,老妖道,只要去到在那里,你可以知道一切想知道的,“但是,沉醉,那也是他抛出的饵。”
鱼儿一旦咬上了带钩的饵食,即使是头破血流,也未必能挣脱!
沉醉的眼直直回视着老妖,眼中缓缓露出了悲伤,这一刻,他不知道他是在悲人,亦或是悲己。
“我知道了。”
檀香阵阵,和着微风送来冷冽莲香,禁不住地让人昏昏欲睡。沉醉从随身携带待香囊中分出四五味碾成碎末的药材放入猩红中,再将桌上的一枝开得正好的雪白莲花从花蒂处掐断,而后,茶杯中的猩红被倾撒入花蕊之中。
猩红的光晕在沉醉的手中流转,片刻,他将看起来与方才并无而至的花插入花瓶之中,转身,便欲向离去。
“马上,便会到达终点了。”忽而,老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应该是起点才对。”
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看了过来,老妖无声的勾起的唇角,“我说得对吧,沉醉?”
空气中,诡谲的静谧蔓延开来,尽管对方自始至终都未曾回复,但两人均从对方的眼中找到了答案。
“沉醉,你欠他一个解释”,在沉醉渐行渐远的背影中,老妖地底道来,“他是他,也不是他啊。”
一声长叹在空气中响起,但并不能止住沉醉远去的脚步,微醺的光晕中,老妖似乎见得那离去之顿了顿,且缓缓的摇了摇头。
沉醉,这便是你答案么!
你也在怨,你也在恨。
“呵呵”,殿中传来张狂而又虚弱的笑声,“很好,这样便很好!”
但是,沉醉心中,究是怨、还是恨?这种事情,想必他也一时半会理不清。
尽管心中明白得很,有时候,恨,未偿不是让人活下的去的一种动力。现在的帝王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对于帝王的所作所为,老妖才难得一直保持着沉默,因为,这毕竟是帝王的一剂良药,少了这剂药,帝王将会走向所有未知的方向,而那里,会有什么,谁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老妖便就让他一直恨着、怨着,直到天荒地老。
殿外,沉醉好不意外迎来了尖锐的帝王,只因,越来越虚弱的老妖,
帝王道:“怎不继续演那些兄友弟恭的戏,我以为你会一直演下去。”
沉醉看着帝王,同往常一般保持着沉默,并不多言。
“沉醉,你究竟还要折磨我们多久!”帝王怨忿道,自五年前沉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介入梁都,束缚、怨载也一并常驻。
若是以往,帝王怨言沉醉也并不会多加理会,但这次,难得的,对于帝王周身散发出恶意,这次,他终不再如往时一般保持沉默。
“陛下,你老了。”现在的沉醉,已怎知怎样一针见血戳到帝王的最为柔软的心尖,既然一切都即将走入终点,他也不想再忍让,况且,曾经亲密无间的兄长早已是过去,现只独留满身的嫌隙,“听说,怨载要是多了的人,总是老得快。”
“不过,话倒是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您也是该放宽心一些,不然,小心老得更快!”这是沉醉未脱口的话语。
祭祀失败后,加诸在少年身上的时钟加速运转着,这亦是两人付出的代价之一。而帝王显然是听见了沉醉的弦外之音,道:“那你合该就应让老妖解脱。”将你其中一心剜出,曾前,你明明是答应了。
“哥哥”,帝王的耳中传来久违的熟悉的称呼,终顿了顿,有些狐疑的看着对方,还不待心中万分杂绪涌出,只听得对方道,“我说过,我的一心,只有你能剖出。”
“所以,千万,不要,着急!”
万千的彼岸之花涌出,激得帝王一震。他怎忘了,眼前真凶戾狠毒的少年早不复当日!
看着对方宛如是被毒蛇弑咬了一般的眼神,不用看,沉醉也知,此时的他,在帝王的眼中,定是那十八层地狱中涌出的恶鬼,狠厉,嗜血,不生吞了对手的一块血肉,怎可甘心之样。
“但是,我最敬爱的兄长,您似乎忘了,您们也是造就今日之沉醉的祸首之一啊!”沉醉在心中默道。
所以,阴险狠毒的沉醉明白了,除了每月的定量,他的心脏间不会留出多出一丝一毫的心血。
自一年前开始,老妖的身体并急速开始恶化,查无缘由。只有沉醉的心血,能缓解其症状。
“这是必然结果,要是有时间在这里央求我,还不如多找些时间的打听打听该如何才能得到真正的‘良药’。”
沉醉与他们之间的协议,只每月月底提供定量的心血,除此以外,休想再多得到半分。
第二十五章
殿中,一“女子”恭敬行礼之后,便起身将放置在室内的莲花取走。
“虹姬,成败在此一举,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是。”
少年入了殿内,正巧看见老妖将手缓点与白色的花瓣上,七彩的光晕流转的指尖,转眼,七彩之色从花尖处蔓散,不出片刻,熟悉的并蒂展现在眼前。这场景,无论是看多少次,都是这世间最为美妙的事情,没有之一。
而似是感受到殿外炙热的视线,殿中之人转首,不闪不避,这殿内殿外的视线便胶着在了一切。
这一刻,老妖和少年谁也不曾出声,似乎就这样,他们的眼,一秒都不能的从对方的身上放开,就这样,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仿佛从遇见的第一刻开始,一切都未曾变过。
忽而,低低的咳嗽声惊醒的少年,看着对方唇角的鲜红,帝王的眼晦暗一片!
沉醉心里清楚得紧,帝王从来就不会善罢甘休!
这日,沉醉正在小憩,殿中迎来的不速之客,不,用这个词应该不合适,这是他的兄长首次踏足他这里。
此时,恰逢枫叶染上血色之时。
“您想要我找到血灵珠?”似是不可置信,有似是再确认,沉醉问道。
帝王点了点头,血灵珠长于尸山,在百万怨灵同嚎化形,甚是不祥。上古至今,也仅三颗。常人要是靠近此物百步之内,便会被其震伤神魂。而此物,现世残存的一颗经年由巫族世家代为净化镇守,但百年前,有人就是在巫族严密的监视下,将此物盗走,从此销声匿迹。直到近日,帝王才打探到了其间的消息。
沉醉问道:“陛下想用它做什么?”
荆斐回道:“你以前从来都不叫我‘陛下’。”
沉醉微微一笑,宛如这两人现在从来不叫自己的名字一般,他并不在意:“那东西招致的灾祸,远不止颠覆于整个国家这样简单。”
“正是与此,用此抵挡老妖的天劫再好不过。”
沉醉愣了,他没想到,帝王原比他想象中的疯狂,血灵珠,如适用得当,确实能为老妖取得更多残喘的时间,但谁也不能保证,这灵珠,会被正确的人用作正确的道上!
“不行,我断不能将此物留在大梁。”沉醉拒绝道。
最终还是协商无果,帝王临走之时,深深的看了沉醉一眼:“国师,你会愿意的。”
枫叶翩然,带来的入秋以来的第一道寒气,沉醉转过身,看着来者。
来者身穿宫中常见的黯青宫服,领角均绣着金色的并蒂之花,虽低垂着眼角,待全身上下却散发着霸道之气,待此人抬头之时,沉醉这才看清对方紧闭着的左眼,却不是这宫中长侍之人。
沉醉背在身后的右手无声的掐起一诀,直待对方稍有动作。
“是我。”
沉醉的视线中,那常侍的左眼缓缓睁开,一翡翠绿眸展现眼前。
“额,原来如此。”沉醉心道,掐诀的右手缓缓放下,沉醉将眼起的茶盏执起,照常喝茶赏枫。“你这次,又是寻了了谁的肉身?”
来者笑笑,并不急于回答沉醉话,自来熟一般斟上盏茶,也并不喝,只同沉醉一起看着这漫天的枫叶。忽而,一羽枫叶翩然而至,“他”自若接过,掌中的枫叶早已被秋色侵染熟透,叶茎间还残留着一个就着一个的重咬小洞,伸手,顺着这小洞,“他”的手指贯穿整羽枫叶,另一只手在一扯,这尾原来是美丽的叶子并彻底被撕得更稀巴烂。
“沉醉,你当真不去寻那血灵珠?”“他”问道。
“不去。”沉醉答道。
“即使这灵珠在‘他’手中?”“他”问道。
像是被无尽的恶意成功偷袭,沉醉心中一悚,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来者笑笑,翡色的瞳孔中倒影沉醉微微扭曲的模样,“猎人的饵,可不止一个。”
狂风大作,漫天的枫叶似乎迷住了人了的双眼,而“他”眼中翡色逐渐开始褪去,恶质的微笑染上了洁白的面庞:“你不是在问这句肉身么?”
“虹姬。”“他”的眼中,七彩之色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