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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慢慢的将自己隔离起来,和他人始终保持距离。敖广开始厌恶同任何人走得太近的可能,身体的接触和心灵地接触,两者都会让他打从心底觉得烦躁不堪。这无疑是不正常的,然而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那古怪的脾性已经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即使是被可爱的弟弟无意识碰触到的属于自己的物品。敖广也会下意识地将被碰触过的物品立刻毁掉。看着弟弟伤心的眼神不是没有感触,可是敖广却尽量避免自己去想如何将这个局面扭转过来,事实上,他也的确无法单凭自己独力去将这个局面扭转。16K小 说网
自身改变的契机将要来到的时候。通常是伴随着身周环境地变动和人物地变迁而发生的。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将会动摇到敖广终身信念地两件大事。
其一是烛阴之龙毫无预兆的从天帝的位置上退下来,并且在告知家族之前就拔身归隐而去,自此无人得知其去向以及生死。而在他临去之前,烛龙将天帝之位禅让给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新晋仙人,此人便是于丙午岁正月九日午时于诞生光严妙乐国王宫,在普明香严山中修道经过三千劫始证金仙,后又超过亿劫的妙乐国太子。也就是后来的玉帝。
而这第二件事情。便是太宁的到来。
太宁的身份,是和敖广的祖父太敖氏年纪相差上万岁的兄弟。烛阴之龙对这个偶然得来的小儿子怀有着异乎寻常的疼爱,以至于在他出生之后没有让他跟龙族一起居住在至高天,而是跟着自己一起生活在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的章尾山上。
便是敖广的祖父太敖氏自己,在烛阴之龙退隐离世之前也未曾见过他这个小兄弟几回。只知道此子自小便在章尾山中与各类灵兽草木相伴成长。天性随和而顽皮。浑然不知烦恼为何物。待到父亲离世归隐,新任的天帝给予龙族一切水域之主的封号。让他们管理天地间所有的水域。带领全族从至高天上搬迁到海中存身之际,太敖氏自然不会忘记他还有一个小兄弟留在章尾山上。而以他严谨的个性也不会容忍这个年纪与自己长孙相若的弟弟独自流落在外。于是便派人前去将太宁接了来,并接在东海专门拨给他一处宫室居住,便在长孙青龙太子敖广的住处附近。
太宁随性惯了,自小在开阔自由的环境下长大,父亲也从不约束于他,形成了他乐天自在的性子。就连住在章尾山那样人迹罕至的地方,也是不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逮谁就跟谁好,一整个自来熟。而如今父亲走了,长兄既然前来邀他同住,听到可以同很多家人同族住在一起,喜欢热闹的太宁立即欣然前往。于是乎从到达东海那日起便开始了他东游西逛的随性日子,不管遇到谁都热情地招呼。有忙就主动上去帮,无事就邀人一起玩。他年轻热情,而又相貌俊美,凭着亲切随和的处世方式,自然是很快就获得了除敖广以外几乎所有人的喜爱。
是的,除敖广之外。那个时候的敖广刚刚从成为管理整个天下地天帝之位这个职责中解脱出来。从管理天下一跃缩小为管理水域,要学的东西一下子就急剧的减少下来。连父母和祖父这样主事的人都瞬间清闲下来了,更别说他这个未及弱冠的青龙太子。只是敖广已经无法因为这孩童时候渴望无比清闲生活而快乐了,一夕之间,目标和生活的意义都投入发生了如此之大的改变,他只觉得茫然,以及不知所措。
太敖氏敏感的觉察到了这一点。也许是为了安抚这个从来都非常认真努力地孙子,他故意将太宁的寝殿安排在敖广寝殿左近,其立意亦有希望借助他这个弟弟强烈的正面影响,能将孙子从迷茫之中解放出来。
一开始,敖广看太宁真的哪里都不顺眼。
这人身份异常高贵,自己却好像丝毫觉察不到这一点,反而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你说他无所事事吧,偏偏他一天倒头都在忙。要问他忙的都是什么,那都是一些在敖广看来完全不值一提到极致的鸡毛蒜皮无聊小事。比如看到小宫女搬送花盆到附近的宫室,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停下来前去帮忙。看到禁卫军操练。他也会饶有兴致的停下来问东问西。最后身为叔公这样地长辈,却老是带着敖润敖顺两个小鬼头一起惹是生非,撅着屁股从海床上挖寄居蟹,在礁石附近埋伏鲨鱼。或是偷来宗庙里昂贵的青铜祭器去诱捕喜爱钻洞的章鱼。
无法忍受!这个人与他之间的差别,简直就像是磁铁地南北极一般完全相反。有段时间之内,敖广心中对太宁的反感简直到达了极致,一看到那张笑嘻嘻的面孔就打从心底觉得碍眼。更甚之有时不要说见面,光是听见那哈哈的大笑声和兴高采烈的说话声从远处传来,敖广就忍不住停下脚步立刻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一点点的反感慢慢扩大开去,逐渐演变成厌恶,最后几乎形成了一股扭曲的恨意。人生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能够轻而易举就与龙族上上下下亲密无隙打成一片。这些年他牺牲了所有时间,乐趣和欲求换来地,不过是大家在提到他名字的时候敬重的表情,以及在面对他时礼貌而疏离的态度。而像太宁那样不务正业的家伙却被所有人喜欢着,就连敖广那一向严肃的父亲提到他这个小叔叔最近又干了什么好事,嘴角亦会情不自禁地上扬。
有时你越希望地事情。就越是朝更为糟糕的反方向发展。平心而论。敖广巴不得太宁这个人从他地生活里完全消失,可是这个愿望不但无法实现。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太宁好像也发觉了他在被这个侄孙有意识的厌恶和躲避着。明明两人就住在隔壁的,却难得见一次面。即使偶尔不得已在路途上相遇,敖广也是随便打个招呼不理睬自己的搭话就匆匆离去,有时走得太急,甚至来不及掩饰眼底一闪即逝的厌恶。
被人讨厌和回避,这对太宁来说无疑是一个无比新鲜的体验,于是他将那对所有事物都表现出来的浓郁好奇和兴趣都收拢起来,扭转过头,太宁兴致勃勃的开始专心攻克起了敖广这座难下的碉堡。
于是一段属于少年敖广的苦难之旅就这样拉开了序幕,无论吃饭还是睡觉,打坐还是走路,太宁的身影无时无刻会从匪夷所思的角落里冒出来搞突然袭击。有时是从墙头上,有时是从狗洞里,破门或者跳窗而入这种家常便饭就不用提了。最可恨的是有一次太宁竟然花了三天功夫从他自己房中打了一条地道直接通到敖广床底下。并且带着敖润敖顺两个弟弟半夜里一起从那地道里钻到敖广房间里去。
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却被噪声吵醒,从当三个满头是土的家伙突然从自己脚下冒出来的时候。可想而知敖广有那么一瞬间真是气得魂飞魄散!差点一口气岔了换不上来。他大发雷霆,穿着睡衣暴跳如雷跳下床把不请自来的入侵者统统赶出房门以后,又亲自动手找来石头土块把那地道彻底封了个严严实实!
从未这样狼狈过,满身是泥的填着床下的地道。敖广自然怒不可竭,虽则那时满心怒火他还不知道,日后这段荒诞的时光,却将会变成他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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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禺疆乱 第三十五章 那家伙!
次日不待天明,忍无可忍的敖广就冲去见了父亲平龙王。他将太宁最近骚扰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对父亲上报,并且直接表示自己不愿意继续与太宁住在隔壁。请求平龙王要么允许他搬离,要么去对太宁说明要他别再继续这种无聊的突然袭击。
看着一向冷静早熟得过分的长子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却仍然强自压抑情绪爆发着对自己坚决的提出要求。平龙王竟然生出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原来这孩子也会有撞到墙的时候啊……小叔叔真是太厉害了。然而笑归笑,笑完以后却也忍不住有点同情自己的儿子。平龙王知道敖广向来克己自律,若不是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也是不会找上自己帮他出面的。
可是同情归同情,该怎么做呢?太宁年纪虽小,按辈分却是他的小叔叔。以平龙王的身份,自然是不好为了儿子前去教训自己的叔叔的。况且安排太宁住在敖广隔壁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太敖氏。一向循规蹈矩的他,不可能一声不吭就擅自改变父亲的决定。于是平龙王便出声安慰敖广,让他稍安勿躁,待自己前去请示过太敖氏以后再做决定。
意外的是太敖氏听完以后,不但不同意敖广搬迁或是去警告太宁停止骚扰,反而要平龙王不许插手。他拈着长须对平龙王慢条斯理道:“我一早便觉得广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局限,认准了一条路就不回头。这种钻牛角尖的性子很容易会把自己逼到绝境中去。眼下身份突变。认准的目标陡然消失,对一直以天帝之身来约束自己地广来说不可不谓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很显然他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而太宁的出现,正是为这个困局打开一个出口的契机。”
于是传令下去,这段时间内让敖广也不用干别的了。只需放下一切配合太宁,就当是对意志地一种磨练。
平龙王将太敖氏的这个决定转告了敖广。在听到父亲和祖父不但不为自己做主,反而要他放下手中的功课去配合那个疯子的时候,敖广一瞬间呆若木鸡。向来对父亲和祖父的命令言听计从的他第一次激烈的反对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平龙王告诉他这也是对他意志的一个考验,端看他是否能挺受过来。
敖广顿时便沉默了。
原来如此,那些让他变得不像自己地奇异举动。其实都是一种潜在对自身的考验吗?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到达心静如止水的境界,却在那人出现以后发生了改变。原来自己还会生气,会失控,会朝人大吼大叫。而那,一定就是自己还不够成熟的表现。
好吧,既然是磨练的话,那就静下心来去承受吧。即使再难以忍受,不过也就是应付一个比较缠人的长辈而已。敖广闭上眼睛,近乎自虐的想。自此便也按照祖父的吩咐,放下手里的全部事务去配合太宁对自己的纠缠。
作为青龙太子。在少年敖广有限地人生里曾经面对过许多次严酷的考验,有时是独力前去大荒中斩杀食人的凶兽,有时是穿过烈焰焚身的熔岩地带去取一株会发光地火龙草,然而这一次的考验对他来说。却比前面哪次都要来得难以忍受。
原以为太宁对他的兴趣仅限于你越不想见我我就越要在你面前晃这样幼稚的想法。那么若是自己不再躲他的话,也许没多久他就会转移兴趣去骚扰其他人吧。敖广心里头倒是这么盘算着的,想不到实施起来却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自从他自暴自弃不再躲着太宁反而主动表示愿意配合太宁去他想去的地方以后,每天的情况就变成了一睁开眼就被太宁兴致勃勃扯着四处乱跑探险,敖润敖顺两个小鬼亦步亦随跟在后头。所谓探险,在太宁那些经常性地心血来潮下他所作出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着能让敖广跳起来发飙的冲动的本钱的。
比如在昆仑之丘捅下了玄蜂窝的时候,放着法术不用。太宁捅完以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