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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浔在车门前站定,片刻后,他绕过车头,到了东君所在的那扇车窗前。
车窗滑下,东君看着他。
“你……你也早睡。”林浔道:“好了,我的话说完了。”
“晚安。”东君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鼻音,这使他的声音更加低而富有磁性,仿佛一根羽毛的尖尖轻轻挠着林浔的听觉:“我会梦见你的。”
林浔:“那我也努力梦见你。”
东君微微笑:“你回去吧。”
林浔:“不,你先回。”
他看着车窗合上,引擎发动,最后目送黑色的宾利滑入夜色中,才转身上楼。
指纹验证通过,他打开门。
一进门,就被音乐声灌满了耳朵。
老旧的调子,夹杂着一些歌词,他依稀听出是一首叫《父亲》的,很多很多年前的流行曲,不知道他们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找到的。
林浔:“……”
赵架构探出头来:“你体会到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我们老父亲一样的心情了吗?”
林浔还没说话,王安全从另一个方向探出头来:“一首《父亲》,希望感动你这个即将被人挖走的逆子。”
林浔面无表情关上音乐。
“我不会被挖走。”他说:“是东君加入了我们。”
“他难道不是要获取我们的核心技术吗?”王安全如临大敌。
“他是想敲一些有意思的代码。”林浔在沙发上坐下:“程序员之间的信任呢?”
王安全:“在资本家的威胁下荡然无存。”
林浔道:“你其实相信了,你只是看我不顺眼。”
“是。”王安全认真道:“你的鬼算法又折腾了我一整天。”
赵架构在林浔身边坐下。
“浔,”他道:“来告诉我,你们都干了什么。”
林浔:“我们……用深度优先遍历走了一个迷宫,然后坐了摩天轮,然后吃饭,看烟花,然后……就没了。”
赵架构:“?”
赵架构:“过山车呢?”
林浔:“没坐。”
赵架构:“旋转木马呢?”
林浔:“我为什么要去玩旋转木马。”
赵架构:“鬼屋呢?”
林浔:“众所周知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会被鬼屋吓到。”
赵架构深吸一口气。
“好,好,好。”他道:“那你告诉我,其余的时间你们在做什么?”
林浔:“我们……进行了一些计算机方面的交流,就是程序员和程序员之间经常发生的那种。”
赵架构:“?”
“你知道,我很喜欢他的代码。”林浔道:“今天他表示,他也喜欢我的算法。”
赵架构目光灼灼:“然后呢?”
“我们的灵魂在这个方面是有共鸣的,所以,然后……”林浔看着赵架构的眼睛,认真道:“然后我和他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实质的改变。”
“我……”赵架构眼睛一翻,眼看就是要往后倒去。
“冷静,冷静。”王安全拍了拍他的后背。
赵架构:“安全,你把我的电脑拿过来。”
一个笔记本在林浔面前打开了。
林浔按了开机键,屏幕上出现一个界面,界面上有文字。
“开机验证,请回答问题:你是小狗吗?”
林浔:“你又搞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架构道:“你选是就好了。”
林浔:“我不是小狗。”
说着,他按下了“不是”的选项。
新的界面弹出来。
“验证通过,你是一个嘴硬的小狗。”
林浔:“……”
三秒后,界面消失,电脑桌面出现。
赵架构:“你打开我的Java。”
林浔打开。
赵架构:“我的代码好看吗?”
林浔:“好看。”
赵架构:“我觉得你的算法也很有效。”
林浔心中毫无波动:“所以呢?”
赵架构的神情也毫无波动:“所以现在你可以和我接吻了。”
林浔注视赵架构,放下电脑,离开沙发,后退。
他抱着自己的兔子气球,移动到自己的卧室门前。
王安全拍手:“搞快点,我为你们证婚。”
林浔:“那还是不了吧。”
他飞快进门,关门,将架构的嚎叫,安全的大笑,以及姜连的迷惑关在门外。
他坐在电脑桌前,开始检索“布拉德利克系数”,但半个小时后,一无所获——可想而知,在未面世前,它都会是一个秘密。
放弃获取这个秘密,他拿出自己的移动硬盘,把赤霄龙雀剑的一万行代码发给了王安全。
王安全那边暂时没有反应,他关上电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十秒后,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手机。
一个陌生号码,显示来自朝阳区。
很少有人给他打电话。
林浔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第66章 人工智障(2)
林浔这人有个习惯。
没什么正经人给他打电话; 以前过滤系统也不完善; 一有电话; 要么卖房; 要么推销保险; 要么诈骗。用录音的最敷衍,他懒得搭理,真人打电话还算有点诚意; 他能多听一会儿。
只听,不说话,也不挂,对面说完一大堆; 最后说了一个寂寞。
这个行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深,到现在; 只要对面不主动说话; 他也就装死一声不出。
现在,对面不说话,只喘气; 他也就不说话,专心听。
于是;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响着。
并不是成年人或老人那种很浊重的声音; 而是急促又清脆。
他想; 像个小孩。
不是诈骗电话; 那就是小孩的恶作剧?不过; 假如随便拨一个电话号码,恰好同是朝阳区,那概率也太小。
林浔就这么和对面僵持。
呼吸声不停。
事情并不简单。
林浔开始思考自己曾经把电话号码给过谁,这么一思考,倒真的想起了一个人来。
他沉吟了一下,挂断电话,然后主动拨回。
一秒,两秒,七秒之后,电话被接起。
“……喂?”一个略带迟疑的,苍老枯槁的女声传进了林浔耳朵里。
结合之前的猜测,林浔立刻确认这就是两天前那个孙子出事的老太太,他临走前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下了。
“您好。”林浔道:“我是霍大师徒弟。”
“大师?”老太太的声音里有些许疑惑:“大师你找我?”
“您刚才拨了这个电话。”林浔道,与此同时,那种隐约的呼吸声又从听筒传来。
“没打,”老太太的声音颤颤巍巍道,“应该是小孩睡觉碰着了,吵着大师了吗,打扰您了……”
林浔微微蹙起眉。
他对老太太道:“那可能就是碰到了。”
说完,他继续道:“孩子没事吧?旁边是他吗?”
这次,老太太又迟疑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道:“娃娃……还是不好。”
她说话说的有点慢,带着求人时的那种不好意思。
她道:“大师还能来一次吗?我家娃娃不会说话了,睡觉也睡不好,老做噩梦,也喊不醒。”
林浔按了按眉心。
魔物还没除干净?
他道:“还和前几天一样?”
“不一样,”老太太道,“就是闷闷的,跟丢了魂一样,我今天在楼下喊一大圈,也没把魂喊回来。”
“邪物已经被清理了,”林浔道,“可能是心理问题吧,您带他去看看医生。”
“啊……?”老太太道:“这咋看?霍大师能看吗?”
“您家旁边不是有个儿童医院吗,您……”林浔刚想教老太太怎么挂号看医生,转念一想这老太太社会经验近乎于零,又迷信到了一定的地步,最后还是改口:“我明天早上过去一趟吧。”
老太太在电话那边千恩万谢。
“对了,”他道,“您那天把我号码存上了?”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离开小区时,是拿纸笔给老太太留了号码,让她有事情的话就找自己。是纸笔,而不是直接把号码存给了她。
“这……”老太太似乎在思索:“我没存。”
只听她小声嘀咕:“应该没存吧,那咋拨到你那里去了。”
老太太发现盲点,开始疑神疑鬼,最后怀疑是小孙子拿手机存的,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没事,存了就好。”林浔道:“您先睡吧,明早我过去。”
挂掉电话后,林浔看着通话界面出神。
联想到曹警官那边莫名其妙接到的深夜报警电话,他有理有据地怀疑,这事还有别的蹊跷。
他转头望窗外深深的夜色,又进入系统空间,捣鼓了一些小程序和功能,最后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睡前回想这几天的经历,他感到一种做梦一样的恍惚。
在十天前,他的生活还乏善可陈,每天编程序,写算法,接到投资商的拒绝电话。但就在某一个时间点,生活开始丰富多彩了起来。
他用自己贫瘠的语言表达能力想了想,觉得可以这样形容:原本,他的生活可以用“一天的工作后”“一夜的睡眠后”这样的词语一笔带过,而现在,从早到晚,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似乎有其深意,假如写成小说,这十天的波澜起伏估计也能写个二十万字——虽然可以预见没什么营养。
当然,最意外的意见事情,还是东君。
想到这里,他抱着枕头,在床上扑腾了无数个来回。
于是直到临睡着,林浔眼前还浮现着东君在车里那个寂静又温柔的轮廓,想到那一幕,一种温软的触感就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东君或许是在等一个晚安吻,他想。
今晚没有,以后假如有机会,或许可以……试一下。
断断续续的胡思乱想中,他彻底睡了过去,并在不知多久后的一个时间点睁开了眼睛。
房间,昏暗的房间。
似乎是深夜,窗外万家灯火,使得没有开灯的房间也尚存着一丝可见度。
黑暗里,一个红点亮着,发出微光,并且似乎缓缓移动。
林浔走近,看见是一支正在燃烧的细长香烟。
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它,手指的主人并没有将香烟送入口中,只是静静看它燃烧。
烟灰轻飘飘落下,带着一丝火光,然后在中途熄灭。灰色的袅袅烟雾在林浔眼前蒸腾开来,他伸手取走了那支烟,把它在一旁按熄。
那人由他动作。
长发散落,一个寂静的轮廓,是个男人,还是个美人。他的眉尾有一个微微扬起的弧度,微阖的眼睫掩饰住大半的神情。夜色里,那张脸有种难言的、危险的魅力,空气中隐约有一丝神秘又放荡的香气,像玫瑰花瓣刚刚开始腐烂的边缘。
老婆粉群里曾经讨论过老公的长发。
首先,世上留长发并且好看的男人并不多,可是一旦好看,那就非常好看。
长发也符合他的气质,神秘,高冷,优雅。
在这个时候,老板娘发言道,其实我觉得老公的气质有点危险,他的五官本来就很有侵略性,特别是不戴眼镜的时候。你们想想,假如在午夜的街头,光线很昏暗,他和你擦肩而过,他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你,脸上没有表情——
酸菜鱼回答:我会觉得他是个优雅的疯子,他想杀了我,老公,杀我
银河老板娘:老公,杀我
林浔那时候默默窥屏,只觉得自己跟不上小姑娘们这奇怪的回路。
但是现在,看着昏暗中东君的轮廓,他奇异地和她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