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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疾风剑陆言就能带领江湖上的好手一举攻入。”
“采微阁如此神通广大?”
“诸位有所不知,采微阁明面上是一个传递消息的组织,实际上他们还肩负维护江湖秩序的任务,数百年来无数歪门邪道都在采微阁的插手下覆灭,包括两次西洲入侵。”
“那不是疾风剑陆言和公子无颜做的吗?”落月颇为惊讶。
“没有采微阁的交情,谁请得动陆言?没有采微阁暗中谋划引导,无颜哪有那么容易引起众怒,被称为嗜血修罗被人喊打喊杀,转移光明堂注意力?”
薛藏雪暗自在心里又给采微阁那个阁主记下了一笔。
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那采微阁知道我爹他们的消息么?”凌落月又问。
“以我们此次的经历来看,恐怕…”颜秋白皱眉。
凌落月本就有这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她一向对自己的父亲十分信任,那一线希望她始终未放弃。此时听颜秋白这样说,眼眶一下就红了。
薛藏雪无奈,似乎自己要立刻安抚一下才行?
他凑近凌落月,耳语两句。
凌落月愕然抬头,眼中居然是惊喜的。
“你说的是真的?”
“十有八九,可信我?”
凌落月点头,迅速擦干眼泪。
花晚镜看着这一幕,修长的眉毛皱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前不是说还有一个人?这人是什么来头?”花晚镜问。
“你说乌云城的墨城主?他父亲才收到八方柬就死在了城里,他也是为父报仇来的。”燕灵回应道。
“他为何不在这里?”
“诶?墨城主呢?”众人这时才发现客栈少了一个人。
“早上似乎还在吧?是不是在睡觉?”燕灵听说墨泽兰是为了给父亲报仇才来烈焰城,再加上墨泽兰确实长得十分不错,便一直对他十分友好,此时第一反应也是为其解释。
曲孤明则很看不惯墨泽兰那副时而愁大苦深时而温文有礼的妖孽样子。
“楼下那么大动静他都没出来看一眼,也许是不屑于跟我们这种江湖人打交道呢。”
“他会不会是受伤了?”凌落月也有些担心地看着楼上。
“他大约是去了客栈外,藏起来了。”薛藏雪道。
“他如何能出得客栈?”曲孤明问。
“嘘,”薛藏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昨夜出去城里探了一圈,留下安全的记号,他应当是听到傀儡印记之后气不过,沿着我的印记出去了。”
“这墨城主也太冲动了!”宁裳华并不知薛藏雪与墨泽兰的关系,“你也是,为何把记号告诉他?一个人行动多危险?”
“此人功夫不弱,应当自保无碍。”颜秋白将手放到宁裳华后背,让她不要生气。
“这人如此自傲,怕是凶多吉少。”曲孤明哼了一声。
薛藏雪回道:“我这位朋友确实自傲,毕竟比起公子无颜来也好不落下风,至今在下也摸不准他到底有多厉害。”
即使薛藏雪记不得对墨泽兰的感情,但对他的实力还是很清楚的。再加上薛藏雪对自己认定的人格外护短,还真容不得不相干的人对墨泽兰评头论足。
花晚镜问了第一句话之后就没有在多说什么,听到这句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管若虚,你这是什么意思,讥讽我曲孤明武功低?有本事手下见真章?”
曲孤明不是个坏心的人,不过他是个男人,是男人谁能忍自己的妻子去帮别人男人说话?
“在下怕你走不过一招…”
“管若虚!”宁裳华站起来打断了二人的针锋相对,“关键时刻你搞什么内讧?你想让众人孤立你,然后自己去对一城的人?你想都别想!”
“你想都别想!”花晚镜几乎同时与宁裳华一起说出这几个字。
薛藏雪看着这二人,最终败下阵来,翘起腿选了个位子坐下来,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把腿安静地放了下来。
“那你们继续说,反正墨泽兰如果出了什么事,由我担着。”
宁裳华拿薛藏雪没办法,只能让颜秋白跟大家继续分析自己的猜测。
这时,只听一声高亢的弦音从城中某个地方升起,几乎要穿透云霄!随后音弦的激战声开始在烈焰城的天空不断上扬,分明就是一场音攻对决。
在坐的人赶紧跑到客栈门口,各自摆出了防御姿势。
只有薛藏雪慢悠悠地晃荡出来,那姿态十分随性,像是一个懒到深入骨髓的浪荡子在街上招猫逗鸟。
“哟,找到了啊,看来他也不笨嘛。”
那声音已经变成了薛藏雪过去的声音,压抑着的,清朗的少年音。
此时倒是没多少人注意到这点,他们关注的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薛藏雪此刻变得非常有耐心,一点也不冲动,他温和一笑,一时间让人想起了一早消失了的墨泽兰。
“你们没听出来,那是花翎羽的音攻?”
“他不是去沐浴了么?”
“哪里来的琴?”
“他的功夫不是废了么?”
“另一个音攻是谁?”
薛藏雪手指在桌面轻轻敲打:“啧啧,你们真当花翎羽是个没头脑的傻少爷?若是他知道自己在你们心里是这个样子,还不得气死。”
第78章 谋事在人
众人被噎住。
“功力显而易见还在他身上。武器嘛,自然是我给的。至于另一个乐师,当然是烈焰城里藏起来的那只母螳螂。”
“我们进来都被除掉了武器,你怎么找到的琴?啊,你昨晚出去过。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会来这里?而且他第一次来,你放在哪儿才能让他一下找到?”
无数问题充斥在大厅里,猜测怀疑兼有之。
薛藏雪环视一圈,最后眼睛落到花晚镜身上:“你来分配任务吧,有空再跟他们解释,我先去一步。”
薛藏雪伸手在空中虚虚一握,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了一声尖啸,声音越来越近,那尖啸声更似有殷殷雷电之声,令人为之胆颤。
一道湛蓝光芒携风带雨一般从天而降,眼看就要劈开立在天井中的薛藏雪,燕灵几乎要闭上眼睛。
然而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血溅当场,没有惨叫声,只有一声极其微弱的碎裂声,天井的地面碎成了几块,被薛藏雪踏在脚下。
那湛蓝光芒化为了一把三尺长一掌宽的重剑,如同乖巧的玩偶,任由薛藏雪握在手里。
“碎琼!”
凌落月率先叫出声。
这把剑她不会忘记,它曾在自己手中震颤,它曾在自己面前褪去陈旧露出光华。
薛藏雪抚摸着碎琼的剑身,温柔道:“很久不曾这样相见,一起去玩玩如何?”
他一贯没有回头的习惯,这次也一样,仅仅朝着身后摆摆手,长袖一拂大步走开了。
“那人是?!”燕灵捂住了嘴。
花晚镜缓缓转身,撕下了自己的面具。
这哪里是花晚镜,分明是刚刚离开的管若虚!
“如你所想。”
***
时间倒回薛藏雪上浮丘山的前一日。
薛素衣离开之后的沉香药铺比往常要安静很多。
刚刚被气到跑出去的阿步又乖乖站回到薛藏雪身边,他们之间放着的是那口薛藏雪的宝贝棺材。
“老薛,你真的准备把身体换回来?可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更加好。”
“为什么?”
“我们麒麟一族喜欢好看的人,更喜欢强大的人。”
薛藏雪并未立刻回答她,只是缓缓推开棺盖。
棺材里一具空壳身体,薛藏雪与身体面对着面,两人的脸非常相似,都是雌雄莫辨的五官,在鬓角都有一条极长的狰狞疤痕。但也有不同,这里面的人比薛藏雪矮一些,看起来更加瘦弱,虽然乍看不出什么问题,但薛藏雪还是很清楚,这是个年轻女性的身体,属于曾经的自己,属于公子无颜的外壳。
“我也不想再用她,毕竟我是个男人。可我这段时间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反而这具身体被镇魂石修补得更好一些,她与我的灵魂,与碎琼也更为匹配。烈焰城一行恐怕比之以往更为凶险,只有换一具身体才有可能撑得到最后。”
“老薛,你真的要一个人去?”
“不然呢?”
“柏舒舒虽然弱了点你可以不带他,但七娘和我你都可以带上,还有那个在药铺里的闲散公子也可以一起去啊。”
薛藏雪一愣,看着阿步天真的脸,不由得笑了。
“我舍不得。”
这大概是薛藏雪这些年来说过的最肉麻的话了。
是的,他这一生没有几个朋友。柏舒、七娘、薛素衣、阿步算是他这些年来最珍视的一群人,再算上早些年的宁裳华夫妇、管若虚和花翎羽,两只手也就数过来了。当然,还有墨泽兰,这一次他去烈焰城不仅要去救出宁裳华他们,还要去找到墨泽兰。
他还没有告诉墨泽兰他的想法,甚至还没来得及对他坦白身份。
所以,他去烈焰城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伟大,为了拯救乌云城,为了拯救弗老大,更多的都是他的私念。既然是自己的私事,又怎么能拖着一帮子朋友一起入火坑?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门外站着柏舒、七娘、闲散的花翎羽,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风尘仆仆的管若虚。
“你舍不得我们,我们又怎么舍得让你一个去赴死?”七娘走到薛藏雪面前,眼中有泪水滑落。
薛藏雪并不是个喜欢把肉麻话挂在嘴里的人,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和事都埋在心里,从来不让别人知道。甚至每一次离别,他都不敢回头看,仅仅是举起手臂挥动一下,看起来非常冷漠,但七娘一早就看穿了这个人,他就是舍不得让重要的人担心,一切都自己扛着。
“你们怎么来了。”薛藏雪想揭过这一段尴尬的对话,立刻将矛头转向了花闲人。
“若虚找过来了,他说之前是被人用困阵逼下悬崖的。这些日子他始终没放弃去寻找他娘,最近他跟踪了好几拨人去烈焰城的人,基本上确定了烈焰城的方位。”花翎羽吭吭巴巴地回话。
刚才他们躲在门口把薛藏雪的秘密听了个七七八八,在听到舍不得时候,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也在薛藏雪的重视范围之内,如今根本不能正确面对薛藏雪。
“我要跟你一起去。”柏舒道,“即使你觉得我很弱。”
薛藏雪严肃道:“你们别闹,这可不是去郊游。”
“我们俩这么多年的相处,一起逃难,一起杀敌,一起去经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你觉得这都是闹?”柏舒一掌拍在桌子上。
“柏舍予!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们不是当年的无知少年,你已经成家立业,很快也会有一个孩子,跟我趟什么浑水?你觉得连我都没把握的对手,你去了能干什么?给大王送菜么?”
薛藏雪声色俱厉,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叫出了柏舒的另一个名字,那是柏舒父亲给他的名字。柏舒几乎从未在外人面前用过,直到薛藏雪将自己的秘密与他交换,他才说出了这个名字。柏村长之所以一直没有让柏舒成亲生子接替村长的位置,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太重情,很容易被感情左右,如果要成为村长,必须要更加理性更加无情,懂得审时度势,懂得舍弃与放下。薛藏雪非常同意柏村长的想法,也认为无论是仇恨或是悲哀,都将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更重要的是珍惜现在,好好面对将来。所以现在的柏舒不应该再跟着自己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