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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于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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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祁越点头,自问自答。

“你果然是个孝顺孩子,要留下来陪着为师,”宁惜骨亲切地摸他的后脑勺,“为师很感动,待会儿打你屁股的时候会轻点儿的。”

“什么?”祁越眉毛拧起来,瞪着宁惜骨,张大了嘴巴。

“为师说了,若是半个时辰赶不回万山峰,就等着在广场被打屁股。”宁惜骨极和蔼地又重复了一遍,“为师明白你的心意了,乖徒儿。”

祁越眼皮眨一眨,脖子上汗毛竖了起来,接着他深深地看宁惜骨一眼,拔腿跑出了客栈门。

“哎,小八,你跑慢点,别摔着了,”宁惜骨在后头热切地叮嘱。

祁越清醒地还不是很晚,狂奔了一阵,总算看见了他那些师兄师姐的白色背影。

简直可恶,他气恼得很,肚子里憋着这么一股气也不觉得累了。头天晚上自己明明没觉得困,刚才宁惜骨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才陡然清明。想想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昨晚睡过去了,并且还清楚地记得在宁惜骨与他说话前,是顾寒问他困不困……

嫌恶地拍了拍自己脑门,祁越攥着拳头追了上去。

十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是走得快些,半个时辰走回万山峰不算难。但宁惜骨的那打屁股的恐吓威胁力过大,一众人直跑得气喘吁吁,才舍得停下来走,等走得缓过去一阵,又接着跑。

因了自己睡过去这事儿,祁越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再加上宁惜骨说的话,他更是两耳不闻身边事,埋头往前赶路。打屁股,别闹了,在他家长这么大,祁从云都没打过他屁股。

“小师弟,你慢点儿,”刚走完一阵,恢复了些,桑落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从她身边蹿过去的祁越,跟着跑起来,“你一个人跑前头做什么,要团结,知道吗?”

祁越拽着桑落落的胳膊,扒拉了一会儿没扒开。他忽地扭头,冲着桑落落左面喊了声,“大师兄!”

桑落落还没见着顾寒的影子,已经迅速地收了手。她规规矩矩地跑了一段,才慢慢地把脖子转过去——左边是挥汗如雨的杨问水,没有顾寒。

“师姐,跑慢点,别崴了脚,”祁越在前头倒着跑,冲桑落落咧嘴笑,又转过身去接着跑。

“祁越!你给……”桑落落大吼了一声,眼角瞥见右边一个身影,扭头瞧了眼。顾寒正赶路,并没看她。桑落落默默地把头扭回来,把后半句话和着唾沫咽了下去。

气喘吁吁的,总算是到了那万山峰的阶梯前,此时看见那台阶,腿脚一下没了力气。祁越坐在第一个台阶上,两只胳膊撑在身后,大口地喘气。其他人也瞧着台阶亲切得很,有的干脆仰面躺在了台阶上,也不顾硌得疼。顾寒只站着,扶着膝盖一会儿,呼吸已渐渐平复下来。

这么坐了会儿,山风吹着,汗极快地落了下去。祁越还没瞧见桑落落,但他先瞧见了宁惜骨。宁惜骨气息匀稳,腿脚稳当,迎着众人惊异的眼神,从台阶上捡着空地儿蹚了过去。

修为到这种程度,十里路不带大口喘气的?祁越仰头看着宁惜骨,心里不敬佩是假的。

“为师是御剑回来的,”宁惜骨笑眯眯地瞧着仰脸望着自己的一众徒弟。

“……师父,您为什么不教教我们御剑,”祁越身后一个少年问。

“嗯?”宁惜骨伸了伸脖子,又看向顾寒,“我没教过你们吗?”

“没有,”他那宝贝徒弟言简意赅,照例没给他面子。

宁惜骨伸着的脖子又缩了回去,呵呵地笑。他望了天空一会儿,眯着眼睛。

祁越也仰着脸,便看见一个黑点越来越近,瞧着是只鸟。他没在意,又站起了身,拍了拍身后的衣裳。

又陆续回来几个弟子,桑落落才赶上来,“总算追上你们了,”她垮着语气,“累死我了。”

“对了,”宁惜骨忽拍手,“在这处不算,要进了大门才算。瞧见天上那只木鸟没,它从天水镇飞进万山峰大门,恰好是半个时辰。”

“什么?!”顺势仰头看了眼,众人怨声载道,台阶上一片哀嚎,一个个气急败坏地起身往台阶上跑。那鸟都到他们头顶了,谁愿意被打屁股。

“喂喂……干什么啊,”桑落落简直要哭了,“等等……我……你们跟我做个伴儿,我没力气了。”

祁越冲进大门,看了看那低空上还在大门外飞着的木鸟,吐了口气。

宁惜骨优哉游哉地背着手,不时地跟经过他身边的万山峰弟子说话,“慢点儿,别磕着了。”

那些孩子无一例外地看也不看他一眼,且跑得更快。

祁越在门口只看着台阶上的人越来越少,宁惜骨仍一步一个台阶地慢走,他迈上一个台阶时,一个小小的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宁惜骨却没察觉到,他直迈上最后一个台阶,站到了大门边。

“师父,你丢了东西,”祁越指着,一步跳了几个台阶,弯腰去捡那小小的一个物件。

宁惜骨跟着祁越的身影瞧了瞧,并没看见是什么。这时候那木鸟恰飞进了大门,宁惜骨伸手,那木鸟便停在了他手上,“时辰到了。”

“啊?还差一二三四五六……六个台阶,”桑落落绝望地比划了下,哼哼着趴在了台阶上。她面前和后头各还有一个弟子,桑落落来回看了眼,悲壮地道,“好歹还有伴儿,不孤单。”

祁越捡起宁惜骨丢的物件,原是一个极为小巧的玉环,还没一个食指肚大,挂在一条精巧的银链下头。瞧着像姑娘家的东西,且很眼熟,但祁越一时也没想起来这是做什么用的。他听见宁惜骨说时辰到的话,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他已经到了。

几步迈上台阶,祁越伸手把那玉环递给了宁惜骨。

宁惜骨接过去,瞧了一眼,停顿瞬息,又把玉环攥在手心,背在了身后。另一手把木鸟递给身边一个弟子,转而拍祁越的肩膀:“小八这么懂事,为师待会儿打你一定会轻点儿的。”

“?”祁越不可置信地瞪宁惜骨,“我是在那木鸟飞回来之前进大门的。”

宁惜骨一副不懂的语气,“是吗,那方才我说时辰到了的时候,你在哪里?”

“……耍赖,”祁越百口莫辩,直着脖子看着宁惜骨。

“为师可没冤枉你,那时候你在大门外头不是?”宁惜骨的语气听起来有种愉悦的感觉,转而对桑落落几个道,“落落,小五……跟你们小师弟去广场上等为师,为师拿鸡毛掸子去了。”

宁惜骨走得气势威严,活像要去主持什么仙门大会。祁越眼睁睁看着,耳朵里只剩下鸡毛掸子这四个字的回音。他茫然地看了看大门边的柱子,有些想一头撞上去。

“小师弟,让你跑,”桑落落破罐子破摔,又冲着祁越幸灾乐祸,“还不是得跟你师姐我作伴。”

祁越恍若未闻,木木地被桑落落扯着去了广场。

鸡毛掸子打着疼不疼是其次,丢脸是头等事。凭着那么点没什么用的女孩权利,桑落落排到了最后,祁越算是入门最晚的,排倒数第二个。除了桑落落,三个人都面红耳赤地站着,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祁越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该去帮他师父捡什么破玩意儿,引火烧身……

“小八,不用怕,”宁惜骨拿鸡毛掸子在手心里敲着,仍在安慰祁越。

祁越往旁边瞧一眼,他前头那俩已经挨完跑得没影没踪,想是不咋疼。

“……师父,”祁越闭了闭眼睛,十分凄凉地指了指旁边的长凳,“我能站着吗?您多打几下也成。”

“成,”宁惜骨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祁越又咽了咽喉咙,闭上眼睛,悲壮就义似的语气,“多谢师父,您打吧。”


十三、

好容易挨完了,祁越忍着疼努力叫自己走得端正一点。他自认为没那么娇气,不至于挨不了打,但宁惜骨这十几下实在让他有些吃不消。他那师父下手前善良地与他说了会轻点,要是这已经是算打得轻了,不轻的样儿,估计得把鸡毛掸子打折了。

本来祁越只觉得丢脸,现在被疼痛吸引了注意,丢不丢脸的想法早没了踪影。他不过迈了三步,险些腿一软跪在地上,只好站在原地。祁越郁闷极了,他前两个挨打的师兄分明体力不如他,怎能挨完打还有力气撒腿跑。

回头再看桑落落,她哎哟了好几声,到宁惜骨收了鸡毛掸子,又嘻嘻笑着没事人一样溜了。到底是女孩子,宁惜骨也没真打,祁越一眼就看出来了。合着挨打的只他一个。

他懒得去深究,张望了一圈,离他最近的一根柱子也有两丈远,走过去扶一扶不大现实。眼下只能老实在原地站着缓会儿再作计较。

“小八,在这不走,恋恋不舍呢,”宁惜骨把鸡毛掸子背在身后,惊讶状。

祁越瞧着宁惜骨走近,是发问,语气却笃定:“师父生气了?”

“没有,”宁惜骨慢悠悠地道,却又把身后的鸡毛掸子半扬起来。祁越暗道不好,一手先挡在了身后。

“吓成这样,为师哪舍得打你,”宁惜骨哈哈笑起来,对着看热闹还没散去的弟子扬了扬鸡毛掸子,“都回去,该休息的休息,该吃东西的吃东西。明早晨练完了为师有事要吩咐。不想跟你们小师弟一样柔弱吧?”

众人同情地瞅一眼祁越,齐齐拔腿散了。

“柔弱”的祁越杀气腾腾地盯着宁惜骨手里那根鸡毛掸子,眼珠子一动不动。心里默念,不能瞧宁惜骨,那是他师父,所谓目有尊长。

“初霁院里还有几间房罢,往后小八就住那儿,你几个师兄都住那院子,”宁惜骨说着,张大嘴打个哈欠,甚至没回头,便道,“小寒,去安置你小师弟,为师困,就不去了。”

“是,”顾寒在宁惜骨身后,应了一声。

宁惜骨满意地“嗯”了声,打着哈欠往前头走,忽又回头,“对了,给小八拿些伤药,金疮药也成,你瞧着拿。”

顾寒看向祁越:“……是。”

果然是故意的,祁越摆头盯宁惜骨的背影。

“能走路吗,”顾寒问道。

“能,”祁越迅速地转回头,不假思索地道。

顾寒无声地看着他,祁越秉承一贯不输气势的原则也看回去。

“走几步我看看,”顾寒道。

祁越面不改色,身子没动,腿脚悄摸着提了提劲儿,这下没感觉出什么来。他便往前迈步,一只脚落地,祁越咬牙,迟了半晌,另一只脚才拖着地面跟了上去。走了这一步,祁越站着不动了。

顾寒在原地站着,没动也没说话。

“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师兄你告诉我院子在哪里就可以了,稍后我自己去,”祁越龇着牙笑。

顾寒依旧不说话。

祁越不笑了,他要能一口气走出这广场都要命了,顾寒这架势是非要看他出丑不可。他心虚地收了目光,瞧着地上某处装傻充愣。

“你能走出十步,我便不管你了,稍后你自己去。”

顾寒的声音传来,祁越忍不住抬了头。十步而已,忍一忍就好了,再怎么样,也不能低头承认自己不济。

“好,”祁越扬头,自信满满。

三步后,祁越停住了。他别扭地站着,两腿跨开,要蹲马步的姿势。顾寒还在身后看着,祁越望望天,后脚拼了老命跟上去。又走了两步,祁越瞅一瞅地板,身子还晃了晃,又堪堪稳住了。

“五步,”顾寒声音不轻不重。

总算知道为何万山峰人人谈他们师兄色变了,祁越两手扶着膝盖,吃力地把后腿又跟上。比他们师父还吓人,他想,也没大几岁,这股子气势是从哪修炼来的。祁越走着神,顺理成章地在迈第八步的时候忘了自己刚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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