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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杭舔舔唇,看向乔啡眼里带着莫名的光芒:“来,正好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妻子,秦婉章。”
第77章 真相
只见那个硕大的皮箱里边,是一个类似亚克力的全封水箱。
水箱里边蜷缩着一个女人,女人骨瘦如柴,尖突的脊椎形成可怖的凸起跟凹陷。她的皮肤已经布满褶皱,仿佛里边已经没有了能支撑的细胞组织,是一个被抽干脂肪跟血液的年迈老人。
随着苇杭的动作,里边的液体晃动,女人的银发跟着水流飘动。
苇杭疯魔一般抚摸着水箱的透明外壁,嘴里不停念叨着:婉章,我的妻子。
乔啡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心里震惊苇杭对他妻子的执念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而他再仔细看一眼水箱里的女人,也觉得心中有翻涌的悲凉迸发,不自觉流出了泪水。
这就是那个善良的,默默帮助那么多孤儿的强悍女人。
使乔啡变成学霸的恩人。
乔啡看着她柔软的发丝,甚至‘看’到了她健康时温柔暖心的笑容。
这样一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道理如今变成这幅模样?
苇杭回过头,盯着乔啡泪流满面的模样沉默半晌。
“她是最好的女人,她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乔啡的嗓子更哑:“她不该承受。”
“那些人都该死!!”苇杭按着水箱的手紧紧曲起,里边紫黑的血管愈加明显:“他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对待她?!!!”
“可你!!!”乔啡艰难的努力发声,情绪也处在最极端:“你又有什么权利,这么,这么对她!!”
苇杭身子一僵,随即激动的站起身:“我是他的丈夫,她托付终身的男人!!!何况我是为她好!她一定还有未了的心愿没有完成,我们的孩子夭折是她最痛苦的事情,我一定满足她的心愿!!!”
“那你有没有,有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死后还要被这样对待?!”
苇杭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乔啡,仿佛下一刻就要杀人。
“如,如你所说,她生前遭受了那些人折磨。”乔啡这时已经愤怒到鼎沸,竟歪斜着身子直直面向苇杭,乔啡指责的目光仿佛带着尖刀剐向对面的苇杭:“那她死后你依然在折磨她!!!!你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胡说!!!”苇杭两步冲了过来,一把掐住乔啡的咽喉:“你胡说!!!你他妈再胡说我掐死你!!!”
乔啡忍不住张开口奋力呼吸,但那双杏核眼睛坚韧的始终盯向苇杭:“我死了。。。也。。。改变不了。。。你是牲畜的事实。。。”
苇杭双目赤红,双手的力度越来越大,过于激动的情绪让他失控。生理盐水与鼻涕诞液顺着脸上的纹路流淌,整张脸即狰狞又狼狈不堪。
乔啡的话越来越虚弱,断断续续:“我。。。死了,我会。。。找到她。。。把你的嘴脸说给她听。。。她还愿意为你这种人。。。生下孩子吗?”
苇杭的手一顿,猛地站起身甩手打了乔啡一耳光,乔啡右边脸当时也没了知觉,头砸进舱体,发出砰的一声响音。
乔啡陷入昏迷,歪着头躺在那里一动未动。
“你他妈还胡说!!!”苇杭气喘吁吁:“你了解婉章吗?!!!没人比我爱她比我了结她!!你算个什么自以为是!!”
苇杭摇晃着踉跄一下,最后扶住额头勉强站稳:“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说着踢了一脚地上的零碎,忽而又把昏迷的乔啡扶好头,拍拍他的脸蛋,又用诡异的突然平静的声音柔声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你有更重要的使命。”
白昼再一次渐渐陷入黑暗,诡谲的地下室亮着有些闪烁的管灯。
疯魔的教授对着一堆医疗器械折腾。
他身旁放着一个装着女人尸体的水箱,身后一个少年仿佛安稳的熟睡,只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少年白皙的脖颈上一圈黑紫的痕迹。
时间不知逝去多久,破败的大楼又出现了隐约的身影,没过一会儿,被琼玖抛弃的基地再一次进入光明。
少年脖颈的黑紫已经褪去,忙碌整晚的教授倚在器械旁困顿入睡。
那个龟裂的水池依然在不停的滴着水,只是现在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遗失。
“还装睡?嗯?”男人带着调笑的亲近声线响起:“上课要迟到了,你再不起来今天就别想去学校了。”
少年的指尖抽动,心里不停的想着:起来起来,不然要被欺负了!
男人的威力总是无比强大,少年在压迫下艰难的掀开了眼睫。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眼前是破旧的吊顶和依旧闪烁的长条灯管。
没有卫风那双狭长的眼睛,也没有晃动着撩他的泪痣,乔啡又闭了会眼,心中刚才那片热浪瞬间冰凉。
他还在那间恐怖的地下室,叫他起床的男神不过是幻觉。
乔啡多希望还像上次在公寓那样,幻觉不是幻觉,他再睁开眼看见的是卫风?可惜他真的醒了过来,卫风真的不在。
乔啡缓了一会儿,发现实验室安静的可怕,这才反应过来转头向四周看了一眼。
装着秦婉章的水箱依然静静的立在那里,只是躁狂的教授却倚在上面休憩了不知多久了。
乔啡盯了苇杭半晌,心里把人骂了个狗血喷头。舌尖顶了顶昨天被打到的腮,还是有些略略的疼痛,乔啡小脸一皱,愤恨的嘶了一声。
声响惊动了小憩的苇杭,苇杭缓慢的喘了口气,睁开眼看向乔啡:“醒了?”他站起身给自己捏了捏肩膀,扭扭脖子,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握着的一个铁片被他用力一捏,竟然像纸一样团成一团。
“我原来很看不起这些未知的力量。”苇杭的眼中升腾起莫名的光:“没想到得到之后的感受竟然不错。”
乔啡不置可否,苇杭好心情的笑笑:“生我气了?”他走到乔啡身边坐下,捏着乔啡的下巴看了一眼昨天下过手的脸颊:“已经恢复了。。我给你道歉?
我昨天情绪确实有点激动。”
乔啡依然没吭声。
“不过还不是被你气的,你还是太小了,很多事不懂。”苇杭说着走向水池边的柜子旁拿出一管针剂,又重新走了回来。
尖锐的针头闪了一瞬寒光,有液体因苇杭的压力动作流了出来。
苇杭安抚般看了一眼抗拒的乔啡:“松弛剂的量我掌握的很准确,不会伤到你的身体,放心吧。”说完他拽过乔啡的胳膊,掐出血管后把液体推了进去:“你有了什么小问题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苇杭起身走向实验室的门:“我去外边找点吃的,你再补一觉等我一会儿吧。”
乔啡感到一阵无力,眼睁睁看着苇杭的背影转过门扉。
“咣当。”
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本走出乔啡视线的苇杭又露出了鞋尖,乔啡看他俯下身,伸手捡起地上的一个玄色圆盘。
‘圆盘’的模样很是诡异,好似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它古老又带着神秘,仿佛是沉睡已久的神器,又仿佛就不该存在这里。
在苇杭又重新塞进口袋的瞬间,乔啡看清了上边的奇特文字。
苇杭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乔啡陷入了沉思。他一定想不出这是什么,但以苇杭把它贴身存放来看,必定是无比重要的定西。
陷入囹圄的乔啡不能放过一点有关于逃生的机会,也许这个‘圆盘’会成为突破口?
乔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传说中的第六感,他就是觉得圆盘给了他一线生机。
没过多久,苇杭带回了一些食物,他喂乔啡入口的时候,乔啡没有再抗拒。
“怎么这么听话了?”苇杭露出让人不舒服的所谓‘欣慰’笑容:“饿了?”说着他取出一袋血液:“要不要?”
乔啡沉默的咀嚼着食物没吭声,苇杭自己把血液又放到了一旁:“这是必要时用的东西,现在不能给你喝。”
喰鬼有了血液进补,不知松弛剂的效果还管不管用呢。乔啡瞥了血袋一眼,面无表情。
吃过饭,苇杭便不再与乔啡废话,又撸起袖子走到器械旁边摆弄。
乔啡静静的看着以蜷缩的姿态在水箱里的秦婉章,心里产生了无数个念头。
半晌,乔啡缓缓张口:“我之前在S大被辰良之带走,辰良之说我是被那些喰鬼‘寻找’到的,为什么?”
苇杭动作的手顿了一下,接着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告诉你也无妨。”
他说着点颗烟抿进嘴里,半眯着眼睛一边摆弄器械一边说道:“我妻子秦婉章是第一个成功变异喰鬼,而且没有自爆的人。”
乔啡露出讶异的神情,他是知道苇杭妻子一定是喰鬼,但没想到还有‘第一个’这一说。
苇杭简单的叙述了一遍曾经有关射线的原委,接着继续说道:“人性永远对‘第一’这个词有追逐感,我妻子作为第一个诞生的喰鬼,对喰鬼其实有‘母血’的意义。”
苇杭看向乔啡:“喰鬼有神奇的再生复原特性,我以此推断,我妻子身体的血液一定有更大的效用。”
“所以你萌生了也许能用另一种方法延续妻子生命的想法。”
“对”苇杭目光没有焦点,仿佛在回忆:“我试过很多办法,但都以失败告终。可是,到你这里,我决定孤注一掷。”
乔啡呼吸一停。
“你当时动脉破开,血液几乎枯竭,我干脆抽干了你所有血液,把我妻子的血液导入。”苇杭当时对乔啡做了一个颠覆的手术,甚至用罗盘的射线刺激乔啡的细胞再生。也许乔啡本就是命不该绝:“半年后你本死去的身体开始复苏,仿佛肢体的无意识抽搐导过胸口,心脏恢复微弱的跳动。”
虽然这种离奇的事情就发生在乔啡的身上,但乔啡还是觉得跟听到了鬼故事一般。
“复原进展缓慢,两年后你的身体才彻底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苇杭打量乔啡,目光里的含义只有他自己懂:“可是你一直没有醒,这些器械就是维持你生命特征的唯一支撑。”
“我。。。”乔啡发声时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有些干涩:“可我七年后不但醒了,还变成了喰鬼。”
苇杭听乔啡提到这一点,不禁有些亢奋:“你的赫子与我妻子的一模一样!”他走来撩起乔啡的银发:“除了你的左眼还与人类一样,其它跟我妻子完全如出一辙。”
乔啡不禁再看向水箱里的秦婉章。
他想过他的恩人就如他的亲母一般,但却没想到他如今竟真与她有了‘血缘’的联系。
“所以。”乔啡抬起头重新看向苇杭:“那些喰鬼是怎么被我,或者用你的话说,怎么被‘母血’吸引过来的?”
苇杭与他对视几秒,转身又走回器械中央:“你本就是有引诱的作用。”
“不可能。”乔啡马上找到了苇杭话里的漏洞:“那之前怎么没有?”
苇杭拧眉,紫黑色的细密血管在他的耳后蔓延到脸颊,在乔啡惊愕的时候那些血管又退了回去。苇杭冷嗤一声,不再与乔啡谈话。
乔啡的心砰砰直跳,直觉苇杭隐瞒了他的作为。
联想到之前看见的‘圆盘’。乔啡心里有种抓不住的念头。
乔啡学乖了。
在之后的几日,苇杭喂他吃饭他便吃,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以至于苇杭怀疑的紧盯了他一段时间后,松弛剂的剂量略微减少。乔啡甚至能在房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