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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博物图鉴-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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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肃忽然间哽住了,胸中千般坚强,万般硬气,瞬间如烟一般散去,抱着怀里的人,只想大哭一场。
  “荣、荣锐……”他哽咽着喊出他的名字,心中便像开了闸,无数心酸奔涌而至,眼泪无法抑制地从眼眶里滚出来,滚出来,炽热地奔流在他们紧贴的脸上。
  “哥!”荣锐声音沙哑,双臂用力抱着他,像是要把他嵌入身体,“哥!”
  暗河潺潺流动,鸽灰色的天光从穹顶投下来,照在他们相拥的身上,雨线宛如珠帘,穿过石缝洒落在他们周围。
  良久,萧肃捧起他的脸,用拇指擦掉他脸上的泪水:“怎么哭了。”
  “对不起。”荣锐哽咽不能成言,像个孩子一样卸下所有的冷静与坚毅,在他面前泣不成声,“我拖了这么久,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对不起!”
  “都过去了。”萧肃抚摸他的脸,像从前一样顺他的头发,忽然感觉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
  “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小锐。”萧肃哭着微笑,对他说,“你每一天都陪在我身边,不管清晨还是深夜,只要想到还有你,我就觉得一切都有希望……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知道你会来救我,会像一年前那个夜晚,在真正的危险到来之前,从天而降,出现在我的面前!”
  荣锐浑身颤抖,一言不发地抱着他,久久没有松手。
  雨下大了,暗河的水流越来越急,水面越来越高,不知不觉漫过了他们的小腿。萧肃拍了拍荣锐的背:“我们得离开这里。”
  荣锐醒悟过来,依依不舍地放开他,道:“氧气罐只有一个,但里面气是够的,哥你相信我,我会带着你游出去,我们共用一个气嘴,交换呼吸。”
  萧肃点头应了,荣锐用一根绳索将他们俩连在一起,抱着他下河,慢慢潜入水中。
  临走前,萧肃问他:“耶格尔死了吗?”
  “没有。”荣锐冷声道,“十分钟内会醒来。”
  萧肃与他对视,意味深长地道:“那就好。”
  水流比来的时候湍急很多,但荣锐水性很好,带着他反而比之前潜得更快。萧肃心肺功能很差,荣锐几乎一直让他戴着气嘴,只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才换过去吸一口。
  很快,他们便回到了横洞的洞口,耶格尔留下的滑轮和绳索都还在,荣锐丢了所有装备,背着萧肃迅捷无比地爬上石缝,全程只用了三分之二不到的时间。
  外面大雨滂沱,雨水在地上奔流汇聚,变成小溪一样的水流灌入石缝,再有几个小时,连横洞的洞口都会被淹没。
  一辆越野车停在崖边,荣锐抱着萧肃过去,在车里给他换了干燥的衣服,开大暖气。
  外面大雨如注,车内温暖如春,两人劫后余生,视线纠缠,忽然相视一笑,自然而然地吻在一起。
  萧肃气短,一会儿荣锐便松开了他,说:“叛军在搜山,我们先去安全区,这儿的东西稍后会有人来交接。”
  只要和他在一起,萧肃便心中喜乐,别无他求,点点头:“听你的。”
  越野车往南疾驰而去,萧肃坐在温暖的车厢里,看着车窗外雨雾迷蒙的世界,忽然感觉过去的这段时光有些不真实,像一场梦似的。
  但他知道那不是梦。
  “停一下。”一处石坡,萧肃让荣锐把车停下来,指着十米外一块乱石参差的平地,“去看看吧。”
  一个眼神,荣锐瞬间便懂了他的意思,披了件雨衣下车,往他指的地方走去。
  萧肃打开车窗,雨丝纷纷飘落进来,他目送荣锐走进乱石堆,看着地面上那些凌乱的石缝。滂沱的雨水在地面汇集,不断从裂缝中灌入地底,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在石腹当中嘶吼、嚎叫,宛如被野兽撕扯吞噬的猎物,发出临死前绝望的呐喊。
  渐渐地,那声音模糊了,消失了,一切都归于平静,地底的空间似乎被灌满了,雨水从石缝中溢出来,汩汩在地面奔流。
  荣锐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石缝,拉了拉雨衣的兜帽,往越野车走来。
  萧肃掏出那本防水膜包裹的绘本,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控制台上。
  十二年前,他失去了母亲,这份痛绵延了他整个童年、少年……像一根刺,扎在他和父亲中间,折磨着他们,每一天,每一秒。
  今天,这根刺终于消失了。
  萧肃微闭双目,在心中默默祈祷:愿你再不用承担这种痛苦,愿你一生喜乐,飞扬跳脱,人生肆意。
  睁开眼,他看见荣锐在雨雾中大步往自己走来,脚步轻快,身形矫健,一如一年前那个明朗的夜,月色下俊美无双的青春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
  稍后会有尾声和番外。
  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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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爱中老年咸鱼协会

第144章 尾声(上)
  桑瓦咖战地医院。
  暮色四合; 西方的天空绵延着大片鱼鳞状的云彩; 在夕阳的映照下红得像火。
  雨刚刚停;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水汽; 风尘仆仆的车队送来前线撤下的伤员;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一跃而下,大步往院区内走去。
  他一身戎装,黑巾遮面,背负狙击枪,左臂戴着UN部队的蓝色徽标,显然刚刚执行完一线任务。
  迎面涌来一大群接收伤员的医护人员,男人拦住一名护士,用当地话询问了几句; 之后低声道谢,快步离开。
  住院楼顶层; 橙红的晚霞从一侧的窗户透进来; 水泥走廊仿佛泼了水一样闪闪发亮,男人放慢脚步,走到尽头的病房,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
  房间里静谧无声; 窗帘半掩; 高高大大的男孩坐在窗前的椅子里,有一种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独特英气。
  一本书摊开在他的膝头,上面花花绿绿画着些卡通人物; 似乎是一本绘本。他低头看得入神,直到听到脚步声才蓦地惊醒,抬头,叫了声:“爸。”
  荣思寰抹下面巾,示意他小声点:“阿肃怎么样?”
  荣锐小心地放下绘本,道:“睡了,在发高烧,医生给他配了药,已经快打完了。”
  荣思寰走到床前,轻轻摸了把萧肃的额头,青年沉沉睡着,脸色雪白,比白被单还要清冷两分,因为没有戴眼镜,显得眼线很长,睫毛很密,鼻尖微微翘着,薄唇微嘟,浑没有平时温雅稳重的样子,倒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距离上次在靖川喝酒,才不过一个多月的工夫,他却已经瘦得脱了形,薄薄的被子下面身体几乎看不出起伏,一只左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手腕内侧扎着留置针,青色的血管在半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可辨,仿佛血肉都干枯了似的。
  荣思寰心疼得很,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问儿子:“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体力透支,加上着了凉,用了药就会退烧了。”荣锐回答,“其他的……等回国再看吧,他情况特殊,他的主治医生更清楚一些。”
  “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回国?”荣思寰关心地问,“叛军这次很疯狂,渡玛的机场恐怕运营不了多久了。”
  “民用机场下午已经停了,不过明早有直升机过来桑瓦咖,送我们去军用机场。”荣锐回答,“局里的专机明天下午会接我们回国。”
  荣思寰松了口气:“那就好。”
  荣锐看着父亲风尘仆仆的脸,明明正当壮年,两鬓的头发却已经染了点霜色,心里一下子有些难受,将窗前的椅子端过来,说:“爸,你坐。”
  荣思寰有十几年没受过这种待遇了,心里挺受用的,卸了枪坐下,说:“一会儿就得走,午夜还有任务……爸爸明天就不送你们了,保护好阿肃,回去替我给你们桑局带个好。”
  荣锐坐在床沿上,点点头。
  荣思寰又道:“你自己也要保重,好几天没休息了,趁着现在也不睡一会儿,看什么书呢?”
  荣锐抿了抿唇,将绘本递给他。荣思寰随手打开,目光一窒,微笑在嘴角倏然凝固,连声音都颤抖起来:“这、这是……”
  “妈妈留下的,在耶格尔手里藏了十二年。”
  荣思寰用颤抖的手指抚摸着那些似曾相识的图画,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妻子温婉柔美的脸,记得十二年前他们分开前的那一夜,她坐在书房的灯下,为儿子画完最后一页猫咪日志,小女孩般对着自己笑:“荣思寰,我是不是大画家?”
  他怎么回答的?
  “你是学术圈第一大触,行了吧?”
  “哎,可惜只有你们两个读者,屈才啊屈才……要么咱们再生个女儿吧?物尽其用嘛。”
  “行啊,再生十个也行!单数姓荣,双数姓郑,长大了整好组俩篮球队打对抗!”
  “那不是多一个人?你是猪啊,会不会算数!”
  “不,我是猪才怪。”
  他们大笑着滚在一起,趴在地毯上看新出炉的家族绘本,像无数平凡夫妻一样絮絮叨叨地,畅想着未来一大家子人甜蜜的生活……
  可惜,再也没有未来了。
  一滴水珠掉在绘本上,荣思寰赶紧擦了把脸,用面巾纸小心翼翼吸干水分,合上绘本递给儿子。
  他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他觉得这辈子恐怕自己都不敢再看它一眼!
  “拿走吧,带回去。”荣思寰气息不稳,捂着眼睛,颤声说,“和上一本放在一起,这是妈妈留给你的,要好好保存。”
  荣锐接过绘本,也红了眼圈:“爸,是耶格尔害了妈妈,十二年前,林间营地那个石屋,是他发的信号弹,引来叛军杀害了妈妈……这么多年,我们都以为是妈妈运气不好,其实……其实是耶格尔为了攫取她的科研成果,故意借刀杀人。”
  荣思寰抹了把脸,握着膝头的狙击枪,用力之大,手背青筋暴跳,连手指关节都微微发白。
  荣锐低声道:“可惜他已经死了……今天上午,他胁迫萧肃带他去始源之海,寻找妈妈当初发现原始样本的地方,结果被萧肃带进了死胡同,后来大雨倒灌,他被活活淹死了。”
  荣思寰闭了闭眼,点头。
  荣锐轻声道:“我亲眼看着他咽的气。”
  荣思寰一怔,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荣锐静了静,又道:“鲸湖边的那艘船上,方卉泽身下压着的地图,是萧肃按照绘本密文绘制的,我当时急着救他,没有多想,后来才知道,那是通往原始样本所在地的迷宫地图!爸,妈妈当初为了和我们分享她科考探险的经历,把它们画在了绘本里,十二年后,我哥竟然找到绘本,把它描摹了出来……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他忍不住哭了,一半是因为难过,一半是因为庆幸:“妈妈……妈妈十二年前找到了可以救他的病毒,十二年后的今天,他用自己的命把它从耶格尔手里夺了回来……爸,你说,这是不是命?”
  荣锐气息哽咽,哭着笑着,泪流满面。
  荣思寰看着妻子留下的唯一的骨血,看着他与妻子酷似的,稚嫩而又坚毅的面孔,心里山崩地裂,痛彻心扉。
  他屏住呼吸,握着儿子的后颈,将他搂进怀里,沙哑地道:“小锐,对不起,爸爸没能把妈妈给你带回来……爸爸心里也很痛,可是爸爸没有办法。”
  荣锐在他怀里低声哽咽,摇头,再摇头:“是、是我不对,爸,对不起,我不该记恨你这么多年……我错了。”
  “……”
  金乌西坠,昏黄的阳光笼罩着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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