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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崇坐在江边的岩石上,擦着长剑一言不发,灿游站在前面嘴角扬着,抱着双臂一脸鄙夷。
一个玉面少年站在江里,江水裹着半截身子,对着四空一阵咆哮,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她想起梦中那人说的,日落之时,相见之时,抬起头看见叶秋白,想起在凤林两次失约令她心灰意冷,心头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怨气。
他见她要起身,伸手拦住,“你的伤不轻,还是在这里歇息为好。”
“没事,更重的伤也受过。”她似笑非笑地说道,躲过了叶秋白搀扶她的手。
叶秋白的手僵住,更重的伤让他想起那一剑,那个画面,那一剑,此刻似是刺入心口,疼得喘不过气。
此时黄昏,却不见落日,她呼吸一窒,胸口一痛,吐出一口鲜血。
没错了,近日只要到日落时分总有一股汹涌的怨怼,回头看了叶秋白一眼,脸色苍白,神情十分难看,躲开她的眼神,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待她再次望向苍茫的江面,那一眼望不见尽头,天地不分的混沌之境,迷雾重重,一个转身就可能迷失在其中。
众人见状围过来,四空看着叶秋白如水的眼神,明明如此深情,动作却冷淡了许多。
阿枫苍白的脸虽面无表情却透着一股抹不开的愁,清明眉眼染着一抹怅然。
灿游抱着双臂冷笑一声,说:“你居然敢独自对付那五尾妖兽,那个在洪荒之中叫狰,非常厉害,受伤了吧?自不量力,你以为还是从前?”
阿枫猛然抬眼,如今她异常敏感,从前不曾留意的话,因为那个梦突然想要寻根究底。
“从前如何?”
灿游一愣,只是随口一说。三个男人的眼睛齐齐盯向她,目光如炬。
她回神,内心一紧,咧着嘴讪笑两声,“以前你。。。。听话的很从不敢招惹那种凶兽,呵呵!”,江小九突然跳过来,看到阿枫,先是一惊,虽然一颗胎记坏了气韵,这姑娘倒是美得特别。
他眼疾手快,从叶秋白手中夺过丝帕,在阿枫的脸上轻轻擦拭,“这还有一滴血没擦干净。妹妹!你应该去洗把脸,怎么还留着一滴血迹。女孩子对自己的容貌一定要上心,哪天让你见见月研姑娘,那从里到外从头到脚。。。。。。”
叶秋白伸手想要拦住江小九,更想用手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四空快了一步,脚一伸踢进江中。
只见那少年从水里挣扎着起身,清澈的江水冒着白烟,衣服和脸早就被江水洗的干干净净,原来也是个清秀的少年,只是现在他满脸愤怒,手不停怕打着水面,冷的身体发抖,嘴里骂道:“武功高强了不起吗?这都第二次了,我告诉你如果再有第三次,我江小九绝不原谅你!”
几人在岸上看着江小九,关崇回头看了一眼四空,他只轻轻一脚却踢出丈远,又不伤他身体分毫,委实厉害。
叶秋白回头,四空只看着江面发呆;
阿枫望着远处白雾氤氲的江面深思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灿游站在她身边佯装镇静不敢看她,生怕她继续刚才的问题,不一会儿闪到了后面。
关崇见她已醒,不想再耽搁时间,毕竟那么多同门已经出发,怕与他们会合已迟。
江小九之前看见四空用真气暖干他一尘不染的僧袍,内心十分羡慕,自己在这寒冷江中泡了两次,衣服是洗干净了;潮湿的衣服贴着身体难受的紧。
他看那和尚静立江岸,白色的僧袍随风飞舞,神色肃然,望向雾蒙蒙的江面,整个人清冷绝尘,生生把开口套近乎的话咽了下去。
几人踏上渔人丢弃的竹筏过江,江上雾气濛濛,往前看不清去路,往后看不清来路,几人知道,这洬江绝对不会如表面这般平静。
他们没有御剑飞行,江上雾气太重,蜀山的前辈说沿着江面前行才能找到通往魔人窟的外面的密林。
关崇站在最前面,四空守在最后面,剩下几人在中间休息,除了江小九谁也没敢放松警惕。湿衣服穿在身上太难受,他舔着脸走到四空跟前,几声陪笑,道:“高僧,我这湿衣服穿得难受,你武功高强能不能,用你的真气给它弄干了。”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划。
“。。。。。。。。。”
他晃到四空左边又道:“你们出家人慈悲为怀,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再说。。。。再说。。。我数次落水,也因您而起,当然我知道你是好意,要不是您,我还是那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想我唐唐溪水首富江家小九,如此狼狈不堪成何体统。”
他哪知道废话那么多,只有‘首富’二字入了耳,四空斜睨着眼,上下看了看他,“像暖衣服这样耗费真气的事小僧可不是经常做的。”
“那是那是,您武功高强真气纯厚,那也不是随随便便浪费的,你我萍水相逢。。。。。”
四空转过头,邪肆地笑说:“就是这般,不能随便浪费。”
此时再看那绝尘的长眼,散发着狡黠的光,在这死寂迷雾的江面添了一丝生气。
四空看江小九呆傻的样子,着实好笑,话说江家小九在江中洗的干干净净,俨然也是一个美面少年,生性活泼爱笑,尤其呆呆傻傻的样子很好玩。
他听完此番话,愕然愣住,“呃。。。。。。”眼珠灵活旋转,极力想着这和尚到底想。。。。要什么?
关键他还真不知道这和尚喜欢什么?
“那么。。。。您如何才肯。。。。。是要。。。。。。”
四空笑着摇头,叶秋白看了看两人亦是摇头,只有灿游笑得不明所以走了过来,“傻小子,他要的东西,你家最多。”
江小九低头苦想,“我家。。。最多?哦!!!银子!!!!”
江小九大笑,“嗨!,早说啊!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四空伸出食指,并不作声。
“一百两?好说。”
四空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指头,这个看起来像一百两吗?这江小九真是挥金如土。
灿游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一脸要少了的表情。
“如此小僧就不客气了,回到溪水可不许赖账?”
“赖账?区区一百两你说我会赖账?你去溪水问问谁人不知何人不晓我江小九一向言出必行一言九鼎。”
“那最好。”
言罢,四空伸出左手不见用什么力气,江小九只觉身体一暖,一团热气在周身游走,衣服似刚被太阳晒过般干燥温暖,整个人舒爽了许多。
“你如此厉害,我何时才能有这本事?”
四空一笑,并未答话。
关崇和叶秋白相顾无语。
竹筏行了好一会儿,前后依然迷雾重重,阿枫想起了那个梦境,如此时一般烟雾弥漫,看不清来路和去路,没有尽头。
叶秋白眼看阿枫表情古怪,在她肩上轻拍了一下,阿枫猝不及防被人轻拍,身体一抖,乱了心神,一股烦躁上心。这一抖吓了叶秋白心中一惊,坐在她身边,问道:“怎么了?阿枫?”
几人齐齐看过来。
阿枫最近感觉自己很奇怪,每次看到叶秋白总会想到失约的事,那种遗憾似曾相识,心里难受的紧,刚才被他打乱心神,此刻便多了一分厌烦。
“我没事。”她冷冷说道,起身站起来,看着江面的白雾,心里异常不安,这江面绝对不似看上去这般平静,可她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灿游看着阿枫近来的转变,十分疑惑,那个傻傻的阿枫不是她,此时的阿枫也不是她,到底能不能变回原来的她谁也不知道,她缩身向后离她远了一些。
江小九看见阿枫站在竹筏前面,也跟了过去,拿手放在额上,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你在看什么?看那么专注。”
“红蛟。”
“什么?你说什么?明明什么也没有,不过这里白雾缭绕,好像仙境一般,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咱们这是去哪?”
“江少爷,咱们此路凶险,多加小心为好。”关崇提醒了一句。
“你和四空和尚那么厉害,我们害怕什么?”
关崇看他一副游江的兴致,无奈摇头。
话音未落,狂风席卷而来,江面层层浪起,竹筏不敌风势浪高在汹涌的江面荡漾,随时可能翻船。
众人随着颠簸左右摇晃,一个不慎随时可能掉入江里,江小九看着泛起丈高巨浪吓得双腿发抖,死死地抱住关崇。
灿游随着竹筏翻动还能站稳,叶秋白第一时间拦住阿枫,阿枫猛然回神,看着叶秋白,甩开他的手,“放开我!”一波巨浪袭来,竹筏随着巨浪翻涌,阿枫随着巨浪颠簸跌入江里。
彻骨冰凉的江水漫过头顶,倒是让她彻底清醒,她本想向上游抓住竹筏,听见竹筏上众人的呼喊,在水里传来另一种充满愤恨的声音。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贱人!你是龙族的罪人!你是龙族的罪人!你是龙族的罪人!。。。”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是谁?你是谁?”那个声音从水中深处传来,她内心充斥着一股愤怒,时而是梦境,时而是幻觉勾起的谜团,那些在阴暗地方发着咒语折磨她的人,从不现身出来说个明白,躲在暗处不厌其烦地让她经历一次又一次噩梦。
第30章 我是谁
那个声音还在一遍一遍的重复,她寻着声音,拼命往深处游去。
叶秋白下一瞬要跳江,关崇抓住他的手臂拦住了他,“你不会游泳下去做什么?”一向淡定的叶秋白,吓得失魂落魄,“我要救她,救她!快!快!救她!”
四空走过来顺手扯掉江小九的腰带,挥手劈入江中。
江小九抱着关崇的手不得不松开,抓紧的自己裤子。
阿枫感觉越来越近了,快到了,马上要看到了,水中红色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江小九的腰带在水中像水蛇一样迅速缠住阿枫的脚踝,四空一用力,阿枫破水而出,四空反手一拉阿枫破水升空,四空扔了腰带伸手抓住阿枫,她重新站在竹筏上,刺骨的寒风吹过来,才感觉自己在江面上,叶秋白走过来起来扶她,她并不领情,手一推,两人身体同时一晃,竹筏随着波浪有一个猛烈的震荡,使得两人都差点翻入江中,关崇拉住叶秋白的一只胳膊,四空用手臂勾住阿枫的肩旁才稳住。
她一动不动,任四空单手环抱着他,那声音细细地如魔咒一样的怒喊。
原来那个声音在水里才能听到。
众人不备,她猛然挣脱四空的手臂,跳入江中,那个声音确实在水下深处。
四空拿起腰带一挥,入水勾住阿枫的腰,用力一带,阿枫跌在竹筏上,浑身冷的发抖,脸色白的吓人,全身滴着江水,叶秋白上前扶她坐起身,细细地擦拭脸上头上的江水,阿枫抬眼冷冷地看他,打开他的手,抓住他的衣服,狠狠地说道:“你们都知道对吧?其实你们什么都知道对吧?所以都讨厌我,都想躲得远远地,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苍白的脸,眼圈因为愤怒泛起红肿,神情十分痛苦,仿佛刚刚受过残酷的刑罚,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四空双手抓住她,她的身体完全依靠四空的手才站的稳。
“阿枫,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压的倒是平静。
“你也骗我!你们都骗我!”
“你可不许血口喷人,你这么傻用得着骗你吗?”
甩开四空的手,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跌在竹筏上对着无尽的江面大喊:“阿青!带我走。阿青你在哪里?带我走!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