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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婴哭的像被针扎了一般,其实真的是被扎了。
奶娘听见哭声回身摸索着寻找摇篮,眼睛还不适应屋里的黑暗,一时也摸不到孩子。
阿难叔再次伸出右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胸口,细嫩肌肤平滑柔软,须臾,那胸口已平滑无恙,看不到任何伤口。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阿难叔脸上的汗从没干过。
油灯亮了!他身边被众人簇拥着,哭声不止,几个下人手忙脚乱哄着抱着,孩子的母亲不忍听他撕心裂肺的哭声抱到怀里轻声哄着。
阿难叔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匆匆离开。
一年后。
阿难叔来到凤林村,曲家一个女儿要出生了。
曲家家徒四壁,简朴陋室,阿难叔叹了口气。
他听过一次产妇的惨叫声,比上次镇静很多。
等在门外的男人假装镇静,满脸愁容。
“出来了,出来了。孩子出来了。。。。。。”
男人一下子跳起来冲入屋内。
阿难叔跟着进去,只见产婆提着一个瘦小皱巴巴的女婴,啪啪!伸手朝屁股打了几下,可这女婴硬是不出声儿。
几次拍打之后仍然没有出声儿,她抱在怀里掐了掐人中,也不看起色,手在鼻子前试了试早就没了气息,面露苦色。
“曲子,这孩子没福气,来了。。。。。又走了。”产婆无奈把孩子交给了男人。
男人的手微微颤抖,没让眼睛里的泪水流出来,轻轻把女婴放在一旁,去看脸色蜡黄气息微弱的妇人。
第3章 下凡
他终于逮到机会,飘到女婴身边,这女婴瘦小的身体发紫,皱巴巴的,真不好看。
阿难叔笑了笑,从口袋中先掏出养魂玉,心道“走运了,给你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接着运气催动石头里的一魂一魄出来,右手食指牵引着一魂一魄的气息,只见一缕透明微弱的轻烟随着他的手指按住女婴的命门,用尽全身的力气运气,进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拿出定颜珠,定颜珠本身是白色的大珠子,剔透莹亮,被这滴心头血染成了红色,散发着妖艳的红光,这道光时暗时亮,伴随着阵阵热气,仿佛一颗红心在跳动。
握着定颜珠反手向下,这滴血不能滴在她的心头,最好也不要滴在身上留下印记,不能滴进嘴里,这滴血必须在她身体里炼化撑到十八岁。
对,眼睛里,可以滴到眼睛里,可这女婴没睁眼。
左手放在婴儿的头部,渡她一时仙气,先睁眼再说。
这一渡就是半个时辰,也在预料之中,这本是死人之身,勉强用一魂一魄支撑性命怎能不弱?
好在她终于睁眼了,只是眼睛无神,像。。。。。。。死鱼眼。
阿难叔猛然摇头,不是说你,不是说你,接着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
他稳了稳右手,握紧定颜珠,用仙气催动血滴,红色的血液慢慢集中于定颜珠的底部凝结为小小的血滴,整个定颜珠在慢慢褪色,直到变成原来的颜色。
只要把这一滴血滴进女婴的眼睛里就好,可右手老是颤,他左手握住右手,慢慢靠近她的眼。
“啊!!!”凄厉的哭声猛然响起,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女子挣扎着要来抱女婴的尸体,男人抱着她不停的安慰。
他的身体震颤,手不自觉一抖,如此。。。。。。一来,那滴血不偏不倚滴在了女婴眼睛下面,血液融入肌肤,成了一块红色的胎记,大小和拇指一般。
滴在身上本就下下之策,居然滴在了脸上??
阿难叔神情木然,肉呼呼的手颤颤巍巍,后退几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后来,在凤林村曲枫这个孩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说她出生那天死而复生,脸上还多了一块红色胎记。
“怪胎!”
“丑八怪!”
“妖孽!”
“扫把星!”
一群孩子追着一个五岁女娃边骂边丢石头,那女娃跑的很快,为了不让石头砸到自己。她奋力奔跑,无论她跑得多块,总有石头落到身上,她吃痛,捂着被砸的肩膀停下来,转身大喊:“你们才是怪胎丑八怪妖孽扫把星,你们才是,你们全都是!”
声音洪亮,好不解气!
接着拼命向前跑,后面的孩子重新拾起地上的石头追过来,那样子简直不好好收拾她难消心头之恨,个个凶神恶煞地追过来。
女娃衣衫褴褛,鞋子也是破的,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她穿过树林专挑幽静的小路跑,这个林子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是她和阿青常来的地方。
她在幽静狭窄的小路七拐八绕跑到河边,山林幽静,只闻鸟叫在山中回响。
走到河边先喝了一口河水,洗了一把脸,清凉的河水洗掉了她刚才奔跑的汗水,也使她更加清醒,她看着河中倒影的自己,那一块红色的胎记怎么也洗不掉。
她一直以为那是可以洗掉的,那种红色那么鲜艳,像扶桑花的花汁,像注水的朱砂,像一滴血。
怎么就洗不掉呢?
她站起身看着群山环绕,河水潺潺,真是个好所在。
转了个身,阿青呢?
“阿青。。。。。。。。”
“阿青。。。。。。。”
“阿青。。。。。。。。。”
她的叫声在山中回响,仍不见人,喝了几口水,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望着平静的河面发呆。
“阿枫!”
她转头看见阿青上气不接下气的从林子里跑出来,那是刚才自己走的那条小路。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阿青浅笑。
“你跑的这么急喝口水吧。”
“刚才喝过了。”
“阿青,我脸上的红斑怕是洗不掉了。”
“既然洗不掉就不洗。”
“可是我永远要做丑八怪吗?”
阿青看了她一眼,“不丑。”
“只有你觉得不丑,只有你当我是朋友。”
“纵然你没有那块红色,他们也不会同你朋友。”
“我也不要他们做朋友。”
两人相视而笑。
阿枫看着河面渐渐入睡,醒来发现阿青还在旁边,这河边仍然只她们二人。
“要回家吗?”
“不回。”
“爹娘会找你。”
“阿青,陪我看日落吧。”
“看完了就回吧?”
“嗯!看完就回。”
日落之后便是黄昏。
阿枫和阿青在树林里疾走,要抓紧时间,不然天色完全黑下来就找不到路了。
“阿青,要不是你陪我,我不敢这时候回家。”
“我知道。”
“我觉得树林里有鬼。”
“确实有,可你不必害怕。”
“要不是你我不可能每天看日落。”
村口,阿枫的母亲正在等她。
“阿青去我家吃饭吧。”
“不去。”
“为什。。”阿枫一转头人已经不见了。
兰若看到她跑了过来,“今日可有受伤?”
“没有,娘你不知道,我跑的太快了。”
她母亲像是没听见,全身上下看了个仔细,后背留着几处石头沾上去的泥污,她用手轻轻拍了拍,并没有拍干净,不忍再用力拍下去,牵着她回家。
“娘,我脸上的红斑怕是洗不掉了。”
“。。。。。。。。。。”
“我长大了它会不会跟着长大?”
“。。。。。。。。。”
“阿青说不会,可是我还是好担心。”
“。。。。。。。。”
“娘,今晚吃什么?”
“酱香饼加小黄鱼。”
“真的?哈哈!”阿枫的步子欢快了一些。
兰若握着女儿的手紧了紧,虽然阿枫一心想要洗掉它,可她从阿枫活过来到现在一直在感激它,感激赐给她红色胎记的人。
丑又如何?至少她的女儿活过来了。
当时她向丈夫和产婆确认过,生下来是没有的,活过来却多了一颗红色胎记,女儿的命肯定和这个红色胎记有关,想到此处,她一点也不觉得那个红色胎记印在脸上丑陋,它像一片花瓣落在阿枫的脸上,简直美过世间万物。
夜半,倾盆大雨
一记闪电划过天际,接着雷声滚滚。
阿枫一阵哆嗦,吓醒了,用被子蒙上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缝隙,躲在里面大哭。
“呜呜。。。。。这雷声要吃人,这雷声要吃人。。。”
“这雷吃不了人。”
阿枫听着像是阿青的声音,等雷声停了用手慢慢推开被子,果然阿青站在屋子当中,背对着自己看着窗外大雨滂沱,又是一道闪电,阿枫快速钻进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阿青回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转身把窗户关上了。
一阵响雷之后,阿枫下床把阿青拉上床,两人并肩躺着。
“阿青我刚才正在想你,你就出现了。”
“以后还会的。”
“这是为什么?”
“我要保护脸上有红色胎记的人。”
“真的?”
“日后可还讨厌这红色胎记。”
“原来是真的,我以后再也不洗了。”
阿青莞尔一笑。
“阿青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父母肯定会告诉你啊。”
“女孩什么样?男孩什么样?”
“女孩就是我这样的,男孩就是隔壁大牛娃那样的。”
“我是像你还是像大牛娃?”
“这样看来你比较像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明白为啥我直接发布出来,每行都挤在一起,我怎么弄都这样,看着很不爽,有谁知道可以告诉我。
我有存稿,每天更新肯定没有问题,只要我还活着。
现在我点直接发布都没反应,是不是人品不行,为啥我写好了发布出来这么难。
第4章 有一个公子叫叶秋白
“那就是女孩。”
“可我也不确定。”
“可以找个有学问的人问问。什么样的是女孩?什么样的是男孩。”
“哦。。。。。。”
伴着最后的回答阿枫已经进入梦乡。
醒来之时她从床头找到床尾仍未找到阿青。
吃过早饭之后她问了母亲谁是这个村子里最有学问的人,之后就跑了出去。
村里有个私塾,林先生是这个村子最有学问的人,她躲过和她一样闲散在家的小孩独自来到私塾找林先生问个明白。
路过肉铺看到牛娃,浑身肥膘,小小年纪已经很高,也就这两年他不跟着村里的小孩子一起欺负阿枫了,他父亲是个屠夫,父子两人都长的生猛,阿枫从不敢惹他。尽管他不再招惹她,阿枫看见他还是会绕路走。
走了很久才到私塾。
林先生在教书,里面坐着和她差不多的男孩摇头摆脑的念着,嘴里振振有词,就是听不懂在念什么。
林先生抬头看见她倚门站立,满脸疑惑。
“你是谁家的孩子?”
看到她脸上的红色胎记,已然明了,“原来是曲然的女儿,你应该叫。。。。曲。。枫。”说着向她走来,仔细打量她的脸,这块红色胎记居然这么红艳。
“先生!这丫头是个怪胎,招了她会倒大霉。”
下面的学生齐声叫起来。
“安静!”
喧闹戛然而止。
阿枫骇然,这林先生好生厉害,这些男孩平时闹起来没人管得住,他一下子就摆平了。看来这人着实有些学问。
林先生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