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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从未见过的怪物,而那只怪物即便被关进了笼子,甚至被五花大绑,仍旧眦着牙向他们示威。要问他还记得什么,大概就是自己快要晕厥的感觉,以及不停发抖的膝盖。
身量矮小的曾大人依旧扇着他的广袖,大步走进了大堂。虽然大堂内外站满了人,但他们远不及中间的那个黑色物体来的显眼。曾大人毕竟年岁大了,眼神儿也有些不济,他眯着眼睛将那个黑色物体上下左右瞧了个遍,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陆离毫无波澜的脸上。
“陆公子,这是何物?”
“这是大人要的凶手。”
曾大人见如此说,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回。
“既是凶手,那就带出来看看吧。”
说着转过身,背着手,一摇一摆地走到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下。
“既然大人如此说,那就带出来看看吧。”
陆离话音刚落,锦瑟和殷丹露便掀开了那块黑布。与此同时,整个县衙大堂发出了凄惨的尖叫。就连坐在椅子上的曾老爷也吓得跌到了地上,站在一旁的周捕头早就躲到了大堂的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探查情况。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曾大人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别过头去根本不敢看笼子里的狍鸮。
“这是狍鸮,八荒的妖魔。是它吃了新郎新娘。”锦瑟笑着解释道,“麻烦衙役把陶家女儿的尸骨台上来。”
“是。”两个衙役抬着一具尸骨上了大堂,“大人,尸骨是在与陶家一墙之隔的废园井中发现的。”
“仵作!仵作,快点验明正身。”
曾大人大着胆子喊了仵作来验尸,那仵作是个四十多岁的瘦小男人,留着八字胡,一双不大的眼睛从狍鸮的身上转到曾大人,又朝着周围转了几圈。他躲在人群中大气也不敢出,听见曾老爷喊自己,也是踌躇了半日才被周围的人半推着走到了尸体边上。他看了看尸体,再看看旁边的狍鸮,到底没敢近前。衙役只得又将尸骨抬到了距离狍鸮最远的地方。仵作这才过去验了正身。
“大人,这的确是少女尸骨,年龄应在十六七岁。右腿有骨折的旧伤,大约有十年的时间了。”
“那个……陶家来人了吗?”
“草民陶义德在此。”
陶家老爷颤着身子走出了人群,眼角余光瞥见那狍鸮,吓得快走几步到了仵作身边跪下。
“方才仵作所验,可否认定是你的女儿。”
“小女六七岁时的确因为调皮摔折了腿,伤好后与常人无异。”
“那么应该就是你的女儿了。”
“是的,大人。”
陶老爷看了眼那尸骨,到底没敢多看,又将头撇过,拉了袖子抹眼泪。
“仵作,之前验过的两具尸骨,加上这一具有什么共同点吗?”
“有,大人。三具尸骨上均有被啃噬的痕迹,而且很用力,并有一些撕扯的动作。”
“那些痕迹与……”曾大人抬手一指笼中的狍鸮,忽然有些结巴,“与……与……与那个怪物的牙齿是否一致?”
仵作的目光顺着曾大人手指落在了狍鸮的身上,整个人禁不住向后瑟缩了一下。
“不,不……大人,小的……小的没验过。”
“那就验验吧,也好尽早结案。”
仵作那表情简直是欲哭无泪,没人知道他在心里默念了多少菩萨,但眼前的这个怪物着实有些下不去手。
“我同你一起验吧。”
锦瑟一把将仵作拽到了笼子前。被困在白色笼子里的狍鸮,早已没了最初的气焰,此时倒有些病恹恹地。锦瑟抬手收回了那只黑色金属圈。嘴巴得到了自由,狍鸮立刻冲着笼子外的殷丹露吼叫起来,仵作被吓得直接瘫倒在地,而锦瑟则不疾不徐地将一根粗壮的木棍伸到了狍鸮的嘴边。果不其然,那怪物猛地一口咬了下去,锦瑟害怕木棍被咬断,一抬手朝着狍鸮的头部劈掌下去。受到意外攻击的狍鸮,下意识地松了口。锦瑟将木棍递到仵作面前晃了晃。
“去对比一下。”
可怜的仵作被锦瑟拖来拽去良久,才茫然地醒来。一触即锦瑟的双眼,立马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地接过那根棍子。
“大人,齿印吻合。”
“曾大人,这下可以结案了。”
沉默许久的陆离终于开口道。曾大人愣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抬手一摸额头,竟是冷汗涔涔。手颤抖着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为什么要把这东西带回无为居!”
孟樾一脸不悦地看着院子里的笼子。
“我要用它揪出背后的阴谋者。”
锦瑟喝了口茶,悠悠地说道。
“你想怎么做?”
陆离眨了下眼睛,眼珠移向声音所在的方向。
“让它杀人。”锦瑟起身走到笼子前,看着那只正眦着牙,怒视着他们的狍鸮,“杀一个让幕后者意想不到的人。”
第7章 缙云赫
“这个怪物被抓了这么久,幕后主使好象并不着急啊。”
孟樾蹙眉看了一眼笼子里的狍鸮,狐疑地问道。
“其实对于幕后者来说,他只要能得到魂魄就可以了。至于狍鸮是否安全,他根本不会顾及。”
“所以只要他不断有魂魄可以食用,就表示狍鸮还是自由的。反之则已经被灭。狍鸮如果死了,他大概还可以派出其他妖魔。”
“未必,”殷丹露摇摇头,表示否定,“目前来说,狍鸮是他唯一的凶器。如果狍鸮死了,他就必须另找一只妖魔。”
“那不是很麻烦。”
陆离皱眉道。
“一点也不麻烦,既然八荒、四海、九州的结界已破。那就表示已经有很多妖魔来到了九州,八荒上的妖魔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有智慧,除非是上古妖兽,否则就像狍鸮那样,除了吃什么都不会。这些妖魔很容易就会被比自己强的妖魔所控制,反正只要能满足它们的口腹欲就可以了。”
殷丹露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当然对于强大的妖魔来说,一下子控制很多低级妖魔并不是不可以,而是很麻烦。因为容易暴露自己,但仅有一只的话,就容易多了。实在不行就干脆吃了,那么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可我还是不明白,如果他想要魂魄,清风城外的乱葬岗里多的是。为什么偏要新死的,而且还必须是新婚夫妻。”
“乱葬岗里的死人,大多是横死的。怨气太重,对于修炼并不是好事。即便不是横死的,但因为死亡时间过长,而魂魄又没能进入轮回的,大多是对世间还有所留恋。这种魂魄虽然没有戾气,但因为情感牵绊太多,也会对修炼造成问题。而新死的魂魄,就不同了。怨气还没有产生,并且因为刚刚才脱离身体,自己本身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已经死亡。一旦被吞噬也是稀里糊涂的。至于新婚夫妻,应该不是刻意的,只不过这类人年轻气盛,他们的精魂本就有助于修炼,再加上比较容易得手。”
“我明白了。因为洞房时人的戒备最松懈,比较容易得手。而且先吃了新娘,就可以借新娘的魂魄变化人形。既便事后新郎家发现新郎只剩一堆白骨,也一定会认为新娘是怪物,根本不会牵扯到其他。”
“没错,既达到了目的,又很好地转移了目标。我想这只狍鸮一定在其他地方吃了很多人,但是至今没有被抓住,这是很大的原因。”
“我想,它应该没有在同一个地方连续作案,起码一个地方不会超过三次,否则一定会被发现破绽的。”
“嗯,看来这也是一个原因。只不过很不凑巧,这次被我们逮住了。”
“如果它之前都是新婚夫妻,那么它这一次只提供了新娘的魂魄,我想幕后者应该有所警觉了。”
“所以,我们才需要提供新郎的魂魄啊。”
清风城外,岷山
岷山是清风城与霁月镇的交界,奇石异树颇多,山中深处也有许多野兽。清风城与霁月镇的居民中,除了樵夫与猎人,大多都不会上山,更不会走到山林深处。如果有谁想要寻找藏身之所,岷山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要想在这里栖身,也是需要些胆量和能力的。缙云赫恰恰两者兼具,他在这岷山深处已经蛰伏了三年之久。
缙云赫在岷山深处找了一个洞穴,那个洞穴原本是一只灰熊的居所,却被他占据。而灰熊则被他一掌击毙,他甚至毫不客气地剥了熊皮当作床褥。周围的野兽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凶气,从那一天起,洞穴周围方圆十里都没有野兽出没。
眼下正是午夜,十五天前他用引魂香招来的一个少女魂魄,如今正与他的身体融合。只是通常情况下,他应该在十天之后再收获一个青年的魂魄,只是这一次似乎来的有些晚了。他在盘算着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但是最近九州突然出现了太多的妖魔,那些有灵力的人也因此涌现了很多,反倒让他没有办法精确地查探。更何况现在的他需要绝对的安静,以保证目前的这个魂魄能顺利的融合,所以他只能耐心的等待。
又是一个午夜,缙云赫点燃了一支引魂香。然后在香炉边盘坐下来,静待他的猎物。
午夜的岷山深处几乎没有光亮,即便是月光也被茂密的树木所遮掩。月荧化作青蓝色的火焰,分别融入锦瑟和殷丹露的额头内。
“我会隐在你们的精魂中,如果你们的神魂消亡,我也会受损。但我也会保护你们的神魂不受攻击。”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殷丹露深吸口气说道。
“香气变浓烈了。”锦瑟吸了吸鼻子说道,“与我们所想的一样,果然用了引魂香。”
“引魂香的气味只有亡魂可以闻到。”殷丹露蹙眉说道,“那我们就跟着引魂香,看看它能让我们见到什么。”
打坐中的缙云赫忽然皱了皱眉,他察觉到洞外似乎有些动静。的确很不寻常,引魂香居然引来了两个灵魂,而这两个灵魂似乎不是人类的魂魄。
“你们是谁?”
洞穴中传来了戒备的声音。锦瑟和殷丹露都没有回答,径直走进了洞穴。洞穴内设有一道结界,这道结界看似柔弱如水,实则内藏机巧。即便是锦瑟和殷丹露,也不免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这道结界绝不是普通妖魔或人类可以操控的。”
“看来这一次遇到难对付的了。”
锦瑟的手中燃起一簇银白的狐火,但是一触到结界便被吞食,就好像扔进无限的黑影中。
“九尾,如果你的狐火和毕方的赤焰融合,会怎么样?”
“这个可没有试过。”锦瑟扬起手掌,银白的狐火又熊熊燃起。“不过,也未尝不可。”
殷丹露扯了扯嘴角,打开手掌的瞬间,一团明艳的赤焰照亮了他的脸,那双猩红的眼显得愈加妖艳。
缙云赫依旧盘坐在原地,结界刚刚吞食了一团狐火。那是青丘九尾的狐火,虽然被结界吞食,但因为力量强大,结界并没有那么容易将其消化。缙云赫皱起了眉,因为他不明白为何青丘九尾会出现在这里。就在他疑惑的时候,结界发出了巨大的震动,随后是一阵碎裂的声音。缙云赫猛地从地上跳起,他知道结界碎了。
锦瑟和殷丹露将融合后的狐火与赤焰打入结界中,可能是刚才吞食的狐火力量过于强大,结界还未完全消化的关系,第二波的进攻轻易地撼动了结界。随着火焰不断地深入,结界上出现了密集而细小的裂纹,并且快速地蔓延到整个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