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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略一使力,殷丹露便将那女人拖出了光圈。
“章莪毕方,不要碍我的事。”
“我不过是替天行道。”
“多管闲事!”
女子朝着殷丹露虚晃一招,准备抽身逃去,却被月荧截住了去路。
“青雀?”
一柄青铜长剑横在月荧的胸前,蓄势待发。
“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替天行道,那只不过是个由头。”
“聪明。”殷丹露几乎要为琴鸟的机敏鼓掌了,“杀了你既可以解决阅江楼的杀人事件,又可以得到你的修为,一举两得。”
话音刚落,琴鸟便亮出了利爪,脚不点地的冲向殷丹露。一个快速的侧身,琴鸟的爪子从殷丹露眼前掠过,猩红的长鞭迅捷地缠上了琴鸟的腰身,一个猛力,琴鸟重重地摔在楼内的柱子上。这一重击,彻底激怒了琴鸟。她挣扎着站起身,清秀的脸庞变得狰狞,身上的皮肤就好像融化了一般,逐渐地脱离开来。一只等人高的翡翠色大鸟立在楼内,它有一双异常发达的长腿和利爪,原本低垂的柳叶形尾羽,此时已同身体持平,翡翠色的羽毛遍及全身,线条优美的脖颈,灰白色而尖锐的喙,一对墨绿色的眼睛正隐含着怒火。琴鸟张开尖锐的喙,发出一阵长长的,如同柳叶琴般的鸟鸣。
琴鸟展开一米多长的双翼,在巨大的振动下,翅膀中飞出无数细小的针刺。
“这是什么?”
“是它羽毛末端的刺。”
针刺飞出的同时,殷丹露一把抱起月荧迅捷地避开了所有的攻击。一路逃到琴鸟攻击的盲点时,殷丹露大力挥出手中的长鞭,精准地锁住了琴鸟的身体。
一声痛苦的长啸,琴鸟被拖拽在了地上。
“琴鸟是不具备幻化能力的,所以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被赤乌捆绑住的琴鸟,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最后只得放弃。
“吾辈趁着上古妖兽离开八荒时,也尾随其后。正如汝之所言,吾辈此等低级妖兽,能冲破结界,已是极限。入四海后只能随波逐流。吾入九州之处,乃是一片坟墓。夜半时分,偶见一女魂,便吞食了她的魂魄,从而能够幻化成她的样貌。”
殷丹露眯起那双桃花眼,琴鸟的答案是他料到的,只是需要确认。
“还记得那个女魂的名字吗?”
“璎珞。”
殷丹露手中的赤乌猛地收紧,墨绿色的眼睛因为痛苦而暴突出来,琴鸟的身体也在瞬间炸裂开来,那些碎块化作了翡翠色的细碎光点。殷丹露在收鞭的同时,额头闪出红光,那些翡翠色的细碎光点被吸收殆尽。
“殷公子,方才……那只鸟说的名字……可是璎珞?”
林素小心翼翼地看口问道。若非如此,殷丹露差点就忘记他的存在了。
“你认识?”
“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但是我却想不起来……”
林素皱眉低语道。
“林公子是否曾经失忆?”
月荧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算不算失忆。我只记得,五年前我曾经从高处坠落,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还记得自己当时为何从高处坠落?”
林素摇摇头。
“你是……?”
殷丹露在琴鸟消失的地方看到了一缕幽魂,那是一个素净娟秀的女子,腰间系着一个五彩璎珞。她朝着殷丹露盈盈一拜。殷丹露了然地看着她,低级妖兽虽然可以通过吞食魂魄获得幻化的能力,但死后被吞食的魂魄就会得到解放。
“璎珞?”
女子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仍被困在光圈里的林素。女子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林素不知为何有些心慌,尤其当那泪珠滴落的瞬间,他的内心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女子低头取下腰间的五彩璎珞,这时他们才发现那璎珞旁还系了一枚玉玦,那是一枚羊脂白玉。林素看着那玉玦的神色有些异样,忽然他慌乱地在自己身上找寻着什么,终于他从自己的脖颈上取下一枚一模一样的玉玦。
“璎珞……”
林素低语着这个名字,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
霖江城,烟雨阁
“璎珞,你今儿个可要早去早回,别忘了晚上祝大人的宴席。”李妈妈是烟雨阁的老板娘,她手底下的姑娘个个是沉鱼落雁,能歌善舞。眼前的璎珞更是个中翘楚,即便她卖艺不卖身,也为她赚足了金银。对着这棵摇钱树,李妈妈可是千依百顺。“璎珞,你早点回来,也好让那些丫鬟们替你梳妆打扮。祝大人是朝中权贵,我们可吃罪不起。”
“知道了,妈妈。我一定早去早回。”
素白衣衫上绣着浅粉的缠枝莲,广袖挥动间沁人的莲香若隐若现,腰间系着自己打的五彩璎珞,一双素白的绣鞋上绽放着浅粉的莲花。墨发轻挽,只一根白玉发簪插戴发间,秀净的脸上略施脂粉。如此素雅端庄的打扮,着实让人忘了璎珞是烟雨阁的花魁。
马车徐徐地驶出了这个霖江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春柳巷,一路朝着慈恩寺而去。
慈恩寺内人头攒动,香烟缭绕。各地的香客纷纷来此,礼佛或者游览。既便是隔着长长的九九八十一级阶梯,依旧能感受到寺内的烟火鼎盛。
“林公子,这茶如何?”
年逾七十的方丈捋着垂至胸前的花白胡须,笑吟吟地问道。
“好茶,定是初春时节采下的老君眉。”
“公子果然慧眼。”方丈很是高兴,“的确是今年初春时采下的老君眉。”
“每次来方丈这里,总能品到佳茗。”
“那是公子与老衲有缘,与这些佳茗有缘。”方丈喝了口茶,忽然问道,“公子明年可是要参加科考?”
“正是,所以仍要在寺中叨扰。”
“哪里的话,令尊与老衲是至交,公子有需要老衲帮衬的地方尽管说就是了。公子准备的如何了?”
“若是没什么意外,料想不差。”
“老衲记得公子幼时便有神童之称,如今又磨练了多年,定能高中。”
“神童什么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还是踏踏实实地学。”
闻言,方丈笑着点点头。
“师父,祝家来人了。”
门外一个小沙弥双手合十立在门外,方丈听说祝家来人,便知道定是为了祝大人的寿辰而来。
“公子,老衲去去就来。”
“不妨事。”
方丈离开后,林素独自一人喝了会茶,便也觉得有些无趣。索性到寺院内走走,他特地避开了人群,在后院内散步。
闲庭信步间,来到了寺内的桃园。满眼的粉白十分惬意。桃园中有一条鹅卵石小道,林素沿着小道蜿蜒前行,半道中忽起一阵微风,伴着几瓣粉白拂过衣袖。林素下意识地朝着风来的方向望去,却见一抹素白立在不远处。
璎珞同侍女红樱在大雄宝殿礼佛后,便想着要去看一看寺院内的桃园。红樱跟着璎珞在桃园内走了一会儿说道。
“姑娘,你可记着时辰,咱们得早归。”
“我知道,如今时辰尚早,再走一会儿吧。”
璎珞随口说着,在一株开得最茂盛的桃树前立定。微风拂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有些许花瓣飘落,她不自觉地伸出手,一片粉白稳稳地落在掌心。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闻声,璎珞转身去看,只见一素衣男子立在花间,神情怡然。
林素下意识地接了下句,接了一半,那人忽然转身。素净娟秀的面容上有些讶异之色,林素看得有些呆了,却没有停下诗句,低吟着念完了。
璎珞被这个陌生男子看得有些发窘,匆匆地道了万福,便领着红樱朝桃园外走去。
“在下林素,请问小姐芳名。”
林素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如此堂皇地问了那姑娘的姓名。
“璎珞。”
鬼使神差的是,璎珞居然停下脚步,侧首低语似的道了姓名,便匆匆出了慈恩寺。林素得了这个名字,便一直念念不忘。过了几日,正与几位好友共饮时,偶然听他们提起了烟雨阁,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是自己从未踏足。可是他们提到了烟雨阁的花魁璎珞,这让林素猛然想起了那日在桃园里所见的佳人。于是,他破天荒地跟着好友去了烟雨阁。
这一日烟雨阁中热闹如常,灯火阑珊,满室馨香,莺歌燕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对于初来乍到的林素而言,这样纷杂的场景着实有些难以消受。他仓惶地避开纷乱的人群,胡乱地在烟雨阁内疾走,终于在一处幽静的池塘边停了下来。
环视四周,他有些诧异。这里同前面的灯红酒绿完全是两个地方。好奇的林素正要继续往里走,忽然被一只手拉住了。
“这位公子,这里可不是您来的地方。”
拉住他的原来是李妈妈。作为烟雨阁的老板娘,李妈妈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打从林素一进来她就知道这是个新手,眼见着带他来的那几个年轻人都寻到了自己的姑娘,唯独留下他一个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大堂里。而他对于身边时不时撩拨他的姑娘们似乎没有什么兴趣,李妈妈眼见他在人群里穿行,消失在通往后花园的圆月门外,便匆匆跟了上来。
“公子,我看您似乎对大堂上的那些姑娘没什么兴趣,要不让我给您介绍几个。要是有看中的就留下陪您。”
说着便拉上林素往外走。林素挣扎了几下,却没能挣脱李妈妈的钳制,正慌乱间却见不远处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园子里。
“妈妈,请留步。”
“哟,红樱啊。”
见是璎珞的贴身丫鬟红樱,李妈妈只得笑着止了脚步。
“姑娘有请林公子。”
红樱的目光从李妈妈皮笑肉不笑地脸上,缓慢地移到有些尴尬的林素身上。
“哟,敢情这位林公子和咱们璎珞姑娘是旧识啊。”
虽然这么说,但李妈妈仍旧是不放手。红樱见状,干脆自己上来硬拉了林素的手说道。
“妈妈还是到前面陪客吧,林公子由我带着去见姑娘便是,不敢劳烦妈妈。”
李妈妈是聪明人,听这话明摆着是送客,也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既是旧识那就由着姑娘吧。”
眼见着红樱带走了林素,李妈妈的脸色立时变了样。
“哼!当初可是自己卖身进来的,要不是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呢。如今倒是会给老娘脸色看了!”
李妈妈愤愤地甩了下衣袖,扭着腰肢回了大堂。
林素跟着红樱转过一道门,走过蜿蜒的小道,在一栋两层小楼前停下。
“公子自己上去吧,姑娘在上面等着。”
红樱道过万福便消失在小道的另一头。林素又打量了一下这栋小楼,小楼很古朴,虽然也有雕梁画栋,却花色简单。刚刚走过的小道两边茂竹修林,这栋小楼掩映其后,显得极为幽静。
一楼有个不大的客厅,一边是敞开式的观赏平台,正对着竹林茂密处,平台上有一座圆桌大小的素白瓷缸,缸内种了莲花,下面有两尾红色锦鲤。角落处有楼梯直通二楼。上了楼最先看到的是书房,虽没有看到里面的情景,但林素猜想书房彼端的门后,应该是闺房。
林素立在书房门口的走廊上,不敢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