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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很了解景凡，又好像他很了解景凡和肖泽扬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一样。
然而不管到底是哪一种，肖泽扬都觉得不太舒服。
索性干脆就不说话了。
****
“上次在天台上让你见笑了。”
说到这，锦仟池突然站定了脚步，回身看着肖泽扬。
随后便弯下腰来坐在了路口处的一个石敦上，路灯就在他头顶正上方，乍一看就好像是一道追光一样。
加上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一辆车都没有，感觉就像是一个被精心铺设成街景的舞台布景一样。
从这里再往前走两个路口就是青训部了，肖泽扬猜锦仟池一定是觉得这么一段路不足够让他把他心里面想要说的话说完，所以才会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坐下来。
肖泽扬尴尬地笑了两声。
他其实也在心里面纠结，像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应该跟锦仟池装傻说“啥？什么在天台？天台上怎么了？”这才才比较容易不那么尴尬。
但后来转念又一想，这也太假了，敢不敢再假一点。
这种毁三观到恨不得下巴都要掉地上去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忘就给忘了呢？
更何况肖泽扬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当时在看到那个画面时候的表情与状态，那根本不像是随随便便就能把这件事情给忘记的样子。
……
咋办。
肖泽扬站在锦仟池面前，满脑子就只有这么两个字。
“你不用紧张，我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不然这么深更半夜的回到酒店我也是对着天花板发呆。”
锦仟池笑的很温柔，和景凡的笑不同，锦仟池的眉宇之间似有若无地多着一股子偏女性化的阴柔美，漆黑的瞳孔在路灯下映的像是被放在展柜里静默着的黑珍珠。
“那……我们能不能聊聊别的？”
肖泽扬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无理要求，因为就现在这个情形，摆明了就是锦仟池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东西要和肖泽扬讲，根本就不存在说什么其他话题的可能。
“也可以。”
锦仟池的这个回答是肖泽扬所万万没有想到的。
卧槽居然能这么好说话？
“那我们就聊聊别的，”锦仟池笑着歪歪头，“不如……聊聊景凡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
！！！！
肖泽扬的脑海当中突然就想到了今天白天的时候他在训练室里面吐出来的那一口水。
不吹不黑，如果他现在正巧也在喝水，那喷出来的水花肯定比今天白天的还要好看，弧线会更优美。
锦仟池却很淡然，并且在这淡然之中还透着一股子笃定。
好像他很确定景凡对肖泽扬的感情。
是景凡告诉他的……？
不会吧！
“啧，”正在肖泽扬纠结的时候，锦仟池忽然咂了下嘴，随后笑的更明显了，“看你这个反应……那应该是我猜对了？”
……
“那我有点想听。”
……
肖泽扬对着月亮发誓，发毒誓，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景凡在身边过。
就锦仟池这套路。
纵观全队怕是也就只有景凡这老妖怪能斗的过。
再看看锦仟池现在脸上若隐若现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肖泽扬的心理作用，就锦仟池坐在那里，路灯往下一照活像鬼片海报似的……
救命啊……
第79章 079
面对锦仟池的这个问题； 肖泽扬突然想起来了一个成语叫做无知者无畏。
如果放到现在这个情节上来讲的话； 就是说如果到目前为止肖泽扬对于锦仟池和景凡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的话； 那么现在肖泽扬对锦仟池提出的这个对话的尴尬程度，保守一点估计也得降低三分之一或以上。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 就是说如果你心里面明知道A喜欢B喜欢了很久； 却又同时知道B现在很喜欢你自己……现在反过来A要来和你讨论一下B为什么会喜欢你。
単就这么随便描述一下是不是就感觉像是在找茬一样。
但是锦仟池还真不是在找茬； 最起码现在不是。
肖泽扬他虽然并不了解锦仟池的为人，但是心里面却还偏偏就是能够如此肯定。
而且不仅如此； 反观现在锦仟池的面部表情； 他好像是在怕肖泽扬觉得紧张而故意露出的那一脸友善又期待的笑容。
不过锦仟池应该万万没想到； 其实他越是这样； 肖泽扬的心里面就越紧张。
肖泽扬现在就特别想啃手指甲，截止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快一个月都没有焦虑到有想啃手指甲的冲动了……
上一次是在试训的时候。
可见锦仟池抛出的这枚炸丨弹杀伤力有多大。
锦仟池没说话； 肖泽扬主观臆断他一定是在等着自己的答复。
可是要回答什么？
不是肖泽扬扭捏； 更不是他吝啬，只是这个问题确实是让他有些无从开口。
他根本就不知道景凡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的自己； 因为这些内容并不被包含在昨天的表白内容当中。
毫不夸张地说，他现在连景凡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都不知道。
整个人对待这件事情的状态就是糊里糊涂就跟个小傻子似的。
“在想什么？”锦仟池察觉到了肖泽扬的不对劲，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我可以啃手指甲吗……”
“……”
肖泽扬突然觉得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应该直接给自己配上一个墨镜加大金链子的特效出来才对。
如果还有那个dadada的魔性背景音乐就再好不过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肖泽扬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出来。
锦仟池当然更没想到； 听完之后先是呆了一下，随后直接笑出了声音。
捂嘴笑了半天之后才又抬起头看着肖泽扬：“你就这么怕我啊。”
“不是……”肖泽扬当时就想狡辩，在脑海当中搜寻了半天的突破口之后终于算是找到了：“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种在面对自己偶像时候那种……本能的紧张。”
“本能个屁； 你腿都抖成帕金森了。”锦仟池笑着用下巴指了指肖泽扬颤栗的双腿，随后指了指身边的另一个石墩，“你坐这来。”
“不了不了，”肖泽扬摆手，“石头墩有点凉。”
肖泽扬深知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比哭还难看，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快速地结束掉这一段让他堪比受刑的对话。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聊这些，那能不能就回答我两个问题？只回答有或者没有，是或者不是就行。”
最终，妥协的还是锦仟池，虽然也并不能够算得上是完全妥协，但是这个问题感觉上应该比刚才那个友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肖泽扬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答应景凡了么？”
这是第一个问题，不算是太出乎意料。
“没有……”肖泽扬的声音压得很低，连带着还摇了摇头。
或许锦仟池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早就已经想到了会是这个答案，现在说出来的目的也只是刚好想要和其中一位当事人确认一下，但是肖泽扬却还是回答的小心翼翼，顺便还特意留心了一下锦仟池的表情。
还好，还算自然。
毕竟这种“自己追了好几年的人转脸就去追别人，然后还被那个人给拒绝了一次”的滋味，不是谁都能够接受得了的。
“那你喜欢景凡么？”
……
如果按照肖泽扬以前的逻辑思维，锦仟池的上一个问题问完之后，那么现在这个问题就不应该再存在了。
毕竟如果喜欢，那为什么人家来跟你告白你不答应呢？这根本说不通啊。
但是事实却是，在面对锦仟池提出的这个问题的时候，肖泽扬居然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整个人瞬间陷入的那种彷徨与犹豫是连他自己都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过锦仟池这边却好像想到了，他的笑容当中仿佛透着许多令人看不穿也猜不透的秘密。
肖泽扬低着头。
说句实话，他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后悔答应刚才锦仟池提出的那个回答两个问题的提议了。
如果刚才选择的是不，或者是摇头，那么现在也就不会被迫硬着头皮面对这些奇怪的问题了。
“其实泽扬，我挺嫉妒你的，”锦仟池叉开腿，把手杵在两腿之间露出的石墩上，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就像是那种后宫女人争宠的那种嫉妒，你能明白吗？”
“……”
活了小二十年，肖泽扬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之后锦仟池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这个比喻其实特别不恰当，因为我在景凡这，根本连宠都没得过，又哪来的争？”
锦仟池带着自嘲意味的平淡的声线听的肖泽演心慌。
他当然没有理由不去相信锦仟池所说的话，更不难去理解锦仟池此时内心当中的情绪。
就像肖泽扬初中的时候看到李小茹和别的男生走得近，眼红的恨不得都在滴血。
“锦神……”肖泽扬觉得自己再不去说点什么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缓缓开口，“我觉得我应该跟你道个歉……”
“该道歉的是那个姓景的吧，”锦仟池抬眼，“有了喜欢的人还不知道主动跟我说一声。”
“……”肖泽扬听完这话瞬间一愣，“景凡他……没有和你说过？”
锦仟池摇摇头：“他要是告诉我，我今天也就不至于在车上调戏他了……”
“……”
“哎你可别误会，我就只是伸手摸了下腿，”锦仟池见肖泽扬脸色一变，于是赶紧补充道，“而且他也直接躲开了。”
“没……我没误会……”肖泽扬摆摆手，脸上浮现出的笑容有些尴尬。
锦仟池也跟着笑了笑，又说道：“其实我之前还在琢磨为什么总感觉景凡今天比平时还要抗拒我，合着原因是在你这，怪不得……”
“……”
肖泽扬也不知道锦仟池现在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嘴里面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恨不得都让他不知道该去怎么往下接。
不过讲真，锦仟池的每一句话却并不会让肖泽扬觉得讨厌。
相反，居然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喜悦。
很微妙。
“泽扬，你知道你和景凡的事情，我是怎么知道的吗？”锦仟池问肖泽扬。
肖泽扬摇头。
“其实今天我在替你打训练赛的时候听到你和景凡说的话了，”锦仟池盯着肖泽扬的眼睛，露出了一丝耿直的笑容：“我要说那是景凡故意说给我听的，你信吗？”
“？！”
前面那半句话肖泽扬能懂也能明白，但是最后得出的结论不得不说就有点一头雾水了。
什么叫景凡故意说给锦仟池听的？
“景凡当时知道我可以听见，他也看到我碰巧把耳机音量调小了，”锦仟池笑着说，“我觉得景凡当时心里面想的应该是，他不想在之后再去找时间单独找我说这件事情，所以就想用这种方式让我知道。”
“可能在你感觉来说景凡有点浪浪的，但事实却是景凡对别人从不会这个样子……”
“……”
“好好珍惜吧，趁着景凡他现在还喜欢你，”说到这，锦仟池终于肯从石敦上站起身来，潇洒地伸了个懒腰，“别忘了他这一款现在可是很抢手的，男的女的各式各样，备不住哪天来一个投怀送抱的他就真的鬼迷心窍了。”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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