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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无名面不改色,面对顾长白的逼问,不惧不退。也可能是早都准备好要怎么回答,所以此时才能游刃有余。
“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但到底不是绝对的秘密。也许是从拜首来的人犯了无心之误,也许顾小公子自己说错了话,也许是妹妹无意中讲出,也许源头问题出自任江流,甚至,泄露这件的人,是师某,自己”
他放慢速度说最后一句,两人对视半晌,刀光剑影于无声之中,咄咄之气凛凛成行。
师无名摇了摇头,道,“可是这一切都不再重要。盟主莫要忘记师某此次来的目的,师某说过,我要帮你救一个人。”
顾长白压下心中火烧火燎的痛楚,艰难问,“那个人,是花君?”
“然也。”
顾长白冷静下来,就如同师无名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是怎么发生的已经不是现在的重点。他想了想,道,“我应该怎样做,才能配合前辈,救回花君。”
师无名道,“事情闹大,朝廷必然插手,大夏传奇将军萧宏生忠君爱国,绝对不会留着顾小公子这种隐患,得到消息之后,必定命人围剿。萧宏生的军队,相信盟主应当知晓。”
顾长白点头,“天下第一强人,天下第一强兵,顾长白早闻其名。”
师无名道,“如果是他出手,此时的天行教恐怕无能保护顾小公子。若是负偶顽抗,定当损失惨重,甚至可能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同理,如果武林盟插手,那将引发内战。”顾长白脸色极其难看。
师无名道,“玉山谷愿意保护顾小公子安危。”
“代价呢?”
“盟主真是爽快人。”
“前辈说笑了,长白愧不敢当!”
“呵……既然盟主这么爽快,师某是否应该报以同样的爽快?”
“前辈请讲。”
“我要灵光剑。”
顾长白将椅子扶手捏的嘎吱作响,若不是全力控制,只怕木料已经化作尘粉。他牵强笑着,“前辈在开玩笑。”
茶杯被掌心焐热,暖香扑鼻,完全变了味道。
师无名淡淡一笑,“怎么会呢。孤鸿无极死后,灵光剑便束之高阁,师某也是爱剑之人,见之不忍,望之心动。若盟主肯割爱,我要说一声多谢。”
顾长白站起来,“花君之事长白会自己想办法,有劳前辈走这一趟,请回吧。”
?
☆、入局
? 送客的话说的分明,师无名不紧不慢的站起来,“盟主是能看着亲弟死去,天行教大乱。还是武林盟即刻动身支援天行教,引起内战。而且若武林盟势弱,中原群龙无首,这对玉山谷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到时再想得到灵光剑,也许比今日更加容易。”
顾长白大怒,“你!”
“还请盟主再做考虑。”
顾长白道,“那将此事交给前辈,您就有更好的办法吗?”
师无名笑了笑,“那就是师某的本事了,有或没有,你看便知。”
沉默半晌,顾长白长叹一声,“二弟平安到达玉山谷之日,就是顾长白双手奉上灵光剑之时。”
得到满意的答案,师无名知顾长白现在没有寒暄的心思,便自行离开。
他本想立刻前去天行教,但是走着走着,却在中途改了目标。
在丰斗村养伤的两人早就痊愈了,久未得到任务,在等待期间索性当自己在放假。
师无名再次到来,刚进去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去错了地方,特意退出去看了看,口中咦了一声,打量四周巨大的改变。
除去进出所用的石子路,空荡的外院被兼并成了几道垄沟,地里种的青菜已经成熟了,小葱绿油油的占了边角,生菜起了波浪,玉米遮挡视线,边角处依稀能看到红色影子,草莓从中而出,门口移栽的李子树硕果累累,令人口齿生津。
孤鸿无极木着脸坐在院子中间晒太阳,方臣兢兢业业的练功,掌风刮过,小葱齐刷刷的断了,孤鸿无极翻了个白眼,拿着盆收了起来,嘴里还讽刺准头不够云云。
师无名摸着下巴看着他们,敲了敲门,道,“二位久见,看你们过得这样好,我都开始羡慕了。”
方臣看到来人是谁,弯膝跪下道,“主人。”
孤鸿无极面无表情的指着自己,“莫余生。”
师无名让方臣不必拘束,看着他起身,才道,“莫余生,好名字。”
莫余生看着他,“好在哪里?”
师无名微笑,“好在你自己喜欢。”
这么说,也是有道理。
莫余生道,“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到来,是有任务了?正好,我再不动浑身都生锈了,希望这个任务够刺激,不然我要失望。”
师无名没说他真的只是顺便过来而已,道,“如果呆厌了,你和方臣自行回玉山谷领任务便可。不过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有余,这样离开,可会舍不得?”
方臣老实,只道,“我是玉山谷的人,玉山谷才是我的最终归处,为谷主分忧才是我应当做的事。”
孤鸿无极咧了咧嘴,道,“我在天行教住了十余年,你怎么不问问我,离开那里会不会舍不得。”
师无名笑道,“方臣不是代我回答了吗?你是玉山谷的人,如此,还有问题?”
“哼。”莫余生两袖清风,挥挥手走了。
方臣一人一剑,紧随其后。
他二人离开,师无名望着周遭,心中感慨。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未改动的地方更多,比如那方荷花池,仍像曾经模样。
故地重游,人事已非。
曾经自己与顾花君先到此处,任江流随后赶来,之后更有热闹,三十个杂人成就的精英小队,方臣的突袭,父亲与他的将士……
师无名面带笑容,闲步走到任江流的房间,日光照出一室灰尘,他不嫌弃,坐在被褥凌乱的床上。
那时任江流心中住着一只猫,不知什么东西在迫他,让他老实一会儿极为困难,甚至需要用药才能让他休息。离开的时候更是火急火燎,通知别人的时间都不许,就这么走了。
看,这被上皱褶,褥上余痕,皆是当年模样。
师无名抚平被褥,将他们整理起来。
这一年来,他一直关注着任江流的消息,像是去了什么地方,交了几个朋友,或者闯了什么祸……
其实哪怕不仔细去找,江湖上因他而起的波澜总是少不了,但是比起那些闲言碎语,亲耳听到的更具真实性,而且听他日常种种,是件非常有趣的事。
师无名也不知道仅仅一个人而已,怎么能生出这么意外。
那时他闭门谢客,直到北漠杨家堡少堡主前来拜访,玉山谷的大门才正式打开。
杨家堡于北漠,就像顾家于武林,都是中流砥柱的力量。杨家堡人员繁多,竞争残酷,这位少堡主年仅二十便能坐稳这个位置,想来手段不凡。
少堡主名叫杨符君,长相甚似其父,性格也极为豪放爽朗。他说自己这次是奉父亲的命令出来历练一番,今日走到玉山谷附近,特来拜会,顺便有事打听。
最后的话才是重点,师无名面带笑容的答应,表示知无不言。
那位少堡主道,“说出来前辈莫要笑我,前辈博览群书,可否知道什么关于龙神的传说?”
到玉山谷不是为了见他,不是为了求药,不是为了求医,却来了一个这么光怪陆离的问题,师无名满头雾水,惊奇的笑,“龙神传说?”
也许是真心需要他的帮助,杨符君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表明是帮助一个朋友打听的。
他与这个朋友一见如故,对饮几次知晓他正为此事奔波,便说自己要出来历练,让他莫要着急,每到一个地方,定然帮他寻找消息。
“能与少堡主一见如故,对方定然是人中龙凤,他日若有机会,师某也想见上一面。”
杨符君道,“有机会的话我可为两位引荐,他喜欢交朋友,知道这件事定也愿意。”
几句话下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个朋友是名游侠,叫做任江流。
杨符君说,那时他还没通过父亲的试炼,也不是什么少堡主,在护送亲戚家的女客回家的时候遇上山贼,险些送命,还好遇到那位朋友。
回想起当时情形,他津津有味的描述,“当时我们一行人有三十几号,除去姑母的丫环仆人,妈妈婆子,能打的就剩下十几个,那伙山贼人数不少,而且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想若是打不过,破财消灾也无不可。但是那些人拿了钱财竟然毫不收手,是冲着人命来的。我当时慌了手脚,心想这可坏了!”
在北漠一带敢惹杨家堡的人不正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但什么地方都不缺亡命之徒,也许这次赶巧,就被他遇上。
杨符君说着说着,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其实这位朋友,我应当叫他一声恩公,在护送姑母之前他就来见过我。嬉皮笑脸的说他是河北任家传人,世代以卜卦为生,算出近日我将有血光之灾,特来助我化解。”
“嘿嘿,我是个没眼力价的,以为这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听了这话非常生气,命人把他赶走了。等遇到这些山贼,立马想起这个人,才暗暗后悔当时的言行。”
“我护着姑母冲在最前头,可是男女有别,我不好直接碰触,只能在原地久战。随着时间流逝,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力不从心。见刀快落到姑母身上,我挺身去挡,眼看就要成了刀下鬼。说来不怕谷主笑话,我的确有些害怕,就闭上了眼睛。我看不见,耳朵却很灵敏,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没感觉到疼痛,倒是听到一声兵器相交的声音。”
杨符君说到这里顿了顿,笑道,“我睁眼去瞧,在我身前接住刀剑的不正是那日的疯人吗!这次见到他,我非但不气,还感到万分欣喜。他看着我,还是摆着之前的笑脸,念叨着昨日掐指一算得知先生血光之灾临近,你不来找我助你化解,那我只好自己前来为你化解了。这玩笑开的着实讽刺,我喜也不是,怒也不是,觉得臊得慌。”
杨符君是妾生子,当家主母去的早,剩下三个姨娘中,自己姨娘跟父亲最久,可是父亲与主母夫妻情深,自从夫人死后,虽然家中又添了几房新人,却没有一个坐上那个位置。
外加夫人当时没留下子嗣,导致后来几个姨娘生的儿子彼此不服,逞凶斗狠,背后使绊子,为了一个堡主的位置挣得头破血流。
他在父亲的孩子中不算出色,智计比不过三弟,武艺比不过大哥,说起结交好友,比不过七弟,赚钱手段比不过五弟,讨好父亲这方便跟四弟相差甚远。
虽然他有诸多不好,让他就此认命却是万万不能。杨符君之后想过,这次山贼事件绝对不是巧合,恐怕是他的那个兄弟坐不住了,打算杀人灭口,却被那人搅了局。
后来他问,任江流坐在房顶喝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只道,“那日我在林中小憩,却被人吵醒了,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杨符君心中一沉,“听到了什么?”
任江流懒洋洋道,“有心人设了这个局,能除掉障碍最好,如果不行,办事不利这个名头总也去不掉。”
杨符君叹气,“如果不是你,我就着了他们的道。”
“不打算反客为主吗?”
“你会帮我吗?”
“哈……”
想到那时的对话,杨符君轻轻笑了一声,“哈……”
“被他救了之后,我想表示感谢,他却转身走了。后来可能是缘分所致,在北漠再度相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