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三十四章
话音未落,便有刺耳尖细的风声呼啸而过; 一道灰黑色的细长影子扑来; 灵气翻涌; 所过之处,桌椅皆应声而碎; 来人并未亮明身份,但是其带来的威压足以告知众人,那是一名金丹期高阶修士。
周楚立刻祭出自己的法宝来,是他腰间那枝不甚起眼的竹箫; 此箫名为留情,乃是一种玉磬竹所炼制而成,竹子敲击时,发出五音; 音色各不相同; 闻之可封闭人的五感; 并引起他的幻觉; 但是有一个弱点; 只能扰乱敌人心绪和心境; 因为没有必杀之招,威力稍显不足; 故取名为留情箫。
优美悦耳的箫声响起,众人能明显感觉到,周楚周遭十尺范围内,有看不见的灵力开始涌动起来; 随即朝那人缓缓包围过去。
来人顿时身如入泥沼,动弹不得,动作也停滞下来,使得淇钰等人正好可以看清楚他的样貌,此人身材很矮,形似侏儒,身着褐色袍子,一张瘦长的脸,颜色蜡黄,留着八字胡须,双眼转动间,便流露出一股奸猾之气来。
那侏儒男子被周楚困住,却并不如何惊慌,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淇钰身上,眼神中露出显而易见的贪婪之色来,道:“就是你了,老夫为了寻你,可是费了大心机啊,哈哈哈哈,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老夫逮着了。”
他说着,神色突然激动起来,蜡黄的面孔涨红了,活像十月深秋里风干的冻柿子一般,丑态毕露,被他这样垂涎地盯着,淇钰还没什么反应,成琳琳倒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柳眉倒竖,高声喝道:“何方贼人?可敢报上名姓?”
那侏儒男子转了眼珠子,撇了她一眼,嘿然笑道:“女娃娃,你怕是没听过老夫的大名,老夫崭露头角时,你只怕还没出生呢!”
“你!”成琳琳被他这般嘲讽,顿时气得牙痒痒,二话不说,直接祭出自己的法器来,乃是一根九节鞭,色做赤红,注入灵力时,便有赤色的火焰燃起,手一扬,那鞭便脱手而出,如灵蛇一般朝那侏儒男子缠过去。
“不自量力。”那人倏然冷笑一声,口中轻吐:“破!”
随着话音,那赤红九节鞭便寸寸断裂开来,跌落于地,灵气涣散,眼看着是无法再用了,成琳琳面色一白,不由退了一步,那是她最趁手的一件法器,想不到那侏儒男子竟连手都没抬,就已经高下立现了。
就在这时,原本平稳的箫声骤然间拔高,节奏也急促起来,缭绕在人耳边,如同挥之不去的魔音,那侏儒男子被束缚了动作,听着那箫声,眉头逐渐皱了起来,眼神开始涣散开来,似乎陷入了某种幻境之中。
然而这种现象只持续了三至四息之间,侏儒男子立刻清醒过来,冷笑一声,看向周楚:“看来是老夫小瞧你了。”
他话音刚落,口中突然发出一声尖啸声,无比刺耳,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猛然间将那悦耳的箫声撕裂,周楚的眉紧皱起来,箫声愈发急促,然而很明显,他受到了那尖啸的影响,吹奏出来的调子频频出错。
淇钰眉头微微一动,上前一步,那侏儒男子立刻注意到了他,以为淇钰要逃,乃是一座琉璃金钟,见风便长,瞬间长至人身高大小,哐当一声便将淇钰罩在其中了。
“阿钰!”周楚心中一惊,伸手一翻,一枚符宝便立刻出现在手中,注入灵力,其上绘制的符文便亮了起来,催动符宝,一道巨大的黑影自天而降,朝那侏儒男子砸了过去。
如泰山压顶一般,下一瞬,众人感觉整个地面都抖了几抖,半扇砖墙轰然倒塌,原本就不大的客栈顿时豁了一个大口子,客栈的掌柜及小厮早不知躲去哪里了,可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先保全性命要紧。
巨大的泰山印砸在地上,灰尘四起,弥漫开来,空气安静了一瞬,成琳琳轻声道:“被砸死了?”
“怎么可能?”周楚低声道,然后警惕地放出神识探查,那可是金丹高期的修士,区区泰山印,就是再砸个十次八次,也不一定能砸得死他。
闻言,成琳琳便也谨慎起来,她收敛心神,打个唿哨,顿时一声长吼响彻天地,震得这破破烂烂的小客栈抖了几抖,瓦片零零星星地落了下来,紧接着,一只浑身漆黑,身形似虎一般的妖兽缓缓站立起来。
那是成琳琳的灵宠,奔雷虎,乃是三阶妖兽,是她目前为止最厉害的灵宠了,成琳琳做足了准备,又叮嘱身旁的思知与陈禹小心些,这才以神识来回查探客栈周围。
然而找了半天,也不见那侏儒男子的踪迹,周楚微微皱起眉来,忽然想起淇钰还被关在那琉璃金钟内,遂心中担忧,朝那一人多高的法宝走过去,然而还未靠近,便听到砰砰两声闷响,自琉璃金钟内传来。
周楚心中顿时一紧,上前道:“阿钰?”
淇钰没有回答,回应他的又是两声闷响,这次动静要大上许多,那金钟都随之震颤了几下,仿佛下一刻就会蹦起来一般,听不到淇钰的声音,周楚不由有点紧张起来,就在他想办法企图强行破坏那琉璃金钟时,忽然一道惨叫骤然传了出来,其中之凄厉,令人心惊肉跳。
周楚差点没被吓了一跳,待辨别出那惨叫并非淇钰的声音之后,他这才放松下来,紧接着,一道人影从客栈另一端冒了出来,正是之前那名侏儒男子,他的右臂似乎被折断了,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歪斜着,仿佛是转了一百八十度一般,右肩处鲜血淋漓,望向那琉璃金钟的眼神带着惊疑以及恐惧。
土遁术!周楚心中又惊又悔,他只顾着查探周围的动静,却忘了这世上还有一种术法,可以在土中穿梭自如,幸好,看那侏儒男子的惨状,似乎没有在淇钰那里讨着好处去。
“阿钰?你没事罢?”
淇钰仍旧没有回答,不过那琉璃金钟终于再次有了动静,先是轻微的嗡鸣声,随即那嗡鸣越来越大,一点金红的光芒闪烁着,从那光滑的金钟表面显露了出来。
众人就这么看着那点金色光芒,从上划到下,又绕了一个大圈儿,回到原点,恰似一个小小的拱门形状,线条完美,然后,从里往外轻轻一推,拱门轰然倒地,这么一件中品法宝,就这样废掉了。
那侏儒男子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头淌血,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即便他是金丹高期,也并不是多么的阔绰,法宝这东西,对他来说,一向是毁一件少一件的,而这琉璃金钟,还算是用得比较顺手的一样。
他将目光挪向从金钟内出来的淇钰身上,少年看起来仍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姿态无比从容,侏儒男子只要一想到方才的场景,便觉得心头有寒意涌上,不自觉生出深深的忌惮来。
怕是所有人都看走了眼。
不论如何,这少年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他甚至怀疑……那根本不是人类。
望着那少年一步步走近,侏儒男子不由觉得右肩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冰冷坚硬的触感似乎仍然停留在伤口处,他不知道伤到他的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能彻底无视他的金刚护体诀的法器或者法宝,还真是不多。
有鲜血顺着侏儒男子的右臂汩汩流了下来,简直如同奔涌而下的溪流一般,这不是夸张,而是那殷红的血已经不知不觉积了好大一滩,如同一个小水潭一般,一眼望过去,令人触目惊心。
侏儒男子的面色惨白惨白的,跟簇新的墙灰似的,此时他心中已经开始慌乱起来了,往日里效果立竿见影的止血灵丹,眼下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伤口也丝毫没有愈合的趋势。
再这样下去,他修为再高也无用,只怕要失血过多而亡了,这要是说出去,绝对是修真界的笑料,金丹期的修为,却死于流血过多?
其实不止是那侏儒男子,就连周楚与成琳琳等人都觉得奇怪,为何这人受了伤,竟然不处理伤势?哪怕只是以灵力温养片刻,稍后便会自行好转,而这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流了那么一大滩……莫不是傻了?
在场所有人,只有淇钰才明白,这是必然的,他不是这个虚拟世界中的一员,算是外来系统程序,如果将整个虚拟世界中的人和物都看成代码的话,那就非常好解释了,外来程序攻击了代码,而虚拟世界的修复系统无法进行更新修复,它甚至会为了保护虚拟世界整体的安全,而放弃那一串受到攻击的代码,那么,到最后,这一串代码的下场只有消亡。
鲜红的血滴答落下,片刻也不曾停歇,那侏儒男子此时已然慌了神,他跟吃糖豆似的吃了一把灵丹,仍旧没有什么效果,尔后阴鸷地看了淇钰一眼,祭出自己的飞行法器,脚步虚浮,晃悠着迅速驱使着法器离开了。
“就这么放他走了?”任海皱着眉,面上满是不赞同。
成琳琳惊讶道:“他为何会这般?”
周楚想了想,也无法作答,遂看向淇钰,道:“阿钰,你刚刚没事吧?”
淇钰摇摇头,语气平静道:“他活不了了,我们走吧。”
那从容的模样仿佛在说,吃完饭了,我们该走了。
众人:……那可是金丹高期的修士!你真的不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第三十五章
既然客栈没了,眼看也休息不成了; 倒还不如继续赶路; 众人商议了一下; 便准备离开,思知的隐雪鹤不知为何突然焦躁得很; 来回地踱着步子,不时发出低低的鸣叫,思知微微皱着眉,无法; 只得轻声细语地安抚它。
一旁的陈禹听得烦了,不耐道:“你将它收进灵兽袋便是,怎么这般磨蹭?区区二阶灵宠,何必伺候得这么金贵?”
闻言; 思知不由辩解道:“阿咩不一样的。”
“是是是; 它不一样; 隐雪鹤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中看不中用; ”陈禹掏了掏耳朵; 轻嗤一声:“你且等着瞧,它活不活得过三年; ”他说到这里,又语重心长道:“师弟啊,我早就劝过你了,还是另外寻一只灵兽吧; 这鹤没什么用,便是人手一只的闪电貂,都比它厉害上几倍不止。”
这话说得实在是难听,便是好脾气如思知,也不由对他怒目而视,语气生硬道:“那要多谢师兄提点了。”
陈禹嘿了一声,还欲说什么,却听一旁的成琳琳拧着眉,斥道:“你管那么多作甚?他喜欢就随他去便是,我看隐雪鹤倒还不错的,御兽门内曾有一名师叔祖,也是大能修士,他的本命灵宠便是隐雪鹤,据说也是十分的厉害,你养不起,还管别人养不养得起?操的哪门子心?”
成琳琳说话一向老实不客气,陈禹的态度登时就一百八十度转变,噤了声,挨了这一顿斥责也没表现出不满,活像只鹌鹑似的,应道:“师姐说的是,是我想岔了。”
陈禹如此态度,成琳琳也不好再说什么,恰巧任海过来寻她,低声道:“师妹,借一步说话。”
成琳琳看了看正靠在门口,与淇钰谈笑的周楚,便与任海去了客栈后院,狐疑问道:“师兄,怎么了?”
任海的脸色极其难看,道:“师妹,你可知方才为何有金丹高期修士无缘无故袭击我们?”
成琳琳愣了愣,摇了摇头,道:“不知,师兄听说了什么?”
任海往周楚与淇钰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方才就此事问过周兄,他已经如实告诉我了,那人是冲着淇钰道友来的。”
“淇钰?”成琳琳不由惊奇地挑了挑眉,道:“他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