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把天权迎进屋里,关了门,回头看见天权站在床前打量文清。
我道:“你怎下来了?”
天权把房间看了一遍,拉了个凳子坐下,道:“近日天枢君上玄冥宫总要念起你,我便下来瞧瞧你何时能回去。”
“待我将文清安全送至京城便回去了。”
我给天权倒了茶水。天权喝了一口,有些嫌弃,便把茶杯放下,继续看向文清。
我笑道:“我等了你许久你都不来,来了便一直瞧他,也不瞧我。”
“我都瞧了你几万年了,还有何可看的。”
我问道:“那他又有何可看的?”
天权回头看向我,道:“我也不知他有何可看的,你竟能瞪直了眼看那么久。”
天权怎知我在屋内做什么,莫非武曲星君是骗我的?
我道:“你既在天上看着,之前我叫你下来寻我,你怎不来?”
天权摇着扇,道:“我又何须在天上看你?我便是走在这凡尘之间,亲眼看着你怀抱文清君一路飞到这的。我原想叫你,见你这般着急,便想着等一会,怎知这一等竟如此久。”
这么说来,山神之所以会出现在寨子门口是为了给天权引路,当时他支支吾吾的也不过是想同我讲,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我也没给他机会说明。
我道:“你当时便该叫住我。我想了你许久,若能早些见着你,我心里都欢喜。”
天权却不以为然,道:“你不过来凡间玩了几日,怎也学着这些话来磕碜我?你心中便只有文清君,怕是我叫了你也听不到。”
这文清已有娇娥,我念着他有何用。
我才要辩解,店小二便将汤药送了上来。
我开了门,突然想起天权还在,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听店小二道:“公子等的原是这位客官,您若早说清楚,我领您来便是。”原来天权不但下了凡,还在凡人面前现了形。
天权只是一笑。
我赶紧拿了药,道了谢,将门关上,转身念道:“你就这么在凡人面前现形也无事么?你何时要走?切记要捏隐身诀,莫让凡人瞧见了。”
“你便这般想我走?我难得下来一趟,恰逢落雪,若不欣赏一番便可惜了。”说着他起身往外走去,临出门前回头同我说,“你便安心照顾好文清君,我逛会儿也就回去了。”
我本不是那意思,兴许是刚刚心急,竟叫天权误会了,真是不该。
天权去了郊外,那里无人,他倒也自在,摘了腰间的玉箫,席地而坐,吹起箫来。
这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定以为是何处冒出来的怪人,避之而不及。
武曲星君循着箫声而来,随行的还有司命。
司命笑道:“星君真是好兴致。此次下凡,可看出些什么了?”
天权收起了玉箫,借了武曲星君的手站了起来,看向司命,道:“这沈文清并非何灵物,只因他带着我的仙器玉扇,周身被灵气浸润,方引得那些妖物前来。”
武曲星君讶异道:“苏淮君竟将它送人了。”
天权并不觉奇怪,只道:“他兴许是送习惯了,便随手解了送人。待沈文清命终之日,我再取回便好。”
天权问司命道:“只是这沈文清是何许人也?你的命格簿上可写了什么?”
司命道:“这沈文清命中有一狐狸,非但今生牵扯,来世也该有因果。至于这狐狸是苏淮君还是何人便未可知了。”
武曲星君可不关心文清的姻缘如何,他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帮他清了这进京途中的妖怪,至于他此后的安危,便由那只小狐狸看着了。”
他说的小狐狸自然不是指我,而是指躲在暗处,远远地跟随了我们一路的阿琳。
我给文清喂完了药,捏了隐身诀,飞到空中寻天权。见他在雪地中负手而行,却不见武曲星君和司命的踪影。
我飞落在他身旁,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道:“天权,你莫要回去了,便留在凡间陪我吧。”
天权道:“方才还要我走,这会儿又要我留了。”
我拉住了天权的衣袖,道:“你明知我不是那意思,何故如此?”
天权笑道:“你是何意又岂是我能无端猜测的。我若是真留下了,你又该如何同文清君解释?”
“便道是途中偶遇,结伴而行。你与文清均爱读书,得你相伴,文清定也欢喜。”
“你可知我无故下凡,若是乱了旁人命格,该是何罪?”这话天权只在心里念了一遍,却未向我说。
我见他不语,便道:“你这便是默许了么?”
天权抽回了袖子,摇头道:“宫中尚有公务要理,我该回去了。”
“便只留一日,也耽误不了什么。”我施了仙法,将天权的手和我的捆在一块,道,“明日我便解开。”
天权笑道:“你就不怕旁人说些什么?”
我一脸坏笑,直直地看着天权的眼睛,道:“凡间养男宠者甚多,便当是我携了个男宠又能如何?”
此刻我看起来必定十分无赖。
天权只是将手一抬,便把我的仙索断了,他淡淡道:“我却没什么当男宠的志愿。”
同天权他们比起来,我尚且算是小辈,便是耍个赖、撒个娇、卖个宝什么的也无伤大雅,我抓着天权的手,道:“那便当是你养我了,可行?”
天权噗嗤一笑,道:“你却真是不害臊。罢了罢了,便依了你吧。”
第8章 第 8 章
我虽留了天权下来,却十分后悔只留了一天。我在这边顾着文清,天权不想凑热闹,便回自己房间看书去了,结果这一天下来,我也没跟天权呆上多久。
晚上等文清睡下了,我才敢偷偷跑去天权屋里。
“敲个门有何麻烦,便这么穿门过来,就不怕我房中有旁人么?”
天权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个拨浪鼓,看来他出去过了。
我笑道:“你竟喜欢这些孩童玩意儿。要不你多留几日,我明早陪你上街买个够。”
天权收起了拨浪鼓,道:“北海龙太子喜得麟儿,邀我等仙君前去。我想着水晶宫宝贝众多,倒不如送点玩物,兴许那孩子会喜欢。”
“是了,我竟忘了此事。若是来得及回去,你也捎上我吧。”
天权道:“这青丘的名帖理应到了苏玥上仙手中,你便是要去,也该同她一起,以青丘九尾狐族的名义前去。”
“这仙界谁人不知我苏淮同文曲星君交情甚深,便是一起去了也无妨。”
我便是要赖着天权,他也拿我没法子。
我又问道:“今夜我可能在你屋里睡下么?”
“你还是回你自己屋里吧。”
我便道:“文清睡着呢。”
天权抬头看我,疑惑道:“你们便只要了一间房,夜夜同卧而眠?”
我虽无谓旁人如何说,却不愿天权误解,便解释道:“进京途中有妖物作祟,我恐文清遭遇不测,便撒了谎。我与他虽同屋,却是不同榻的,他睡着床,我只趴在桌边睡。如今你来了,怎舍得我仍这般受苦?”
“今夜你怎不怕了?”
我寻思着说点好听话,天权一高兴,兴许便同意了,于是道:“有文曲星君在此,什么妖物胆敢来此造次。便是真有何妖物靠近,你必能得知,何须我寸步不离地守着。”
天权听了很称心,笑道:“我若真是这般厉害,便不应在玄冥宫,该去北极宫才是。”
我听天权这语气,像是同意了,便道:“总归是要比我厉害上许多的,你便依了我吧。”
说着,我脱了鞋袜,爬到床上。
天权是把床让给了我,他拾起手边的书准备到桌边看书去。
我拉住他,道:“你不睡么?”
“少睡这一会也不碍事,我去看会书,你睡吧。”
我朝里面挪了点,把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道:“我给你留位置,你若是夜里看书累了,便上床来睡,莫要靠着桌子睡,着实不舒服。”
天权听是听着,末了还是靠着桌子就睡了。
我半夜醒来,见桌上还点着灯,烧得正旺,兴许是天权刚挑了灯芯便睡了。
明明很困,却还要端着个样子,又无人瞧着,何苦故作矜持。
我叹了口气,本想着把他抱到床上,但天权向来睡得浅,怕弄醒了他。算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我去了文清房里,探着脑袋看他睡得如何,怎知文清突然睁开了眼睛,轻声道:“你可回来了。”
我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我适才去方便了一下。”
“哦,你这一去可真久。”他问道,“只是我刚才并未听见你开门,你是如何进来的?”
幸好文清没看到我是穿门而过,我道:“兴许是你烧糊涂了,没听清,我确实是开门进来的。”
他沉默了片刻,道:“兴许吧。”
我帮他掖好被子,道:“你快睡吧,早点好了方能继续赶路。”
他低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睡觉。
我若此时走了,定被发现,坐一会再走吧。
我从床上醒来,睁眼发现这是天权的房间。
怪了,我明明是在文清屋里的,怎到天权屋里了?而且还变回了原形。
我朝桌子那边看去,天权不在那。难不成天权回去了?
我想着去问店小二,但时辰尚早,他们大抵还没睡醒。
我跳下床,化作了人形,便去了文清屋里,却见桌边睡着一个“我”。
是了,那定是天权,这天上地下能将易容术使到这番境界的,除了九尾狐族和成天研究古籍的天权与文昌帝君,怕是没几个了。
我见文清睡得正沉,便随手解了天权的易容术,也不管他是否浅眠,打横将他抱起。
天权昨夜睡得并不好,我刚抱起他,他便醒了。
他急着要推开我,脸上有些许愠色。
我小声道:“嘘~别闹,一会把文清吵醒了就不好了。”
我抱着天权,他大抵没被谁这么抱过,别开脸不看我,耳朵红红的。
我见他这般,笑意没忍住爬上了嘴角。
我似乎能理解那些在后院养男宠的人了。若是那些男宠都如天权这般,倒也委实可爱。
刚出了文清的房间,他便从我手中挣脱,背对着我,好一会才转过身来,他不看我的眼睛,右手虚握放在鼻下,轻咳了一声,道:“多谢苏淮君。”
我因自己方才莫名的想法感到羞耻,因而也不敢看他,只是随意地看这看那,故作无所谓地说:“天权君客气了。”
我们站在走廊里,相互行了便礼,然后各自回了房间。
北斗七星君皆是莲花所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天权更是其中最雅致之人,也是最好看的一位。我想着他方才在我怀中的模样,竟痴痴地险些回不过神来。
门外响起敲门声,敲的却是天权的房门。
我走过去开门,人已经从天权房里退了出来,原是店小二来送洗脸水了。
小二朝我笑道:“客官莫急,我这便给您送来。”
我道:“再送些粥来,后堂便把药煎上吧。”
“好嘞。”
文清靠在床上看书,我撑着下巴看他。文清觉得不自在,便道:“你无需在此陪我。外面热闹,你可出去走走。”
我问道:“文清,你可能告诉我,喜欢一个人是何感觉么?”
文清放下手中的书,问道:“淮安是有喜欢的人了?怎不曾听你说起?难不成是昨日方遇上的姑娘?”
我摇头道:“便是没有才要问你,怕自己何时遇上了却不自知。”
文清笑道:“你这模样倒像是害了相思了。”
我忙道:“你莫要胡说,便告诉我吧。”
文清想了想,道:“大抵是日夜思念,见了便欢喜,不见便如失了心魄。”
“可我思念之人甚多,离开沈家村之后,我也时常想你、想凝儿、想沈大娘、想沈老爹。”
文清只是笑,他觉得像我这样打小在山上修习仙法、不谙世事,大抵是不懂这些的,便不与我多说。
文清不理我,天权我又不敢去找,只能同一茶杯玩了。
约莫到了正午,店小二来送饭,我问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