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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那人忽然跪了下去,荀絮见状,忙上前将他扶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道:“这么着急,所为何事呢?”
那人深深叹了口气,道:“我是钏王府的管家,您可以直接叫我王叔,”顿了会儿又道,“不瞒道长说,我们王妃近日好像被邪物上身,整日呆坐着,完全没有活人的样子,刚开始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王妃的性子本就不活泼,只是前几日,晚上府中丫鬟出去小解时,看见王妃还坐在府中的石凳上,那丫鬟上前轻轻拍了拍她,可她就那样睁着眼睛直直的倒了下去!”
王叔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那丫鬟当时就吓坏了,又拍了拍王妃,可王妃一点反应都没有,可她明明还睁着眼睛,这画面当真诡异非常,这几天,现在整个钏王府都在传王妃是中了邪啦!我身为管家,自然吓得要死,这正好赶上了道长来此地驱邪,”说着看向荀絮和潇玄南,眼中带了乞求和希望,“道长啊,您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啊,您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荀絮点了点头:“我自然是会去帮你的,只是,今晚我和潇玄南道长得商量一下对策,请您明天再来接我们去府上吧。”
“好好,那您二位先休息,明天我再来接您。”王叔对着他们两个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离去了。
好了,这下不用犹豫了,荀絮看着潇玄南腼腆地笑了笑,然后朝着掌柜要了一间房。
潇玄南瞧着他,眼神暗了暗,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唉,玄南君,你说这会是什么东西呢?”荀絮坐在房间桌前的小椅上,皱着眉问道。
咳咳,其实和潇玄南住一间房着实让荀絮有些心猿意马,所以,他只好借这种事情来缓解一下尴尬,顺便也能营造一下自己的高大形象。
潇玄南看着荀絮的面庞,淡蓝色的衣袖被窗外的风吹得微微飘动,随后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慢条斯理道:“不知。”
荀絮眉毛蹙了蹙,似是没有听太明白,道:“‘不知’是什么鬼怪?”
不知道是不是荀絮的错觉,只觉得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连潇玄南拿着酒杯的手也随着这股安静微微僵硬了一下。
片刻,荀絮似是听见一声低笑,然后听见那人好听的声音:“明天你就知道了。”
荀絮点点头,潇玄南这样说,那他也没有必要再去追问什么。
只是过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了,诶诶诶,不对啊,你小子是不知道吧!!!
不知道就不知道,还搞那么深沉,骗小孩呢!
荀絮笑眯眯:“玄南君啊,你可以啊。”
潇玄南也笑眯眯:“那当然。”
荀絮继续笑眯眯:“那明天就拜托你了,还有,你得保护我。对付其它妖怪我可是很不擅长的。”
潇玄南又喝了口酒,眼睛瞥着他道:“那你还答应的那么快?”
“我天生热心肠,没办法。”
“……”
第8章 钏王卷(二)
这天荀絮和潇玄南聊到了很晚,从南到北,从古到今,他们也是很自然的睡着了,荀絮一直糟心的尴尬事情也没发生,不过很晚的时候荀絮似乎感觉脸被蚊虫叮了一下,痒痒的,麻麻的,他也没想太多,打了个滚,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日醒来已经是辰时,简单的梳洗了一番,简单的吃了早餐,然后两人就简单地坐在客栈外柳树下的小凳上等王叔来接他们。
若不是两人长得还行,穿的还行,那样子真的混像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娃娃。
约莫在小凳上闲坐了半个时辰,荀絮,潇玄南终于看到了风尘仆仆的中年人。
那人远远地就朝他们招手,嘴中念念有词,但是距离太远,实在是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等到走近了,王叔捂着肚子,弯着腰大喘了好几口气,才又抬头对他们道:“对不起啊,道长,让你们久等了吧。”
荀絮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舒气,微笑道:“无妨,我们也才刚刚起来。”
王叔又叹了口气,缓了半天才开口:“实在是对不住,昨儿晚上我们王妃又闹了幺蛾子,搞得我都没怎么睡。”
潇玄南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昨儿个王妃不知怎地,还没吃完晚饭就离席了,我放心不下,便跟着她想去看看她想做什么,这幸好是跟着,要不然就要出大事了!”王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继续道,“我们王妃竟然走到了湖边,准备跳湖!唉,幸好我发现了,要不然……唉,真是不敢想象啊。”
越说王叔越着急,最后竟直接扯住了荀絮和潇玄南的袖子,一手一个,就像拉着两头待宰的小猪仔儿,着急道:“道长,我们就快去吧,唉,要是去晚一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荀絮和潇玄南则配合地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荀絮对周围的景物都是走马观花,完全不复之前的仔细细致,凭着这股劲,很快,他们便到了钏王府。
荀絮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评价一下钏王府的建筑风格,就被王叔拉倒了一个小院子中。
那小院中绽开着许多花,好看非常,在靠院墙处还有一方荷花池,虽还未开花,但在池中却也有许多其它植物萌出了新芽。
院落中央立着一个小石桌,而石桌旁坐了一个人,那人浑身似被笼罩在光晕中,看不太真切,不过,看她呆坐的样子,大致能猜到,这人,大概就是王叔说的钏王妃了。
果然,王叔看着那人的身影,在荀絮,潇玄南耳边小声说道:“道长,这人就是我们的王妃了,您可一定要帮帮我们也帮帮王妃呀。”
荀絮微微点了点头,便和潇玄南一起走近了那人。
他们在石桌的凳子上坐下,正对这钏王妃,荀絮仔细的瞧了瞧这个人,小小的脸,眼角微微下垂,薄唇,看了半晌,在心中暗暗赞叹了一番,这人着实是一个美人胚子,还是极具古典美的美人胚子。
可这美人儿好像痴傻了一般,在他们坐过来的一段时间里,连眼珠都没动一下,一直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潇玄南眉心微微拧了起来,看了看荀絮,荀絮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眼。
他指尖微弹,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了对面女子的体内,随即微微运转灵力,仔细寻找着在这钏王妃身上是否潜藏着灵妖鬼怪。
半晌,荀絮微微睁开眼,皱起了眉,朝潇玄南轻轻摇了摇头。
潇玄南也皱起了眉,随即将荀絮拉起来,快步走到了王叔身前。
王叔有些惊讶地道:“道长这么快就将那邪物除去了?”
潇玄南拂袖轻声道:“我们并未在王妃身上找到什么妖邪之物。”
“什么?”王叔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那,难不成,难不成王妃是疯了吗?”
荀絮轻声叹了口气:“可能是患上了郁疾。”
“郁疾?王妃……王妃她”王叔痛苦地闭上了眼,似乎是已经不忍再说下去。
潇玄南也轻声叹了口气,对着王叔做了个揖,道:“若非灵妖鬼怪,我们也无能为力,那,我们就不在此叨扰了。”
王叔并未回答他们,只是死死地盯着钏王妃,嘴唇开开合合,似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说出来。
荀絮瞧着他,眼中流露出些微不忍,最终还是拉着潇玄南离开了钏王府。
路上,荀絮叹道:“人间悲欢,着实让我心中有些感慨。”
潇玄南不说话。
荀絮继续叹道:“先是元冬,再是这钏王妃,都是苦情之人。”说着顿了下,又轻笑道,“不过,其实也与我没太多干系。”
街边小贩叫卖声不绝,荀絮瞅了瞅,瞧见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心中顿生感慨,这东西下山弟子归山时常常会带回来一些,与山中弟子分享,荀絮往常也就是看着他们吃,从未尝过,如今看见这一串串小圆疙瘩,倒是让他想起了这段心酸往事。
又看了一眼,准备离开时,却忽然被潇玄南拉住了。
荀絮道:“玄南君,大街上拉拉扯扯多不好。”
潇玄南微微笑了:“都是男人,怕什么?”
荀絮一脸波澜不惊:“那啥,你没听过那句亘古名言吗,什么来着……哦,对了,男男授受不亲。”
潇玄南忽然停了下来,转头,脸慢慢朝荀絮逼近,唇角也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声音低哑道:“明明昨天晚上都一起睡觉了,现在怎么说起这个了?”
荀絮顿时不说话了。
潇玄南也不再说话,拉着他往街边走去,走了一会儿,在卖糖葫芦的小摊儿旁停了下来。
荀絮愣了愣,片刻后,惊讶道:“原来玄南君也喜欢吃这个呀,”随即对着老板笑眯眯道,“老板,给我也拿一串。”
荀絮拿着糖葫芦在街边不顾众人眼光舔了许久,都快舔完了,才下结论道:“这玩意儿,一点都不好吃,”然后低头看见了潇玄南手中还未动过的糖葫芦,一把抢过来道,“这份苦楚,我来帮你承受。”
潇玄南头也没回,任凭着荀絮抢走手中的糖葫芦,自顾自地继续走着。
荀絮追上他:“玄南君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潇玄南似笑非笑:“我可不像你,若是在这大街上再抢回来,莫不是让别人看笑话?”
荀絮想了想,的确如此,潇玄南这个人,的确是得要些面子的。
于是不再多想,将吃完的糖葫芦棍儿收好,又开始高高兴兴地舔另一个。
潇玄南瞥他一眼,淡声道:“你还有收集这个的癖好?”
荀絮:“唉,你这种人是不会懂我这种人的心酸的,这可是我长这么大吃到的第一根糖葫芦,我当然得好好地收藏起来。”
荀絮想,自己的样子一定够可怜,够苦情,说不定还能让潇玄南父性萌动一下。
然后微微抬头,正对上了潇玄南微带同情的脸,就这个姿势僵持了一会儿,潇玄南道:“我的确不懂。”
荀絮:“……”
夭寿啦!夭寿啦!欺负人啦!
潇玄南瞟他一眼,低笑了一声,然后拉住他的袖子,向客栈的方向走去。
到了客栈,荀絮,潇玄南并没有着急着进去,而是在外面柳树下的小凳下坐了下来。
街上人来人往,两个好看的小公子坐在这里的确太惹人注意,不过一刻钟,就有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蹦蹦哒哒地朝她们跑来,笑嘻嘻地递给他们两枝花,一人一枝,笑眯眯道:“两位大哥哥,这是一位姑娘让我送给你们的,她已经付了钱,请大哥哥一定要收下。”
荀絮接了花,向远处瞅了瞅,看见了几个小姑娘正瞧着他们,相互推搡着,想看又不敢看,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潇玄南的声音慢慢飘来:“有相中的?”
荀絮不说话。
潇玄南眉头微拧,尾音微微上扬:“还真有相中的?”
半晌,荀絮终于回头,叹了口气道:“不是,只是在想,她们很活泼。”
潇玄南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道:“在想钏王妃的事?”说着将双手撑在凳上,抬头看着天空,“你不是说不干你事了吗?”
荀絮道:“并不是说干不干我事,只是在想,这世上,有些人很快乐,有些人很痛苦,那些很快乐的人在很快乐的同时,那些很悲伤的人还在承受痛苦,这样想着,似乎就觉得那些人更加痛苦了,怎么说呢?”荀絮皱了皱眉,“或许是同情,或许是让我有些感同身受?”荀絮最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