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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严泊移开眼,语调中未有半分犹豫。
“是。”那童子领命退下。
“不见见他们吗?”程振鹭问道。
“没必要。”严泊答道:“江自戈他们是来逼人的,祝千白八成是来和稀泥的,左右我们不会交人,大家彼此省些口舌也好。”
“你好几日没有休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守着。”方处然走到严泊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道。
严泊的眼角随着方处然指腹的摩挲轻轻漾开一抹清浅的笑意,那抹笑意如煦煦春风晕去了方才他眼中的略微倦色,在他的眼角绽开一朵缱绻的暖色。
他拿下方处然的手,低头轻轻在方处然的指尖印下一吻,弯了弯眼角:“你夫君还挺得住。”
方处然被严泊的举动惊得一愣,而后他回过神来,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严泊捏得紧,他一时竟抽不出来。
一旁的程振鹭哀嚎道:“……我快瞎了。”
“需要我帮你一把吗?”严泊微微抬眼看向程振鹭道。
“不劳烦师兄了,我什么也没看见。”程振鹭顿时正襟危坐道。
方处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
严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方处然,笑意绻浓。
“掌门。”屋外方才那侍童不过半刻钟后又折了回来,他拱手低着头:“春秋峰来人。”
……
重山派春秋峰上,严泊站在空荡荡的庭院中。
“人呢?”他看向身后跪伏请罪的两个女弟子,问道。
“不……不知。”
“昨日程峰主走后,峰主说要自己待着,让我们别进院子里。今日我等来侍峰主,但屋中并无应答,开门后才发现峰主不见了。”
严泊神情不变,靴下的地面却已被暗涌的灵力震开细微的裂痕。
方处然狠狠拧着一双眉,转身便向着院外走去。
“二师兄,你去哪儿?”程振鹭看着方处然沉到骇人的神色,不自觉便想拉住他。
“我去把那个不省心的找回来。”
“处然,先别急。”严泊唤住方处然。
方处然停下脚下的步伐。
“你一个人要怎么找?趁她还没跑多远,处然,你让弟子分散下山去找,振鹭带弟子在山内寻。”严泊思索了片刻,接着道:“隐蔽点,别惊动了外面的人。”
严泊话音刚落,天际处便忽掠来一道灵光,程振鹭截下灵书,展开看了片刻就沉下了神色,她抬起眼,指间灵书缓缓溃散。
“……不用了。”
“山门前弟子传来消息,方才北九派、颖月宫、君仁派等诸大派已退山,其余诸小派也在陆续下山。”
“魔界众人呢?”严泊问道。
“魔界众人还在山门前,未退。”
风推落叶,一轮似血的残阳气息奄奄地半挂在远远的一座山峰处,冷清而又寂寥,严泊远远望去。
那是凌霜峰。
他忽然隐隐有了一种不安之感。
“大师兄?”程振鹭见他许久都没说话,不由得出声唤了一句。
严泊收回视线,“嗯”地应了一声,他走到一旁方处然的身侧,安抚性地牵住方处然的手。
方处然满脸的焦急不耐因为严泊这个举动消散了大半。
“不急。”严泊将方处然的手护在手中,低声道。
“现在当如何?”方处然静了静心,问道。
严泊牵着方处然走出了庭院:“依旧按照我当才说的做,只是不必再遮掩了。”
“还有,去查。”严泊长而浓的眼睫抬起,露出眼底微微凛然的寒意。
“我倒要看看,这重山派里到底又被埋了多少眼睛,我重山派方才出的事,外人竟会比我这个重山掌门还要先知道。”
“查到之后直接杀了,不必听辩,免得事多,之后给我一份名册便是。”远处的夕阳残色映在严泊身上,为他的衣摆染上薄薄的一层血色。
言罢,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看向程振鹭,轻轻笑了一声道:“顺便再找出那些眼睛背后的主子,他们主子把他们千辛万苦埋进来,我们总要送回去才是。”
“大师兄的意思是……”程振鹭有些不解地看向严泊。
“整个送回去颇费我们事,斩了首级,装进锦盒,好生装裹着,送回他们主子那儿去吧。”
“是。”
俄尔,严泊又道:“给羿泽那里送封信去,跟他说一声扶歌跑了,让他也派人去寻。”
程振鹭点了点头,召来意宁剑,毫不拖沓直接踏剑破风而去。
夜色渐浓,另一方,妖殿中,林巉被复玄死死摁在了软榻上。
第118章 夜晤
“做什么?”林巉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复玄道。
“不做什么,你让我抱一会儿。”复玄将头埋在林巉脖颈处。
“花狱城已经清干净了,我不想再拖了,过段时间我会强开花狱秘境。”
“强开?”林巉被他的言语惊了惊。
“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花狱秘境的方位,强开只是要耗费些灵力而已。”
“我并未担心。”林巉垂下眼。
复玄没有说话,他依旧埋在林巉颈间,温热的呼吸洒在林巉的脖颈处。
良久后,他似是轻轻嘟囔了一句什么,林巉并未听清。
“你说什么?”
复玄起身松开林巉,将林巉从软榻上拉了起来:“没什么。”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他捧起林巉的手,看着林巉因时常带着锁镣而磨出血痕的手腕,微微眯了眯眼。
下一刻,锁扣无声而开。
林巉愣愣地看着自己重归自由的双手,俄尔,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复玄。
“怎么……”
复玄看着林巉怔愣的模样,低头轻轻亲了亲林巉的唇角。
“不锁了。”
“为什么?”
复玄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一瓶上好的伤药,给林巉的腕间仔细抹着膏药,处理好腕间伤口后,复玄又俯身解开林巉双足上的锁扣,将林巉的双足放在自己的膝上,给林巉的足踝上着药。
他言简意赅道:“磨伤了,便不锁了。”
那伤药膏体冰凉,抹在火辣辣的伤处正好,林巉并未有半分不适,只是心中有些别扭,不由得缩了缩脚。
复玄扣着他的脚踝:“你再乱动,我就忍不住了。”
这句话没头没尾,林巉一时没反应过来。
可当他对上复玄那双别有深意的眼时,便忽然明白了复玄的意思。
林巉顿时僵着一动不动。
“这么怕?”复玄倾身向林巉:“为何?”
林巉向后仰了仰身:“不为何。”
“我还想亲亲你。”复玄垂眼看了看他的唇,道。
“什么……”
他话音未落,复玄便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林巉看着复玄在他眼前放大的面容,微微睁大了眼。
他想躲开,但复玄察觉出他的意图,伸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林巉一时动弹不得,只得任由复玄与他继续唇齿交缠。
“若我现在要了你,你会如何?”复玄低头在林巉脸颊旁轻柔地蹭了蹭。
“从厌我到恨我吗?”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一声低笑间尽是自嘲与怅然。
听得林巉暗暗捏紧了藏在袖袍下的手。
“何必。”复玄忽然听见林巉开口说道。
“我这负心薄幸人死了,不是正好吗?”
“何必因我大费周章去清城开境,又囚我于此。”
“得不偿失。”
林巉低着头,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复玄不知道,林巉也不会告诉他。
复玄将林巉再次压在床榻上,吻着他的眉目,手下轻柔而又不失强硬地解下他的衣衫。
“前段时日,我遇见一个故人,倒是忘了跟你说。”
“不过你们也已经见过了。”
林巉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故人相见,应是喜出望外。”
“倒是我的错,没让你们多说会儿话,便过来了。”
“你知道?”林巉神色微凛。
“我自然是知道。”复玄轻轻笑了笑,却莫名让林巉心底有些泛寒:“若不是那日我帮她拖了会儿琥明君,暗中也使了些手段,你觉得她一个人逃得出去?”
“不过她若是再逗留一分,痴心妄想着救你出去,那她那日就走不出这内殿了。”
“你会杀了她?”
“为何不能?”复玄看着林巉,颇有些莫名其妙道:“真君莫不是以为我这狼心狗肺之人,会对一个从前不过略有交集的人心怀慈悲?”
林巉看着他,颤了颤眼睫。
“从小你便教我仁心善德,有礼谦逊,可曾想过我其实是个薄情寡义、心狠手辣之人?”
复玄直视着林巉的眼睛:“后悔吗?”
“什么?”
复玄低头轻轻咬了咬林巉裸露的肩膀,惹得林巉浑身顿时一僵,林巉抿着唇,哪怕他从前已与复玄胡闹过数次,可如今这番情景下,两人心绪已大有不同,林巉下意识地排斥这种亲密至极的举动。
可他却一动不动,没有推开复玄,也没有说什么话。
“我不会让你死。”他听见复玄道。
“若你死了,我就去殉你,哪怕你魂散天地,也有我跟你散在一处,你去哪儿,我就追去哪儿。”
这句话中似蕴着无尽沉沉风霜,明明是情深至极的话,落到林巉的耳中,却尽显绝望悲凉,携着他冰冷的吻,犹如千钧之重,直而狠地砸在林巉心头时时最紧绷脆弱之处。
林巉心头巨颤,他强稳住动摇的心思,忍着泛着涩意的喉间,哑声道:“我不要你殉我。”
“我厌你至极,就算是死了,也不想再看见你。”
复玄闻言,动作顿了一瞬,俄尔,他低下头蹭了蹭林巉的侧脸。
犹似幼兽眷恋。
“可我想再看见你……”
复玄十指相扣住林巉紧紧抓着被褥的双手,他沉下腰,惹得林巉一声带着痛意的闷哼。
他轻轻道:“这便由不得你。”
“林巉,这从来都由不得你。”
“……”
林巉承着一瞬蔓延开的疼意,他死死咬着牙,脊背绷得极直,犹如在遭受什么剥皮拆骨的酷刑。
“怎么了?觉得恶心吗?”复玄静静地看着他,一双眼中暗藏深渊:“还是在想怎么杀了我?”
林巉沉默了片刻,妥帖地将所有的痛哼都闷在心里。
“你……你低低头……”
“什么?”原本没打算听到林巉回复的复玄有些不解。
林巉轻颤着伸出手,勾住了复玄的脖颈,将他拉低了头。
而后他抬起下颌,在复玄的眉间深深地印下一吻。
第119章 白马
魔界泽灵城外,一个男子牵着一匹白马,站在城外。
一身白衣,墨发束垂。
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
林巉顶着无数的目光,正专心算着自己余下的盘缠够不够。
乌灵蛊这段时间在他体内愈演愈烈,已侵蚀了他大半的灵力,若不是在凌霜峰时,严泊与方处然予了他一些本源灵力撑着,林巉只怕早就坚持不住,溃了体内设来隐藏侵蚀情况的灵阵了。
就算是那日复玄不给他解开锁链,他也必须要想办法尽早离开。他尽力割断自己与复玄之间的缘系,也只是为了不让复玄知晓他的情况,日后自己一个人能好好活下去。
若坚持不住,在复玄面前露出马脚,那就得不偿失了。
天地无边,尊位在身,没了他,复玄可以过得很肆意。
左右是要死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