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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低沉,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如同一个恶魔一般引着薄离走向不归路。
薄离知道秦真的目的就是想让言越之恨上自己,与自己决裂,可能他自己感情受挫,便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
薄离不想那样做,可现如今,他还有别的选择吗?那玉简也让他杀言越之,现在这人也逼着他,难道这注定是言越之的一劫吗?从以往的情况来看,言越之并没有什么主角不死定律,他也是一个平常人,起码到现在为止,薄离没有看出一点主角光环。如果真的让秦真动手,说不定言越之真的会死,而他自己,真的下得了手吗?薄离心中天人交战,最终决定答应秦真,他放水,让言越之活下来,之后再跟他解释。
言越之此时正捂着肩膀上的伤,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薄离和秦真的方向,薄离咬了咬嘴唇,向言越之招了招手,言越之的眼神都亮了亮,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放松朝他走了过来,薄离希望言越之永远走不过来,但那显然是不现实的,言越之加快了脚步,却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来自他最亲最爱的人的伤害。
在薄离身旁站定,薄离靠近他,紧紧抱住了言越之,在他耳边说:“对不起。”言越之一头雾水,不知道薄离为什么要向他道歉。正想问的时候,薄离带着火灵力的掌风已经袭进了他的胸口。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师尊的火灵力那样灼热,让他像是身处火海炼狱一般,之前感受到的薄离的火灵力都是温暖惬意的,将他一次次拯救。然而现在,他之前的明灯,他唯一的温暖,正不停炙烤着他,仿佛要将他燃尽一般。
薄离低估了言越之的抗打能力,以为这一击必定让他筋脉受损后晕厥,可是他现在仍旧能看到他清明的深蓝色眸子里的惊诧和难以置信,让薄离心中愧疚更甚,而言越之想要的显然不是他的愧疚之情,他在等薄离的解释。
“啧啧啧,你多心疼他啊,这掌劲打死只猫都难吧?”
“再补一掌?”
“你不动,那我……帮你!”
在听到秦真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薄离总算有了反应,一个闪身便挡在了言越之身前。
“噗嗤”一声,剑没入体内,那剑很短,可正是因为短,所以才避无可避,防无可防。那剑霎时穿透了薄离的胸口,他能感觉到冰冷的剑刃带着浓重的魔息在他体内肆虐,这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了,他脱力地倒下,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薄离心想,这次,言越之的主角光环终于亮了,受了……他那……一掌,居然……还能接……住……
耳边的一切都远了,他像是沉入了海底,听觉迷蒙,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薄离知道这是死亡靠近的感觉,他就要死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谁也没能救下。
。
薄离没想到自己还有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是单是睁开眼睛这个动作,几乎就让他感到疲惫,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右眼似乎出了点问题。本来想挣扎着起来,但他实在没有力气了,手脚都发软,只好躺在原处,穹顶是冰蓝的材质做的,冷冰冰的,看着十分冷漠,像是一座坟墓。薄离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难道他诈尸了?
他记得……在清衍宗,被秦真逼着杀言越之,没想到言越之命硬,竟然没有昏迷,然后……他就替言越之挡了一剑?
这么快,言越之就把他埋了?坟墓选得不错,看着就凉爽舒适,大概也是知道他怕热吧,自己是火灵根,还这么怕热,想想薄离就很想笑,也算是苦中作乐。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如同脱缰的野马……
第75章 肃渊(十七)
很快,薄离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即使他躺了很久,还是丝毫不能动弹,原以为只是损耗过度,加上后面被秦真刺的那一剑,所以才会力有不支,休息一下就能好,可他已经躺了这么久,却……
想到这,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残废了,还是全身瘫痪那种,这可造了孽了。他怕的东西很多,怕热,怕疼,怕死,可他最怕的还是半死不活。在21世纪的前半辈子他就想过,如果可以,他不想活到五六十岁,因为衰老会使他生体机能衰退,甚至丧失行动能力,他很厌恶那种感觉。他宁愿早死,也不愿苟活。
现在这副模样,和躺在床上不能自理的废人根本没什么不同。
还不如死了呢,他想。
虽然这么想,现在的他连自裁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见天躺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砌成的台子上,望着穹顶。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离感觉已经过了一百年,让他惊喜的是外面竟有人声传来,薄离激动了一瞬,随后他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瞬间又萎了,发不出声音自然无法求救了。
不过好在外面的人并没有让他失望,竟离他这里越来越近,片刻后,似是厚重的门被开启,有人唯唯诺诺叫着谁,薄离见不到那人本来面目,只能自己在心里猜。听到那人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薄离下意识地闭眼屏息,装作没了气息,毕竟还不知道来人是来看他的还是来看他死没死的。
那人的手抚上了薄离的脸,薄离忍着不适没有拍开,然而过了一会儿,一股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他终于忍不住,正要睁眼却感觉到一滴液体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哭了?不会是言越之吧,要么就是肖稚?这人身上的气息并不像他们两人,可除了他两个傻徒弟,还有谁会为他流泪,薄离想到这里有些难受,皱了皱眉,估计那人还沉浸悲伤中,竟没有发觉。感觉到那温热离自己越来越近,薄离有些沉不住气,要知道在这些人眼中,自己可是一具死尸……
他睁开眼睛,看到是一张放大的脸,差点没把他吓得叫出来,谁一睁眼看到捅了自己一剑的杀人凶手要亲自己还能淡定?薄离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秦真,而且他还在哭,闭着眼睛要和一具尸体接吻,口味真够独特的。薄离现在口不能言又无法动弹,眼看这人就要亲上了。
“啊————”
一阵尖叫划过,秦真猛地睁眼,凶狠地看了一眼发出尖叫的人。
“他他他他……他睁眼了!!!渊尊!!!”那穿着奇怪衣服的小厮用手指着躺在台子上的薄离,秦真听罢连忙转头去看,正对上薄离睁着的眼。
秦真太惊讶了,他从没想到还有能见到这双眼睛如此鲜活的时候,他总以为,自己再没有机会了。
“小因!你醒了!”
薄离云里雾里的,不是跟他说过了自己不是檀因吗,怎么这么死脑筋呢这个人。
“……”打算解释却发现自己仍旧不能开口,秦真也发现了,一只手轻轻捏着他脸颊,另一只手则用食指指腹抵在他的额头,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珠子便从他额头浮了出来。
“我是……”他本来想直接向秦真解释,可转念一想,要是他知道了,再次发狂又把自己杀了怎么办,但是他也不能直接说他是檀因,如果承认了,往后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恐怕会更惨。于是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是……谁?”薄离一脸茫然,看向把他搂在怀里的秦真,“这是哪里?”
秦真的表情有些失落,他还是勉强对着薄离笑了笑说:“没关系,小因,总会想起来的。”说完还伸手探了探薄离的灵脉,查探他的身体状况。
薄离这才想起他的禁制已经解除了,试着活动了一下,顺便感知自己的灵力,这一感知,让薄离大吃一惊。
他竟然已经合道期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死了一回直接升到合道期了?要知道洞虚与合道的距离才是最难缩短的。他尚还处在迷茫之中,直到秦真将他从台子上抱了起来,他才恍恍然反应过来,要让秦真放他下来。
秦真说:“这里你自己出不去。”
薄离这才注意到这个台子处在一片绿水中央,被清澈的绿水环绕着,甚至还被人布下阵法。这绿水看起来并不是普通的水,否则秦真也不会说出不去。薄离环视一周,发现这地方修得极为奢靡,光是这不化玄冰砌成的墙就已经造价不菲,更别说那台子是沁蓝冰玉打磨而成。
出了那间“坟墓”后,秦真果然将他放了下来,可薄离竟觉得双腿无力,支撑不起他的身体,走路更十分费劲。他又不愿让秦真抱着,幸好秦真没有来硬的,而是让手下的小厮抬来轿撵,两人都坐到轿撵里。
薄离这才想起问问清衍宗的情况,谁料秦真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清衍宗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只有折荷之境了。”
十年……难道已经过去了十年?他竟毫无知觉,还以为只是过了几天而已,却没想到他竟然沉睡了这么多年,而且清衍宗都已经……
“你不是患了失魂症?怎么还记得清衍宗?”秦真问。
“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这个地方,所以……”薄离一时间忘了自己已经“失忆”,竟大意地问了清衍宗的情况,幸好秦真并未怀疑什么。
薄离担心言多必失,再也不敢问别的问题,掀开帘子假装看风景。可外面的景象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抬轿撵的小厮不知何时化作了四条小龙,这时正抬着轿撵行走在水中,而外面俨然是一派深海景象,让薄离稍感不适,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肃渊。”
秦真突然变得有问必答,让薄离有些不适应,不过他也不过多纠结,反正秦真现在误以为他是檀因,便肯定不会加害于他。
他脑子里此时一片乱麻,清衍宗不存在的话,他的师父和徒弟这时会在哪儿?秦真口中的只有折荷之境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冒充他折荷境主?太多的谜团萦绕在他脑海中,他此刻最担心的还是言越之和肖稚,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好好的。
·
折荷境内。
原来的清衍宗已经被折荷之境替代,细心的人会发现格局并没有怎么改变,只是原先镶刻着清衍宗的巨大石碑已经不知所踪,原先搁置石碑的地方变成了一方小池塘,里面种满了不谢荷。
扫地的外门弟子正兢兢业业地在打扫落叶,这个季节,就连上山的台阶也需要人清扫,这让折荷之境的弟子们觉得有些头疼,上山的台阶太多了,要扫完那这一天他们就不用做别的事情了。不过扫台阶也有让人高兴的事,那就是现任境主每天都会驾云下山,然后徒步上山,没人知道是为什么,无论天晴下雨都无一例外。这让人高兴的事自然就是能见到这风流倜傥、俊美无比而又实力强劲的境主了。
让他们觉得遗憾的是境主从没笑过,那一张脸长年黑着,严肃刻板到无趣的地步了,不过还是抵不过他长得好,就算经常板着一张棺材脸,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能看上一眼也很知足了。
今日,那年轻的境主又照例下山又上山,一路上扫地的弟子都跟他打招呼,而他从来充耳不闻,不知道心里又在念着什么人,想着什么事。今日有些奇怪,境主上山之后竟没有直接回到那境中之境,而是在门口的那不谢荷前站了许久。直到天色变暗,他才恍如梦醒,进了那境中境。
之所以叫境中境,是因为境中境原来的名字也是折荷之境,为了区分,弟子便称其为境中境了。除了境主,没人进入过境中境,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