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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了雄踞豪华星舰市场多年的豪强巨头。
许多曾经当面讽刺挖苦钟际的人，今天一进大厅就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这位年轻的贵族惦记上，那种报复可不是谁都能消化得了的。
还有一些人久闻钟际的倨傲，生怕自己吃闭门羹，只敢站在远处，见到钟际的目光似乎往自己这边扫过来时，才装作友好的笑笑。
辛沉站在钟际的右手边，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四周蠢蠢欲动的在校生、往届生。
他跟在小际身侧，欣赏了这世间最真实、最精彩的世态炎凉。
第156章 五年
原本辛沉是没兴趣来参加这种活动的，浪费时间且没有意义。他对于不感兴趣的社交，向来连假装的客套都吝啬。
刚准备拒绝，举办方那群混账就告诉他小际也会来……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小际因为Alexia的计划而修学时，学校里那群鼠目寸光的二世祖是如何嘲笑小际的。
就算小际“衣锦还乡”的去了柏森军校参加校友会，可他终归还是个没能毕业的人。
辛沉唯恐有人趁机给钟际难堪，他潦草的安排了工作部署，星舰一路风驰电掣的就来了。
此刻，他站在校友会的大厅内，环顾着一张张小心翼翼的面孔，不由得嗤笑一声：“你一直没变，而他们……翻天覆地。”
“我之前都已经是鼻孔朝天了，你还希望我怎么变？”钟际觉得辛沉这话有点耳熟，连带着，自己的回答都有些熟悉。他轻声添了句：“贵族，尤其是落魄的贵族，更该有贵族的气度，不能失了骄傲与风度，白白惹人笑话。”这是老爷子从小灌输到大的。
贵族可以不富有，但骨子里千万不能自卑。
他只是在落魄的时候依旧留有贵族的气节，并且在富有时，一如既往。
“行了，有什么悄悄话回家说去。”顾西源终于从自己的崇拜者们中脱身出来，站到钟际面前时甚至有些气喘吁吁的。
“这群小孩儿热情真是吓人，我分明没什么成就，既不富有、又没有权势，他们一个个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可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神通广大。”他嘟囔着，瞥向一旁的迷弟、迷妹们，甚至有些后怕。
辛沉似乎是看不惯顾西源的得意，凉凉道：“因为FIS从不会被钱财收买、也不会被权势胁迫，他们只是觉得你有点儿能耐而已。”
“靠，承认我优秀会死吗？”顾西源瞪着辛沉。
辛沉道：“顾学长刚刚还谦虚的说什么……分明没什么成就……真做作。”
顾西源：“……”这和承认他自己没有能力，是一回事儿吗？
不知什么时候，徐清淮也来到他们面前：“辛中校这话说的有点过了。”
所有人都等着徐清淮的下文，那人却话音顿止，只是温和的笑，再也没有其他反驳。
连顾西源都没兴致争论什么了，将这种小打小闹抛到脑后，八卦兮兮的围着钟际问东问西起来。
引人注目的人都聚在一起，结果当然是加倍的引人注目。
“相信钟先生也能猜到，接下来，所有的豪华星际企业都要进军抗黑星舰市场了。”徐清淮淡淡的道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他的徐氏是三巨头之首，说是能代表三巨头也不为过。
徐氏与两个豪强多年的角逐，使得他们互相的熟悉度达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钟际笑得从容镇定，波澜不惊，“是吗？那我们可得加把劲儿了。光是豪强巨头就已经让我们精疲力竭了，更何况是应对整个豪华星舰市场？”
话是那么说，仔细听听他轻快的语气，显然是游刃有余。
大厅内不管是柏森的在校生，还是已经毕业的优秀往届生，无不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在Alexia依靠三款抗黑星舰再次制霸豪华星舰市场后，豪强巨头们就已经开始加大抗黑星舰的投入了，可他们再怎么赶工也没有钟氏一年推出七款抗黑星舰来的吓人。
钟氏里养的似乎不是人类工程师、设计师，简直就像不会疲劳的机器人！
豪强巨头的指向，足以表明整个星舰市场的风向。
当豪华星舰市场上大大小小的品牌都开始效仿Alexia研发抗黑星舰时，说明Alexia已经摆脱了追逐的局面，成功领跑在豪强巨头之前。
更可怕的是，Alexia问世不满五年。
不久之前，钟际受邀了一个采访，那时候，他对着主持人浅淡的笑着，说道：“如今的Alexia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品牌，我们钟氏把她当做银行，既可以依靠利润从里面取钱，又可以依靠她的品牌价值、潜在影响力不断催生出更多价值……”
此时此刻，大厅内不少人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钟氏在Alexia上的投入不可谓不惊人，而他们之所以敢那么做，是相信Alexia一定会为他们带来源源不断的利润。
P系列上市的一年多后，Alexia夺走了徐氏总销量第一的宝座。
那个带着些闷热气息的七月，徐氏上下战战兢兢，盯着投屏上稳中有降的销量一言不发，而旁边另一张投屏赫然是钟氏Alexia的销量，原本就吓人的基数，又不断的往上窜，在上个月底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他们都相信，再给Alexia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更多时间，Alexia给他们的打击也会连倍增加。
与徐氏同样震惊的还有Starish和PB，他们名义上一直处于徐氏之上，却一直在追逐徐氏的销量。
徐氏只用一个豪华品牌Durant就压他们一头，一压就是二十年。
Starish在年长客户群体、PB在年轻客户群体中的影响力都是惊人的，饶是如此，在这二十年中他们拼命追赶，最终销量公布时还是不尽人意。
他们努力了二十年没能成功，Alexia只用了五年。
“Alexia这种势头的确很吓人，可一飞冲天和源远流长是不一样的，我期待，在二十年后还能在市面上看到Alexia！”Starish家的总裁恶狠狠的对下属道。
下属们噤声不敢接话。
至少，近五年内，他们是没希望超越Alexia了，除非他们研发出更贴合公众喜好的新型星舰。
星舰企业发展到如今，该有的新点子、新想法，他们早就试遍了，说是瓶颈也不为过。
偏偏钟氏还能捡他们不要的东西，在抗黑星舰上大做文章，给他们好好的上了一课。
第157章 十年
Alexia打从开售起，发展的过于顺遂，以至于许多人认为Alexia是打通了各方面关系后才爬上如今的高位的。
有些人甚至怀疑，被超越的徐氏也是钟氏事先打招呼的结果。
顾西源对于Alexia的评价极高，加上徐清淮的前科，也不免往那方面想。
他拧着眉问徐清淮：“说，你是不是在销量上故意放水了？”
徐清淮从一摞文件中抽出一本，翻了几页递到顾西源面前。
顾西源狐疑的看了徐清淮一眼，又飞快的扫一遍文件上的内容——
那是Durant近半年的销量比对报告，下面甚至附上了Durant近五年的销量，数据显示，Durant的销量一直很稳，也就近半年呈现出下降的趋势。
没人会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即使徐清华需要辛沉帮他一个忙，却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徐清淮见顾西源目光逐渐清明，他笑笑：“你的小师弟的确厉害，钟氏在他手里稳坐首富宝座十年不成问题。”
顾西源白了他一眼：“你这话，听上去倒像是挖苦。”
Alexia问世这些年，钟氏的资产不是没登顶过，可过不了几个月就会被徐氏赶超。
被劲敌这般评论，他都替钟际牙根痒痒。
徐清淮不再反驳，只安心的看下属递交上来的新系列星舰计划书。
Alexia让全蓝星域的豪华星舰如临大敌，他们徐氏自然也不例外。
他做过最富有同情心的事，不过是在豪强们朝钟氏倒脏水时，他们徐氏不仅保持沉默，并且还不参与任何对钟氏落井下石的集会活动……譬如几家豪强巨头凑在一起，商量这次的星舰展览带不带钟氏Alexia一起玩。
说什么放水……他还没有悠哉到那个份儿上。
……
FP不是Alexia的第一款畅销货，三年前FE也曾风靡全星际，在庞大的供货量下硬生生卖断货过。
对于P系列的经营，整个钟氏都觉得游刃有余。
钟际难得清闲下来，想去找辛沉翘班散个心，却在拨通电话时听到那边疲惫的声音。
“怎么了？”钟际担忧的问，“能让你忙成这样，不会是星际大战级别的吧？”
辛沉轻笑：“不至于，不过是觉得自己太年轻，功勋太少，坐在这个位子上也不稳当。”
辛沉打从毕业就被授予了中校军衔，没道理两三年过来还没适应中校这样位高权重的生活。
钟际道：“你拿的奖章铺一铺，我家院子都不够放吧？”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如果说辛沉突然被授衔大校，钟际还能理解辛沉的心情。区区中校而已，钟际觉得自己闭着眼也能在那种位子上活得好好的。
他旁敲侧击的问，辛沉就和他打太极，没几句就说自己忙先挂了。
钟际心情很微妙，他和辛沉通电话很少会因为辛沉的“忙”而挂断电话。
没办法，他亲自去一趟辛沉那里、还带上了自家大哥打探底细。
最终……当然是自家大哥单刀赴会，自己则偷偷的在星舰里留守。
生怕惊动了辛沉，钟际没在大哥身上安放任何摄像、录音设备，只焦灼的在星舰里踱步。
半小时后，大哥回来了，一进门就哀叹连连。
“到底怎么了？”钟际已经从大哥的表情中读出，他已经打探到了消息。
钟羿啧啧几声：“还能怎样？不过是Alexia卖的太好，你太有名气、还年轻富有，辛沉觉得有压力了呗。”
钟际脑壳疼了一下：“什么？！”辛沉会因为这种事有压力？
“大哥你确定刚刚见到的是辛沉？”
而不是随口从其他军官嘴里套出来的话？
钟羿将星舰腾空驶入航道后，启动了星舰自动驾驶按钮，整个人往小沙发里一躺：“身份差的太远，总归不好……这是辛沉那愣头青的原话。”
钟际盯着自家大哥的脸，不得不信了。
这种他从未考虑到的层面。
原本，因为自己“一无是处”、辛沉却一呼百应……而有些自卑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么？
他们钟氏一族在走下坡路，他也远远比不上辛沉。
在同老爷子摊牌出柜时，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他不会让落魄的钟氏贵族变成辛沉的包袱，他要研发出利润比普通星舰厚两倍的豪华星舰，让辛氏、钟氏两个贵族世家再次并驾齐驱。
原本只是想促成钟氏的转型，后来致富成了他优先考虑的层面。
“我没想过，这种事会给辛沉压力……”钟际的声音有些沉闷。
钟羿抬眼瞧了瞧自家弟弟，道：“他最近在训练一只特战队伍，人数不多，但对抗星盗的胜率维持在95％以上，在圈子里还挺有名望的。就算不为其他，他一心向上总归是好事。你也别想太多。”
钟际低着头，盯着星舰内木质地板上几不可见的缝隙，道：“大哥你该知道，我光是追上他就已经花了十年，难不成让我再来个十年？他帮着Alexia，一手促成了Alexia的诞生，我却觉得自己没用，从没给过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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