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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英点点头,撩开衣服下摆直接单膝跪在边朝歌身前做负荆请罪状。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推断是由于水质的改变导致我的计算全部发生误差……”
“那照你这么说……你在帝京和在建都城的水还不一样呢?”
“……非也,我一切的配比都是来到这边以后重新进行计算的,我只能推测是由于这次疫病导致水质的变化,无论是由于疾病本身还是韩军医加入的药物导致,现在都无关紧要了。”
边朝歌紧锁眉头。
他不是非得仰仗这火器的手段才能打仗的懦弱将领,真刀真枪的肉搏和炮火连天的战场都是胜利的手段,并无本质区别。
虽然他这么想,但是全军现在以为这火器的出现所以士气空前高涨也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将所有干净的水都用来制作火器呢?”
边朝歌仅仅是提出一种设想,但是却被严英斩钉截铁拒绝。
“不行,就算把全部干净的水源都用上,也仅仅够制作一批的……”
“这一批有几个?”
“十个。”
边朝歌草草一估算:对面已然对他们有所防备,再使用火器虽然杀伤力依然巨大,但是也不至于会像一开始的效果明显。
若是一个火器能带走敌人百人的性命……那十个火器统共也就是千人左右。
拿这区区一千人的性命来换万人可能出现腹泻……这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与众将军进行商议。咱们剩余的火器还剩多少?”
“三十余个。”
边朝歌又对严英的个性小小的无语了一下,心想着明明还够支撑一段,至于如此未雨绸缪?
“话说,咱们除了这种杀伤力巨大的火器,连普通的那种也没有了吗?”
严英老老实实点点头,说当然有。
“那就把普通的套上这种火器的外壳,就算威力没那么巨大,但是也能吓他们一吓!”
严英摇摇头。
“这不行,两个的作用机理完全不一样的。”
边朝歌觉得自己头大。
明明这种鸡毛蒜皮的事都不应该跟他这个主帅事无巨细的汇报,尤其是严英这种天生的,除了制造一件事,其他生活上比如待人接物与人交流着实差常人太多的这种人,本来就不应该直接面见主帅。
尤其是战时!
……但是没办法,大厡朝先帝曾赋予暗隐司天大的权力。
能选进暗隐司的人,天赋好是基本的——其次就是根红苗正,比如边朝歌这种绝对的世家子弟,和陈放严英这种完全无根的漂泊孤儿。
所以不仅你边朝歌全军统帅,边家十代单传——‘凤’字以上的暗卫甚至能直接进宫面圣无需通报。
边朝歌看着严英似梦似醒飘忽而去的身影不住摇摇头,这位刚领会边朝歌的意思,所以前去组装普通的武器从而伪装成威力巨大的“火器”。
边朝歌转身回到屋里,向诸位吃的好喝的欢的将领特意宣布这个“晴天霹雳”。
敌人在三个时辰后又发动了一次进攻,大厡这方一直严阵以待。
众人虽然感慨于火器后续不足,但是毕竟都是跟了萧擎几十年的队伍,就算心中想偷懒嘴上也不敢如此坦诚。
确实——所有人自打见识了这些器物的恐怖威力,心里都隐隐升腾起别样的情绪:
会不会有朝一日,对垒双方只需要作壁上观,然后双方皆派出极少的人,而后就是互相发动自家类似“火器”的武器,最后更强的一方就能取得胜利?
因此,本来在暗隐司并无甚存在感的严英,就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由一个普普通通的研究者,变为全军一级保护对象……
“我觉得他们使用疫病来进攻应该也是有不得已的隐情——他们现在水源怕是也不充足了。”
“而且今天月色昏暗,对于咱们守城来说视野非常不利,对面又是喜好穿着兽皮,且大多数是暗色,这能使他们更加好的融入夜色……”
城墙上将士们有的射箭有的往下扔石料,打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反观一种主将都聚在一块,就差手里拿把瓜子。
对于建都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来说,除非他们掘地百尺直接挖进来,或者登云梯架上墙头,不然极宜守不宜攻。
主将一边时不时的对战况做出指挥,并和同僚们激烈交流着战况。
“诸位,我这有能照明的器物,不知各位将军是否有需要?
各位将军热火朝天的讨论程中,突然插入了一个与众将军截然不同的少年清冷音,但是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说话的人是严英。
“要要要!快些拿上来!”
严英点点头,招呼身后的士兵将东西抬上来。
“因为时间匆忙,所以成品非常简陋。诸位将军想必也能看明白,这是我用节日礼花炮竹的材料临时改的,使用也非常便捷,这边引线一点燃,”严英拿起来一个进行示范,伸手把这“照明弹”就着旁边的火把点燃,在众人的诧异下做了一个标准的高抛扔到了城下,瞬间融入夜色不见踪影,“然后就扔出去,等着。”
这边严英话音未落,城墙之下已经绽放了一个光耀如白日的火光。
“……顺便还能解决掉两个敌人。”
边朝歌同诸位将领把着城墙的凹垛放眼望去,一时之间,城下半里之内一览无遗。
诸位将领一看这功效,拍马不及的指挥各自的暗卫将照明弹往四方城墙上送去,一时之间只剩下边朝歌并萧擎顺其。
“可以啊,没发现你这臂力还挺唬人。”
边朝歌因为目前局势比较明朗,所以心情十分轻松,开始跟严英闲扯起来。
“因为经常做力气活,尤其是常年与这些工具相处而锻炼出来的手感,实在不能假于人手所以……边主将,你难道不觉得现在战况诡异吗?”
严英一如既往的思路跳脱,但是在场几人都面色一沉。
萧擎沉吟着不说话,只用手继续捻他的胡须。
“……其实,我也隐隐有这个感觉。”
顺其倒是有啥说啥,接触到严英的目光也是短暂的一颌首。
边朝歌其实一直以来心里也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是他同萧擎并诸位将领早将所可能发生的状况一一思量,所以目前毫无头绪。
不应该——西域各国十几万人联结,不应该就这么简单结束啊?
“小心!”
一声惊叫将众人的思绪拉回眼前,边朝歌话语还没出口的时候顺其已经条件反射将那个穿着类似巨大“纸鸢”的人凌空射死!
那人虽然已经死的透透的,但是竟然依靠着纸鸢的滑翔力还往前飞了一段,落入城内。
严英一看这又头也没回的跑没影了,看来是去研究那人穿戴的装备了。
“这鸟人是怎么进来的!”边朝歌气急大吼,手从自己胸前抓出早前没收的严英的视远镜,没注意到顺其一瞬间目光的闪烁,“快,给我往他们大本营扔几个照明弹!”
说话的功夫数十个照明弹便从城墙的四面八方飞出,几个呼吸的功夫敌人的营地便接二连三的发出冲天光亮。
边朝歌定睛一看,原来那些“鸟人”正是被那巨大的投石机扔过来的。
“……严英!咱们投石机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对面那么‘优秀’!”
自嘲归自嘲,边朝歌只能掏出佩剑帮忙砍杀城墙上刚刚落地的“鸟人”大军。
战况正激烈,一个‘凤’班的暗卫却突然跑到萧擎耳边。
“大人,地低下有情况!”
“什么?……可是建都城底下除了黄沙就是坚硬的岩石啊!”
好不容易止住腹泻一脸彩色的潘将军大吼,引得边朝歌也从战斗最前线撤退回来。
萧擎看看那暗卫又看看边朝歌,思索了不大一会儿,就做出决定。
“建都城的门面就靠你了,师傅我去给你断后路。”
边朝歌和萧擎对视一眼,然后朝老师郑重的抱拳。
“劳烦老师。”
萧擎带着一小群人转身走下城楼。
“你是?”
萧擎一边飞快的走着一边询问这个暗卫,暗卫简短的向他自报家门。
“我是大厡暗隐司‘凤’字辈唯一一个对细小的声音或者震动天生感知异于常人的……有位‘龙’前辈是对人的察言观色格外敏感,那是我的师兄。”
萧擎点点头,没说的话让半夜睡不着出门打酱油的边贤接上了。
“对啊,对于帝王来说,民生也不如人心……”
边贤的话并未说完,但是也不能再说了。他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忠于帝王与家国的臣子,而是一个为了平衡朝堂权术而呕心沥血半辈子的老人。他本是清风明月的性子,又有世家出身风流不羁的条件,却生生因为“责任”二字被禁锢,与权谋虚与委蛇半生。
‘龙’重于‘凤’这不必说——对自然的感知,比如能提前预知地震或者其他灾难的能力,竟然还没有能提前探查心怀不轨臣子的能力重要——众人心道:帝王权术果然是高处不胜寒的极致。
“小兄弟,你除了能感觉到异样,还能感知到什么吗?”
那名暗卫突然停下脚步,然后竖起一个指头示意大家安静。
所有人因为他也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倏的,他睁开眼睛!
“快!他们此刻就在咱们脚下奔跑!……没准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城中了!”
众人闻此几乎怒发冲冠,于是皆跟在那暗卫身后开始狂奔!
没一会儿功夫,几人就到了韩江远的药房门前。
“萧江留步,韩军医说了,任何人不得入内,”看门的小侍卫看见这一堆一品官员各个一脸要吃人的表情,站都快站不住了,但是想想韩江远下命令时候的样子,还是努力挺直了腰板,“任何人,韩军医说了,不论萧将边将还是玉皇大帝下凡,都不能进入。”
“我不跟你废话,韩江远来了我护着你……现在你给我起开!”
潘将军一如既往的暴躁,小侍卫竹竿子一样的双腿一边打着颤一边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门,结果却被突然从里破开的门扇到了地上。
“你们快来!我这药筐子里藏了好几个野人!”
开门的正是韩江远,门口的众人一听这二话不说就冲进了药房之内。
第66章
众人刚走进药房的耳室,一个仅能通过一人的深坑被一堆杂物和一个不起眼的杂物筐遮掩,但隐隐约约能看见被人翻动的痕迹。
“那人都在哪呢?”
韩江远藏在一个威武有力暗卫的身后,用右手拇指冲自己身后指。
大家这才看见地上的两个本以为是杂物的破抹布块其实是两个人……
但是很显然,这两位前来探路的壮士还没等到把路探明白就直接被韩江远防毒撂倒。
暗卫刚举起刀想送这俩人归西就让韩江远阻止住了,让他们出去解决别污染自己的草药。
“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担心你草药的问题,而是应该担心一盏茶后你这个药房还存在与否。”
韩江远看着顺其,后知后觉的才想明白。
“也就是这帮杂碎把我这当密道尽头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