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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被贬，倒是可惜了那些好茶。
不过这些墨墨手中都没有，为什么莫未名就拿的出来呢？
九灵又很珍惜的喝了一口，有些享受。随即，开了个玩笑，“余知，你不会后来私闯万圣宫了吧？”
万圣宫，九灵的宫殿。
蒙鸿道君，万灵之圣。
莫未名难得调皮的眨了眨眼，“你还真说对了。我怀着瞻仰的心情溜达到万圣宫，本想看一下蒙鸿道君的痕迹，结果那个空荡、那个冷清、那个贫穷！最后，无奈，只抓了把放在桌子上的茶叶。”
九灵一时有些无语，这要是墨墨，得抱着什么心情才能偷溜回天界啊！要不是墨墨，这随便进人家宫殿的毛病，自己是不是得给他改改？
“你还真信啦！”莫未名在哭笑不得的九灵面前打了个响指，“是庚辰给我的。”
接着，又仔细解释了一下，“当时我问他，重新见到灵灵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聊着聊着他就把这个茶叶给了我，说你喜欢。不过不能放在你那里，心情好的时候给你泡一杯，不然你估计永远也舍不得喝。”
九灵苦笑，“他倒是了解我。”
自己确实有给过庚辰一点，不过估计，他又都还回来了吧。
环境很好，九灵心情也不错，顺便再怀念一下故人，于是被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为什么莫未名知道万圣宫空荡冷清，还有茶叶摆在桌面上？
小竹筏走了一天，终于到了无人的海域。
九灵看了眼方向，神色有了些复杂与郑重，轻声呢喃：“差不多了。”
莫未名神色闪了闪，也没说什么，安静的看着九灵在空中刻画着什么。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九灵这才停了下来。期间，竹筏又随着九灵的动作行进了一段路程，而此刻九灵停了下来，竹筏也挺了下来。
“准备好。”九灵开口。
“嗯？”莫未名不解。是真的不解，他自从出来，就没有进来过。
似乎感觉莫未名困惑的模样有些好玩，九灵笑了笑，直接抱住了莫未名的腰。
莫未名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海面突然掀起巨浪，随即一个巨大的漩涡直接把竹筏卷了进去。
莫未名下意识要反抗，九灵却握住了他的胳膊，传音：全力控制住竹筏即可。
莫未名自然不会反抗九灵，被转了大概一刻钟，终于，到了他们想要的地方。
依旧是同一片海面，不过空气中灵气充沛的可憎，比起莫未名的小世界都更甚一筹。
不过，莫未名和九灵的神色都不怎么好看。
“原来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莫未名看着不远处被魔气缠绕的小岛，神色有些恍惚，“这一次可以真正称呼为魔岛了。”
闻言，九灵看着莫未名的眼睛，“余知，你告诉我，你是墨墨吗？”
莫未名这次没有再开玩笑，但依旧没有回答，“不论我是不是，我们都得进去，进去再说吧。”
说着，拉着九灵便往前走。
九灵这次却没有任他含糊过去，拽住了他的手，“余知，进去之前，你得告诉我。不然，我可能进不去。”
“为什么？”莫未名疑惑。
“我担心我会入魔。”九灵轻飘飘的说出另莫未名震惊的话，看着魔岛的眼神有些飘忽，“我说真的，没有开玩笑。”
象征着这个时代的蒙鸿道君，如果入魔，那么，这个天地也就没救了。
莫未名心中颇为触动，然而，他刚要承认，瞬间魔气铺天盖地袭来，没有攻击，却压迫的两人说不出话。
而且，这个感觉，有些熟悉。
“灵灵。”魔气之中，传来一个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温柔缱绻，似乎诉说着无尽的情义。
九灵瞬间愣了，这个声音，看了眼莫未名。
而莫未名，这片空间的全部压力都压迫到自己身上，一时有些晃神，并没有来得及即使回应九灵。
接着，魔气之中，传来一阵笑声，有些撒娇一般的埋怨，“灵灵，你不理我！”
九灵嘴里有些干涩，“墨、墨墨？”
魔气之中又传来一阵笑声，接着，魔气一散，一个天地失色的男子身形闪现出来。黑发黑袍，一双墨色的眸子似乎蕴含了诸天星辰，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风流潇洒。
只是再笑，眼中的恨意也掩饰不了。
九灵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撅住，明明不用呼吸，偏偏有一种窒息之感。
“墨墨。”
此时，九灵已经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莫未名。而后者，皱着眉，什么时候，这片天地脱离控制了？
“墨墨，你听我解释。”九灵回神，第一时间开口解释。
男人又笑了一声，眼里有些玩味，又有些复杂，“灵灵，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吗？我有多爱你，现在我就有多么恨不得杀了你！”
说到后来，男人语气森然起来，周身的魔气翻腾，眼看着只要一个契机就要出手。
“不是，我！……”
“够了！”九灵还没来得及出口，男人却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眼中尽是嘲讽，“你解释啊，我听着你解释，我，就站在这里，听着你解释！”
九灵眼中满是悲伤，而对面的那个男人，笑容里也尽是悲伤。
一边的莫未名看的肝疼，对面的那个自己，似乎也不能全说是假的，而且，他似乎也没认出自己。
只是，控制着这片天地的灵气压迫自己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挣了挣，周围的环境如同泥沼，莫未名有些烦躁，估摸着自己全力出手这片空间暴动的可能性。
而另一边，九灵已经慢慢走到了男人身边，伸手想要碰碰他，却又有些不敢。
男人冷笑一声，直接握住了九灵的手腕，进入了魔气之内，模模糊糊，有一个小岛。
莫未名气急，笑容冷了几分。这片天地，似乎忘了它的主人是谁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认识一遍吧。
莫未名闭上了眼睛，法力外放，一点一点，抵抗着周围的灵气。顺便，吞噬它……
而九灵，恍恍惚惚跟着男人到了魔岛中央。周围的环境倒是没有变，山川河流，飞禽走兽，丝毫没有受到外界魔气侵袭，被天然的禁制隔绝的清清楚楚。
而男人拉着九灵的手，一直到了一座矮山之上。
山头平滑，不甚陡峭，周围一株参天古树，不知树龄几许。
而树下，一块石桌，几个石凳。粗壮的树枝上还挂着一个秋千，空荡荡，有些，孤独。
到了此地，男人便松开了九灵的手，坐到了秋千之上，看向远方：“好了，你说吧。”
九灵跪坐到莫未名的身旁，轻轻靠到了男人腿边。此刻，倒也不急了。
“墨墨，你告诉我，你，是真的吗？”九灵又确认了一下，这回突然想起了莫未名了。
男人嗤笑一声，不看脸，一举一动，身量气质，都与莫未名像了八分。
“我？还能是假的？天地之间，谁敢、谁又能假冒的了我！”
九灵点头，“那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你可认识？”
“嗯？”男人皱眉，“我没注意。”
九灵忍俊不禁，这倒是符合墨墨的性格。
随即，九灵对上了男人的眼睛，“他，认识墨墨。”
男人有些莫名其妙，随即想到什么，神色闪了闪，“或许吧。”
“什么？”这次轮到九灵不解了。
男人语气平淡的开口，“我说，我或许认识他。这些年，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九灵突然想到了什么，“庚辰和九尾，是不是因为你……”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自不量力，他们没有一个登岛的，发生了什么，我不知。”
九灵皱了皱眉，突然感到了一分违和。但是从言谈举止到行事作风，确实又是墨墨的风格无异。
这么多年下来，自己的墨墨也终究是变了吗？不过，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要求他一直是从前那个他呢？
“你不是要解释吗？说啊！”九灵发呆期间，男人突然开口。
九灵皱了皱眉，随即点了点头，“好……”
第33章
九天之上，仙气缭绕，云雾飘渺。
万圣宫，身形修长的白衣男子逗弄着一只青色的鸾鸟，脚下还跟着几只可爱的小兽。
眉目温和，雅人深致。
“道君！”红衣男子自远而至，声音清越，面容俊美。
男人身边的小动物一哄而散，青色的鸾鸟扑棱扑棱翅膀，被男子握住了小尾巴。
“鸾儿，又来打扰蒙鸿道君，还不回去好好修炼！”男子将鸾鸟捧在手上，戳了戳它的小嘴巴。
鸾鸟讨好的蹭了蹭他的手，扇着小翅膀飞走了。
“凤皇，鸾儿还小，何必要求如此严格？”蒙鸿笑着开口。
微微抬了抬手，古树之下出现了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坐？”
凤皇摇了摇头，精致的面容之上也有了些忧虑，“东边出了点事，太昊天帝有请，我们还是过去吧。”
蒙鸿微微蹙了眉，边走边问：“很严重？”
“自然，不然怎么敢惊动道君！不过具体何事我也不知，反正天帝召集了天界踪迹可寻的所有的上古之神。”
蒙鸿点头，也不再多问。
等蒙鸿来到大殿之时，天帝殿已经汇集了数十人。看来，事情真的严重了。
现在的诸天仙神，可以粗略的分为两类：上古天生地养的神和后天修炼所成的神。
前者有翻山倒海之能，可是数量稀少，分散在天地各处，修炼或者沉睡。而后者，逐渐掌控整个天界。
但是二者并没有什么矛盾，各司其职、各自修炼。而且有年轻的神灵处理不了的事情的时候，上古之神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帮助。
但是，自天地诞生之始，就没有如此多上古之神聚集的时候。
蒙鸿径直走到了御座之下，对东方太昊天帝微微见了个礼，“发生了什么？”
太昊揉了揉眉心，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有些忧愁的开口：“‘有情道灭，无情道始’，蒙鸿，你可曾记得盘古前辈身死之际的警示？”
“自是记得。”蒙鸿点头，“只是蒙鸿不解，大道有情，天地有情，万物生灵皆有情！若有情道灭，则世间万物置于何地？”
“蒙鸿说的不错。”太昊肯定，随即看向了这诸天仙神，“我本也如此认为，只是前几天，我发现，我们可能，错了。”
“天帝何意？我等理解错了吗？”水伯天吴开口。
“若是错了，那还好。”太昊苦笑，“之前我等皆不解后半句何意，所以也一直不知有情之道怎会覆灭。只是前几天我巡游东方诸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可能是无情道载体的存在……”
说着，太昊抬手一挥，魔岛的场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天地之间的情绪之力，在这里浓郁到肉眼可见，岛上的生灵还在逐渐从诸天万界汲取力量。
不同的情绪不同的颜色，可偏偏岛中央，屹立着一个隐约的黑色虚影。所有的情绪到了他的身边都会变成一片黑色，浑浑噩噩冰冷可怖。
“里面的黑影是一个生灵？”蒙鸿开口。
“是。”太昊点头，“百年之前，我隐约感觉东海之上有陌生的气息波动，可偏偏遍寻数月，一无所获。”
“我本以为是哪个前辈隐居在此，不愿见人，便也暂时放弃。可一月之前，东海的波动又出现了。”
“这一次，对方没有遮掩。或者说，他成长到今天，已经隐藏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