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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无忧这几天为了赶路,只吃了些丹药饱腹,在四海宴上又遇意外,未曾尝到过口味,好些时候没吃过正经饭菜了。
他的赞许也绝非是恭维,阿月这些菜虽然看上去简单,但味道一看便知是一等一的好,寻常酒家比不上的那种。加之这热气一团又一团,更是这饭菜最香的时候。
什么项逐天什么掌门,烦恼顷刻甩在后头。他乐呵呵地挑起筷子:“还是阿月做的菜最好。”
那竹筷刚要触碰到瓷碗的碗边,却忽然发觉一道剑光,快而精准地朝他飞来,竟是直指命关,要来夺他的性命。
寄无忧收回手,轻易便侧身躲开,人虽安全,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依旧是唤起了他的警惕。
寄无忧紧张看去,才发现是白色的剑光一角擦过瓷碗,把瓷碗震成两半的同时,还将他碗里的汤面撒了一桌,稀稀拉拉地流到地上去。
“……”
他拿起半片湿哒哒的碎瓷片,看着无力瘫在草地上的荷包蛋,嘴角气的僵硬时,正巧那帮罪魁祸首也正式到场了。
五个统一着素袍白衫的小屁孩往山上一站,气势汹汹的,叫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刀山匪。
为首的那个少年捶胸大喊道:“寄无忧!既然当了掌门,有种别缩着,出来跟我们比试一番!”
烦恼一被抛开,就又主动找上了门。寄无忧顿时觉得好笑极了,捏着碎瓷片,径直走了出去。
他一点不逃,如此迅速地出现接战,叫那几个少年也十分惊讶。
寄无忧故意阴阳怪气地开腔道:“你们几个以下犯上,打搅本掌门吃饭,有没有觉得自己太过放肆了一些?”
这帮少年不肯承认他是掌门,当即就被点燃了怒火。
“放肆?跟你这种人比试,我们哪里还能说的上是放肆?你听好了,我们几个人不服你,今天才大老远跑来和你比试!你千万别想逃跑!”
寄无忧抱着小另一个碗,咬了个花生米在嘴里细细咀嚼,丝毫不把他们当回事的模样。
“所以。你们如果输了呢?”
为首的少年话语一顿,气红了脸,举剑道:“废话少说!先接我们的剑再说!”
寄无忧继续拿出一颗花生米,伴着怒意,散漫道:“你们也先接了阿月的剑再说。”
这几个少年也顾不上去想自己多打一的行为是否无耻,五人凌空而起,执剑刺来。刹那间,一阵刀光剑影,银刃相接的火花崩出,叫平常人看了都睁不开眼。
楚九渊默然站立,为了放水,甚至微微侧过脸颊,并不去看少年们从何处又发起攻击,却依旧能不费吹灰之力,仅以一剑扛五剑,将他们赢得心服口服。
楚九渊认出这招式,垂眸问:“你们是万剑峰的弟子?”
为首的少年认出了他:“楚师兄?真的是你!”
当初楚九渊还是门派中最被看好的弟子,可他忽然就传来一纸书信,说要离开万剑峰,拜入寄无忧蚊门下,在赏识他的老修中一时掀起轩然大波。
少年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那帮人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做了这淫……”
“够了。”
楚九渊忽然出声,声色冰冷极寒,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手中的剑轻轻一划,五个少年立刻向后大退好几步,在草地上坐了个结结实实。兴许是从未见这位脾气好的师兄动过怒,他们一个个瑟缩角落,甚至都不敢爬起。
楚九渊收起剑,背过身,留下一个小山般结实的背影。
“我说的话,你们听好了。”
五个少年一愣,立刻疯狂点头。
“我师父姓寄名无忧,是寄仙师,寄峰主,也是寄掌门。”说时,他快而有力地向外一瞥,“若是你们想于我留个情面,便不要再提那些字眼了,否则,便不只是口头说说这么简单了。”
第一百零五章
楚九渊话虽不狠,但这话中拒人千里的意思,却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
那五个少年除了那带头的以外,其他几人都年纪很小,平日里小打小闹,峰中和谐自在,根本没见过真老虎发威。
一个小弟子发觉气氛不妙,赶紧站出来低头认错:“楚师兄,实在抱歉,我,我们也是觉得可惜,你若是当初师从项峰主或白峰主,定是会有一番不同的成就。”
楚九渊扫了他们一眼:“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必几位担心。”
小弟子尴尬极了:“这……”
他们五个手里紧紧握着剑,是要来找寄无忧决斗的,可如今楚九渊放了一番话下来,他们进也不能,退也不服,不知该怎么办好。
寄无忧捏着瓷片,看够了,终于将视线从一桌面汤移到了五个少年身上。
“我问你们几句话,你们要能答的上来,再提什么决斗不决斗,如何?”
少年们面面相觑,不知他什么意思。
“那,那你说吧。”
“掌门将这麻烦位子传予我,而不是我那两位师兄,你们可知是为何?”
“难道不是你在李掌门面前狗……”
‘腿’字还未脱出口,少年们便从楚九渊那边接住了一道冷锋,立刻识趣地改了口。
“……晚辈确实不知。”
“那李掌门,可是比你们还痴傻愚钝之人?”
五少年立刻摇头否认。
寄无忧接着道:“既然如此,那聪明无比李掌门都将掌门之位托付给我,定是有他自己的意思在,而你们却心有不服,主动上山来找我决斗,莫非是觉得你们比李掌门更有智谋,更有主意?”
那头一时没了声,半晌,才弱弱地应道:“这……确实是有些道理在……”
寄无忧一挑下巴:“既然有道理,还不快走?等着被淫仙侮辱?”
其他几人还犹犹豫豫,唯一识相的那个已经听出他是在给他们台阶下,立刻拱手道:“这一大早多有打搅,晚辈便不好多留,就此告退。”
剩下四人也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收剑入鞘,嘟囔着‘快走快走’,推搡闹腾地沿着原路下山去了。
山路两边郁郁葱葱,草木旺盛,五少年这下山打道回府的一路上,互相也觉得尴尬无比,说不出话来。
山路中央,忽地出现了一个人影,拦住了五少年的步伐。
这人影一身漆黑,极瘦极细。远看还以为是根杆,凑近看了,才知是个长了一副绝色美貌的瘦高男子阻拦了他们的去路。
少年们纷纷躬身作礼:“见过项峰主。”
项逐天凤眸微眯,嘴角一勾,却是皮笑而不笑,那寒冷刺骨的眼神射来,叫人看了背后发凉,仿佛要被洞穿内心般恐怖深邃。
五少年心里打颤,暗道:现在这个项峰主怎么看上去怪吓人的,与平日里有些不一样?
项逐天很快收起戾气,笑着从他们身边漫步走过,问道:“怎么一个个愁容满面,难道,你们不是凯旋归来?”
领头的少年岁数稍大,主动跪下来解释:“项峰主,当初我们不服气,本想忍耐一时,多亏有您鼓励,这才敢结伴上山去寻那寄无忧去,但他……额,如今他有那位楚师兄做弟子,我们打不过楚师兄,自然也就碰不到寄无忧了。”
项逐天收起笑容,捻着白皙如玉的下颚,杀气隐隐流露,冷若一樽凶兽石像。
“碰不到?你们就不会等楚九渊离开了,再去寻寄无忧一人决斗去?”
“这……”
几人面面相觑,无一人敢随意承诺。
有一人斗胆开口:“项峰主,我们毕竟不是仙鸣峰的弟子,您找我们做这些事,我们还是要先去请示白峰主才好啊。”
“这事还不简单?你们白峰主就在那儿站着呢。”
少年们立刻顺着项逐天所看的方向望了过去,然而换来的,却是一阵钻了心的疼。
这‘钻心’二字绝不是夸大其词,与疼痛一同降临的,还有这心口空荡荡的寒冷凉意。
少年们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项逐天,眼里尚且不含恨意,不敢相信自己是被他所谋害,但当他们颤抖着低下头颅,这才发觉自己胸膛中空空如也,早已被掏空了心脏,血管爆裂,鲜红喷涌,喷溅的满地满手满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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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静谧的银辉洒下。
寄无忧叼着根草芥,躺在破屋顶的瓦片上,以臂为枕,仰面朝天地赏月凝神。
从清晨应付完那五个少年起,阿月就状态不对,说他那把无妄剑在发抖,就久违地提剑离开,去悬崖边练剑去了。
一阵急而快的脚步声擦过草地,簌簌细声格外突兀地打破了宁静。
他余光望去,竟是看见白长卿紧绷着脸,冲到他屋前想要敲门。再一看,白长卿神色复杂,眉角还哗哗地往下淌汗,不知究竟是遇上了什么事,才会令他也如此惶惶不安。
白长卿扣门的手快要砸上破屋的破门时,寄无忧才开口出声,悠悠闲闲地说道:“师兄啊,大半夜的,鬼不来敲门,你倒是来敲门了。”
白长卿抬头一看见他,神色稍缓的同时,仍是急匆匆道:“师弟,你什么都别问,马上随我下山一趟。”
寄无忧飞身跃下瓦片屋顶,敏锐地发觉不对,向后退了一步,试探地问他:“师兄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这么急着要找我?”
白长卿想要强硬拽他的手缓缓放下,双眼眯成两道烦恼的缝,沉声质问道:“师弟,今日午时,你在哪里?”
“午时?午时……我好像是在书楼睡午觉呢。”
“午时就在书楼睡觉!”
白长卿一下犯了老毛病,但立刻回想起现状,又问:“可有人能证明你午时在书楼?”
寄无忧想了想,回答:“有几个小弟子来书楼借过书,应当见过我的。”
白长卿松了口气,点点头:“那便好,你现在什么都别管,赶紧随我走,说不定……还有解释的余地。”
寄无忧心中的不安越来越膨胀起来,不禁追问道:“师兄,午时可是出什么事了?”
白长卿登时停了脚步,猛一回首,这才让他发现这位师兄咬牙切齿,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他声音低沉沙哑,张开五指,狠狠拉住寄无忧的手臂,也不顾他痛不痛,便急急忙忙地要强行拉他走。
“出事?是出大事了!师弟,你动作再不快点,山脚下死的那五个弟子,恐是要被算在你手上了!”
第一百零六章
寄无忧双瞳骤缩,飞身追上快步而行的白长卿。
“师兄,你是说我这里死了人?”
白长卿侧头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是五个万剑峰的弟子,你可有印象?”
“今天一大早确实有五个万剑峰的弟子上我这里闹事,但除了打碎我一碗面汤,我们谁也没碰过谁。”
白长卿垂眸凝神许久,重重点了点头:“好,师兄信你。”
寄无忧准备好的一番解释又吞回了肚里,心中稍感意外:“你真信我?”
前世的他在经历问天楼试炼后,多年都不曾与仙界的人有过多少交际,就连曾经照顾他的白长卿,寄无忧那时都一味躲避,不和他有来往。再后来,他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久久未与他相见的白长卿丝毫不信他的话,几剑如狂澜风暴,削骨断筋,把他砍成了血人。
可今世的两人,其实相处也并不久。白长卿能如此信他,难不成只是因为毒王宴上的一次救助?
白长卿见他迷惑,感慨一笑,道:“师弟,自从你收徒之后,变化之大,也让师兄我学到了三日不见,刮目相看的道理。方才你与我说的那些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