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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魂器。”
小道抬头看了他一眼:“洗魂器?”
元嵇籼:“嗯。”
他用牙齿咬住笔的一端,往后翻了翻:“这是乙等的宝物,司空先生可以借走。”
琳宝阁的宝物分甲乙丙丁,甲等的物品只有掌门真人和太恒君可以动用,而乙等的便是各个峰的峰主可以借用,元嵇籼磨了磨牙齿,心想宋白真是运气极好,卡在那个点上面。
小道在簿子上面登好了记,从背后的匣子中取出一枚玉牌:“你先等等我,我上去取。”
元嵇籼应答了一声,看着小道上了阁楼。
没过多久,他便捧了一个盒子下来,那上面做了长梦仙的标记,里面装着的就是那宝物。
他十分顺畅的拿到了这物品,回了那小道一个笑容:“谢谢。”
小道打了个哈欠:“你快回去吧,我待会儿也要回去了。”
元嵇籼又道了一声谢,消失在了夜色中,他沿着来的路往回走,却在即将要转弯的时候,化作了一只小小的黑猫,消失不在了。
纪恒张着嘴,吃惊的看着他变幻成了一只黑猫,嘴里叼着那小盒子,像一道闪电一样,隐匿在了黑夜中。
他站在不远处的灌木中,几片叶子将他的脸挡了一半,一股悲凉与气愤从心底漫了上来,原来这一年多的时间,他竟一直与一只妖物同床共枕!
好笑,真好笑!他一个即将元婴的道人,居然没有识破这小妖物的一个障眼法,还纵容他在修道之地肆意走动,怪不得······怪不得太恒君说他身上的气味有变,他本没想过那么多,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与一个妖练了双修之术!
他潜藏在自己的身边,是为了什么?冲着琳宝阁的宝物去的;还是令图其他?
他心中又惊又怒,可也容不得他想太多,再不追上去,宝物就要被这个孽畜盗走了。
他祭出自己的剑,带着怒意踏在了上面,朝着黑猫消失的地方追过去。
元嵇籼刚刚到山脚下面,便看见一只雪白的狐狸蹲在那处,舔着自己的爪子。
一时觉得好笑,他跳过去,将那盒子放在白狐的面前,用爪子推了过去:“诺。”
宋白看着那盒子:“多谢嵇籼。”
元嵇籼道:“你用了便快点将它归还,我怕那人知道。”
他说的那人,若是宋白猜的没错,应当是今日看到的那个小道长。
宋白知道,他此番离开,再次与元嵇籼相见,不知又是何年何月,可他的好友哪里知道这些,只以为他是去救人,却有些诧异的看见宋白眼中漫上一点不舍。
宋白对他道:“嵇籼,保重。”
元嵇籼一笑:“保什么重,你快去快回,别牵连了我。”
他那句牵连,不过是玩笑话,宋白却又道:“明日这时,你便去我霖岳山中的宅子里,我会将此物交予阿玉。”
元嵇籼皱眉:“为何不亲自交还于我?”
宋白:“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嵇籼你知道的,我总归要送佛送到西。”
他要为齐居延善后,元嵇籼犹疑了一下,他觉得宋白怪怪的,却也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就当二人准备分别之时,他那句保重还没说出口,却听见后方有利剑划过空气的声音传来,破风的速度十分的快,一猫一狐迅速的跳开,躲避这一袭击,在宋白跳开的同时,他迅速将那盒子叼起。
元嵇籼只觉得这剑锋熟悉,待到回过神去看之时,才发现拿剑的那人正是应当睡在床榻上的纪恒,他一时脑中一片空白,心中直呼,完了。
纪恒眼睛瞪的老大,没了往日的淡然,他气的眼眶发红,一剑向元嵇籼刺过去,却还是留了几分力度。
元嵇籼迅速躲开,他冲宋白叫道:“你快走!他不会伤我!”
事已至此,都已经被捅破了,怎么可以就这么半途而废了。
宋白看了一眼陷在怒气中的道长,打了个寒战,而那道长此时也盯上了他,他心中默念了一句小心,便消失了。
纪恒看见那妖物盗走了宝物,一时心头着急,根本顾不上元嵇籼了,向那处追去,那是他长梦仙的宝物,怎么可以落到妖物手中。
元嵇籼化作人形,挡在了他的面前,叫了一句:“纪恒 。”
纪恒用剑指着他:“让开。”
元嵇籼睁着眼睛,身体纹丝不动。
纪恒咬牙切齿的道:“你就以为,我不会伤你了?!”
元嵇籼一笑:“你不会。”
却未料到下一秒,那长剑便如疾风一般向他袭来,衣襟破裂的声音传来,元嵇籼丝毫没有闪躲,而那剑却停住了,在碰上他皮肤的那一刻停住了,元嵇籼甚至可以感到那剑刃是如此的锋利,但他却没有闪躲,果然,纪恒不舍得伤他。
纪恒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他的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一向无欲无求的纪道长,居然落了泪。
元嵇籼喉头一紧:“纪恒。”
纪恒声音颤抖:“你骗了我。”
元嵇籼:“我······”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怒意,几乎是低吼:“你这孽畜!”
元嵇籼心头叹了口气,他手背在背后,那里慢慢聚起一道紫色的光:“纪恒,对不起了。”
下一刻,在纪恒毫无防备之时,他击中了纪恒的头颅,用了点法术,不痛,只是能让他短暂的晕厥,长剑应声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啦”声,那剑的主人眼中带着失望与惊愕,倒在了元嵇籼的怀中。
就算他如此欺骗自己,就算自己此刻恨极了他,但纪恒都不愿伤害他,而元嵇籼却是一掌就将他打晕了。
元嵇籼抱着他,看着这人的睡颜,亲了亲他的额头:“对不起。”
他也知道,若是纪恒醒过来,长梦仙,他便是呆不了了。
宋白向万和的方向跑去,这是一刻都耽搁不了的事情,他将自己的一部分魂魄抽离了本体,塞进了那个紫红色的小鼎中,在他魂魄放进去的一瞬间,那小鼎像是有灵性一般,发着光。
魂魄抽离本体的过程痛苦,他自己动用法术,将一缕魂魄从天灵盖上面抽离,那般蚀骨,从魂魄深处透出的痛意,让他抑制不住的嘶声力竭大声吼叫了出来,声音在山林中回响,这个过程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却万分的漫长,他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着,脸色煞白滴着冷汗,眼角有生理性的泪水流下,他护着手中发光的东西,心想,原来这就是自己的魄啊!
这个淡绿色的物什,可以帮他还债,他摸着那冰冷的光,心想,值了。
宋白双手颤抖的将那魂魄塞进了小鼎中,却发现自己双腿发抖,站也站不起来,自己身体缺失了一部分,一种疲惫与倦怠从他灵魂深处透出,他知道,那里很虚弱。
人与妖不一样,人的魂魄若是缺失一部分,便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可若是妖的魂魄缺失了一部分,只需闭关修养千年即可,他用千年的代价换来两人安好,一方太平,有何不可,也许千年后,盛沅便会忘记他是谁了,这笔恩怨,也会一笔勾销,真的是划得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忽然浑身一阵抽痛,让他不得不将步子放缓了些,他现在十分的虚弱,撑不了多久,要赶快过去。
到达高塔旁边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竭,冷汗顺着雪白的皮毛滚下,打湿了一片,他将那盒子放在地上,抬头高鸣了一声。
有些恍惚的视线中,一个高大的青衣男子向他缓缓走过来。
齐居延看到地上有些微喘的小狐狸,那小狐狸像是脱了力,眼中带着水意,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又看了一眼他。
齐居延蹲在地上,将那小盒子拿了起来:“这便是你说的方法?”
宋白咕噜了一声,他像是很疲惫,随时都要倒在地上一般,齐居延叹了一口气,冰凉的手指摸了摸他的皮毛,将他抱了起来:“从哪得来的?”
宋白摇摇头不说,只说了一句:“用完还要还回去。”
他说:“将嫂夫人的魂魄放进去,待到小鼎的颜色变成深紫,便大功告成了。”
齐居延的手一僵,听闻宋白的话,嘴唇颤了颤,连带着覆在宋白皮毛上的手都有些微颤,他的语气中带着喜色:“你说的可是真的?”
宋白打了个哈欠:“千真万确。”
作者有话要说: 喵~快完了,那个新文也在开啦~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九点四十左右放新文的新一章。
☆、雷劫
他现在浑身难受,就像是被抽掉根本一样。
宋白把头埋在齐居延的臂弯里面,那里冰凉一片,根本汲取不到温度:“你弄快些。”
我怕我撑不住了。
齐居延:“好。”
他压下了心中的喜悦,抱着小狐狸,推门进入塔里。
他一步一步走向塔中的棺椁,齐居延看着那个发光的小瓷罐,他将宋白放进了棺椁中,脱手的一瞬,只觉得手中有点湿滑。
他问道:“你很热?”
宋白的爪子扒在棺椁的上面,将脑袋撑在那里,嗯了一声。
齐居延一笑:“谢谢你。”
他说完,便抱起那个小瓷罐,一时眼中的温柔就像是要溢出来一样,齐居延的手指抚摸着那小物什:“依依,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他又蹭了蹭,把罐子放在了那里,手中还有宋白拿来的小鼎,那个小鼎正发着淡淡的光,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移,他问道:“这鼎是什么?”
宋白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叫做补魂鼎,是长梦仙的宝器。”
他没有告诉齐居延实话,这只是洗魂器,这世间,哪里会有什么补魂鼎,都是一方给与,另一方接受,他少知道一些,自己解释的便会少一些。
齐居延:“居然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那这里面的,是什么?”
里面游移的,是宋白的一魄,但宋白摇摇头:“不知道。”
他用小爪子碰了碰瓷罐,示意齐居延,齐居延将瓷罐拿起,他甚是小心的将尘封已久的罐子给打开,幽绿的光闪烁着,像是随时都要溢出。
“齐大哥,动作要快一些。”
“好。”
他打开小鼎,倾倒一般,两口相碰,在接近小鼎之时,那绿色瞬时被它吸走,瓷罐慢慢的黯淡了下来。
在曲依依的魂魄进去的一瞬,两股力量相碰,霎时震动了起来,小鼎发着黄光,微微颤动着,竟是愈来愈剧烈。
齐居延一惊:“这是怎么了?”
那是排斥现象,宋白看着那个小鼎,忽然笑了一下:“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
齐居延紧张了起来,这是曲依依残存的魂魄,是出不得任何差错的,他的拳头握紧,额头有冷汗冒出,他这是······害怕。
但这种现象只有一会儿,没过多久,小鼎便静了下来,一切和宋白料想的一样,最开始,是洗魂,然后相融。
果然是上古时期的宝贝,宋白心头叹息一声,那小鼎闪着黄光,最后那黄光慢慢变暗,显出一丝红色来,融合开始了,红光渐渐加深最后显出一点紫色。
整个塔中,就只有这小鼎,发着光,那是齐居延心中最后的希冀,他的眼中溢出了喜色,只见那紫光渐渐加深,渐渐的加深。
“还有多久?”
他像是等不及了,小鼎的紫光渐深,竟是透出一点黑色来,在紫色转变成黑色的一瞬,整个小鼎没了颜色,再无动静。
齐居延张了张嘴:“这?”
他话音未落,却见那小鼎接着发出微微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