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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德看着普拉图,普拉图看起来懒懒的。他的话有毒。奥兰德觉得普拉图可能说几句话就可以洗白该隐。
于是他这样问了,“杀人犯该隐可以做一个好人吗?”
普拉图表示为该隐洗白很简单,“当然可以,只需要让这位世界上第一位杀人犯该隐,去质问上帝,为什么不喜欢自己清洁的谷物,而喜欢亚伯贡上的血腥的骨头和肉——这样就可以解释该隐杀掉愚从者亚伯的动机,并赞扬他对血腥上帝的反抗。”
那么普拉图能不能论证出Omega是最美好的性别呢?奥兰德不是被普拉图羡慕的Beta,而是Omega。奥兰德看了看手表,他该去打工了,“对不起,普拉图,我该走了。和你聊天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强行装【哔——】,梗来自:
钱钟书《上帝的梦》
拜伦《该隐》
第3章 03。普拉图
奥兰德收拾过很多街头的小混混,因为贫穷的他只能住在贫民区——这里聚集了很多吹下流口哨的小混混。奥兰德有时候很暴力,但他必须装作自己是一个很能打的Beta。否则他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克里斯多地区的大部分Omega都签署了帝国的《未成年Omega抚养合约》,在克里斯多地区交接完毕之后,那些Omega被带回帝国了,他们会在成年后被分配给某个Alpha做配偶,他们的爱神是冰冷的基因检测机……或者也可能是情‘欲之神厄洛斯?
奥兰德喜欢属于人的温情,他拒绝把自己的未来交给基因检测机。只要有抑制剂,平稳地度过发情期,他就和Beta没什么两样。他攒了很多抑制剂。
联邦接收克里斯多之后,城区街头的小痞子消失了一大半——据说他们被塞进义务制学校,或者被拉去进行劳动改造了。最近奥兰德出门的时候放松了很多,于是他被一群小混混围殴了。
奥兰德现在只感谢对门骑着三轮车买菜的老太太,那位深爱东方神秘机械制品的老太太在进门的时候,看见一群小混混蹲在路边,并且手里拿着棍子,立刻转身去警局报了警。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那群抢了奥兰德的抑制剂准备拿去卖钱的小混混一个个鼻青脸肿,却以胜利者的姿态从奥兰德的家门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他们甚至站好队,整齐地对着老太太家的摄像头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奥兰德并没有受很重的伤,因为他发现自己打不过一群苍蝇,立刻改变主意跳窗逃了出去,但他还是因为多处软组织挫伤被留院观察了。奥兰德并不为身体的疼痛而难过,他只心疼自己被没收的抑制剂——只差三支,他就会被警察定为药品走私。
对门的老太太、图书馆办公组的组长、快餐店的老板、旧城区快递配送员,以及很多人在听说后,纷纷来医院看望奥兰德。经常来快餐店喝不加姜粉的热牛奶的普拉图也听说了。
普拉图把浅金色的头发梳上去,露出了额头,他的鼻子很挺,从额头到下巴的弧度让人几乎挑不出错来。天很热,普拉图没有穿外套,只穿着一件白底褐色条纹的立领衬衣,领口扣子是金色的,布料由亚麻和丝绸混纺而成。
“奥兰德?”普拉图进门看见奥兰德的时候,完全忘掉了自己是来医院探病的。他蓝色的眼眸从来不屑于隐藏情绪,现在就像是从银河系里偷了几颗小星星。等普拉图发现病房里还有病人时候,突然发觉自己这种高兴的情绪不太对,他把手里吃什么补什么的神秘东方料理——黄豆海带猪尾巴汤放在一边,“嗯……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奥兰德,你还好吗?”
奥兰德正在给对床长着雀斑的小姑娘削苹果,“我没有事,但是被要求观察一个星期才能出院。要吃苹果吗?”
奥兰德还没租到出院以后的住处——最近贫民区开始清理街头势力,那群小混混像是疯了,甚至开始入室盗窃。奥兰德的发情期快到了,最近他的身上可能会有信息素的味道,他只有两支抑制剂,不可能提前就用掉,但他不能被那群人发现自己是Omega。
奥兰德打算出院之后住在打工的快餐店里,老板表示同意。
“我来削吧。”普拉图从奥兰德的手里拿过水果刀,洗了手和苹果,然后慢慢削着。他把苹果切开,手指上沾着香甜的苹果汁液,把一半分给奥兰德,“奥兰德,你最近的下午有事情吗?我想给你介绍工作——很轻松的工作,雇主人很好。”
奥兰德的腿还有一点疼,他不准备在最近的下午去旧城区送快递。但是让普拉图给自己介绍工作,奥兰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他需要赶紧再攒一点钱,在人口普查之前买够抑制剂,“没有事。”
“嗯……有一位和我长得一样的普拉图先生,想雇你到他的家里做晚饭——做什么都可以,你可以留下来吃饭,也可以回去。”普拉图说着掏出一把钥匙,“哈哈哈,前几天我想烤一点小甜饼,然后在晚上做出了焦糖厨房。我选择婚前禁欲——虽然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结婚的打算,我不会对你进行骚扰。当然,你可以拒绝,你的拒绝也是普拉图的荣幸。”
奥兰德的第一个反应的确是拒绝,并不因为普拉图是Alpha,而是因为他是普拉图。这听起来或许很绕口,道理其实就像是——玫瑰即使不叫玫瑰,也依旧芬芳,普拉图就算不是Alpha,奥兰德也不想被他知道自己是Beta。他在欺骗普拉图,但他不想被发现。其实普拉图说的很对,人是很悲哀的动物,人和人是不能心意相通的,他们互相隐瞒和欺骗对方。
奥兰德和普拉图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发情期——面对发情的Omega,普拉图可以冷静地为自己和Omega注射抑制剂。
“我拒绝。”奥兰德拒绝了。
“那太好了,最近我有理由请你一起吃晚饭了,我的恩人。”普拉图笑眯眯的说,他的睫毛很好看,“这是我的报恩,请不要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问:普拉图切开是黑的吗?
第4章 04。西西弗斯
普拉图在太阳伞底下坐着,请出院的奥兰德喝汽水,几只鸽子在砖石广场上低着头吃麦粒。奥兰德一直以为普拉图的专业是Alpha人类学或者冥想学,普拉图每天都在慵懒地思考,但普拉图说自己是修房顶委员会的会员。
普拉图穿着他的灰色西装,脖子上挂着工作证——一根蓝色的绳子坠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联邦古典建筑保护协会|东方组|普拉图·米勒”。
普拉图对神秘的东方很感兴趣,他的研究领域是东方古建筑。普拉图有很多照片,和古老的唐朝佛寺站在一起、和平安京的罗城门站在一起、和风化的战国城墙站在一起……并不是他喜欢拍照片,在对古建筑的规模进行记录的时候,需要和真人进行比对,以给人感性的认识。就像如果没有照片,奥兰德不会相信明朝皇宫屋顶上望上去小小的怪兽,甚至比一个人高一倍。
最近几年联邦的东方建筑研究者很少,在大部分新发表的东方建筑论文中插入的照片上,人类对比标尺都是6。2英尺高的普拉图。照片很清晰,记录着古老的建筑和懒懒的普拉图,普拉图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个慵懒的样子了,但那个时候他是短头发。
普拉图关闭调出来的论文图片,把平板电脑收进公文包,咬着吸管把玻璃瓶里的橘色汽水喝完了。普拉图是一个会咬吸管的Alpha。
天气很热,但是天空很干净,只有光秃秃的太阳。一只鸽子飞了过去,发出“扑棱棱”的声音。透明的空玻璃瓶上覆着一层水雾,凝结成的水珠沿着瓶子的流线滑落。
普拉图蓝色的眼睛看着奥兰德,问他:“我有没有很酷?”
奥兰德终于知道普拉图给他的感觉像什么了——一个湿润有雾的早晨,知更鸟在叫,泥土也很湿润,生着青苔的拱形门里开了一片丁香花,香气浓郁。那是一种无法准确描述的感受,但是你也能感受到那种隐秘而微妙的美感。
“没有‘很’。”奥兰德笑了。
“谢谢。因为‘很’酷的‘很’是你的,奥兰德。”普拉图扬扬眉毛,立刻错开了这个话题,“东方文明,真是美好的文明。他们不信仰宗教,但是很自律。东方文明改变了联邦的ABO现状。”
帝国经常丑化联邦,并且进行意识形态封锁,以至于奥兰德不太了解联邦的ABO状况。他接受的是帝国的教育——虽然他很反感帝国的意识形态教育方式。
帝国的Omega是被隔离教学的,帝国一直向他们渗透服从帝国从而被分配给Alpha很光荣这一类的意识。而公民身份信息是Beta的奥兰德知道帝国给Alpha和Beta树立了怎样的Omega观:Omega是生育机能很强、可以繁衍出优秀后代的软弱小宝贝,他们需要解决发情期的配偶,以及关爱。帝国的法律不禁止爱情,但是几乎没人提到Omega的爱情。
大概在帝国体制的特殊语境下,爱和婚姻的定义不是交叉关系。婚姻的定义强势入侵了和自由意志相关的爱,把爱强硬地规定为婚姻的必然内容——这是伪命题。
Omega伴侣激励措施很有效,帝国的军事力量也很强大。
“联邦的Beta是什么样的?”奥兰德说完补了一句:“还有Omega。”
“只有到了克里斯多,我才知道联邦多么美好。联邦的人权比帝国平等——对BO来说都是。”普拉图拿手指划着玻璃瓶,“联邦的Omega很自由,违反Omega意志的Alpha强‘奸犯会被植入监视系统,进行社区通报。比如你在玩手机,有一个强‘奸犯走过来,离你两百米远你的手机就会向你发送震动警报。但是没人觉得Alpha会被强‘奸。Alpha其实不是强者——大概因为Alpha以前太坏了,人们不再相信他们。”
“是因为以前Alpha被赋予了过度自由。或许克里斯多地区并入联邦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克里斯多的Alpha败类有点多。不,其实是败类有点多。”奥兰德想起来街边抽烟的Alpha,如果一个毫无防备Omega从他身边走过去——奥兰德不想想下去了,那让人觉得恶心。
普拉图认同“过度的自由”这种评价,“很久之前联邦出现过一种Omega心理焦虑——西西弗斯焦虑,专业者称之为A…B二次性别殖民现象,指Omega将自己认同为Beta或者Alpha,否定自身的Omega属性和Omega属性的优点。这和那个时候人们过度肯定Alpha的集体无意识有关。根据资料显示,帝国没有出现西西弗斯焦虑,帝国的Omega身份认同度很高。”
普拉图看着太阳底下的鸽子,被晃得戴上了墨镜。那是一副很细的金边墨镜,遮住了普拉图玻璃一般的眼睛,“这个现象有点像文化殖民论:我的祖母去过埃及,她说埃及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从背影上,你可以看到一个美丽的金发女人,但看到她的脸,你会知道她不是白种人,她不认同自己本来的人种,尽力把自己改成了白种人的样子。这是软侵略。”
奥兰德没有察觉到自己皱起了眉头。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一个伪装成Beta的帝国Omega。奥兰德一直以为自己是为了生存才这样做的,但是他的内心一直在拒绝自己的Omega属性,比如他把Omega和Beta的不同只归结为有无发情期,他在否认Omega的其他特点。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