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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折疫虽然带有“疫”字,却不是疫病,而是一中毒。中毒之人浑身骨头都会变形弯折,日日受折骨般的痛处。中毒之人不是受不了痛苦自尽的,便是活活疼死,死状无一不是身体扭曲。
这种毒原以为已经绝迹,没料到齐真派居然用它来对付景明君。
“当时来硬的不成,便想着下毒。拿着装了□□的纸包还没下成功便被我发现,打斗中那个纸包掉进了河里。”
那些聪明的越想越是心惊,高楼上甚至有人大吼:“闭嘴!满口胡言乱语!休得蛊惑我们!”
黑袍人看也不看,微微一抬手,便有黑雾飘上去把他的衣摆向上撩起塞住了他的嘴。
“人都是要喝水的,于是整个临安的人都中了畸折疫的毒,日日生不如死,原本繁华的城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哀嚎。”
不远处魏清潭听到这,声音已经有些发抖:“当真?”
顾玿点头,声音干涩:“的确如此,所以我屠城了。”
魏清潭没法想象这人当时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和痛苦下手的,也不敢想象。
顾玿捂着脑袋,刻意掩埋起来的记忆在此时被人连根拔起,让他一时呼吸也粗重起来。那日忙着应付齐真派的人,滴水未沾。
何霄外出办事,余晖和阿睿本就是死尸,畸折疫对他们没有影响,所以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想起来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身体变形,脑袋歪到了背后,两只脚已经没法走路,疼得直哭,把自己挪到墙边拼命地想要撞死自己。
他想起来走在街上阵阵尸体腐烂的臭味,看到的人更是连路都走不了,如同鬼城。
一个妇人滚到自己脚边,用渴求的目光看着他:“大侠,求你!杀了我!”
这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杀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多,似乎全城的人都在他耳边喊“杀了我”。
景明君双目赤红,眉间红印仿佛要滴出血来。
终于,他拔出了剑。
景明君也因为这件事,开始被正道所围剿。
“不要想,你没做错。”魏清潭捧起顾玿的脸,微凉的手唤回他的神智,“都过去了。”
“嗯。”顾玿缓了缓,强笑道,“给亲一个安慰一下不?”
魏清潭:“……”
魏清潭木着脸,把涌到嘴边的“成何体统”咽了回去,上前在他的唇上碰了碰。接着便放开继续盯着前头,仿佛事情也没干过。
顾玿呆住了,随即回过神来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清潭,你脸红了。”
“闭嘴。”魏清潭把他脑袋扳过去,“正事。”
那边黑袍人说完之后,很满意地看着前头人的反应。
魏清潭对顾玿道:“要去救吗?”
“怎么,你不想去救?”
魏清潭摇头:“不知道。”
一方面黑袍人的做法对他老说着实解气,但是另一方面,他是九天派的人。
顾玿自然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我先前的确是恨他们,每天都想着要怎么让他们死。但是三十年了,再大的恨意,都提不起来了。况且总不能就这么让他杀下去,况且你师兄们后辈们也在里面……嘶,那个困着他们的阵发有些眼熟。”
这边商量着对策,另一边黑袍人已经一个接一个杀了不少。被困在圈子里的一些人,精神已经快崩溃了。
作者有话要说:
_(:3」∠)_emmmmm给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一个爱的么么哒
第28章 揭身份
“想起来了。”顾玿道,“那个困着他们的阵,就是当年齐真派那时候用来困我的,想要出去就必须入魔。”
魏清潭皱眉:“为什么他连这个都知道……”
顾玿摸着下巴叹了口气:“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黑袍人一个接一个地杀,很快高楼上只剩下了四五个人。
徐琛开始后怕起来:“放了他们,你这个畜生!魔头!”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徐琛开始颤抖,是了,从头到尾都跟计划好的不一样!
原本这人说好装成景明君,只杀几个仇人,到时候自己再上前假意杀了他便好。
徐琛自己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这个威望完全是虚的,当初亲手杀了景明君也是吹出去的,当时一团乱若要说起来人人都有杀景明君的功劳。事实上像九天派秦山宫这些有弟子的大门派,表面上出于礼数,会对他客客气气,事实上是不屑的。
自己身边围绕着的,不过是一些墙头草爱拍马屁的罢了。他们吹自己是第一人,然而自己离真正的第一人,除了声势,还差了一样东西。
那便是做成能让所有人都信服的一件事。
让他们都意识到这个假景明君的可怕之处,再由自己杀了他,然后把他们中圈套的罪名推到其他人身上。
然而一开始事情便脱轨了。
徐琛自然知道自己造了多大的孽,也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于是便破口大骂。当然,也骂些绝对不会暴露自己曾经跟他做过交易的话。诸如“言而无信”的字眼无数次涌到嘴边,都是没有说出口。
“吵死了。”黑袍人一把把他从上面拽下来扔地上,一脚踩其背上,“嗯……貌似有是你杀了我的传言。怎么,想把我碎尸万段?”
徐琛咬牙:“碎尸万段也不足惜!”
“爹!”
徐渭在圈子里记得眼睛通红,想冲出去却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把他牢牢困在了里面。
“呵呵。”黑袍人低笑,“你们这些正派的确虚伪,我给你们讲个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怎样?”
徐琛心头一跳,自然是意识到了他要讲什么:“你这个冒牌货!混蛋!”
黑袍人抬脚踹在他心口,徐琛呕出一口血来,随即就被踢翻在地上,被他用脚踩着脸:“安稳点听故事不好吗,非要多嘴扰事。”
徐渭狠狠地往屏障上打了两拳:“景明君!我不会放过你!”
黑袍人无视了他:“几个月前,我跟我脚下踩的做了笔交易,他助我把当初参与三十年前那件事还活着的聚集起来,让我报仇,我就陪他演一场戏。演景明君杀了各大门派掌门,危难时刻无缺门掌门挺身而出的戏。各位是不是都觉得自己金丹被封,使不出力来?还真当我这小小的困仙阵这么厉害呢,你们被他下药了都不晓得。”
“啊,徐掌门……他说的可是真的?!”
“貌似的确吃完饭便感觉不对了!”
徐渭大叫:“闭嘴你们闭嘴!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污蔑我爹!”
“当然了,他那点心思手段我也是知道的,想必无缺门的人金丹都没被封吧。不过很可惜,我这困仙阵便是当初你们对付我的那套。你们没人入魔,便别想出来了。原本他特地挖的密道也被我填严实了,否则怕是徐少爷就溜出临安城了。”
听他这么一说,徐琛的心沉到了谷底。
徐渭的确没有被封金丹,于是急眼了:“爹,你快说他胡说!你是清白的啊爹!
徐琛已经说不出话了,不知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还是被打的。总之,他没说话。
徐渭仿佛被雷劈了,呆愣在那儿。
于是新的被孤立的门派出现了,其他门派自动跟无缺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洄渠皱眉:“各位前辈们,现在我们更应该上下一心才是。”
旬瑾也显然憋惨了,反正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了,先把心里憋的说出来才是要紧事:“你们这孤立人的模样真跟势利小人没区别。”
众人正想怼回去,唐无单陆掌门和邓长林皆是把身体往前挪了一步,其余人便只能在心里给这小鬼记上一笔。
“忘了说了,你们徐掌门的女儿,也是他自己杀的,别把锅扣我头上。”黑袍人诡异地笑声响起,“他自己把女儿当成了旁人一掌拍死,我只是在尸体上划了几刀罢了。”
徐琛终于喘了口气,额头青筋暴起:“你……卑鄙……”
“我是魔头,魔头不卑鄙点怎么对得起你们骂了我那么多年呢?”黑袍人把半死不活的徐琛一脚踢到了尸体堆里,和那些掌门们一起,“论卑鄙比起你我还是自愧不如的。故事讲完了,我们继续。”
“那恐怕不行,他们都不想看了。”
“谁?”
黑袍人猛然抬头,循着声音看去,眼前闪过两道影子。
黑袍人抬手一掌,魏清潭甩出丝线钉入地面拨弦。霎时间两股力量在空中交汇,却是黑袍人更胜一筹。
魏清潭借了他那一掌的力,拉了一把身旁的顾玿,身体极速向后退,冲进了困仙阵中。落地时顾玿率先站稳,拉住往后倒的魏清潭,另一只手从百物袋里拿出一把剑。
两人配合极有默契,魏清潭被拽回来后便是把身体里的内力聚于手掌,拍向了顾玿的后背,借了内力给他。
两人眉心上的红印仿佛要滴出血来,顾玿拔剑朝前用力一挥,狂风骤起,众人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眼睛。待风停时,困仙阵已经被破。
顾玿挑眉:“愣着干什么,唤来排云鹤赶紧跑路。没中毒的无缺门的人护着其他人,最好跑了之后给我带些帮手来。”
“你们不是……那两个跑了的……”
“闭嘴吧,赶紧跑。”顾玿摆手,眼睛却一直盯着前方的黑袍人。
洄渠和旬瑾眼睛一亮:“顾公子!魏公子!你们没事啊?”
而陆掌门和邓长林唐无单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惊愕:“清潭?”
三人上前站在他们身后:“怎么回事?是你吧!”
邓长林烦躁地挠头:“果然是你,你怎么不回来,还装不认识我们。”
“师傅,师兄,快走,他日必会解释。”
他们现在都没有内力,留在这里岂非砧板上的鱼肉?
一时间口哨声四起,十多只排云鹤盘旋在上空,最终停在不远处,其他人争先恐后地爬上去。
黑袍人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事实上他一开始就没想要杀那些人,杀了那几个掌门便足够了。
陆掌门他们正要离开,顾玿突然道:“慢着。”
正疑惑地转身,就听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所有人大惊。
“你!”
顾玿手里握着剑,而剑,却穿透了唐无单的心脏。
“师傅!”陆掌门和邓长林赶紧扶住唐无单,二人皆是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
大抵是入了魔的缘故,此时顾玿的笑中透了几分邪气。
顾玿拔出剑来,剑身光亮无尘,没有一丝血迹。陆掌门和邓长林扶着的唐无单,也变成了一张破碎的符咒——傀儡符。
顾玿转身面对黑袍人:“好久不见。”
魏清潭趁两个师兄没有内力,提了两人的衣领子扔到排云鹤背上:“走。”
排云鹤被突如其来的两个人活人砸得够呛,不满地叫了几声,认命地拍着翅膀起飞。
他们最后看到的,是黑袍人脸上的黑雾缓缓散开后,露出的那张熟悉的脸,眉间红印仿佛刻在他的皮肤上。
唐无单没有再用沙哑的嗓音说话,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你到底是谁?”
“长云派第一代掌门,顾玿。”
唐无单没有再看他,反而把视线转向魏清潭:“清潭,既然你没死,为什么还要站在他那一边。我想,你应该也希望那些害了景明的人……”
“师傅。”魏清潭打断,“收手吧。”
唐无单面色疏离淡漠,想越过他们继续对高楼上绑着的几个动手,却被魏清潭拦下:“师傅!”
“我说最后一遍,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