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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反手包住他血淋淋的右手放在嘴边,舔舐干净血迹,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郑重道:“与君共去,死生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大概明天能完结……吧?
☆、第39章
林言瑾手指捏着小小圆圆的花黄,用力一捏,外壳碎成粉末簌簌掉落,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两团交颈而卧的花骨朵,只有指甲盖大小,让人心生爱怜。
林言瑾右手握拳,刚刚凝固的伤口又崩裂开,一滴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花黄的花朵上,只见原本枯败的花骨朵像是被注入了生机一样,微微颤抖着花茎抬起了花朵,之后在二人的注视中,层层花瓣缓缓绽放开,散发出一种清新迷人的香味。
陆渊之前吃过亏,这回早早防备起来。
林言瑾轻轻道:“无碍。花黄已死,我方才用血激发了它最后一丝灵力,它的迷幻之能已经被我破了,现在同寻常花朵一样。”
说完,手指一转,将花瓣全部捋了下来,握在手心里,凝神喝道:“破!”同时手往那扇门一抛,原本看上去柔弱的花瓣瞬间变成利刃,发着光辉四散飞入门中。
陆渊静静站在一旁观望,林言瑾解释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话音刚落,只见黑黢黢的门渐渐如冰块融化了一样,又像虚空幻影被打散了一样,门中央泛起涟漪,涟漪越来越大,片刻后变成不断翻滚的水涡。
“镜中花水中月,雕虫小技。”林言瑾评价道,然后拉着陆渊的手,一步跨过门,悠然走了进去。
·
进入门内,一阵阴冷的气息迎面而来。
陆渊只觉自己身体直直往下坠去,周身一片阴冷透骨,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耳边还有呜呜的风声,奇怪的是周围却没感觉到有气流的存在。
不过这种情形没持续多久,眼前一亮,周身散发着暖洋洋的气,人被包裹在了一只气泡里,林言瑾正笑意盈盈看着他。
两人心意相通,在气泡里相拥着吻了起来。
气泡带着他们徐徐飘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触到地面,发出轻微“啵”的一声响,瞬间消散。
陆渊看着跟之前毫无二致的一片漆黑,问:“怎么走?”
林言瑾笑了一下,打了个呼哨。一个闪着荧光的小东西从他衣服里钻了出来,宛如一条游鱼一样,甩着尾巴带着他们往一个方向走。
别看灵睛身体不大,却能照亮他们目光所及之处的四周景色。
陆渊自从跨入无渊鬼狱的门,就发现自己的灵力仿佛被禁锢了一样,根本用不出来。这时却觉得自己的视线忽然被放大了一样,不仅能看清周围,还能清楚感知到周围的所有动静,虽然周遭一切宛如全部死物,没有一点有生机的样子。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一切的变化应该都是由灵睛带来的,顿时神色复杂起来。
林言瑾察觉到他的心情,笑道:“灵睛本就是父神的一只眼睛,由它来带路再适合不过。”
两人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前方隐隐约约漏出一丝亮光,并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
陆渊倏地抓紧了林言瑾的手,林言瑾手指挠挠他手心,示意他不要担心,大步往前走去。
走了不过数十步,两人眼前豁然开朗,漫无边际的黑暗被猛地撕开,明亮的光线照在两人身上,他们踏进了一个无比广阔的天地。
与之前的阴冷截然不同,陆渊一走进去,就觉得一阵和煦温暖的风轻轻拂过脸颊,空气中夹杂着草木鲜花的芬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湿润水汽,耳边回荡着不知名鸟雀的叽喳声,仿佛回到了人间。
陆渊微微皱眉,转头看到林言瑾正愣愣地望着一处地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发现前方有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人影正背对着他们弹琴,旁边的溪水里,一支并蒂莲仿若有灵性一般左右摇曳着花茎,仿佛在随着琴声翩翩起舞。
林言瑾喃喃道:“父神。”
陆渊直觉有点不对劲,拉住他往前走的脚步,阻拦道:“别去。”
林言瑾恍若未闻,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那个人,费力挣开他的手,脸上满是泪水,像个被遗弃的小孩子找到了家长一样,跌跌撞撞的那边走去。
陆渊连忙紧跟其后,同时精神高度集中,一边暗中防备着一边小心护着林言瑾。
林言瑾走到距离那人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饱含期待的眼里隐隐藏着丝胆怯,近乎痴迷的望着那人的背影,在原地踌躇了许久,才鼓足勇气,轻轻喊道:“父神,我、我回来了。”
白衣人抚琴的手顿住,停在琴弦上,默然不语。
林言瑾见他依然背对着自己,心里焦急,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哽咽道:“父神,你还不愿意原谅我吗?”
陆渊握住他的手,沉声道:“言瑾,他不是你的父神。”
林言瑾泪眼婆娑望着他,脸上现出恼怒的神色:“你胡说!”说着就往那人身边跑去。
陆渊没防备他会突然跑走,错愕之后忙跟了上去。
林言瑾跑到那人身后,挨着他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含着泪又叫了声:“父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拽他的衣角。
没想到,一拽之下,白衣人的身形倏地如水滴般四散开来,瞬间消散无踪。
林言瑾愣愣地看着手指尖,眼前的景物突然一转,变成另外一副场景。
白衣人又出现在眼前,林言瑾怕一伸手他又消失,惊慌失措地喊道:“父神!”
白衣人充耳不闻,满脸怒气,当着他的面狠狠将刚才还视若珍宝的琴咣当摔在地上,拂袖而去。
林言瑾看着被摔成两截的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把琴捡起来。谁知手一碰到琴,琴身瞬间化成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林言瑾呆呆地看着指尖:“怎么会这样?”
陆渊心疼不已,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天色忽然暗了下来,风起云涌,原本明亮的天空刹那间变得乌黑一片。
陆渊将精神恍惚的林言瑾搂在怀里,同时小心防备着周遭一切。
天雷滚动,电闪雷鸣,眼前的景物又变了。
只见之前的白衣人坐在一间空荡荡的宫殿里,目光复杂,不知望向何处。过了片刻,下定了决心似的,右手放在心脏所在按了几秒,忽而成爪,狠狠刺入血肉之中,鲜血立时浸透了他的白衣。
饶是陆渊镇定,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惊。而怀里的林言瑾早就疯了似的,死命挣脱他的怀抱,哭喊着要往那人的方向跑去。
陆渊将林言瑾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任由他又打又咬,岿然不动。陆渊已经猜到,这个人是幻影,只是林言瑾被心中魔障所困,一时当局者迷,走不出来罢了。
果然,只见那人的手缩成拳,从血肉里缓缓往外拉,向是在拽着什么东西。等到他的手完全从心口里出来,陆渊看到他的手掌里跳跃着一团黑色雾气。
那人默默望着那团黑雾在自己的指尖欢喜跳跃,亲昵地黏着他,微微叹息一声,手指一弹,那团雾气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极速长出五官和四肢,抽成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婴儿模样,咯咯笑着在地上翻滚起来。
笑着笑着身材抽条长高,由小婴儿变成咿呀学语的孩童,又由孩童变成了眉目精致的少年,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勾勒出精瘦的腰身和细长的双腿,冲着高高在上的神恭敬一拜,清脆的声音亲密喊道:“父神。”
一切都在电流光转间发生,陆渊看看少年同林言瑾同出一辙的容貌,又看看不知什么时候恢复神识一派清明的林言瑾,轻声道:“原来如此。”
高高在上的神脸色淡然,看着下面的少年,良久微微叹息一声,道:“罢了,天命所归。是福是祸,由它去吧。”
话音一落,面前的场景飞速后退,一大一小身影渐渐远去,林言瑾站在陆渊身侧,两人仿佛进入了时光轨道一般,周身被各种神和黑衣少年在一起的场景包围,举目望去,犹如置身密封空间,
陆渊的心思却全在林言瑾身上,紧张兮兮地望着他,怕他再被这些迷惑。
林言瑾安抚道:“之前是我大意了。这回不会了。”说完咬破食指,甩出一滴血珠子冒,口中喝道:“破!”
所有景象瞬间被打破,就像气泡一样破碎开来,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眼前骤然一暗,待两人适应过来,发现已经落入了一个幽暗的宫殿内。而正对着他们坐着的,则是一袭黑衣的桑炎。
桑炎随意拍了两下手,鼓掌道:“白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识破幻境的时间比我想象中快了一半还多。”
林言瑾注视着他,道:“桑炎,你也是父神的孩子。你的所作所为,可对得起父神?”
桑炎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道:“父神的孩子?”说着起身,走到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他,道:“白槿,你错了。父神的孩子只有你一个,我不过是你的影子罢了。”
林言瑾淡淡道:“桑炎,在父神心里,没有谁重谁轻,你我都一样。”
桑炎又走了两步,走到他面前,平视着他的眼睛,道:“白槿,你看着我的眼睛。”
陆渊怕他又用幻术,上前一步挡在林言瑾面前,皱眉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桑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掺和我跟白槿说话?”
陆渊闻言,立刻怒上心头,想要动手时却被林言瑾拉住了。
林言瑾拉住他的手,站在他身侧,望着桑炎道:“桑炎,这么多年,你一直被仇恨和嫉妒蒙蔽着双眼。你一直所追求的,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桑炎脸色一变,愠怒道:“白槿!”喊完又笑了,道:“你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是不是我想要的,跟你何干?我只要抓住你,剥掉你的神格吸取你的灵力。从此以后,我就是这世间唯一的神。”
林言瑾微微摇头,怜悯地望着他:“桑炎,你本不该存在世上。父神仁慈,没有在心魔初生之时杀掉你,你该明白父神的心意。”
“父神的心意?”桑炎眼神阴寒,冷笑一声,道:“白槿,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若不是你抛下父神留恋人间,父神又怎会生出心魔?这个世上,唯有你,白槿,唯有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话。”
林言瑾也不否认,点头道:“没错,我是有愧于父神。但是,我想父神会谅解我的。至少,我不像你,除了满心愤怒和嫉妒,毫无其他。”
桑炎眼神一暗,手疾如闪电,掐上他的脖颈,狠狠道:“白槿,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在他出手的瞬间,早有防备的陆渊手执七蛇鞭欺身上前,鞭身快速袭向他的脑门。
桑炎偏头避开,手下一空,林言瑾脚尖点地,往后轻飘飘退去,同时手中骨笛一横,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无声地音波如层层水波涟漪快速袭向桑炎,桑炎侧身躲开,冷笑道:“骨笛?这就想拿下我?白槿,你未免想的太简单了。”说罢,手中豁然现出一把通身漆黑的长剑,用力一挥,七蛇鞭瞬间断成几节落在地上。
陆渊顺势往后一退,大吼一声变成原身,周身飓风成团环绕身侧,四脚一跺,地面立刻轰隆隆震动起来,同时身侧的飓风团飞向桑炎。
桑炎被数不其数的飓风团子卷上半空,举动维艰。虽然这风并不能伤他分毫,不过阻拦他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