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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迁摇摇头,出于医者仁心,她的顾虑更多:“我并不是担忧妖魔伤人,而是。。。。。。关闭法阵那一瞬魔气定会暴涨,要知道那不是普通修士挡得住的,病者病会愈发严重,本来正常的人也会受此波及。”
“好,小黑,你把陌魏放出来罢。”秦琅睿用脚尖点点地面,小黑狗应声自影中钻出,柔滑的大尾巴一扫,陌魏的尸身出现在他们眼前,此时陌魏自指尖向着身体逐渐腐烂,模糊的血肉夹杂着漆黑的魔气,令人悚然不敢靠近。
迟迁转过身,向陌岐伸出手:“陌岐,我虽然明白侮辱他的尸身有违伦理,可如今箭在弦上,还请你包容。”
陌岐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可秦琅睿却留意到他的视线落在了陌魏身上,毕竟二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哪能说决裂就决裂,陌魏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血浓于水,即使利益使他们站在了两端,可心还是对对方念念不忘。
“让开,都到这份上了,我送佛送到西。”陌岐黑着脸走上前。
两人侧身为陌岐开路,陌岐踌躇着走近陌魏,深不见底的瞳眸充满了悲怆之情,他一膝缓缓下跪,仿佛承载了重于泰山的负担,不畏漆黑的魔气灼伤他的双手,紧紧握住胞兄青紫的右手,发动法力注入其中。
在陌岐的催动下,陌魏的身体重获新生,尸斑褪去,原本僵硬的经脉血液重新流动,唯一不同于常人的是,胸腔中跳动的那颗心脏永远地停在死亡的那一刻。
如蝶翼般的睫毛轻颤,陌岐低声在陌魏耳边呼唤他的名字,努力将他从无尽的睡梦中唤醒,陌魏的模样仅仅像似睡着般安详,他挣扎着冲破意识表层,尽全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陌岐的声音宛如黑夜中指明方向的明星,陌魏伸出手追寻着远处的星光,于是他看见了光芒,黑夜不再,世间万物变化,熟悉的景象洒入眼中。
“岐。。。。。。是你么?”陌魏嘴唇一张一合,喉中念出眼前人的名字。
陌岐慌张地收回手起身,退到齐轲身后,不愿与之相视。
“陌岐。。。。。”迟迁担忧地望着他,却又垂下眼帘温柔地拾起陌魏的手,“天亮了,陌魏,醒醒吧。”
秦琅睿上前将陌魏扶起,他捂着额头,回忆的碎片在脑海中交错倒映着,有他救助城内百姓时的记忆、有他与禁卫军统领争执不休的场景、也有陌岐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时的争执、更有他执扇与迟迁一行人对峙的争锋对决。。。。。。
“我到底。。。。。我。。。。。。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我记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陌魏慌张地寻找陌岐的身影,他颤抖着将手抚上胸口,当感受到一颗心脏不再跳动时,他的脸色变得飒白,牙关互相碰撞着,恐惧到了极点。
“陌魏,你有感受吧,你不应该活在世上。”齐轲一语道破天机,毫不留情地揭穿残酷的现实。
“陌岐!”陌魏不忍地闭上双眼,大喘着气说,“先前你将我复活时,为何要将我的记忆封印!”
陌岐不答,依旧缩在身后,他无法直面胞兄的质问。
“陌岐!回答我!”陌魏怒吼。
“因为我不想你引火烧身!你不记得那些破事哪会被人盯上!老实当你的城守有何难?非要和族长对着干!”陌岐回嘴道,“碍于我的面子哪会有人敢动你?”
“我不去想办法,会让更多的百姓陷于水火之中。”陌魏静下心回应陌岐,他撩起长袖,几道触目惊心的黑色伤疤暴露在众人面前,分明是魔气入体导致。
迟迁及时上前,她止住陌魏:“你不知道,魔气入体过甚会死的,就像他这样。”
“没错,我是病死的,不然怎么会给你留下绝笔信。”陌魏环视自己曾经居住过的院落,焦黑的废墟下尚能看见零星血迹,“看来我死后他们上门拜访无果,把我全府上下杀了个干净,好在当年瀚黔君的手稿与文书还保存在藏书阁中,他们无法寻到。”
陌岐睁大了眼,他冲上前拎起陌魏的衣领:“魔气入体?不应当是怪病么?怎么会是魔气入体?”
陌魏留意到秦琅睿身边站着的高大男子,那副容貌竟然隐约与云瀚黔有几分相似,见着他再见着齐轲与迟迁,还有他们此时站立在藏书阁前这一事实,他顿时将一切联系在了一起,这几个人是他们的救星,唯一能够铲除云瀚舟这一毒瘤的人。
“陌岐,你不妨听这位侠士讲讲自己的身世?”陌魏指着云崇裕沉声道,“由此看来,云瀚舟这只猛虎,养精蓄锐有够久啊。”
“我有留意你二人对他的称呼,少族长是么?你该不会不只是寻仇这么简单吧?”陌岐问。
云崇裕与秦琅睿互相对望,彼此从目光中打了个照应,云崇裕牵起秦琅睿的手,镇定自若地讲:“寻仇一事是真,不过长坷族是我爱人生家,陷入危难不能置之不理,别错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秦琅睿“噗”一声呛住了口水,他本以为云崇裕的回答会更加理智一些,哪怕是说些我乃修士正道为民除害天经地义这样的废话他都觉得无妨,哪想到云崇裕上来一句话就是“我是为了我爱人。”
该说他无欲无求跟百年前一模一样,还是该说他对云瀚舟恨之入骨,巴不得整个长坷族都跟着一起毁了,秦琅睿也给不出个定数来,不过他暗自觉得云崇裕更偏向后者。
他多多少少和百里云砚有所不同,毕竟成长的路不同,所思所想也会有所不同,百里云砚更担心明日他还能不能活着,生活了无目的。
而云崇裕运筹帷幄,早早就开始布置这一场复仇大计,取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为重,在他心中族长之位的重担与复仇就是两码事,只是恰巧秦琅睿是个疾恶扬善的主,他便顺手为这个计划填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秦琅睿咳嗽一声:“云崇裕,你这话说的我像是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子。”
迟迁扯扯齐轲的衣袖慌道:“这话可千万别让九代听去了,不然九代一定会将少族长扒皮剜骨的。”
齐轲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笑而不语。
陌魏:“。。。。。。”
云崇裕见状,俯身在秦琅睿耳畔轻轻厮磨,用低沉的嗓音说:“原本计划是有抢族长之位,可取回记忆后就临时变了主意。”
“为什么要变主意。。。。。。你之前编排的不是妥当的很嘛?”秦琅睿一把推开云崇裕,他可受不住云崇裕用这样霸道的语气哄他,他只想躲开这个男人远一点。
云崇裕伸手圈住他,紧紧锁在怀中,他并未开口,只在心里默默开口:“你还不懂么,王位于我是一道枷锁,我被困在帝位上三十二年,许多事都云淡风轻了。”
秦琅睿突然想起百里云砚临死前寻他寻到北苑之中,那一瞬孤独的帝王就像是卸去一身重负般找到了自己的初心。。。。。。。记着记着,秦琅睿眼眶中泪珠开始打起转来。
“那为何你还是坚持下来了?”秦琅睿问。
“这次不一样,有你在,我能坚定信念走下去,我想在这一世把上一世没对你好的全部补回来。”云崇裕温声细语呢喃着。
秦琅睿浅浅一笑,放松心态倚在云崇裕怀中,鼻尖碰着他的衣袖,汲取着让他安心的檀香气味。
“话虽如此,长坷族没有明君引导,于我有责。云瀚舟以本族灵脉法力养魔,使全族陷于水火中,其心可诛,崇裕身为元族长之子,子承父业乃是纲常伦理,是时候该给这二十多年的胡闹做个了结了。”云崇裕收紧手臂,神情严肃。
陌岐听言大吃一惊,没想到云瀚舟竞然筹谋了长达二十几年,此事居然还牵连到已逝的元族长,云瀚舟着实心狠手辣,忍辱负重如此之久,在这一夕爆发,叫人防不胜防。
云崇裕将自己双亲之死与九代遭人暗杀之事一一道出,十几年前云瀚舟鼎盛时一连养了三只大魔,其中包括十天干之一的辛祁,而三只大魔其中之一被云瀚黔与株城等一干修士消除,落下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他们本将希望寄予八代,可八代却不明原因暴毙,登时长坷族易主,云瀚舟如虎添翼,愈发猖狂,这才有了如今的种种悲剧。
秦琅睿鲜少听云崇裕提及自己身世,云崇裕这样娓娓道来,令他脊背发凉,自己作为养魔人是知道云瀚舟的养魔术有多邪乎的,一连三只究竟搭上了多少人的性命。。。。。。。更何况他们除去其中之一就损失了几员大将,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他无法预料。
“用灵脉法力养魔,久而久之魔气逆流而上,最终影响的还是无辜的族人,就如陌魏暴死……”迟迁缓缓开口,“我生在医者世家,早就有所察觉,为了不牵连千诸与父亲,只得暗地出手相助。”
陌魏不忍,走过去轻抚迟迁的秀发:“难为你了,为我们做了这么多。”
迟迁摇摇头:“我没事,现下有天时地利人和,相信少族长一定能扭转乾坤。”
众人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云崇裕身上,他轻笑着耸耸肩,向着其他几人伸出手:“望各位祝我一臂之力,崇裕定不负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是这样,因为最近考试周杀我,更新一直是断断续续的呜呜
下一章要拖两天,马上就要结束了呜呜
☆、第五十九章
月黑风高,皎洁月下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手持一大刀,而屋檐另一角,持扇之人与其叫板,相似的面孔使得对方成为自己的一面镜子,不知情人或许会以为他们是一人的两面,实则不然。
“陌岐,为兄不能再容忍你胡作非为下去,放着好好的阳关道不走,为何要投奔云瀚舟那奸诈小人!”陌魏展开铁扇,一招清风徐来,径直扫向月下独立之人。
“顽固不化,冥顽不灵,许久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陌岐挡下一招,自屋檐上两脚一蹬,轻巧地飞向天空,两股力量互相碰撞,不分伯仲。
“杀人啦———打劫啦———快跑啦———”迟迁扯着嗓子自大街上跑过,试图将屋内所有人吵醒。
秦琅睿见他兄弟二人在屋上像乌鸦争食一般互啄,觉得有些故弄玄虚,虽说他们图的就是借此机会将城中的百姓尽数吓跑,但是就他俩这畏畏缩缩不敢下手的样子,好比往波澜不惊的海中投去一粒小石子,甚至激不起一点浪花。
“陌岐!陌魏!打架下手狠一点!”秦琅睿大声喊道。
陌岐哪敢对着自己的亲哥哥下狠手,即便眼前这男人早就死透了,然而看着陌魏活蹦乱跳的模样,他实在是于心不忍,万一失手把脆弱的陌魏打碎了怎么办,哥哥就这一个,没了哪来第二个?
于是他虚张声势甩去一道雷术,电光照亮了整片天空,可落到陌魏身上的却好似以卵击石,别说伤人了,连脚下的砖瓦都完好无损。
“如此可行?”陌岐挠挠头,追在陌魏身后,两人在几栋屋子之间穿梭奔跑。
“行个鬼!看好了!要这样打!”秦琅睿邪火上头,法印一展,顿时地面裂开一条缝,他越至空中,手腕一抽,一把长剑出鞘,对着不远处的齐轲劈去。
随着“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兵戎相见,秦琅睿与齐轲分别站在裂缝两端,齐轲左手执剑,漫不经心地挡住气势汹汹的秦琅睿。
齐轲:“兄弟,我这站的好好的,哪又招惹你了?”
秦琅睿:“我这不是怕被雷劈。。。。。。。”他还记得与云崇裕的血脉契约,万一云崇裕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