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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代眼前一亮,灵光乍现,拍拍手掌叫到:“小白!小白好啊,叫我白时琛吧,这里没有九代,没有长坷族,有的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修士,白时琛,如何?”
秦琅睿不忍戳破他:“但您那一头银发,何来平凡一词?”
九代顿时神色黯淡,整张脸失去了光彩,哀怨道:“人生无常,我就是想做个凡人,老天都不给这个机会!”
秦琅睿戳了戳云崇裕:“小白一直这样?”
云崇裕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脑子:“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能这里出了毛病。”
九代自我陶醉完了,就看见两个小辈用一种怜悯和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心觉奇怪,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发问。
“你刚才说我像个跳大神的,其实我这么多年来还真没试过,很有兴趣,就是一直禁锢在长坷族里,没这个机会。”
九代终于跌宕起伏完了,态度又变回那个软软糯糯的圣子,说话都是轻飘飘的,给人一种踩在云上漫步的感觉。
秦琅睿笑他:“跳大神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装神弄鬼,骗人钱财,不适合您。”
“我知道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至交可喜欢跑到神树下面同我谈跳大神心得,说的天花乱坠,却又叫人心驰神往。”九代脸上划过一丝不易捕捉的落寞。
云崇裕倒是知道如何安抚这家伙,毕竟年幼时就开始应付八代,信手拈来:“等我把云瀚舟从那位置上拽下来,您爱怎么来都不会有人拦着你。”
九代一瞬好似找回了三魂七魄,亮着那双红红的眼睛叫好:“这可是你答应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齐轲不准,你要替我做主!”
大幻帝齐轲吗?真是让人为难啊,别到了那时大幻帝心情不悦,拎着把刀追来就有意思了。
白时琛的到来是严寒之冬的一把烈火,哪怕窗外风雪再大,有他一个简单质朴的笑容,从身到心都是暖洋洋的。
难怪神树千挑万选中选出来这么个圣子,不光是他身负预言重任,更因为这样一个如烈日的人,才能感染他人,引导他人。
任垣执教,秦琅睿每日闲来无事,靠着写书得了一大笔钱,自此霁山不用贪黑起早猎妖,他就陪在白时琛身边,听他讲些奇闻逸事,上至长坷族百年历史,下至百宴台之感想,畅所欲言,任凭他讲些自己没听过的。
秦琅睿隐约察觉到,白时琛刻意避开清琅和百里云砚不谈,每每讲到此处,他都能找些借口绕过去。也不知是他们关系不好亦或是白时琛觉得对他们无话可说,秦琅睿也不敢问,怕碰了一身灰。
他个人对白时琛还是蛮有好感,这般精通各式术式的人不多,秦琅睿与白时琛相见恨晚,常常回山上晚了,惹得云崇裕不快。
这一日,两人乐的清闲,相约湖上钓鱼,前一夜秦琅睿摁着云崇裕在床上猛亲了一顿,饱暖思/淫/欲,不压着小情儿折腾一番也显得太没品了。
云崇裕哪由得他变本加厉造次,翻过身敏捷地解开秦琅睿的腰带,顺着那洁白的腰/腹一路往下,轻轻碰了碰蛰伏在裤下的那东西。
秦琅睿慌了,本想推开他下床去,云崇裕哪能给他这个机会,揽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细语说了句话,激得秦琅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半推半就地让他摸了个痛快。
云崇裕在他耳边不停讲话逗弄他,恨的他没下咒把他这张满口情话的嘴给堵上,出于报复,秦琅睿使坏地去掏他那玩意。
云崇裕的低喘就在耳边,秦琅睿上下lu/动他那宝贝,滚烫的热度自手心传来,他不受控地想要更多,依依不舍地不肯放开。
他心知肚明,云崇裕想要他,他未尝不是不想要云崇裕。
十八年来,他就这为这一个人动过情,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他的人,就是心里一直有道坎。
若是越过去了,他要如何面对师父,面对父母的在天之灵?
秦琅睿越想越急,竟没注意手上的力度,额头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眼眶也红润了。
云崇裕轻声“嘶”了一声,那双大手覆上他的,悄无声息地上前吻住他的唇瓣,小心翼翼吮吸着,似安抚,又不失情人间的调情。
“云崇裕。。。。。”秦琅睿的声音带了重重的鼻音,蜷在他怀里撒娇。
云崇裕亲吻着他的脸颊,他喜欢用这种方式诉说自己对秦琅睿的爱意,秦琅睿自然也是十分受用的,被他宠着就像是泡在蜜罐子里,甜齁齁的。
他问秦琅睿怎么了。
秦琅睿咽了口唾沫,抚着他的下巴问:“你知道男子之间要如何做吗?”
云崇裕先是惊讶,再是忍俊不禁笑了:“不必在意我,等你准备好了再说吧。”
秦琅睿的声音微不可闻,细细的,轻轻的:“我想做。”
“琅睿。。。。。。”
“你也想要我,不是么?”秦琅睿捧起他的头,眼中满是温柔,他的爱人就在眼前,向来都是云崇裕让着他,这一次,就把一切抛诸脑后,一心回应他吧。
一室旖旎,灯烛之下依稀能看见两人缠/绵/悱/恻的身影,窗外飞雪积了厚厚一层,哪还有心思去看这雪景。
等他玩够了,趴在云崇裕身上吹他的鬓毛,讨好道:“明日我要和小白钓鱼去。”
云崇裕抱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懒绻:“大冬天的钓什么鱼?”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秦琅睿正色道。
云崇裕丝毫不给他面子:“湖都给冻住了,你是想去捡冰雕?我直接去给你雕只鱼去。”
秦琅睿抚过他胸前那条伤疤,按着白时琛的法子调理了一个月总算是有点成效,云崇裕气色好了很多,原本血肉模糊的地方只剩下一道痂,他受了这么多苦,老是装成个没事人的样子,自己不心疼,但我心疼啊!
“我想向他讨教讨教前世的事情,子斐要我的命,总得知道因果才有法子应对。况且。。。。。。。你一直为我受伤,不知道是不是你前世杀了我,这辈子来还债来了。”
云崇裕吁了口气,翻身面朝着他:“替你承伤,是我自己的决定。”
“切,你就是不想我去钓鱼,你这些天别想碰我了。”秦琅睿翻了个白眼,唤风熄了灯,蒙住头决定睡觉。
“琅睿,我想带你回长坷族。”黑暗中,云崇裕说了这么一句话。
“。。。。。。。”秦琅睿假装熟睡,不理他。
“以你现在的实力,回去了,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你死了,我也没活着的意义。”
云瀚舟独自一人坐在王座上,脚下巨蟒盘旋着打盹,主殿内虽有蜡烛,却一根也没燃上。
“族长,有九代的消息了。”
“呈上来,一群废物,那么个人偶都解决不了。”云瀚舟接过贴身侍卫递来的信,上面说九代藏身于霁山之中,还看见了他那草包小侄子。
“我真是养了一窝饭桶!”云瀚舟气的把桌上的果盘尽数砸到那人头上,巨蟒感应到主人的怒火,一双蛇眼炯炯发亮,吐着蛇信子抬起头。
“族长明示,要杀要剐,我们一定做到。”
“罢了,把齐轲门主叫来,你们都退下。”
大雨滂沱,云瀚舟等了许久也未等到人,齐轲那家伙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正当他想发火时,一褐袍男子冒雨走来,侍卫们见了他纷纷退下,留他一主一仆在殿上。
“参见族长,今儿吹什么风,您竟亲自叫我来主殿。”褐袍男子随意行了个礼,掀开帽子甩了甩头发,找了处地方坐下。
“找你去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云瀚舟冷道。
褐袍男子挑挑眉,语气颇为不满:“哦?无关紧要的事您来找我,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齐轲,你说你是效忠族长,还是效忠圣子?”云瀚舟质问他。
褐袍男子邪笑道:“效忠?我听族长命令监视圣子,你说我效忠谁?问这等问题有意思吗?没事我可就走了,不如您,我夜影门事务繁杂。”
“我以族长身份命令你,杀了圣子和云崇裕,你没有拒绝我的资格。”云瀚舟把密信甩给他:“两人都在霁山门,等你好消息了。”
男子拾起那密信浏览一遍,点点头大笑道:“有意思,你是料到没人能与九代一搏才来找我?”
云瀚舟不答,居高临下,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
“这一单我接了,等我消息。”男子甩甩袖子,掀起帽子戴上,消失在了大雨之中,来无影去无踪,真有他夜影门的风范。
“再找些人,我不信齐轲能老老实实杀了九代。就他那脾性,不跟九代盘旋几天,还能老老实实动手?”云瀚舟面如土灰,还在为齐轲的不恭敬而气恼,这么多年来这家伙仗着没人能和他一较高下,真的是放肆得很。
远在霁山的人,并不知道在这深冬之际狂风骤雨即将来临,这一定是个再寒冷不过的冬日,活不活的过,那就要看命够不够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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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饶是他云崇裕再三阻拦,秦琅睿说一不二,该钓鱼的还是要钓,就是腰疼。
白时琛一早过去就见着这两人拉拉扯扯,云崇裕背着秦琅睿迎着寒风走来,今日难得出了太阳,天气回暖,是个钓鱼的好日子。
云崇裕站在远处,看着那浮在空中的白毛,鱼线上也没穿饵,一人清闲自在在那呆呆坐着,要多神棍有多神棍。
秦琅睿靠在他肩上,疲惫地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小白那是坐在云上还是腾云驾雾?我在幻境里吗?
白时琛闭着眼,笑得亲切:“你们来了。”
“恕我孤陋寡闻,九代大人你这是在钓鱼?”云崇裕哭笑不得,又不敢走得太快,万一冰面破碎,还得跑回去更衣沐浴。
白时琛答:“我钓的可不是寻常鱼,往往眼前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所在。”
他画了个圈,二人站在远处观望,冰面之下偶尔游过一道黑影,似鱼非鱼,张了双如薄纱的翅膀,长须拖得极远,通体透明,若不仔细观察,只能觅其轮廓。
白时琛猛地抽回鱼线,此鱼随之一跃而出,咬着鱼钩,浑身变得火红,那更像是血色。
白时琛贵为圣子,钓鱼图个意境和开心,见鱼上钩却没将其留下,而是取了钩子将其放回河中。
他将鱼饵递给云崇裕,他们见着差点没拿稳,果真钓的不是寻常鱼,用的也不会是寻常饵,这哪是蚯蚓一类,分明是法力包裹着的鲜血,难怪大鱼能变成那副模样。
“我想你早就想问我了,关于你自己和长坷族的事情。”白时琛透过云雾,睁开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在这白茫茫的雪原里格外引人注目。
秦琅睿应了一声,令云崇裕放他下来,他们毕恭毕敬地坐在白时琛旁边,就等着他开口讲故事了。
白时琛也不卖关子,侃侃而谈起他所知道的故事,那是一个久远的故事,却又历历在目,就好似最近才发生。
“你们二人,都是我的故友,是的,就清琅与百里云砚而言是故友。你的事情我不多谈,总有一日你自己会知道的。”
“上古时代,神木、圣火、皇土、天水与帝金五大氏族约定保守我们身上的秘密,我们避世不出直到清琅与百里云砚喜结连理,那时我们开始接受外来者,只是族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