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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曼华会游泳,慌乱中放松身体,调整好姿势,快速游了上去。
哗啦一声浮出水面,殊曼华随便抹了一把脸,模模糊糊中看到岸边的位置,快速游了过去 。他是得快点,因为他现在浑身都很疲惫,没什么力气,他要在最后一点力气用光之前赶紧游 到岸上去。突然想起来不记得什么人说的一句话——淹死的大都是会游泳的。
到最后一点距离的时候殊曼华已经力竭,要不是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狗刨了那么几下,说不 定现在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敖钦了。
浑身淌水地把自己摆成个大字仰躺在岸边,殊曼华闭着眼睛,开始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
这是个跟之前的凡界差不多背景的小世界,没有法术、修真者,都是普通人。原主叫江柏 ,今年十九,尚沧城文昌县人,。上面有个三十九岁的寡母,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身为老 幺,本来是该招家里人喜欢的,但是在江柏这不是这么回事。
江柏的父亲原先是衙门里头的捕头,吃的是公家饭,大小也算个官,家境还算不错,逢年
过节来来巴结的人也不少。有些人有什么事儿想走点关系,但手头又不算太富裕,县太爷看不 上的小钱小礼,就都往江家送。一年到头,吃喝什么的自家都花不了太多钱。
江父最疼的就是江柏。那真是放在心尖子上疼着。
幺儿么,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儿的,都尽供着江柏。
这宠着溺着的,江柏的性子就不那么好,对兄长、姐姐不够尊敬,平日里就是个混世小霸 王,街头巷尾的领着一帮半大的孩子胡闹,永远也长不大似的。十六七岁年纪的时候,有些人 家成亲早的孩子都会满地跑了,他还一天到晚四处闯祸,仗着自己的爹是捕头,没少惹是生非 。惹了事就回家喊爹,江父就乐呵呵地哄着,说有爹在啥事都没有,之后就把屁股给擦得干干 净净的。
都被宠溺到了这种程度,江柏也只是整天小打小闹,最严重的就是打架,兄弟义气挂嘴边 儿上,没真的犯过特别大的罪过,也算是奇迹。要是正常说,早就该把天都给捅个窟窿出来了
只是江柏的母亲和兄姐都不喜欢江柏。
江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江柏很是反感,别说后来江柏调皮捣蛋,就是小时候还挺乖 巧的时候,江母也不待见江柏。不过江母从来没有当着江父的面为难过江柏,嫌弃和厌恶都是 背地里的。
江父不知道,但是原主能感觉到母亲不喜欢自己,也正是因为能看出母亲对兄、姐和对自 己的明显不同,所以自小就更加亲近父亲,也跟母亲不亲近,同样也就更不听母亲的话。江母 说的话他从来就没放心上过,也可能是从前放过,但是被那带着冰渣子的话把心给冻伤了,长 了记性,就不放了。
至于江柏的兄姐,则是因为太嫉妒父亲把最好的都给弟弟。明明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一 般人家有两个三个孩子的,弟弟妹妹穿的都是哥哥姐姐穿过的旧衣服。甚至有妹妹穿哥哥衣服 的,这才正常。但是在江家,江柏的衣服都是新的,都是江父买的。江柏的玩具吃食也比兄姐 多,看到兄姐有好的东西自己想要时,就会去找江父,江父不是让大儿子大女儿让着弟弟,就 是给买新的。
一碗水端不平,再加上江母从来不在自己的大女儿和大儿子面前掩饰自己对小儿子的不喜 ,整个江家除了江父,就没人对江柏是真心的。
后来江父因病去世,家里情况大不如前,江柏唯一的支柱没了,可想而知他在家里是个什
么境况。
生活中充满了苛刻和冷待,但江柏别扭的性格和要强的性子让他不向任何人倾诉自己在家 中受到的委屈,不会告诉别人兄长姐姐总是骂他、嫌弃他,母亲厌恶他、苛待他,他只是在外 面疯,变本加厉地闯祸,变本加厉的“不懂事”,甚至偷鸡摸狗被人捉到了几次,江母为了面 子给人钱财私聊,回来就是竹条炒肉丝儿,一边打一边骂。
但江柏就是死不悔改,也不知道是为了宣泄自己的不满,还是为了得到母亲的关注。总之 就是较着这股劲儿。
就这样,江柏终于成了整个文昌县有名的“废物”,整日游手好闲,是街坊邻里口中“烂 泥扶不上墙的”,是各家爹娘教育自家孩子的反面例子。常常听到有人说“你要是敢学江家老 幺那混不吝的,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
面对这么多人的恶意,包括自己的家人,原主都扛到了现在,但事实并不是他真的对那些 伤人的人和事无动于衷,在殊曼华来之前,江柏就成了那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
是这么回事。
晚上饭点,江柏的姐姐江小蕊迟迟没有回来。江母便让江柏和兄长江松去找。
江小蕊是红袖坊的招牌绣娘,有的一手好绣工,一个月的工钱不少,好些那些有钱人家的 夫人小姐想要在衣服上、帕子上或者荷包上绣什么花样,都会找江小蕊。江小蕊也时常在自己 的衣服上绣花,有旁人瞧着好看的,让她帮忙绣一样的,就算私活,另外收钱。
而且江小蕊身段好,长得也漂亮,性子温婉,让人瞧着就特别喜欢。县里喜欢江小蕊的男 人能从江家排到红袖坊的门口。只不过江小蕊眼界儿高,媒婆都快把江家的门槛给踩烂了,她
也愣是没有看上的。
在江小蕊的心里,只有尚沧主城里的好男人才配得上她。要有钱有势,要相貌英俊,要对 她好,最好还爹娘双亡的,不用伺候公婆。县里的人,她是看不上的。年后主城里的红袖坊要 到县里分店挑选好的绣娘,她熬了这么多年等的这次机会,进到城里,才能接触到那些符合她 条件的男人。像舅舅那样的男人。
这天江小蕊要下工的时候,刘员外家的小姐来了,说上回让她绣在手绢上的图样坏了,让
她给修补修补。
天色已经有点晚了,江小蕊本来不乐意,但是刘家小姐软硬兼施,先说是之前是江小蕊没 有绣好才导致开线的,她明天生辰要请各家小姐过府赏玩,提前订做好的衣服配的就是这条帕 子。后又说给她二钱银子,算是辛苦钱。还说她爹在城里有熟人,她进红袖坊的事能帮着说两 句。
江小蕊心想有自己的舅舅,她靠不着刘家的人,但被磨得没办法还是答应了。结果修补完 了天都黑了,回去路上又碰见了三个小流氓,想要占她便宜。
出来找人的江松和江柏正好看见,但江松吓得跑回了家,江柏没跑,冲过去跟三个混混打 ,用自己的一身血一身伤,护住了平日总是嫌弃、他厌恶他的江小蕊。
回到家后江小蕊跟江母说她回来晚了是因为帮刘员外的女儿修补花样,还说江柏又跟人打 架了,是她看见后把人给叫了回来。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差点被三个小混混给玷污,就算什么 都没发生,也会多少有损她的名节。
□作者闲话:
第406章 荣归故里
江柏垂下眼眸没有辩解,因为有他知道辩解也是没用的,反正在自己和姐姐之间,母亲只 会相信姐姐。
江母劈头盖脸地骂了江柏一顿,说江柏就顾着打架闯祸。江松跑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跟 江母说是自己因为找妹妹太心急了,没注意才摔的,提前回来是想着自己受了伤,帮不上忙, 以为江柏跑了是去找江小蕊了,就先自己回来。
这事江母也怪到了江柏头上,说要是江柏不出去惹事,江松不会摔伤。
在江母的眼里,江柏这个废物儿子就算断了条腿,也比不上江松这个秀才儿子擦破一点皮 更让她心疼。
江柏就这样看着江母一边给江松膝盖上那破了一点皮稍微透着点血丝儿的地方小心擦药, 一边语气温柔地嘱咐江小蕊以后不要回来这么晚,过了时辰有活儿也不要接,回来太晚路上不 安全,为那么点钱不值当的。
那是二钱银子,之前江柏的鞋露了脚指头,江母装不知道不肯给他缝补,他偷偷拿了六文 钱去买最便宜的鞋子,鞋底特硬的那种,回来被江母发现,打了个半死。兄姐对外都说他手脚 不干净。
眼前温馨慈爱的画面刺激到了江柏,他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闷头就睡,晚饭也 没吃,当然也没人来叫他吃。
第二天早上,头毛星还没下去,江柏就起了床,眼里带着血丝,分外清醒。还是昨天那身 睡觉都没脱的以上,趿拉着鞋面无表情地走出家门,走到河边,看着湍急的河水,往水里面走 了几步,走到能没脖子的地方,一头扎了进去。
在江柏断气没一会后,殊曼华来了。
原主的愿望很简单,离开家,找个疼自己的人,过幸福的小日子。他有怨有恨却不想报仇 ,没读过书也没有文化的他在这种事情上却意外得通透,报仇什么的,太累了,只要能过上幸 福的日子,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只可惜他自己没有那个能力离开家独立生活,所以跟仙帝做了 交易,将自己的身体给殊曼华,让殊曼华用自己的身体在这个世界好好过日子。做什么都成, 只要让这具身体过得好就行。
记忆都接收完了,殊曼华也缓过劲儿来了,坐起来抹了一把脸,吹过一阵清早的风,殊曼 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过了中秋节,天已经转凉,尤其是早晚,出门的话衣服外头得加个单层布的小坎肩。原主 出来的时候就是单衣单裤,又在水里泡了半天出来,这会再来一阵风,殊曼华抱着手臂缩成一 团,牙齿都在打颤。
也是这具身体的底子太差了,最近几年被苛待的,吃不饱穿不暖,要不是小时候日子过得 精致,现在少不了大病小痛。
殊曼华站起来上蹿下跳了一会,感觉冷得僵硬的手脚稍微好些了,这才往家里走。
到家的时候江母和一对儿女正在用早膳,三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前,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小 米粥,旁边盘子里放着白胖白胖的肉包子,也冒着热气。三人有说有笑地吃着,似乎是有什么 好事情。听到动静转头看见殊曼华一身湿的回来,都愣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显 然没人知道殊曼华出去了,也就是说没人去叫他吃早饭。
江母脸上一片黑,“大清早又上哪野去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闯祸惹事,消停不下来,你什 么时候能学学你哥的稳妥劲儿!不指望你考个秀才回来,没那本事也没那命,娘不强求,但你 好歹出去找个差事,是指着我给你养老啊?滚滚滚,看见你我就烦!”
江母不关心殊曼华遇到了什么事,就是不想让他吃早饭。
要是原主的话,这种情况肯定是哼一声就回自己的房间去,看着很硬气,到自个儿屋里没 别人了,就难受得恨不得躺地上打滚儿。
但现在在这的是殊曼华,不是原主。
殊曼华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空着的长凳子上,桌上只有一个空碗,里头有点带汤汁的萝 卜缨咸菜,是个咸菜碗。殊曼华就直接盛了一碗粥到咸菜碗里,喝了两口后徒手抓了两个包子
,一口下去没了一半。
三人看呆了,完全没料到殊曼华会这么做,这跟江柏以前的反应大相径庭,让他们都没第 一时间反应过来。
江母一甩筷子,“江柏!没听到我的话?让你回屋儿去!”
殊曼华眼皮没抬,“我还没吃早饭,饿。”
“江柏!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