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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音色清冷,天生自带一股禁欲无情,并非冷酷的无情,而是感情的初始,平淡而懵懂,却也最是耐听。
但此时此刻并不是他师徒二人相认的时机,虞之想,还是先办正事。
万宗谛灭却是在听到这句话后,变得相当兴奋,“你要帮我解开禁锢了吗?看来,你已经喜欢上我了!”
虞之一惊,连忙阻止他的胡言乱语,“且慢!”
他不明白自己讲了那么多人情世故,这孩子为什么总能语出惊人,越来越毫无逻辑的无药可救?
难道他真的天生就只会误人子弟?
想到这里,虞之有些羞愧,面上却不得不镇静自若,冷静睿智,“阁下为何要取梵天链?”
白瑾:“救人。”
虞之一愣,“救谁?”
白瑾颔首,“师尊。”
心头一紧,虞之差点以为自己这是被徒弟认了出来,随即冷静下来,才知对方并非唤他,而是答述。
不禁沉思,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万宗谛灭目光一亮,“是师尊啊!他老人家还好吗?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来看我?谛灭想他想的好想杀人啊!”
虞之叹道:“还真是屡教不改。”
又对白瑾温和道:“他的心性不定,此刻若取下禁锢,恐怕还会为祸时间,阁下可否给我点时间。”
万宗谛灭:“你想要□□我?”
虞之不理会他,只是注视着仿佛昨日分离,却是多年未见,已长成青年模样的徒弟,目光珍而重之,是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
白瑾抿了抿唇,不动声色握紧手中伞柄,最终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化风离去。
虞之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幽幽叹了一口气,百年不见,长大了的徒弟越发少言寡语了,说好的活波开朗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万宗谛灭见他叹气,收敛了眼中不稳定的情绪,“人都走远了,你还叹什么气?”
虞之转身看他,恢复了平淡如水的态度,“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只少不多。”
万宗谛灭,“你怎么知道他会留给你时间?”
虞之:“若非如此,他早就该出手了。”
万宗谛灭挑眉,“你是说他一路上都跟着我们?”
虞之叹息, “原本只是猜测,不过他既然给了你我机会,便是事实了。”
这么一说,虞之忽然想到自己这两天来讲的故事有没有曾经重复的……
如果是这样,那徒弟是不是已经将他认了出来?
万宗谛灭见他走神,立刻不高兴道: “哼,当着我的面跟别人说你在□□我,你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反悔杀了你吗?”
虞之回神,对他的话已然能做到忽悠的行云流水,于是面露欣慰道:“你既然会用反悔二字,就代表你越来越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了。”
万宗谛灭眨了眨眼睛,“你这是在夸我吗?”
虞之微笑,“你就当我这是在夸你吧!”
眼看魔都近在眼前,一路上谈天说地,胡言乱语的万宗谛灭忽然沉默。
一路上对他都密切关注的虞之见人忽然安静,不禁问道:“怎么了?”
深藏病态与疯狂的眼底渐渐沉淀,万宗谛灭感到这些天来自己的情绪越发稳定,与此同时,灵台渐渐清明,混淆的记忆也开始渐渐淡化。越是如此,他的心中另一种无可挽回的悲愤就越是浓烈,越是让他想找回以前那种疯魔杀戮的感觉,可是如今这种有人在身边陪伴,日日给他讲故事,对他只有微笑与那种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却是让他舍不得丢开。
或许这种舍不得的情绪,也是他教会的。
万宗谛灭越想越多,因为他想到了只要不是密切分不开的,早晚有一天都会离他而去,而眼前的这个人他太美好,有种让自己抓不牢的虚幻,这让他的心情随着另一种疯狂的消失,涌起了一种陌生复杂,使他无法理解的感觉。
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也弄不懂,万宗谛灭忽然暴躁,“烦死了!”
周身锁链晃动,梵唱出泠泠忏音,周围地壳也随之一阵动摇,惊起漫天尘沙。
虞之不知他为何忽然发怒,等到烟尘散去,他连忙将手按在少年肩头,“冷静,是不是伤口疼了?”
万宗谛灭看着他,胸膛起伏,明媚的脸上扬起一抹残忍笑意, “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是想杀你怎么办?”
虞之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微笑, “你说这话,无非是想让我远离你,因为你开始变得不想杀人了,而如果你不杀人,我在你身边,就将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所以你不想我死。便想借此恐吓,让我离开。”
脸上的笑容消失,万宗谛灭逐渐沉默,须臾道:“为什么你总能知道我心中所想?”
虞之收回手,转过身负手而立,“因为你很诚实,猜测与套话,你总能第一时间肯定我的答案!”
万宗谛灭不语。
不远处的魔都之人却被方才的异变惊动,有几人过来查看,虞之见此,当即端起高人风范,对着几个魔都小兵道:“还请通禀魔神,莫须子求见。”
“道君请。”
风情万种的女魔撩开纱罗,虞之两人入幕,不见魔神,却见又一重珠帘后面,香榻隐现,一人玉体横陈,体态婀娜,妩媚勾魂。
“这……”虞之疑惑,看向那名引路的女魔,就见那女魔掩唇娇笑,不语退下。
“嗯?”万宗谛灭眨了眨眼睛,看着无风自摇的紫晶珠帘,下意识就想上前撩开一探。
虞之将他拦下,摇了摇头,表示不可以。
就听帘后一声阴柔婉转的低笑,“呵,道君对这般年纪大小的孩子,还真是情有独钟呢。”
听声音,是个不认识的男子,不过这般语气却又是再熟悉不过,虞之不敢肯定,还是问道:“阁下是?”
榻上之人身形一动,眨眼已做抬手揽帘的姿态,紫衣玉带,眉眼带笑,确是个男生女相的阴柔少年,两耳水晶,坠着细长雪青流苏,额头有一滴纯粹圣洁的龙族眼泪。眼角双痣,剔透晶莹,宛若水晶。周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将其吞噬,占为己有。
这是……
虞之微微有些吃惊,媃水之体,也就是修者们趋之若鹜的所谓炉鼎之身。
他是无袂。
“呵呵,看来道君你是猜出我是谁了?”紫无袂俏丽一笑,从娇媚动人的年轻女子,乍然蜕变成了一名漂亮到祸国殃民的美貌少年。
虞之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旁的万宗谛灭却是极为兴奋道:“漂亮姑娘!”
“嗯?”紫无袂不悦的看向他。
“哦……”一旁的虞之连忙制止住一副跃跃欲试的红衣少年,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先解释清楚为妙,虞之道:“他不是姑娘。”
万宗谛灭眯眼,“可是他很漂亮。”
虞之一噎,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就见这位从不说人话的小祖宗紧紧盯着换了性别的魔族少君道:“你很漂亮,我可以叫你姑娘吗?”
“嗯?” 紫无袂皱眉,自此魔神回归,他无需隐瞒身份后,便再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礼,更何况,向来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敢调戏他?并且还是个男人!
紫无袂当即道:“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一百章左右完结……
☆、天下为敌
“哦!”万宗谛灭像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当然,这点虞之还没有教过他,而且虞之清楚,万宗谛灭其他的或许可以明白,改造。唯独看人脸色这一点他可能永远也学不会。
于是万宗谛灭下一句是什么,虞之不难预料,果然就见这少年歪了歪头,十分好脾气又天真的问,“那你可以当我的姑娘吗?”
虞之忍不住微微侧目。紫无袂冷眼与他对视,须臾问道“你有病吗?”
万宗谛灭惊讶,“你怎么知道?”
紫无袂不说话了,虞之怕是真的把人惹生气了,连忙转移话题道:“不知魔神现在何处?”
暌违已久,原本打算好好撩拨这位老熟人的魔族少君,硬生生被面前这个胆大妄为的红衣少年给搅没了兴致。
惑容倦怠,紫无袂体态慵懒,漫不经心道:“我父君为夺后神,已经与昆仑僵持不下好几百年,道君你现在才知道,莫非是一直在闭关吗?”
虞之颔首,心知紫烬定然是察觉到了他的忽然失踪,而他原本与其约定的不过是区区一百年,可他却因计划被天庭上那位好友打乱,而忽略了这一点。
魔神之争,天下难以靖遏,尽管只是区区一人的影响,苍生也必然动荡不已,虞之感叹,这一切可都是因他而起,看来想摆脱后神这个身份,并非如想象中那么简单。
嗯……
虞之心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是这种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出面承认自己是后神君凰。
只是他从昆仑出,却未见战争痕迹,思想千回百转,就在紫无袂正准备提醒他走神了时,虞之开口道:“不知魔神现在何处?”
紫无袂挑眉,“道君不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问起我父君,看来无袂在你心中到底比不上我父君啊!”
虞之无奈,“少君说笑,在下找魔神,实在是有重要之事。还请少君告知魔神行踪。”
“我父君啊……”紫无袂托曳着紫袍,绕着虞之两人转了一圈,故意用卖了个关子的时间来观察虞之脸色,可这位道长却是一副不急不缓,不温不火的样子,与之初见时那副心高气傲,不近人情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并且如今还换了壳子,亦或是灵魂也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位?
心中猜测已然十之八九,紫无袂止步凝神,嗅到了空气中某种同源的诱人气息。
他立时会心一笑,“道君还是莫要出去祸害他人了,先留在魔都好好陪我,待父君凯旋,自然会回来。”
虞之颔首,婉拒,“我所说之事刻不容缓,若少君不愿告知,莫须子就先告辞了。”
“且慢。” 紫无袂见他要走,抬手拦截道:“哎,我并非有意为难道君,毕竟就算是旁人知道父君要夺后神之躯必须得入昆仑深阙,可昆仑当初被梵天剑劈成了这么多重,父君当然要一重一重的来,西昆仑弟子死伤无数,那位隐藏着的神祖天尊却仍未出手。以我父君那一贯死要面子,自持身份的性子,他是堂堂尊贵的魔神,又怎会轻易出手,所以就算是你从别人那里打听,也是找不到我父君的。”
虞之点头,“不知魔神所在何处?”
紫无袂观他脸色,语中三分试探,七分调侃,“不知是不是千万年不见,我竟觉得道君似比以前多情,却也似乎比以前更加无情了呢!”
虞之面沉如水,好脾气道:“少君说笑,我闭关不过七百年,何来千万年不见之说?”
“哎。”紫无袂一脸此言差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于无袂来说,无论是七百年,还是七万年,并无差别,所以……呵,我要是再说下去,道君再好的脾气也快要磨没了,我父君呀!这个时候,他一定在九幽缅怀故人。”
“九幽?”虞之一愣,忽然想起,那似乎是少年魔神与君凰相处过的地方……
不过时不我待,得到答案,虞之行动更是刻不容缓,对着紫无袂点了点头,“告辞。”
语毕,忽然想起自己身边还跟着个问题少年,“你……”
他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万宗谛灭,有些头疼的想,这家伙该不会不愿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