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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闻过根本不知道这代价是什么。因为,这不仅仅是不说话而已。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苏闻过突然间觉得自己看到了铁君悦,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那可不就是他的死对头,那该死的饕餮!一定是来破坏婚礼的,他着急得想要警告大家。但他此时说话不利索,口中”啊啊”得无人能懂。
更诡异地开始了,众位宾客渐模糊成妖魔鬼怪的形状,谈吐仍如人一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婚庆的热闹还在继续。
苏闻过觉得一定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怎么可能这么多人都是妖怪大家还相安无事……
他看到得景象越来越清晰。
不,是大家都是妖怪!不!那些妖怪竟然与人在交谈,他们在喝酒划拳……
怎么会这样……
苏闻过的躺椅下面有水在滴滴答答,他已经吓尿了。
难道他已经死了……
苏公子牵着新娘子穿过人群的祝福,来到高堂前行礼。
苏闻过心中的恐惧超出了语言能形容的极限。他发现自己还活着,而他的儿子正笑意殷殷地与一头披着红布的小饕餮在拜堂。
”一拜高堂!”司仪使高喊。
苏闻过记得大便都漏出来,站的近的丫鬟侍从都闻见了,但无一不在配合着大婚的喜庆,忍者没有上前收拾。
他动动头,左顾右盼想寻求家仆的帮助。该死!这下贱奴哪里去了!这不看不要紧,一眼过去倒是差点把瘫痪的老头吓得站起来。他的亲家,也是饕餮,还是身量巨大无比,几乎撑爆了整个高堂台的大饕餮,一条猩红的尾巴就耷拉在地上。
噔一下,噔一下,噔一下,有节奏地瞧着木地板。
噔,噔,噔,噔……
声音在他耳边无限放大,恐惧越来越清晰。他情愿吓晕过去或者死去也好,这样至少图个清静。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惊惧交加,吓得肝肠寸断,但就是还活着。
百花丸的药效在维持着他的生命。他不愿生,也死不得。
那红尾巴饕餮本来在注视着新人,突然转过来对着他狰狞地笑了,哈着血红的舌头,锋利的獠牙还在滴血,仿佛刚吃了人。
他想叫,想让大家救救他。
没有人听得见他。
大家沉浸在狂欢中,谁也不会注意他。
天烟子挑眉,心想,这药效发挥得挺快,时机也挑得好。闲来无事的她,托着腮倚在椅子上,正好可以从这里看铁君悦。高堂台比其他桌席建得高些,高处望低处,一览无遗。
她正在看着的人,什么时候也能回看她一眼。
答案是,可能永远都不会。
也许是这酒醉人,也许是这铺天盖地的红醉心。朦朦胧胧中,她好像看见他也在看她。她迫不及待地前倾身体想要确认,又发现他的视线在别处。
台下的铁君悦及时地将自己的视线从天烟子身上收回来,她看着他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懂这其中的含义。可他,不愿再懂。
礼成后,寒衣侯等便要起身告辞。铁君悦和天烟子与他们同路,也一同告辞了。
那日背着铁君悦与寒衣侯合作的饕餮首领一直送兽王到城门口,他内心敬仰兽王,可总不被待见。在兽王眼中,他是个不合格的饕餮头子,只会把自己和手下喂得肠满腰肥。
”胖酒,别送了。”兽王说。
简单的三个字却听得那饕餮首领老泪纵横,这是兽王第一次跟他讲话。第一次喊他名字!
”哦……”面对心中崇拜的兽王,他激动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相信你会把他们照顾得很好。”兽王嘱咐道,”安居乐业挺好,但是……防备也是必要的。你给他们生活,也要训练他们的自卫能力。我已命令我的手下辅佐你,日后你的话,就是我的话。他们执行不误。”
突如其来的幸福激动得饕餮首领胖酒无以复加,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感谢兽王的提携之恩,一想到日后有那么多等级高于他的饕餮听命于他,心中使命感爆满啊。
”回去吧。”天烟子也说。
胖酒听到天烟子的声音,幸福更是酥软到骨子里。饕餮第一美人正在跟他讲话!
一行人走到半路,寒衣侯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忍不住问铁君悦。
”你在那里面加了什么?”寒衣侯并未从百花丸中发现异样,据他所见,里面都是有益身体的药材成分。
铁君悦正眼都不看他一下,继续走自己的路。天烟子为缓解气氛,便解释道:”在寻常的百花丸配方中,加了清目草、玲珑叶、麻舌菊。”
寒衣侯听完后,脚底莫名升起升起一股寒意,直蹿到他天灵盖。这三味来自魔族的珍奇草药,能令那苏闻过耳目比常人敏锐,看见常人所不能看,比如各类妖魔鬼怪的真身。而麻舌头菊则令他舌头麻痹,不能说话,所见所闻,不能言说。
东岳城的新任太守已暗中与异族达成协议,允诺异族在不违反城中秩序的前提下合法生存。
现下的东岳城妖魔汇聚,对能洞悉他们真面目的苏闻过来说,无异于一座人间地狱。
第25章 二十五章 描眉易画心难
天烟子对灭世之战的记载十分感兴趣,一到京都就窝在卷宗部没日没夜地补充知识,与寒衣侯继续研究十三位持戒人之间的联系。铁君悦一如既往的跟寒衣侯不合拍,不愿入侯府。他在京都寻了一个商铺,挂了乡记烧饼的招牌,继续做他的烧饼。
寒衣七暗卫近来无事,全都闲在侯府里打麻将。
寒衣暗卫的住处是侯府西边的一处大宅子,陆疯子和七七住在独立的栖梧苑里,其他人则住在临近的潇湘馆。陆疯子性情诡异,变化无端,他住的栖梧苑其他五人不敢轻易接近。直到寒衣暗卫增加了一位新成员,搬进栖梧苑,住进与陆疯子相对而立的三层小楼阁里,其他人这才有胆儿有事没事就往这里跑,借着找七七的名头,偶尔探究一下陆疯子的小秘密。
栖梧苑有一棵碧海树,更靠近陆疯子那边。陆疯子非常爱惜这棵树,据说这是来自他家乡的树种。只要他在必定晨昏照顾打理,即使他不在也会安排一个小妖精来照看。碧海树每隔五百年会分泌一次树华,聚集在树心里,用以滋养自身。这棵碧海树少说也有上万年,树心里少说也囤了几十斤树华。这东西是美容养颜的滋补品,玛瑙总是怂恿七七去偷碧海树的树华。
今天没心思搓麻将,七七躺了大半个日头,每每想起四个月前她与云公子的那次告别,心中就小鹿乱撞。其实她刚回来就想去找他,但又想知道那日他说的话有几分真,于是就托幺六去看看逐云茶楼看看近来说书的近来都挂了哪些牌子。当她得知有张牌几日前就挂出来了,是讲饕餮情缘的。她心中责怪云公子说话不算话,索性赌气窝在侯府里打牌。
七七把头埋进枕头里,浑身扭来扭曲,挣扎一番后跑到院子中左顾右盼,趁着没人在碧海树上划了一刀,绕后拿出一个小瓷瓶接树身分泌的浅褐色液体,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自己房间里。她翻出一套仕女装,想想还缺点什么就去找玛瑙。玛瑙不在房间,她气馁地拿了玛瑙的妆盒,回去自己装扮。
喝了几口树华后,她对着镜子扒拉自己的脸。玛瑙说这个美容养颜,她怎么就没看出来效果呢?一定是喝得太少了!她一仰头,把小瓶子里的液体一股脑倒进自己喉咙里。
还是没看出来……效果。不管了,先给自己化妆!
她坐在那里对着镜子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总觉得自己上妆后看起来哪里怪怪的。对面窗户突然冒出陆疯子的头,他撑着窗台往这边看七七在干嘛,看清楚后一脸怪笑。
”你在化妆?看起来更丑了!哈哈!”陆疯子的语气分明是在嘲笑她。
”管好你自己!”七七摔上自己这边的窗户。
陆疯子也没在搓麻将,他总是赢钱的那个,其他人不愿意和他玩,不过他们倒是特别喜欢带七七玩,因为七七总是输钱。
没一会儿陆疯子就过来找七七,七七让他赶紧滚,别打扰她好事。陆疯子偏不离开,捏起桌子上的一个小瓷瓶,在瓶口轻嗅一阵,是碧海树的树华。
七七也看见了,立刻端坐在镜子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树上的刀疤都是哪来的,原来你干的。”陆疯子看起来没生气。
”也不全是,也有你自己练剑,剑气伤的。我住这里,那棵树也有我一半。”七七辩解道。
陆疯子放下瓶子,道:”怎么这次没见你屁颠颠地去找那个说书的……”
”谁……谁屁颠屁颠地过去找谁了……”七七尴尬地掩饰道。
”就那个叫什么云的,你经常想夹带卷宗给他的……”陆疯子故作思考,作出一番挣扎状,”你这样泄露机密可不好,我要不要告诉去侯爷?”
七七翻眼瞅他,道:”证据嘞?捉贼拿赃,捉奸成双。找出真凭实据再来威胁我。知道他们搓麻将为啥不带你么,因为你人品差,牌品更差!”
陆疯子有的是招治她,轻飘飘说道:”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七七扭头无辜地看着他,大声问:”啊?你刚才说什么,没听清。我最近上火,耳鸣!”
陆疯子走过来半坐在妆奁上,就看着她在那化妆,然后使劲笑。
七七被他弄得火大,又不好发作,憋着一肚子气继续描眉。
陆疯子看着她那张鬼画符的脸,实在是不忍直视。以前玛瑙心情好的时候会给七七上妆,但最近她几个魔族同乡来找她,她忙着接待他们,根本没空回侯府。
”我来,我来,让我来。”陆疯子示意她把眉笔给他,”我绝对画得比你好。”
七七看看他,又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最后把眉笔放在他手里。陆疯子让她先去净面,把脸上东西洗掉。他在她的衣箱里重新给她挑选出一套女装,让她换上。七七坚持认为自己选的最好看。陆疯子暗示她没有玛瑙丰满,别模仿玛瑙的风格,不适合她。七七有些犹豫,然后问陆疯子:”你能代表大部分人的审美吗?”
陆疯子笑了,说他活了四五千年,见过的女人比七七吃的米都多。他一眼就能看出什么是最适合这个女人的。
七七依照他的话换了衣服,重新坐回妆奁前。陆疯子并不急着给她上妆,而是先松开她的头发,轻轻给她梳理,挽出一个当下时兴的发髻。
七七对着镜子看了效果,也很满意。
”手艺这么好,以前经常给姑娘梳头挽发?”七七惊奇地问他。
陆疯子坐在妆奁前,半俯着腰先是给她扑粉补底妆,再执笔先给她上眼妆。
”是,经常。”陆疯子承认地很爽利。
”咦……咦?经常……那岂不是很亲密的关系?”七七继续套他八卦,”你们什么关系?”
陆疯子让她眼睛往上看,继续添妆。
”睡在一起的关系。”他回答。
眼妆好了,陆疯子开始给她描眉,一笔一划,精致地雕琢一件作品。
”哇啊!”这消息带劲,七七道,”以前没听你说过,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大家都猜你喜欢男人。”
陆疯子的手顿了一下,差点花了她的妆。他眼底掠过一道阴霾,那是来自一段黑暗记忆的隐射。
”我不喜欢男人。”他说。
”后来呢,你们怎么样了?”七七问。
陆疯子让她闭嘴,不然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