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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宁冷笑道：“那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当哑巴好了，我可不想伺候你的公主病。”说完他就拉着挣扎的徐培培打算离开。
“等等！”身后的苏珊终于出声。张哲宁好整以暇地回过头望着她。
“……但能不能不在这里说？”苏珊希冀地看着他。
“啧。”张哲宁不耐烦地从口中发出了一个单音节，“随你。”
……
一小时后，他们坐在了另一家饭店里。
“没想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还有这种饭店嘛。”徐培培看着来来往往的机器服务生和寥寥无几的客人，忍不住夸奖了张哲宁几句。
“当然，我找的地方自然不错。”张哲宁得意地抬起头，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徐培培的全部夸奖。
一直在旁边装背景的苏珊突然凉凉地来了一句：“你不是喜欢热闹的地嘛？当初我把聚会地址选在一家私人会所你都死活不愿意来。”
张哲宁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还是快点说你的事吧。”苏珊这家伙绝对是在打击报复！
“急什么？”到这种时候苏珊倒是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只见她不紧不慢地叫来服务员，一口气点上了十几个菜，乱七八糟的，还拉着对方交代牛排一定要几分熟，鱼汤一定要浓，任何菜里面都不要放香菜等等，说得服务生头上代替眼睛的那个长方形小窗口一直在冒乱码，眼看对方一副要炸了的样子，她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
“其实也没什么。我早该想到的。”等待上菜的期间，苏珊终于开始说她的事。
事实上她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连张哲宁都是今天才知道她有一个哨兵男友。所以一切都要从头说起。
“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三年了。”不顾徐培培张大的嘴，苏珊继续往下说，“他大我三岁，现在在读大学。第一次见面还没觉得对方怎么样的，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总是碰到一起，一来二去的也熟了，他对我很好，我那时候不懂事，以为这就是爱情，就向他告白，然后就恋爱了……”
这其实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
十五岁的苏珊还不懂什么叫喜欢的时候，就碰上了比她大三岁的学长。因为对方的温柔体贴和身边那些还在打打闹闹的哨兵不同，她便芳心暗许，之后更是勇敢地向对方表白。对方答应了，但不允许她告诉更多人。苏珊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就同意了。她把这个秘密藏得很好，连两个死党都没有发现。
本来苏珊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的，毕竟哨兵和向导之间很少有分手的情况存在。她甚至已经打算成年那天就和那个哨兵结婚，成为她们这一届最先结婚的人，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去（说到这里，张哲宁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但她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劈腿了。
“他说他找到了真爱就没必要和我过下去了。”苏珊拿着玻璃杯的手指指间发白，明显是用力过猛。“他还说我和他的信息素融合程度应该没有超过百分之六十，因为他从未对我有过心跳加快之类的反应，但对他现在喜欢的那个人却……”苏珊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往下讲：“他说我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个阻碍。”
张哲宁和徐培培听得目瞪口呆，但这不妨让他们整理出其中几条信息：1；苏珊和那个哨兵的匹配程度不足百分之六十。那个哨兵现在应该是碰上了和他融合程度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向导。2，苏珊和那个哨兵交往了三年，甚至打算结婚。3，现在苏珊被甩了。
“等等……”张哲宁皱着眉头，有点奇怪，“明明没有什么感觉，那他当初为什么同意和你交往？”
“哼，我也是这么问的。”苏珊冷笑一声，“他说他当时怕错过了我就找不到其他向导了。毕竟哨兵和向导的比例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把我带出去也有面子。”
何等的人渣啊！张哲宁和徐培培都惊呆了。
苏珊倒像是找到了一个树洞似的，把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
“其实我后来在学校在外面也不是没碰到过比他更让我心动的人啊，我还不是忍下来了。融合度高又不是一定要在一起，上次我带我家清舒出去玩的时候还碰到了一个哨兵的精神体每天追着我们跑呢，我还不是很有节操的拒绝了吗！”
“哨兵和向导精神体爱混在一起说明融合度很高吗？”张哲宁脸色难看地问了一句。
“当然，我也是听我家……听那个人渣说的，我们要等到下个学期才学相关内容。据说精神体和对方特别合得来的话，融合度至少是百分之九十，尤其是当一方的精神体第一次见到另一方的精神体就特别热情的，融合度绝对超过百分之九十五。这种情况在哨兵身上发生得比较多。”苏珊倒没把张哲宁的这个问题放在心上，继续吐槽，“我当时和他说，他还夸我来着，还肉麻兮兮地向我保证如果他碰上了和他匹配度达百分之九十的向导他也不会和对方在一起，他只爱我一个。结果现在百分之七十的融合度就让他迫不及待的和我分手了，而且因为我们之前是秘密交往，我有苦都只能往肚子里咽。他怎么可以这样！”
“所以他当初是抱着不要白不要，如果找不到其他向导他就凑合着和你过的态度和你交往的吧。”张哲宁恢复了常态，继续吐槽：“而且交往期间不准外传也是怕如果找到心仪的向导他没办法解决你这个麻烦吧。”
“对呀。”苏珊翻了个白眼，“除了他的几个死党，他在外面都说我是他妹妹来着。连暧昧短信都没有一封，还哄我说那是怕我学坏。”说完之后又愤愤不平地加了一句：“我特马居然还信了！”
张哲宁彻底无语。这种人渣，比自己还不要脸。
第20章 塞西斯
大概是因为一直闷在心里的话这次终于能够痛痛快快地说出来的缘故，苏珊明显放松了许多，等饭菜上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正常。
“唉？怎么这么多啊？”某个罪魁祸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送菜上来的服务生，可惜这次的服务生等级太低，智能芯片完全没办法处理她的问话，只是沉默着一遍一遍重复上菜的动作，直到把整张桌子塞得满满当当才停下来。
“别告诉我你的精神体突变成金鱼了。刚刚自己点的都记不住。”张哲宁嗤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拿起了放在身边的叉子，手快地叉了一颗尤杜拉果，随着叉子的深入而流出来的那些白色液体让张哲宁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地将它放入口中。咬破的那一瞬间，浓浓的奶味在口腔内四处漫延，不太甜也不太腻，恰到好处的鲜香瞬间征服了张哲宁的味蕾，他享受地眯起了眼睛，无需多言，幸福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瞧把你给馋的。”苏珊也拿了一颗往嘴里放，嚼了半天都无法理解张哲宁刚刚的幸福感是从何而来。“不就是一股牛奶味吗？有什么特别的啊？”她又往嘴巴里投了一颗，含糊不清地抱怨道：“明明知道是这个味，但我每次看你露出这种表情都会上当受骗……”
“那你就别吃啊。”张哲宁嘴上忙着和苏珊斗，手里也没停，一边叉了一颗送到徐培培嘴里，一边又往自己嘴里放了一颗。闭上嘴的那一刻，又露出了陶醉的表情。苏珊明明知道味道不怎么样，但一看见张哲宁那小样心里头就痒痒，手老是忍不住朝那盘尤杜拉果伸去，没过几分钟，一盘果子就被消灭干净了。
不过徐培培倒是没有对那盘果子下手，而是一个劲地夹着眼前的菜，还挑着里头分量最多的吃，头都快伸到碗里面去了。这异常的情况不免惹得其他两人注目，最后是苏珊先开口：“培培，你是饿着了吗？也稍微吃慢点啊，我们还有很多菜呢。”
徐培培吃力地从堆成小山的碗里抬起头来，指了指桌子，张哲宁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有店家刻下的话，话语刻得小而精致，巧妙地和桌子上华美的图案融为一体，一般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张哲宁离那句话离得近，遂把头凑过去，一字一句地大声读了出来：“尊敬的顾客，按照最新的联邦食品浪费处理法第三百三十二条，如果您在本店浪费了超过百分之二十的餐点，您将会受到一万元联邦币的处罚……”
张哲宁（苏珊）： Σ（ ° △ °｜｜｜）
虽然知道近几年联邦总是会有有新法律诞生，但没想到连食品浪费处理法都有啊，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这次不再需要徐培培再提醒，张哲宁和苏珊都开始向桌子上分量最多的菜进攻……
“不行了，好撑。”张哲宁倒在椅子上，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哀嚎道，再吃一口他就得当众解皮带了。
“你当我还能继续往下吃吗？”苏珊额头都冒汗了，饭前刚刚整理好的发型又散了，这凌乱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和谁打架了呢。
至于徐培培。他已经只剩哼哼的力气了，生怕一开口说话就会吐出来。
张哲宁头痛地看着半边桌子没动的饭菜，觉得人生一片漆黑：“天，我们不会真的得交罚金吧。这丢脸的记录要是计入了我的个人档案怎么办？我会被笑死的。”
苏珊哈哈地笑了起来：“刚刚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能拉着你一起死也不错。”
“卧槽，你也太不讲……”“不好意思，需要我帮忙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张哲宁诧异地回过头，想看看打断他们对话的是谁。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休闲装的金发男哨兵站在他的身后，见他们注意到这边还微笑着朝苏珊那个方向招了招手。
那个人渣？张哲宁回头看苏珊，发现她的眼底里并没有什么愤恨之类的情绪，反倒是写满了莫名其妙。很明显，这位大小姐也和他一样不认识对方。
所以这是谁？张哲宁挑了挑眉，又把头扭向了那位仁兄，等着他做自我介绍。
“好久不见。当然，或许你没有记住我，苏珊小姐。”金发男子直接忽略了其他两位，径直向苏珊进行自我介绍，“我叫塞西斯，一年前曾经和你，还有你的精神体清舒见过面。”
一年前？还见过苏珊的那只兔子？张哲宁所有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他再次看向另一位当事人，等着她解释。
苏珊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笑得却很是勉强，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一听就是明显的社交辞令，没有半点偶遇故人的欣喜，就更别提把来人介绍给身边的朋友认识了。
看样子关系也不怎么样啊。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也不会贸贸然插到他们两的交流中。于是张哲宁和徐培培一个低头盯着印在玻璃杯里的图案，另一个仰头望着刻在天花板上的花纹。
整个场面静得可怕。
最后还是那个金发男子先屈服了，就算苏珊不想理他，他也还是及其厚脸皮地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苏珊旁边，自来熟的让服务员加了一套餐具，大大咧咧地开始吃起来，完全不在意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他不仅一点也不介意这是苏珊他们一行人吃剩了的，更是尤其偏爱苏珊面前的那道鱼汤，说实话那条鱼基本上是被苏珊一个人吃完的，她一个人在那里挑挑拣拣的，其他两个人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道菜，被她这么一弄看着彻底搅浑的鱼汤更是彻底没了胃口，现在看着塞西斯吃这个吃得这么认真，不明所以的张哲宁和徐培培是面面